杨槿看着林村长和林执越走越远,总觉得林执也不是很靠谱的样子,但又没别的办法了。
嗯?!!
糟了,地里的牡丹忘摘了!!!
这几天忙忙叨叨的,把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今年种了两种牡丹,一种是可食用的,一种就是用来观赏的,哪一个都是需要精心伺候的祖宗。
杨槿跑到地里,看着开了的牡丹花田,如若不是自己的,会惊叹于它的美丽,但现在眼里只有必须要赶紧摘下做成鲜花饼,或是送去预订好的人家中。
再不摘下,可就要开始枯了。
现在地里的人什么都不用做了,就摘花就可以,可以做成鲜花饼的牡丹就只用摘下它的花瓣。
而那些观赏的牡丹,一半放进花盆中,一半剪好放在花篮中,最后在细分送去谁家。
忙活了一夜,中间杨槿她们先去休息了一会儿,等下半夜再来换妹妹们。
杨槿喊小刨子子时三刻喊醒她,小刨子大声回着:
“保证不会出错。”
杨槿轻叹了一口气,这么点小事,刨还是能做的。
等子时三刻时,小刨子准时开始发出噪音:
“好人好人~~~”
“快醒醒!快醒醒!”
“有怪兽来了!”
......
杨槿还是没听到,最后没办法了,小刨子大喊:
“咯咯咯~~~”
好久没听到如此响亮的鸡叫声儿了,虽然村子里总是会听到鸡叫的声音,但没有一只鸡会扯着嗓子,在耳朵边大叫。
杨槿被吓醒,凌乱的头发和空洞的眼神,无奈向下的嘴角和憔悴的面容,仍谁看了都不说一句惨。
虽然天色如此暗沉,但也不可这么出门,简单梳了梳头发,杨槿就从小屋中出来。
见林锦清和姜期行所在的屋子黑乎乎,但紧闭着,杨槿用力敲了敲屋门:
“快起!!!”
很快屋内点好了灯,林锦清和姜期行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杨槿见此,更困了。
怎么办啊,这种情况下完全说不出任何让人打起精神的话来,比骗子还骗子。
罢了罢了,困有困的干法。
嗯???好香。
杨槿闻着味儿去寻,小厨房有两个人坐在桌子上,面前放着香喷喷的包子。
天太黑,有点看不清楚,杨槿本来以为是琼枝和言枝,走近一看,是柳仰和林缃照。
还在想林锦清怎么跑那么快,怀疑他梦游和做活给自己饿坏了,都没想到原来是林缃照来了。
杨槿坐到柳仰的身旁:
“就是知道好柳仰和好缃缃舍不得我们这么吃苦,一定会来帮我们的。”
柳仰把包子扔到杨槿跟前的碟子中,杨槿拿过醋壶,倒得满满的,吃包子当然是要放能把包子淹死的那么多才好吃!
吃饱之后,杨槿这几人就去地里换人,杨槿一直在想:‘当真要今夜做完吗?’
“当真要今夜就做完吗?”太累了,杨槿不自觉就大声喊了出来。
身旁的林锦清点头应是:
“明日是给第一批订的人最后的期限了,别的地方的牡丹都开过了,我们还晚了很多,人家不找过来退钱就很不错了。”
杨槿听后,无奈地接受这个现实,摘花、装盆,摘花、切花......
等到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终于摘完了,套好车就可以去送了,只是忙了一夜,太累了。
琼枝她们也来了,这次就交给她们吧。
杨槿也不想回去休息了,就和柳仰、林缃照三个人在一旁的小屋中歇下。挤一挤吧,实在是没力气回去了。外面就算是响了震天雷,杨槿也都听不见。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琼枝她们回来了,在镇子上买了些吃食回来喊杨槿起来吃,杨槿才结束这一场好梦。
杨槿啃着烧鸡问:
“今日可还顺利?”
琼枝应着:
“顺利,下年可以多种些,都很喜欢。”
杨槿点点头:
“好。”
琼枝拿着碗筷,看着杨槿,欲言又止,杨槿从未见过这样的琼枝,问:
“怎么了?”
琼枝回着:
“东边那五亩地,你觉得推掉做学堂好吗?”
杨槿想了想:
“村子里要是说哪块地好,东边算是一个,我们不能糟蹋了,就算是占地,也是首选南边才是。”
琼枝垂下头,杨槿看着琼枝很不对劲:
“你怎么了?东边的地有什么问题吗?”
琼枝回着:
“我找人算过,说那块地种上庄稼与你不祥,做些别的可破,学堂最佳。”
杨槿听后:
“那我们学堂就建在那儿。”
琼枝一愣:
“如此,就决定了?”
杨槿拍了拍琼枝的肩头:
“尊重神明。”随后双手合十,也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很快也就又专心投入到吃食之中去了。
琼枝心中的事情已了,也是没了什么要惦记的事,胃口也好了几分。
杨槿本来还发愁学堂的选址,现在好了,琼枝已然找人算好了,真是好琼枝。
转头再看正在狂吃的林锦清和比林锦清吃得稍微慢一点的姜期行,但也很大口了。
杨槿很无奈,有些时候确实可以一眼就看出谁更靠谱一些,但至少他们还能出些力气,还是对他们要有耐心一些。
心平气和~
心平气和~
鲜花饼交给琼枝和言枝,等做好后就送到镇子上去卖,但镇子上的人没吃过鲜花饼,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
吃过饭后,琼枝研究鲜花饼,杨槿带着几个人去找林村长,划东边地里要建学堂的位置。
再加上林村长在东边的地里打了一口井,就在要建的学堂向东走五十步就到了,近得很,孩子吃水也不用发愁了。
因着想要建的大一些,林村长又往外划了一些地,并说只要可以,定将竭尽所能来助杨槿。
有林村长这句话,以后麻烦她的时候就不用那么自觉有愧了。
杨槿打算建一间大的书堂,夫子和学生上课用,在建一间屋子,盖上一个大通铺,倘若遇到暴雨、大雪天气,不方便回家也可以暂且住上几天,不至于没个落脚的地方。
建一间夫子休息的书屋兼卧房,条件有限,先委屈夫子了,等日后手头宽泛些,定然在去好好盖几间大屋子。
最后,建一个小厨房,学生们可以自己带着东西来学堂吃,也可以带着粮食在这里做,怎么方便怎么来。
要学的内容,林执为夫子,自是他说了算。
林执讲说,他和学生们所用的书籍他自会备好,别人不用去管,正好,省事了。
林村长还打算在东边的地里种一些瓜果蔬菜,专供学堂的夫子和学生吃,林执听后,很是感动,似乎是没听到别的,只听到了,要种东西专攻他吃。
耳朵挺好的。
东边也没什么人,虽然林村长总是想让村子里的人去东边种些地,给的还是翻好的地,可也鲜少有人愿意。
总是说着自己那一小块都顾不过来,实则是在想着去镇子上寻一个好的活儿做,实在是不愿意种。
林村长也不能拿着绳子捆着他们去做,那样也做不了活,也只能自己带着听她些话的几个人去种。
杨槿很多事情确实想不通,不太理解一些人为什么就是看不懂利益的天平,也不懂为什么同样都是人,总是和差的去比较。幻想如果走了另一条明显不好的路,却憧憬着另一种美好愿景。
可有些时候又想,人的目光是有限的,能看到眼前的森林,就望不见它身后的湖泊。
能看到天上的乌云,就望不见藏起来的太阳,世事皆是如此。
无论选择什么样的路,一定要想好了,不要因为别人的随意言说,激得因着火气去选天平高高的那一边。要知道,命不轻贱,人之命运最为贵重,最应细细斟酌。
大致的事情都商量好了,杨槿也就同林村长和林执道别,回去的路上,杨槿看到了一只喜鹊头上过,好兆头。
今天不回家了,柳仰说今天是王大娘的生日,去她家吃好吃的,想到这个,杨槿走得越来越快了。
到家之后,杨槿看见正在和王大娘新买的鹅吵架的林锦清,在追着小黄鸡跑、想给它雕刻一个木像的林缃照,努力砍柴的姜期行,拿着刀子在院子里割肉的柳仰,坐在摇椅上闭着眼睛休息的王大娘。
杨槿不自觉出神,也不再有这种幸福再也不会存在的失落感,她深知这般好的日子往后会有千千万万次,这么好的日子,一定会一直持续下去。
柳仰看见杨槿来了,招呼她过来:
“快帮我打一桶水来。”
杨槿应好。
不一会儿,青烟从烟囱里轻轻飘起,幸福的味道也由此传到这方天地各处。
吃饱喝足后,杨槿几个人坐着摇椅在院子里看着月亮,今天的月亮没有很亮,甚至还很模糊,低低的、小小的,但这般的月亮又是异常的好看。
杨槿拿着扇子轻轻扇着风:
“柳仰,你满足于现在所有吗?”
柳仰回着:
“如说是,倒是违心,心中还有其它惦念之事萦绕于内,不得解脱。”
杨槿不再看月亮,转头看柳仰:
“无事,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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