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在一起的时候。
陈课天天约陆传江吃饭出去玩儿，甚至在陆传江有了其它约定的时候，找借口把他骗到自己的家里，为的就是让这个人属于自己。
那时候的他和陆传江只是朋友。
但就像得到了一个真爱的玩具一样，陈课抱着就不想撒手。
确认关系之前，陆传江的那次疏离让他慌得找不到北。
一看不见这个人他就会慌。
对于这个人，他有很严重的分离焦虑。
这么多年来，还是没好。
可陆传江从来没有说什么，陈课努力地想分清占有欲和爱。
但他发现，爱就是有占有欲的。
陆传江在那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陈课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把戒指给我拿过来，还有订飞往新海市的航班。”
他挂了电话，在温和的光线里，开始有了期待。
新海市天气潮冷，早上起来的时候，陆传江在被窝又赖了一会儿。
他抬手在头上摸了一把。
洁白的额头前头发遮挡的双眼有些迷茫。
昨天到底说什么了！
明明也没喝多少，为什么有些不该说的就说出来了呢？
这对于一向冷静自持的人是莫大的打击。
看看有什么想去的旅游景点，把自己放那里几天吧。
陆传江打开手机。
但他第一时间点进看信息。
还好没有。
索性关掉抱着被子继续睡。
“想吃早餐吗？”
一道细小地声音传进了耳朵。
陆传江抱着被子呢喃，“嗯……不想吃……”
一个从小就没养成早起习惯的人，到了节假日更加像是失联状态了一样的人。
陈课看着他，竟然觉得有几分可爱。
他爸头凑到陆传江的脸颊边。
轻轻地吸了一口陆传江身上的香味。
棉质T恤上白皙细长的脖颈。
陈课伸手摸了一下。
“嗯……”陆传江嘟哝了好多声才磨磨蹭蹭地睁开眼。
他又迅速把眼睛闭上，又睁开。
“行了，”陈课一只手从他的腋下穿过把他捞起来，“不是梦哈，宝贝儿快起来。”
陈课把陆传江腾空抱起来重新放到床上，陆传江手里拽着被子，双脚撇在臀旁，头顶的毛呆呆的。
啾地一声。
陈课没忍住，上去亲了他一口。
“你真的，到底多久才醒啊，十点半了都。”
陆传江缓缓偏头，“谁让你来的?”
“哟！翻脸不认人了都， ”陈课在他行李箱翻了一件简单的T恤。
双手拧着陆传江的后领一扯。
身上衣服脱光了，陆传江面无表情地转头，“你这样我以为你要跟我打一架，有你这么给人脱衣服的吗！”
陈课把脱下来的衣服一扔，然后把手里的T恤给陆传江拢上，“怎么了？这样方便，谁叫你坐在那里跟个小手办似的。”
陆传江不说话。
“哎呀……”陈课又拿起一条裤子，“需要我给你脱不？”
陆传江狠狠瞪着他，“不需要！”
“你换个裤子还去浴室！”
陆传江：“不想给你看。”
“我一定要跟你约定三章。”
“六章了，”陆传江无语。
陈课一把抓过他兜里的烟盒，“抽烟了，领罚！”
“我就摸一下，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抽了？”
陈课说：“这盒子里面少两根，你又随身携带，不是抽了是什么？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陆传江给了他一个眼神，“管得宽。”
陈课把菜单递给服务员，义正言辞地说：“你这个不吃早饭的毛病不行，为了监督你，你必须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不行，我看见你烦。”
陈课笑嘻嘻，“我看见你不烦。”
不知道为什么，陆传江觉得今天的陈课比以往更加的不要脸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陆传江问：“这是第四章了，剩下的呢？”
“剩下的我之后告诉你。”
手机在桌上响了一下。
陈课偷偷地瞄了一眼，“你买机票了？你不是后天就回程了吗？”
陆传江单手敲着桌面，“我准备去旅游一下。”
“去哪儿？”
“川西。”
陆传江抬眸，看见陈课犹豫的脸，问：“你来是为了接我回去的吗？”
“……也不全是。”
“那是……”
“好吧，”陈课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拿起手机，“我跟你一起去转一圈。”
陆传江视线一愣，皱了一下眉，“你不回去开会吗？”
陈课说：“牛马哪里不能打工？我带了电脑。”
“……”
这个季节的川西尤为冷。
高原上雪山皑皑。
出发前，陈课给两个人买了一套情侣羽绒服。
“我不想穿，”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陆经理十分的抗拒。
陈课把羽绒服展开，半哄半命令地把衣服展开套到了陆传江身上。
为了安全，两个人跟的旅游团。
从若尔盖到黄龙再到九寨，途径两个少数名族寨子。
“这里是很多婚纱照取景的地方……”
陈课两眼一瞪，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我们要去！快我们也去拍！”
陆传江拉了拉衣服，“我不想去，你自己下去看看吧，地都是湿的。”
“不行！”陈课一把抓过他的手，“我们一起去。”
东部群山连绵，峰峦叠翠，林涛澜荡；西部草原广袤无垠，水草丰茂，牛羊成群。
这是被称为川西北高原的绿洲。
高处的空气很稀薄，但向往着独一无二的自由。
情侣成对地在草原上拍照，为了留下人生中美丽的一笔。
“你这个算不算公费旅游啊？”陈课碰了一下陆传江的肩膀。
陆传江一上车就睡到了现在，此刻异常的清醒，“我自己花的钱。”
陈课对于他自己两个字不太满意，“你也可以花我的钱。”
“诶！”陈课突然喊了一声，“那边是不是在拍婚纱照啊！我们有点儿幸运哦。”
陆传江看着远处的那一抹白出神。
这是一场毫无预兆的旅游，以前的陆传江不管出差还是其他，身边都是一个人。
他会拒绝一些想要同行的人。
但从少年时代到现在，只有陈课会不厌其烦，不管自己怎么给脸色的贴在自己身边。
远处的光明亮，这天这地包容下了世间的万物。
突然，一个大胆的，有些让人惊讶的想法从陆传江的脑海里弹了出来。
“陈课！”
陆传江两步追上了他。
陈课回头的时候，手心传来温热感。
在这冰天雪地里，两个人的手紧紧地相握。
“走！我们去看看。”
“来新人看镜头，笑一个……”
“新郎搂一下新娘的肩膀。”
“背对着，背对着，茄子……”
陈课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摄影师，等拍完，啪啪鼓掌。
摄影师转头，看见他们，眼神一下亮了。
“帅哥们也要拍一张吗？”
陈课有些犹豫，陆传江一把拉住他的手，“可以啊。”
“万一是坑人的怎么办？”陈课一边走一遍小心翼翼地在陆传江耳边说。
“陈总，”陆传江的眼睛微微眯着，“该不会这点儿钱都拿不出来吧？”
“我是资本家！我的钱都是有规划的。”
“哦？”
“不聪明的钱不给。”
陆传江没有多说，直接走到了摄影师指定的位置。
刚才那对新人肩靠着肩貌似在说什么，然后朝着陆传江和陈课在笑。
陆传江见迟迟没有过来的陈课，抬手道：“哎，快过来，都是兄弟！”
“谁跟你是兄弟啊！”陈课嘀嘀咕咕地过去。
摄影师是真的摄影师，身边还有专门打光摆板的团队。
陆传江下半身穿着工装裤，上半身穿着陈课买的羽绒服。
风一吹，头发轻轻地扬起来又搭下去。
陈课恍惚看到了少年时候的人。
一瞬间心里有些感叹，完全忽略掉陆传江看着他的眼睛。
翻来覆去摆了好几个姿势，陈课都处于混沌的状态。
最后，陆传江牵着他的手，背对着镜头，比了个“yeah”。
摄影师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幕。
“这个照片我可以放在我们公司当广告吗？”
“就这样吗？”陆传江指了一下。
摄影师会议，“我们公司是正经的广告公司，你们长得太好看了，就这张。”
陆传江点头，“可以。”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陈课，又指了一下相机里的其他照片，“这几张我要，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到时候多少钱我好付！”
“不用的！”摄影师是个小姐姐，把照片又翻了好几张给陆传江看，“你们这个长相，都不需要修图，只是原图的话，我直接发给你就可以了，遇到你们很高兴。”
“嗯，加个联系方式吧。”陆传江：“说不定之后能用上。”
两个人加好了联系方式，陆传江走到一旁蹲着出神的陈课身边。
“怎么了？”陆传江给了他一脚。
陈课蹲着，头也没回，“嗯”了一声。
“你看他们，真年轻啊。”
“你嫌我老了？”陈课猛地站起来。
陆传江笑着逗他，“不知道谁在那里忆往昔。”
“陆传江……”
陈课眼巴巴地看着他，“我觉得我们真的错过了很多。”
他说完，又负气地一跺脚，“我好后悔。”
陆传江沉默了一阵。
此时风起。
陆传江缓缓地走近他。
把他搂在怀里。
他看着陈课背后的天，陈课背后的草原，陈课背后所有的一切，把头埋进陈课的颈窝。
“陈课，我们结婚吧。”
陈课：住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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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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