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绕绕到的修手机店,许安榆也不是很熟悉,要出去时不出所料迷了路。
巷口指示牌被人更改过,在这种地方是没有人会去管这无关紧要的事。
许安榆不知道怎么就走得更乱了,到了一处没见过的小巷子里。
这一片好像脱离了她常活动范围,巷口旁边还有一个废弃的学校。
在这一带开不下去再正常不过了。
其实这一带以前是没有这么落后于时代的,在……
想远了。
许安榆在周围瞟了几圈,目前看起来最有可能的出路是小巷口。
快走进去时,劝告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安榆,以后回家不要走小路,赶在大路及时回家。尤其是巷子千万不能走,很危险的。”
她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
就算是也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怎么可能还跟她说这些呢。
越往里走,心里的不对劲也越浓。
起初听到的是小石块在地上滚动的声音,随后而来的是打击,还有在喉咙的压抑声。
在这生活了这么久,许安榆大约也能猜出是什么事。
脚步在原地停下,不敢往前走。
她不主动,麻烦也会找上头来。
急快、踉跄在巷子前不远逐渐逼近,脚步听起来不止一两个。
混乱——不同频率交叉又错开。
最先看到的是一个半弓腰,衣服带血的男人跑过来。
男人逐渐在瞳孔扩大,许安榆下意识侧开身,让男人跑过去。
男人还没有跑过许安榆就被后面的人捉住了。
后面一个人朝他后膝踹过来一脚,逃跑的男人重心不稳,重重往前扑倒。
地面灰尘掀起。
与求饶一同落下的,还有踩在他身上的踩踢声。
许安榆捂住嘴巴,站在一边一动也不敢动,她这是遇上打架现场了?
躺在地上男生尽量蜷成一团,抱着脑袋。
“我错了……错了……错了哥。”
她连口水都不敢咽了,思考着要现在跑还是待在这里。
打得最狠的男生火红的头发,随着他拳头一上一下。
红毛最后朝他脸上砸了两拳,抬头。
地上人已经发不出声音了,身子抽搐,脸上青紫、红肿交错,看不出原本外貌。
几个男生收了拳头和脚,让开。
寂不舟从后面走来,他脸上有一道细小划痕,结了血痂。
浑身气质冰冷。
余光外一个女生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胆子这么大,还敢看下去。
他懒洋洋掀起眼皮,刚想恐吓对方离开。
不料一抬头撞上的就是许安榆呆若木鸡的脸。
寂不舟脸上冷酷也有片刻挂不住。
“怎么是你?”
许安榆脸色惨白,显然被吓得不轻。
寂不舟蹙眉在她身上打量一圈:“你刚逃难过来的?”
她不明白寂不舟为什么这么说,下意识后退。
巷子地面遗弃的一块镜子碎片,她低头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上。
蓬乱的头发,泪痕已经消失了,现在只有干涩的红眼和泛黄的脸。
许安榆被吓了一跳,她从来没见过自己憔悴成这样。
“是你呀,怎么这么巧?”红毛突然出声。
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看起来痞痞的,跟刚才打人完全不像一个人。
许安榆往后退了半步,脸上不自然:“巧。”
红毛控制不住又笑了两声:“别这么生疏嘛,昨天不是还一起吃过馄饨。”
她突然心虚,朝寂不舟看过去,好在他脸上没有什么反应。
她居然有些失落。
寂不舟没看她,阴阳怪气开口:“挺忙的啊大忙人,怪不得都没空理我了。”
红毛头发乱糟糟,跟她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拳头上沾上一层不均匀血迹,其他几个男生也是如此。
只有寂不舟除了脸上那一道伤,其余地方干干净净。
红毛朝地上男人又踢了一脚肚子:“知道错了没?”
男生似哭又似笑:“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红毛脸上嫌恶一闪而过:“知道错了,下次就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寂哥也是你惹得起的。”
许安榆不安站在一边,脑子里浮现出不受控制浮现出跟红毛馄饨的模样。
就在今天之前,她还以为红毛是开朗阳光大男孩类型。
“过来,我看看。”寂不舟开口。
“啊?看什么?”
他指了指脸:“没睡好。”
许安榆不肯依他,他也没勉强。
关于地上男生,红毛感觉给他的教训也够多了。
抬起他下巴:“你可以滚了,下次别让我看见,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男生老实站起身来,瘸着腿一高一低往前走。
在路过许安榆时,眼里突然迸发出一股滔天恨意。
许安榆被男生看的奇怪,刚想避开。
“快躲开!”寂不舟在前面大喊了一句。
一把锋利的刀出锋,从她身体直直刺过。
刀刃闪着白光,划破空气。
她瞳孔骤然扩大,往墙边缩去。
可惜刀的速度太快,在身侧划过。
夏季短袖轻松滑开,男人下了死手,用了十足力气。
刀刃划开衣服,快速擦过皮肤。
皮肤火辣辣的疼,一阵热流从腰侧传来。
许安榆大惊,蹲下身捂住侧腰。
男人逐渐癫狂,刚才的害怕消失不见,全部转化为另一种情绪。
肾上腺素狂飙,他举起手里的刀,想再一次刺过去。
许安榆忍住疼,脑子里一片空白,像被定在原处。
他下一次再来,该快准躲开。
腰侧好痛,动不了了。
刀再一次冲过来,许安榆心脏一停,闭上眼睛刚想躲开。
寂不舟一脚狠狠踹在男人侧腰。
“哐当”刀清脆落地,他身子抖了两下,像一摊烂泥滑倒在地。
寂不舟急忙扶住许安榆手臂,查看她状况。
腰侧衣服划破,出现一道不深不浅的长口子,两瓣肉翻开。
血茂密从缝里流出,衣服染成大片红色。
“疼吗?”他问了一个蠢问题,手掌隔着衣服按在伤口上。
短小的轻嘶从口里溢出,许安榆摇了摇头,疼得说不出话。
寂不舟眼尾染上一抹红色,他扣住许安榆膝下,轻松将她抱了起来。
红毛跟在他后面:“靠,真不是人。她没事吧,我看看伤口。”
他想凑过去查看受伤情况,寂不舟躲开。
“我带她去医院处理一下,剩下的你来处理。”
待红毛点头,寂不舟已经走远了。
红毛看向地面上男人,他躺在地上彻底起不来了。
嘴角扯出一抹危险的笑容:“你完了,这回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
许安榆躺在他怀里。
他抱着许安榆飞快跑出这一片区域,路上陡峭颠簸,伤口被扯得更加疼了。
她咬紧下唇,尽量不发出声音。
到达主街,车流量来回穿梭。
寂不舟不管三七二十一,看见来车就拦。
大多数车疾驰而过,没有停留。
好不容易停下一辆车,车窗打下,司机探出头刚招呼出两个字:
“是不是要……坐车。”最后两个字他把声音放得轻轻。
寂不舟看见一丝希望,上前拉后门:“是,去市中心医院,多少钱都行!”
司机眉头紧锁。他怀里抱着一个浑身都是血的女人,怀里女人额头汗珠沁出。
司机拉人的心思灭了大半,如果拉他们两个上车,车椅肯定要被染上血迹。
他拉上车窗。
寂不舟急了,急忙拍车窗玻璃。
玻璃“啪啪”作响,司机原本想直接开走的,但余光瞟见许安榆痛苦的脸色还是心软了,打开后门。
寂不舟一边道谢,一边小心把她塞进后座。
“忍一下,很快就到医院了。”
司机点火,拉上油门。
车子撕拉在马路上快速行驶。
“这是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司机边开车边问。
寂不舟敷衍回应:“不小心划到了,再开快点。”
许安榆抓紧他衣角,指腹青白,喉间溢出难受呻吟。
他牙齿咬住衣服一头,撕拉出一长条。
紧紧捆在她腰部,挤压时痛感剧烈,她挣扎着想推开寂不舟。
“别动。”
寂不舟把她放在肩头,搂紧她肩膀,尽量减少车震动。
——
车子到医院,寂不舟解下手表
“没带钱,这个当做车费。”
抱起许安榆直奔急诊室。
他拉住走廊一个护士:“她受伤了,好多血。”
护士瞅了眼许安榆,出血严重,衣服染上大片血迹。
寂不舟手上黏糊糊沾上许多。
护士正襟,小跑在前面带路:“这边。”
“刘医生!这边有位患者大出血了!”
许安榆被寂不舟抬进里面。
护士把他赶了出去:“家属先在外面等待一会,去前台缴费成功后就可以开始治疗,我们会先把血止住的。”
寂不舟没带钱摸了摸口袋,暗骂一句,突然跑了出去。
路边有一处小当铺,他飞奔进去后,从口袋摸出一块挂坠丢到台面。
正在睡觉的老板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哎呦,小伙子要看看什么嘛。”
他大口喘气,漆黑的眼睛直直看过去:“当东西,这个。”
老板戴上一边眼镜,拿起台面玉牌,仔细打量。
“快点啊!开个价。”他焦躁不安敲击台面。
老板不慌不忙看着玉牌下定义:“哇呦,这个不得了,全透。”
“十万。”
“多少?”老板以为他傻了。
“十万,买不买?再啰嗦一句我就不当了。”
“成交!”老板生怕他反悔,急忙把玉牌小心放进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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