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抑制贴都不贴,这人怎么回事?”
“真没素质……”
江予脚步发虚,整个人像是烘在火里那样热。
抑制剂……抑制剂都在张正哥的包裹里,但他现在找不到人,自然也没办法及时注射抑制剂。
“……由京江开往昆明方向的G524次列车即将停止检票,请还未检票的乘客抓紧时间检票进站……”
广播声传来,同一时间,江予手里拨出的电话突然接通。
随着接通声响起,张正的声音炸响在江予耳侧:“跑……!上车,别等我,快上车!!”
“张正哥!你在哪儿?!”
“嘟——”
手机传来忙音,电话骤然被挂断。
“……由京江开往昆明方向的G524次列车停止检票……”
大屏上的列车状态由绿色变为红色——检票结束,停止进站。
这通戛然而止的通话像是一颗炸弹,轻而易举地炸掉了江予的所有理智。
跑?
他还能跑去哪儿?
江予根本没有时间多想,大厅对侧忽然来了群人,正冲他的方向疾步而来。
他掉头就跑。
高铁站待不下去了。
今晚是傅淮年的订婚宴,他应该忙得抽不开身——那这些人会是谁派来的?
是会所那些人,是张经理的人吗?
江予跑出高铁站时已经快站不稳,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眩晕一片。最后他实在跑不动了,躲在绿化带里的灌木丛里喘气。
一只大手猛地攫住他的后颈,粗暴地单手将他翻了个身。
江予还没看清这些人的脸,喷气声倏地响起,辛辣刺激的辣椒水毫不客气地喷进了他的眼睛里:“呃……!”
为首的人在打电话:“老板,人抓到了。”
对面回他:“带回来。”
手机被收走,江予被带上车。辣椒水带来的剧痛让他睁不开眼,他蜷在后座角落,怀疑自己快要瞎了。
“查封会所的事情我事先真的不知道……傅淮年没有和我讲过……”江予捂着眼睛,因剧烈刺激而不断溢出眼泪,“为什么要一直这样,难道我有犯过很多不可饶恕的错吗?”
车内一片死寂。
江予还在发.情期,浑身汗涔涔,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张正哥……他跟你们没仇,拜托你们,”他睁不开眼,只好四处摸索,不知道摸到谁的裤脚,“拜托你们放了他——”
车里全是气血旺盛的Alpha,哪里受得了发.情期的Omega这样触碰。
“开窗通风。”为首的Alpha挪开腿,又打了通电话,“老板,他发.情了。”
江予被冷汗浸透,兜头灌进来一阵冷风,他捱不住刺激,打了个很明显的寒颤。
车速很快,风声呼呼。
江予没能分辨出对面的音色,只听见那位“老板”说:“我过来。”
江予眼睛看不见了,他循着声音去摸索说话的那名Alpha,哑着嗓子哀求:“别……别送我去,我不想死,拜托你。”
江予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色.情。
微敞的领口下,是烧得艳红的锁骨。湿漉漉的眼睛因为看不见而显得有些迟钝,鼻尖和嘴唇泛着红,好像咬一口下去立马就能渗出血来。
像被弄脏了的漂亮布偶。
Alpha移开视线。
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下的,下车后江予被带到了某个地方,他看不清,猜测是个仓库。
推搡间,他听见身后的Alpha接了个电话,随后带着其他人离开。
门锁死了。
江予跌撞着开始找其他出口,可他看不见,眼睛像火烧一样地疼。他茫然地张着嘴,四处碰壁的模样像是受伤的雏鸟。
“哥,我眼睛好疼啊。”江予扶着墙,一边摸索,一边难过地喘息着,“我是不是快死了。”
视觉的消失,让他的触感更加敏锐。很快,他摸到了一块玻璃质地的窗户。
“哥,我还不想死。你帮帮我。”
砸开这扇窗户跳下去,要么摔死,要么逃出去。
江予抄起一旁的板凳,猛地砸破了窗户,毫不犹豫地跳了出去。很幸运,是平地。
破窗声很大,那些Alpha很快就会折返回来看,他要趁这些人回来之前跑出去求救报警。
江予扶着墙往外跑。
天很黑,他眼睛痛得厉害,看不清东西,只知道往巷子外跑。
“人在那里,赶紧抓回来!!”
“一群废物,别让他跑了!”
人追上来了。
江予顾不得害怕,不要命地往前跑。
记忆里,他一直都在跑。
爸妈死了他跑着去医院见最后一面,在婶婶家寄人篱下时跑着躲耍酒疯的叔叔,后来长大了,还是在跑,不跑就要挨揍。
从三岁跑到十九岁,江予也想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身后那群Alpha已经追到了身后。
巷口那团光亮越来越大,外头是一条商业街。
终于,影影绰绰,他看见了人影。
江予整个人扑进那团光里,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样抓着那人的手,语无伦次地说:“我、我叫江予,住在建设路三十六号,有人要绑架我,我的同伴被他们带走了!拜托你……帮我报警——”
那人把江予揽过来,单手拨号。
“谢、谢谢你!”江予看不见,一昧地道谢。
拨号声响起,那人淡淡笑道:“不谢。”
声音一出,江予整个人瞬间僵住,浑身的血液倏地凝固了,紧绷的神经也随着眼前Alpha的笑音轰然崩裂开来!
身后那群Alpha气喘吁吁,已经追至身前。
毕恭毕敬地喊了声:
“傅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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