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开荒是最重要的事情了,杨槿打算把地里的活儿交给妹妹们去管,有三分之二必须得种小麦,除此之外,剩下的地,她们想种一些什么就去种。
种花也好,种草也罢,随她们的心去。
虽说小麦田成熟时,片片麦子田连在一起,很是好看,但如若这些绿色中有几抹别的颜色做伴,也甚好。
杨槿已经想好了要留出三亩地种观赏的牡丹花,二亩地种可以吃得牡丹,这样下来,好看有了,肚子也有福了。
明儿一家也搬回了自己家中,那间屋子又恢复了琼枝的小厨房分房。
日子又如同千万个相同的日子一般,每天做着相同的事情。
唯一的不同,便是每日村子里的荒地在变少,农田在变多。林村长也带人在村子里修引水渠,村子里的人取吃的水也好,浇地的水也好,都要方便了许多。
这一段时日,遇到难开的荒地先绕过去,等什么时候心情好、有耐心的时候再去开。
哦对,琼枝每日做的好吃的也让人很是期待。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下去,转眼间就快到了施语华和墨轶大婚的日子。
杨槿这才想起来,这些日子都忙着地里的活儿,都忘了去问问施语华怎么就突然和墨轶成婚了呢?
那成婚之后,施语华是留在这儿,还是继续回洛阳陪着小公主?方思无说他的事情做完了,那施语华呢?她也做完了要做的事情,所以才定了成亲的日子吗?
很多疑问也只能当面去问施语华了,她们两人在洛阳成婚,还是要提前出发。
这次只有杨槿、林缃照和林锦清前去,姜期行生了一场病,并没有很严重,但需要卧床休息几日,不可劳碌奔波。
这样也好,如若真的地里出了什么事情,也有可以决策的人。
墨家所在的街都挂满了红绸,这一整日都有人在街上撒糖果和银钱,好生热闹。
林锦清说:
“我娘亲刚说,表哥最近在闭关,今日不会来。”
杨槿瞥了他一眼:
“谁问了?”
说完就自己走了,林锦清在原地自己撇了撇嘴,大声嘟囔着:
“哎,好心没好报!”
随后,便和林缃照一同去了席上。
杨槿和林缃照寻了时机进了施语华所在的屋子,这间婚房也是奢靡得很,金柱顶屋,更是摆了许多古董,一看就是价值连城,多么高超的赝品也制不出这般的成色。
只是,怎么被绑起来了!
杨槿取下施语华口中的布,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施语华回:
“和墨轶事情没谈妥,他自作主张罢了。”
杨槿一边听着,一边去扯施语华身上的绳子,施语华无奈:
“这是墨家特制的绳子,刀砍不断,火烧不掉,且这个解法也只有墨家人会。”
杨槿回:
“我还不信救不出去你了。”杨槿看到施语华被绑着,心中只想着赶紧把她救出来。
但再一看施语华,也没很着急的样子。
杨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不想出去?”
施语华回着:
“对。没谈妥,但不排斥这个做法。”
杨槿无语:
“你们还真是疯子凑在了一起。”
施语华靠着床边,说着:
“多谢你的祝愿。”
杨槿也不再执着于解开施语华的绳子,去了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来喝:
“我那是祝福吗?”
施语华笑了笑,也不打算在就此讲下去,换了个话头:
“方思无知道你要来,好久之前就托我送你一个东西,就是那柜子上的木雕竹纹盒子,拿了就走吧。”
杨:“这么着急赶我?”
施:“我可等着我夫君呢。”
行,杨槿听此也说不出什么别的,拿了就出去了。
打开盒子,是印了章,过了官路的定亲文书以及中鱼村方府的地契。
他这是把祖宅给我了?家中人可知晓?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和我商量,方思无真是愈发胆大。
随后,便看见一封信,上写:
‘村子的宅院赠予你是和母亲商议好的,不必有负担,你我之间,我的全然都是你的。’
杨槿小声嘟囔着:
“自作主张。”随后将盒子收好,回了宴席之上。
看不出来什么奇怪之处啊,再说施语华,最奇怪的就是她,被绑着那个样子都不想着跑。
也难怪,疯子和疯子总是有许多共同语言。
杨槿在宴席上心不在焉,林缃照看到后,戳了戳杨槿:
“你见到施语华,可问清楚了?”
杨槿摇摇头:
“她也没和我说什么。”
缃:“既然已然选择好了,就是她自己要决定去走的路,她是个看得清的,其中利弊定然也早就知晓。”
杨槿点了点头:
“应是如此。”
此时,城中各处烟花四起,为着这场婚事而照亮了这方天地,杨槿痴痴地望着,还从未见过这么多的烟花。
墨家也求了皇上恩典,允许今日取消宵禁,因此街上人也很多,虽然不是元宵时节,但数不清的花灯在眼前照着,个比个的好看。
洛阳城中的河内也飘满了花灯,好看得很。
杨槿也想去凑凑热闹,选了一个很喜欢小鱼荷中游花灯,甚是好看:
“我要这个。”
“我要了。”
杨槿刚要打算争论一番,转头看去,是方思无!
杨槿眼中瞬间从愤恨转为欣喜,手中也没闲着,银钱递给花灯贩子,接过花灯,提着向方思无更近一步走去。
“方思无,你......”
杨槿的话还没有说完,空中突然传出一阵爆响声,方思无将杨槿拉入怀中,花灯摇啊摇,杨槿的心也颤了几分。
杨槿整个人都埋在方思无的怀中,直到传来人群的欢笑声,原是放了比之前都响亮的爆竹。
杨槿推开方思无,方思无顺势牵过杨槿的手,一同往河边走去。
这一路上,杂耍的班子也是多得很,杨槿本来想多看看的,可恶的方思无总是扯着人往别处走。
行到一人少处的亭子,方思无似乎终于是找到了想去的地方,歇上了。
杨槿提着花灯,坐在方思无身旁,朝外看着水面,隐约还可以看见小鱼在附近游动,好玩得很。
杨槿看着水中的小鱼和荷花,问:
“方思无,你不仔细温书,跑出来玩,当心我去告状。”
方思无笑出了声,牵着杨槿的手从未松开:
“我娘亲也很想早日见到杨槿。”
杨槿听后,猛然看向方思无,真是,总是说些这般让人难以,难以回应的话:
“方思无,不想和你说话了。”
“杨槿,好想你。”
杨槿听后,看着方思无也是再也说不出其它:
“所以,你们是联合好骗我,好让我以为你今日出不来的?”
方思无摇了摇头:
“我本以为你不会来,因此婶婶问我,我才推辞说温书为主。”
“那,方思无是也特意因我出门了?”
方思无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
杨槿将花灯举起,挡住外面人的视线,凑近方思无。
在花灯的映照下,两人看着对方的脸也是更加清楚,昏黄的光映得人也格外好看,杨槿凑上前,轻轻地亲了方思无的眼旁:
“那,奖励你。”
方思无想过万般可能,但当杨槿真如此的时候,心中跳动非常,脑中也是一片空白。
杨槿看着方思无,手摸了摸他的脸:
“怎么了?”
方思无咽了咽嗓子,回:
“我们,我们一起去看看我家中为我们购置的府宅可好?”
杨槿疑惑:
“怎么是我们?”
方:“我们的亲事可是过了明路,杨槿不许抵赖。”
杨槿笑出声,手指重重地戳着方思无:
“还未找你算账,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方:“嗯嗯,我一直都是自己送上杨槿的门。”
杨:“油嘴滑舌。”
方:“那杨槿愿不愿?”
杨槿摇了摇头,回着:
“不行,答应了林伯母说要早些回去。”
方思无还是不死心:
“我去讲说。”
杨槿捂住了方思无的嘴:
“怎得现在行事如此冲动?”
方思无这才消停下来,拉着杨槿说了好久的话,直到林缃照和林锦清找来,方思无才不舍地送杨槿回林府。
临别之前,杨槿告诉方思无自己明日一早便走,也不用来送,日子还长,见面的时候多了去了,也不必这般奔波。
方思无点头应着,转头杨槿就在林府,缃缃给安排的房间看见了方思无。
杨槿抿着嘴,心中恨啊:
‘缃缃和林锦清卖我!’
但见方思无侧躺,手撑着头在软榻之上,哪里还有在外的老古板样子,真真是浑人一个。
口中也是说着浑话,只是无论是老古板也好,浑人也好,只要是方思无,就万般好。
一夜好眠,杨槿早早地就醒来,坐在床榻之上很难真正地清醒。
方思无给杨槿按摩舒缓身子,来助她早点清醒,杨槿突然想到什么,赶紧收拾方思无的东西,推着他出去:
“别让别人看见你,快些离开。”
方思无被杨槿推出去后,轻笑出声,摇了摇头,去了一旁的偏屋,待到日头再高一些,院中人多了点,才慢慢地、大声地从偏屋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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