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问我，”陈课直直地看着陆传江。
他整个人把陆传江困得密不透风。
陆传江仰着头。
两个人一进来，整个房间的灯光全部自动打开，窗帘也在慢慢合拢。
隐秘的空间内。
陆传江被陈课逼到落地窗前。
他推了两下没推开，陈课已经快一米九了。
肩膀也比之前宽了不少，“问什么？”
陈课一把掐住他的下巴，“问我做不做。”
在陆传江震惊得张开了嘴的时候，陈课一口探了进去。
饶是眼镜有些阻碍，陈课勾住镜腿，一把把它扔到了地上。
陆传江偏头，陈课追过去，“我赔给你……我赔给你……”
陆传江双手抓住了陈课的衣襟，手臂微微地发红。
陈课像是要吸干陆传江身体里唯一的养分，半推着把他带进了浴室。
灯光下棱角分明，陈课的轮廓成熟而又有几丝少年感。
可能是见面的次数太多了，这些本应该注意到的，比如肌肉，比如宽阔的肩膀，都被忽略。
现在而言的陈课，已经和以前有了一些变化。
忽然，陆传江翻身，坐在了他的身上。
浴缸里，陈课的表情很是惊讶。
“要做吗？”陆传江歪头问。
被打湿的碎发垂在耳边，水珠沿着脖颈往下划过精瘦的线条。
陆传江像是一个小恶魔，陈课觉得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陈课抬头，把他按向自己的胸膛，“要……”
“一直做。”
……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陈课把陆传江带到了自己家里。
“你怎么黑了那么多？”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江引的病有了新进展，陈课爸爸上周就已经飞往了B城。
陈课龇了个大白牙，“我去练车了，会开车的话，以后会方便很多。”
陆传江：“……也太黑了吧。”
“那是什么话，男人黑点儿有男人味。”
陆传江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不喜欢吗？”陈课摸了一把他的耳发，“你是不是应该剪头了？”
陆爷爷一大早就出去了，对于成绩这个事情他一向不太过问。
陆传江一大早接到了很多电话，包括他妈的。
“要接吗？”陈课问。
陆传江看了一眼，把手机拿起来关掉，“查吧。”
先是查了陈课的成绩。
和陈课估计的一样。
总分698
“天啊！”陈允桐猛拍狗头，“妈！陈课考了698分！”
李小丽女士立马拿着没做完的雪媚娘冲了进来，“我去！厉害啊，儿子！”
“也还行，差强人意吧。”陈课扭头吃掉它，洋洋自得。
他现在更想知道陆传江的成绩。
一群人包括狗都想见证学神的诞生。
陆传江眯着笑眼，在一群人的注视之下慢慢地输入自己的信息。
“被屏蔽了？”李小丽直接把手糊到了狗头上，“意思是不是前十！是不是！”
陈课看了陆传江一眼，眼里充满了激动！
“也有可能是第一。”
“我要去发信息了。”李小丽兴奋地站起来，“我要去发信息！”
陈允桐拍了一下陆传江的肩膀，“是不是第一名？”
陆传江有些不好意思，“现在还不知道。”
“我先去接电话了，我也要去发信息！”陈允桐说完就离开了。
陈课眯着眼睛打量陆传江，“你不知道？你肯定知道！”
到陈课家开始，应该不止包括陈课家，陆传江的手机就没有停过。
只是陆传江云淡风轻的样子，陈课刚开始只是猜测，现在觉得应该就是那样。
毕竟学神从考试开始，就没有失误过。
“肯定有学校联系你了，你没跟我说，”陈课把他搂在怀里。
陆传江露出酒窝，“是有。”
“那你现在准备报考哪个学校？”陈课问。
“我不知道。”
陈课沉默了一阵，问：“我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了，你都不给我说。”
陆传江伸手在他的眉心点了一下，“别老是皱眉头。”
陈课：“满分750，我们的分差再多，我填冷门专业总能上你的学校吧。”
陆传江：“也有学校联系你了，你有心仪的吗？”
陈课：“top1，不都是这样吗？”
“应该没问题。”
最后陈课真的填了top1。
而不安的预感从来没有错过。
陆传江拒绝了top1top2，填了C大的热门专业。
两个城市相差十万八千里，两所学校的排名也相差了好几名。
陈课一时之间很难接受。
直接把陆传江从学校揪了出来。
陆传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狠的陈课。
失望，愤怒，不知所措，茫然占据了陈课的大脑。
“你是第二名。”陈课咬牙看向他，“你是第二名！”
陆传江快要窒息了，陈课把他拧到了车里。
在酒店门口停好车，司机开车下了门。
陆传江直直地回看他，胸口剧烈地起伏。
陈课把他压到后座的角落，掐着他的手都在发抖，“你不想和我上同一所大学！你就究竟在想什么！”
天窗只开了一个逢，车内的冷气打得很足。
陆传江用力地拍了陈课的手，他的表情很平静，又像是安抚一样把手放到了陈课的后劲。
陈课讨厌他这幅运筹帷幄的表情，他是气疯了，这么多天来保护的东西还是碎了。
陆传江满不在乎的双眼，陈课不敢去判断爱意到底有多少。
“我其实……”
陈课松开陆传江。
陆传江跪在他身前的软座上，“我知道如果我提前给你说了，你一定会和我一起，可我不想你为我牺牲什么。”
“为什么是牺牲？你不想出去吗？你的分数完全够！你为什么要拒绝！”
“因为我怕。”
陆传江直直地看着陈课，“我害怕我走之后，我来不及应对的变故，不能有，就算有了，我不能不在。”
“我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我不想离开这里，我放不下我的家人，我也放不下我自己。”
陆传江双手扶着陈课的脸颊，“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希望干扰你的决定。”
“所以你害怕我跟你一样，舍掉那么多分来留在B大？”
“对。如果我不瞒着你，你一定会这么做。”
陈课看着他没有说话。
因为他也知道，他一定会。
半晌，“幸好，还好你填的本地。”
“对，”陆传江笑着摸它的脸，说：“你一回来就可以看见我。”
“可我害怕。”
“我知道。”
“可你不害怕我的害怕，”陈课咬牙，艰难地做出了决定：“分手吧。”
陆传江微微一愣，“好。”
……
他们的分开不知道算不算体面。
陈课给陆传江穿上鞋子，帮他整理好衣领，然后帮他开车门。
陆传江落地的时候很稳。
两个人沉默地看着对方，陈课一把把他抱住。
这可能是这段时间来，陈课唯一能够消除自己内心焦虑的做法。
这样不知道算不算自私。
可陆传江一次一次的隐瞒和欺骗，让他不能确定，在遥远的地方，他们能不能谈好这场恋爱。
他非常的舍不得。
为什么不挽留自己？陈课想。
陈课停下脚步。
恰在这个时候，两个背对着的人也转了身。
“靠，我是真的舍不得你，”陈课说。
陆传江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靠近他，亲吻了他的唇，“我也是。”
手里的眼睛变得湿润，陈课问：“你会在原地等我的对吧。”
陆传江说：“永远在。”
“那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陆传江说：“好。”
……
陈课去了B城。
去看了正在治疗的江引。
突如其来的一场冲突，江引被困在体育馆。
直到被打得头破血流，江引最后却把刀伸向了自己。
如果晚一秒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当陈课看到狼狈不堪的江引被杨烨行从里面抱出来的时候。
陈课第一次接受了杨烨行。
大学带来了很多关系，也带走了很多关系。
陆传江还在原地等他。
每次陈课背着包从学校回家的时候，陆传江都会比以前更加热情地拥抱上来。
可陈课总觉得不真实。
两个人会在电话里吵很多架，但却没办法因为及时拥抱而和解。
“今天和你打球那个，是你同学吗？我怎么没见过？”陈课问。
陆传江才从浴室里走出来，“拼球的。”
“不要和他玩儿，”陈课说：“他一看就是gay，你要和他保持一点距离。”
陆传江把枕头放到床上，趴着看手机。
“诶！”陈课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才做完你拍什么屁股！”
陈课贱兮兮地在他拍过的地方亲了一口。
陆传江扭着身子看了一眼。
灯光下的面容越发的精致漂亮。
不是陈课瞎担心，只是陆传江上了大学之后越来越好看了，也越来越受欢迎。
陈课每次搜索陆传江学校的贴吧，陆传江都被挂在表白墙上。
头发也剪到了陈课最喜欢的程度。
陈课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把。
“江引现在怎么样了？”陆传江问。
陈课和江引现在住在一起。
一方面陈课不喜欢群居生活，还是和一群已经半社会了的青年，他没办法融入。
“现在稳定多了。”
陆传江抿了一下嘴唇，“还好。”
高考制度是我们当时那会儿的，离现在已经很远了。
我们那会儿满分是750。
出分之后填志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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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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