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姜期行从水沟里爬出来,看着不远处在感慨日子真好的杨槿,心中多种情愫涌上心头,但又堵在口中。
怪就怪在圣贤儒学刻在心,礼义廉耻融于骨,无法像阿涞一般口出秽语疏解心中郁气,这般可真让人不爽。
最后也只是瞪了杨槿一眼,就跑回家换衣裳去了。
杨槿倒是没注意到倒霉蛋儿的诸多内心活动,面前荒地上的杂草很是让人头疼,很硬,小白扛着犁车根本走不动。
最后上镰刀砍了那几株最硬的,砍了半个时辰才砍下来,手都磨出了泡。
就知道,怎么会一帆风顺呢,无论什么日子,都顺不下去啊。
小白可以继续除草之后,杨槿就把镰刀放在一旁,跟着它走,遇见些比较嫩的草便喂一喂,毕竟只有小白吃好了,除草才有力气嘛。
现在地里农田成块,肥力较好,人手充足,当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也没有捣乱的人,很是舒服。
其实也是捶过阿涞很多次,他才不敢再来捣乱。
时间转瞬,三年匆匆而过,西边荒地终于全都开完啦!
虽然荒田开完,但要想成为肥沃的农田还至少得再花上两年的功夫,但能把西边的荒地都开完,已经是很大的不容易了。
荒地都开完的时候,只剩杨槿和方思无在地头,因着没剩多少,两个人也完全可以应付得来。
与杨槿在一处的时候,方思无也便少了几分有外人在的清淡感,非要吵着自己挖最后一脚。
“西边的地完工,杨槿也要与我成婚咯!!!”方思无将耒耜扔在一旁,回身朝杨槿跑去,将杨槿抱起来转圈圈,很是开心。
杨槿望着方思无,眼眸之中笑意盈出,也在盼望着这天。
方思无将杨槿轻轻放下,问着:
“小槿儿放下地里一些时日,分给我可好?我们一起去准备大婚的东西,好不好?以往,我从未赢过你的地,但现下,小槿儿为我破个例?”
杨槿伸出手摸了摸方思无的脸庞,方思无与初见之时像是变了许多,但眉眼间的情意一如既往,骗不得人。
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方思无就开始吃上地的醋了,还真是稀奇。
“方思无,哪有人同地吃醋?”
“是我。”方思无轻笑着说着,还一边扯着杨槿的手在自己脸上摸索着、蹭着。“应不应吗,小槿儿?”
“好,自此开始,我全然归你,大婚之后,我再来顾让你能捻酸的地,这样可好?”
“如此最好。”
得了杨槿的肯定回复,方思无心下的大石头也算是安稳了下来。
三年前,因为大皇子和小公主做事得力,求得外派大鱼镇的机会,这才得以与杨槿日日相守。
但事务繁忙之时,回到家中见到的是已然入睡的杨槿,可即便如此,心中却很是满足。
每个人所求皆不相同,而所求必定是要付出些什么,我所求相比要给出去的身外所有,都不及我能日日与杨槿相见来得重要。
西边的地开完那天,我便告假,和杨槿一起回了洛阳,见了母亲、父亲,枫落大师为我们定好了日子,下年七月二十五,是个好日子。
从慈楼出来后,外面下起了飘雪,可这次出门忘记带伞,两个人淋了满头满身的雪,鞋袜都湿透了,但还是想要堆一个初见那年一般无二的雪人。
杨槿蹲在地上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年的雪人是什么样子,我也忘记了,所以便一起堆了一个很大的雪人。
堆好之后,枫落大师还给画了个符咒,说什么可以保雪人百日之内不融化。
我望杨槿的眼中,存了些许质疑,没关系,百日之后,我和杨槿再来看就是。
可母亲不知我与杨槿现下那般亲密无二,日日在府上演着真是累人,偏生还将我与杨槿的住所分隔那般远,每夜都要走上好久才能到杨槿屋子,还要担忧被人看到,真是让人头疼。
可也只有此时与杨槿相见,能够褪去那些给外人看的皮子,这处天地唯有我与杨槿两人,是最好的地方。
“方思无,大婚在洛阳,回门在中鱼村?”
“都听小槿儿的。”
杨槿看着大婚要准备的单子,在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方思无都是扯上了杨槿的外裳上的衣带玩得开心。
只是一不小心,力气大了些,衣带扯了下来,连带着外裳也从肩头滑落。
方思无忙将衣裳扯好,又裹紧了些,现在日子寒冷,可万不能冻着杨槿啊。
“方思无,明日除夕守岁,可不能早早睡下。枫落大师说今年除夕与你我很重要,为着日后长久相守讨个吉利也熬下去。”
方思无搬着凳子紧挨着杨槿,环住杨槿轻轻说着:
“好,明日定然和小槿儿一同守岁。”说完,起身抱起杨槿往床榻之上走去,将杨槿轻轻放下,扯过被子,裹紧,温声讲着:
“那今日便不看了,早早歇下,为着明日,可好?”
杨槿点了点头,方思无吹熄了灯,也来歇着了。
来这儿之后,杨槿并不是第一次和方思无一起守岁,可与方思无的家人守岁还真是首次。
方思无也是担心杨槿会拘束,去林缃照和林锦清的家中将她们两个人扯过来,因之这年的除夕很是热闹。
林锦清和林缃照的孩子也已然快满三岁,日子过得可真快,等杨槿和方思无大婚之后,林缃照和林锦清也要带着她们的女儿一起回村子了,往后更是热闹欢喜。
也是在除夕年夜饭之时,方思无提出杨槿搬出方府,去城东住。
杨槿和方思无也是跑了大半个月才选好了这处宅子,里面什么都好,也都很齐全,在买些家具直接就可以住进去。
现在添置的差不多,等过完年,杨槿便搬出去住了。
方思无不敢与母亲讲说自己要和杨槿一同前住,反正到时自己去了不回,母亲也不会去抓得吧~~~
就是小刨子心疼了很久:
“好人,这下是一文都没有了,不过这个宅子是真的很值,买下不亏,无事,后日鱼祥就可以收账了,忍到后日,我就不是一文没有的刨了。好人,别担心。”
杨槿回着:
“刨啊,谢谢你。”
小刨子对杨槿突如其来的感谢受宠若惊:
“好人,怎得突然如此客气?”
“如果不是你,我在这儿也不会这么顺利,有你在,是我的福气。”
虽然看不见小刨子,但也能觉出来小刨子此刻骄傲地撅起了嘴,得意地问着:
“那我要是和方思无相比呢,谁是第一福气包?”
杨槿笑出了声,想了想:
“是你。”
小刨子都做好杨槿讲方思无的心里准备了,并且都准备好了控诉说辞,没想到听到杨槿说出这样话,一时之间沉默半响。
“好人,也很感谢你,你为我、为村子做了很多。”
杨槿制住这一煽情时刻,及时叫停:
“好了,互相道谢结束了,总之你我都清楚彼此就好啦,我累了,你走吧。”
小刨子那喷薄欲出的情感被杨槿叫停后,真真难受,但见杨槿确实很是疲惫,也就走了。
思绪又回到除夕年夜饭之上。
方夫人知晓杨槿还未成婚便住在方府,自然是不太方便,也知晓小辈也喜欢自由地待着,叮嘱了几句也便没再说什么。
吃完之后,也便早早离去,让小辈们自己玩吧。
方思无本来想得是和杨槿两人共同守岁的,但阴差阳错拉来了三个旁外人,偏生又不好赶走。
林锦清倒是好说,随意丢出去也没什么,可林缃照和她们的女儿眨眨不能丢啊。
无事无事,等过完年,和杨槿出去住,再也没人打扰了。
年节之时,来访的客人也很多,有时方思无不方便出席,林缃照就来陪着,总之,杨槿身旁总归是有人陪着。
一来是安全,二来是舍不得看杨槿孤单。
就算是方思无不方便一同出席的场合,方思无也总是能到一个地方,能看到杨槿,见她无事安好,心中也是安稳。
年节过后,杨槿便搬去了城东,没搬什么东西,只是运了衣裳首饰什么的。
大婚的时候,杨槿从慈楼旁的杨府出嫁,这是来洛阳后才知道杨家财产,但杨槿心中总念着什么,也不愿住进去。
因此,也只等着大婚之时暂住便可,也便是一部分在杨府,一部分在方府,而城东的宅子则完全是杨槿的栖身之地。
只是除了采买之外,绣嫁衣这件事情也很是让人头疼,方思无早早便找好了苏州的绣娘,花了三年时间做成的嫁衣很是漂亮。
但杨槿想着绣上属于自己和方思无的专属印记,这便费上了些力气,只是绣工不是力气活,还真是难办。
也好在大婚之前,绣成了,木槿枝缠绕筑成列墉,杨槿和方思无也便如此,生生世世,缠缠绵绵,永不分开。
日子过得开心的时候总是过得很快,马上便是大婚之日了,说不紧张,也是假话。
但一想到,我是要和方思无成婚,心中也便消散了很多,方思无会处理好一切,我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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