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沢田和真消失后,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轨道,却又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沢田纲吉依旧进行着里包恩安排的严苛训练,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等人也如同往常一样陪伴在他身边。
但“白兰·杰索”和“密鲁菲奥雷”这两个名字,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彭格列相关的人员都绷紧了神经,暗中进行了大量的调查和准备工作。
沢田纲吉偶尔会想起那个短暂出现又消失的弟弟,想起他苍白的脸,想起他最后那个用力的拥抱和耳边低语。
那句“你或许还能再见到我的”像一颗微弱的火种,埋藏在他心底。
这天,沢田纲吉像往常一样,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和狱寺隼人、山本武讨论着周末的安排。
突然,毫无预兆地,一股粉红色的烟雾从他身后猛地炸开!
“十代目!”
“阿纲!”
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的惊呼声被烟雾吞没。沢田纲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熟悉的时空错位感再次袭来。
是十年后火箭筒,蓝波那家伙又乱扔了吗。
当眩晕感逐渐消退,视野重新变得清晰时,沢田纲吉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不再是并盛町熟悉的街道,而是一条空旷、冰冷、充满了金属质感的走廊。
灯光是惨白的,墙壁是某种不知名的合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机油混合的令人不安的气味。
这里是哪里?
他真的来到十年后了?
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身体紧绷,做好了随时战斗或逃跑的准备。
“嗯?这个波动是火箭筒?”一个略带惊讶的,有些耳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沢田纲吉猛地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研究员制服,戴着眼镜的瘦高男子正从走廊拐角处走出来。当看清对方的脸时,纲吉愣住了。
“草壁先生?”
来人正是并盛中学风纪委员会的副委员长,草壁哲矢。
只是眼前的草壁哲矢看起来比纲吉印象中要成熟许多,下巴上甚至留起了短短的胡茬,眼神也更加沉稳锐利,带着历经风霜的痕迹。
草壁哲矢看到沢田纲吉,脸上也露出了明显的错愕,但他很快收敛了情绪,快步走上前,眉头微蹙。
“沢田?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是这个样子。”他打量着纲吉身上那套并盛中学的校服,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我、我也不知道!”沢田纲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说道,“我走在路上,突然就被粉色的烟雾包围了,然后就到这里了。草壁先生,这里是哪里,十年后的世界吗?”
草壁哲矢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一丝沉重:“嗯,这里是彭格列日本分部的地下基地。你确实是被十年后火箭筒传送过来了。”
他顿了顿,看着纲吉依旧稚嫩的脸庞和惊慌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你那边的时间线还没有到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哪个时候?
纲吉心里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几乎是脱口而出:
“草壁先生!和真呢?沢田和真他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问出口,草壁哲矢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沉默了下来,看着纲吉,眼神变得极其复杂,那里面有关切,有沉重,还有一丝纲吉读不懂的悲伤。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纲吉的心都快要沉到谷底。
草壁哲矢似乎将纲吉的急切误认为了兄弟间的担忧,他知晓这个世界的沢田家存在两位继承人。
最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说:“跟我来吧。”
他转身,沿着冰冷的金属走廊向前走去。
纲吉心中忐忑不安,紧紧跟在他身后。
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需要密码和虹膜识别才能开启的金属门。
草壁哲矢熟练地完成了验证,门悄无声息地滑开。
一股更浓的消毒水味和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声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个宽敞的房间,布置得像一个高级病房,但各种精密的医疗仪器和生命维持装置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冰冷的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和波形。
而在房间中央的病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
沢田纲吉的呼吸瞬间停滞。
那个人有着柔软的棕色短发,苍白的脸庞,紧闭的双眼下是浓重的阴影。
他的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臂上连接着输液管,胸口贴着监测电极。
各种仪器的线缆如同蛛网般将他与那些维持生命的机器连接在一起。
是沢田和真。
和他在沢田家见过的那个,会温和微笑,会虚弱咳嗽,会用力抱住他,叫他哥哥的,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眼前的这个和真,毫无生气,像一尊精致却失去了灵魂的瓷偶,只能依靠冰冷的机器维系着最基本的生命体征。
“和真……他……这是怎么了?”沢田纲吉的声音干涩发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草壁哲矢站在他身边,看着病床上的和真,语气沉重得如同铅块:
“是白兰。”
“两年前的一次突袭中,为了掩护十代目和其他人撤退,和真大人遭到了白兰的正面攻击。”
“重伤……大脑活动几乎停止……一直昏迷到现在。”
两……两年?
已经昏迷了……两年?!
沢田纲吉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两年前就昏迷了。
那他不久前在沢田家见到的那个、会和他说话,会拥抱他的和真是谁。
是鬼魂吗?
还是……
一个荒谬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见到的那个和真,根本不是来自这个未来。
他来自一个更遥远,或许结局更加残酷的未来。
那个和真,是在昏迷之后,或者说是在死亡之后,因为某种原因,才意外地去到了他所在的时间点。
所以那个和真才会那么虚弱,状态那么诡异。
所以他才会说“我好想你”。
所以他才会说“你或许还能再见到我的”——指的是见到这个昏迷中的他。
所以他最后才会那样告别。
巨大的震惊和迟来的悲痛如同海啸般将沢田纲吉淹没。
他看着病床上那个毫无知觉的,被判定为可能永远无法醒来的弟弟。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终于明白,那个短暂的相遇,是一场多么沉重而又绝望的跨时空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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