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也并不安宁,许国摔碎手机后,把手机碎片收集起来放在箱子里。
许宁担心他改变主意,刚想上前再说两句。
她被顾盼盼扯住手腕带进房间。
房间里没开灯,黑黢黢的。
许宁莫名其妙:“妈,你干什么?”
顾盼盼在唇边比了个“嘘”:“小点声,实话说写作业那事都是真的?”
许宁骄傲扬起头:“千真万确,我跟她待在一个学校,她那些事在学校稍微有点人脉的都知道。”
说这话时,她骄傲满满,仿佛是一种证明实力的本事。
顾盼盼关注点和她完全不同。
她在许宁肩上拍了一巴掌:“先不说这个,你是不是还说到她在学校给寂不舟写作业了。”
许宁点头:“对啊,许安榆可会攀附权贵了。寂不舟是什么人谁不知道,脾气这么差,也就他能忍下去了。”
关于寂不舟,许国什么都不了解。顾盼盼则不一样了,许国家庭在刚入学她就了解过。
她还叫许宁跟寂不舟多交流,产生交集,可惜许宁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没想到,被许安榆捷足先登了。
“开学我跟你说过什么,叫你去跟寂不舟交朋友,你倒好还没有许安榆争气,气死我好了!”顾盼盼压着嗓音责怪。
许宁也有傲气,被顾盼盼这么一骂,语气尖锐起来:“妈,我为什么要去巴结他,上次在食堂就是他害我在学校颜面尽失。”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平时怎么交你的,你要是攀上一个寂不舟你以后的人生可就步步高升。”
“我不需要,我自己也可以好好的,他攀附我还差不多,不就有点钱吗?!我以后也会有很多钱的。”
她每说一句,就凑过去一分。
顾盼盼看着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气得不轻。
真是年轻,自以为靠自己可以改变这么多!
顾盼盼瞪视她一眼,丢下一句话:“你自己给我想清楚,在这个家如果没有我,不知道你要被许安榆压多少头!”
——
“这是什么?”寂不舟紧紧盯着摆放端正的碗,和旁边截然不同。
他猛抬起头看向红毛:“这是她吃的?”
红毛挑眉,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早跟你说过了,她刚才在这里和我一起吃馄饨。”
寂不舟重重咬了下牙,他哪知道是真的,还以为他又在胡说八道。
“你不早说,那你怎么不把他留下来?”
他无语看过去:“人家都要走了,我总不能强行把她留下吧,看样子小妹妹挺不想见你的。”
寂不舟懒得理他,刚要追出去,手臂就被红毛拉住。
“你去干嘛,一起去玩啊。”
他甩开红毛的手,摸进口袋,随意抽出几张红钞塞进他手里。
“自己玩,我现在有事。”
红毛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寂不舟就跑出店门追人去了。
他看着寂不舟消失的背影,掂量手里钱的分量,忍不住笑了一声。
坠入爱河的男人还真是可怕。
寂不舟一口气追出店外,凉风逆面吹来,带来一丝凉爽,疼的心却往上紧提起。
路边四面八方都是人——男女老少,每张脸一帧帧在眼前闪过。
她去哪了,寂不舟丝毫没有头绪,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路边有一家小图书馆,里面灯火通明,一抹小小的身影突然从台阶上下来。
许安榆抱着一本书,微垂头看着台阶慢吞吞下来。
寂不舟一愣,没有选择上前,静静看着。
肚子吃饱了,许安榆惬意去图书馆借了本书。
她没有选择去拿知识相关的课表,而是选择去童话区拿了本《小王子》。
今天可能不能回家了,如果要去长椅上过夜,看本故事书应该会好熬很多。
还好没有不用上课,一个晚上不睡觉也没关系的。
许安榆下了台阶开始寻找在哪里找张椅子好,最好是有光的地方。
路灯下一条硕长的影子映入眼帘。
寂不舟站在离她十几米处,他盯着看了一会,想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
可惜对方好像没有发现她,身子转向另一边。
在她打算无声无息溜过去时,他突然开口:
“许安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她脚步一顿,扭过身来。
寂不舟低眼看了她一会,手想伸过来,在空中停了会,最终若无其事放下。
“说话,别总是跟哑巴一样。大晚上的还有功夫跟别人出来吃饭?”
许安榆对上他质问的眼睛:“你是说那个红头发的男生?”
他不知可否:“嗯,他叫松入。”
“松入,好小众的名字。”
她第一次听有人姓松。
许是她对别的男生名字研究太过深入,又或许是她认真的神情,反正寂不舟不喜欢她对别人露出那样的表情。
他推了把许安榆马尾:“有完没完,不就一个名字吗?”
头发在空中荡起又落下,许安榆不解:“你干嘛?”
“没干嘛,该回家了”寂不舟说完先自顾自往前走去。
走了一小段距离,他发觉不对劲回头看许安榆,她还留在原地没有动。
他走回去,语气不太好:“愣着干嘛,真打算在这里过夜吗?”
许安榆:“我没戴钥匙”
“敲门,你家没人吗?”
她撒了个小慌,点点头。
寂不舟叹了口气,看了眼天。
天已经完全黑了,如果放任不管后果可想而知。
他伸手:“手机拿来。”
“干嘛。”
寂不舟上前,离她更近:“给你家里打电话,不然还能干嘛。”
许安榆说:“没带手机。”
“我手机借给你。”说罢,他从口袋掏出手机,递在空中。
她没有接,摇摇头:“我不想打。”
寂不舟一直逼问她,她不喜欢这样。
许安榆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她不再管寂不舟。
一个人自顾自往前走,背影孤零零的,看起来各位落寞。
寂不舟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绕是他再迟钝也看出来许安榆不对劲。
他烦躁捋了把头发,保持在不远不近跟在许安榆身后。
这样也能放心点。
许安榆心里装满别的事,没有精力去想寂不舟有没有跟上。
她去了公园边一条长椅上,河边波光粼粼,有着几位老人正在钓鱼。
刚准备坐下,手臂被抓住往上拉。
拉力作用下,她站了起来。
“你怎么过来了。”
“是不是傻,你真打算在这里过夜吗?”
许安榆挣扎,想摆脱他的手:“不行吗,在这里过夜不可以吗?”
寂不舟被他气笑了,放开手:“在这过夜你等着当蚊子血包。”
“不要你管。”许安榆不慢咕哝。
“欸,你放开我。”
寂不舟失去耐心,抓住她一只手往前拽。
力气很大,不容挣扎。但是抓住她的手力度有控制,不会弄疼。
许安榆不知道会被他带到哪里去,这个混蛋每次都不顾她的意愿。
她空余出的手开始挥舞,期间好几次打到他身上。
寂不舟干脆把她两只手抓在一起往前拉,她不得不踉跄往前走。
连腿无形被控制住,脚也用不了。她要是出脚踹他指定摔倒。
无力感涌上心头,宛如一次次被家控制住。
委屈浮上心头,她鼻子一酸,泪珠一颗颗往下砸。
还有几滴落在脸上,滑到下巴。
寂不舟一个劲往前走,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异常。
只到几声细碎、微不可察的抽泣传出,他脚步猛地一顿。
再回头就是她梨花带雨的脸,睫毛上沾上几粒小小晶珠,眼睛红彤彤的。
感受到他的目光,许安榆侧开头,不想让他看到。
寂不舟心脏狠狠疼了一下,她哭了?
抓住许安榆的手松了下来,他第一次这么无措,手忙脚乱在口袋翻出一张纸。
散装纸在口袋挤压,看起来破破烂烂。
他递过去时,许安榆看都没看,手背擦去眼泪。
寂不舟也有点不好意思把纸张收了起来,去商店重新买了包纸巾。
为了防止她再次拒绝,寂不舟拆开纸巾,主动为她擦泪。
许安榆哭起来没有声音,偶尔有一两下哽咽不小心从嘴里漏出去。
“你别哭了,都是我的错。”寂不舟手忙脚乱,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平日拽上天的神态、语气全都消失不见。
许安榆这个时候根本听不进去,一个劲的流泪,似乎要把所有委屈全部哭出来。
寂不舟不了解情况,还以为是自己的举动惹哭了眼前女孩。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哄着许安榆。
路边经过几个人,投来奇怪目光,高度一致认为是寂不舟把这个女生弄成这样。
好在许安榆哭起来没有声音,也不会在晚上扰民或者是引起别人太大的误会。
他都快忘记自己究竟哄了多久,才让那个许安榆稍微平静下来一点。
哭够了,她安安静静待着依旧一言不发。
除了核桃大的红眼睛,几乎没有证据证明她哭过。
寂不舟把她带到五星级酒店,直到登记前台人员问起时,她才突然反应过来寂不舟把她带到哪里了。
“你好先生,请问要开几间房。”
“一间。”寂不舟说。
许安榆突然抬起头,大眼睛不可置信眨了眨。
前台小姐姐微笑递过来一张房卡:“好的先生,这是你们的房卡,拿好。”
寂不舟接过房卡往前走去,见许安榆还是呆在原地。
经历她刚刚哭的事件,寂不舟对她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仿佛变了一个人,说话又轻又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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