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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芙蕖客栈

第五卷:芙蕖客栈

品红残缺的肢体半截露肉,半身露骨,面部的活肉也被地上卷起的土沙蛰得瑟瑟疼,沙子卷过受伤的肤肉处,一排排小蚂蚁爬在腿上,那些活蚂蚁又淅淅沥沥的爬过腿,爬上了身子“公子,可否赏些饭食?自那日过后,我便一直躲在此处,未进水食。”

阿斗望去盯着那人的红唇,昔日前涂抹的胭脂红还未完全消散,唇上裂着小口子,冒出的血迹覆盖了本有的胭脂,死皮泛起,像是多日未进水食“这壶中是沸水,切莫着急。”阿斗捡起地上的水壶,用绣袍擦拭干净递给品红。

“多谢公子。”品红的这声谢意也是赋予弥砚山的。

“糕点甜腻。”说罢,取出身内藏有的几块糕点,上面还有茉莉花纹的印记。

阿斗背过身去,迈着残缺的腿拐着前行,一脚登在前面,另一脚又拖拉不前。他这几日很是恼怒,愈日与弥砚山相见便自发生气,更甚至着赌气不语,见人也是绕道而行,而后又身心过意不去,欲要找弥公子赔礼道歉,迈出的步子不足三步便身退落回。

他心中自知,弥公子待他是很好的。就连公子的侍卫寒宵也曾未有其待遇。阿斗虽不知官场混乱,但也自知雾寒宵不喜他,寒宵公子虽多次身护于他,也只是弥公子之命。

弥砚山饶身至阿斗身后,取出余下的茉莉糕放在阿斗的手中,而后又离身而去。阿斗掂了掂手中的绣帕,还有余温。

不知为何,沉闷在心里的碎石又掉落下来一块。他愈发生气了,将茉莉糕揣进怀中。

品红贪食而后,打了一个饱嗝。几人合力将他拖拽而出,挽起袖子臂膀上露出的牡丹花印记晃眼落入品红眼中,血红的唇齿生出绯红桃花色,他不经意舔舐唇齿,又刻意回身不去观望。

至于那些仙家子弟,也无人留意角落中人。

众家弟子围着阁楼,沉檐礼与沉家守住的阵地却是姜家弟子在坐镇。风如玉走至阵前,探了探这阵门的虚实之力,木门虽与农户家的门窗无异,可离手之时却发觉门窗之上残留着灵脉的气息。

这股灵力微转,难以追捕踪迹。风公子本为探寻踪迹,灵脉的阶级不为仙家弟子的魂技。此前各世家围猎之时,曾捕得一只万年灵脉的狐妖,年岁应是有常岁之久。狐妖身形可千万化身,灵脉威灵在身内轮回不死。

那狐妖的捕猎人便是风公子,临危受命寄关等兽物。

扶海堰的水牢之内关押着三只千年妖灵和两只万年妖灵,那灵狐是年岁最小的。灵狐最善伪装,曾装病体弱骗得扶海堰内的医官为之卖命,而后将其残死杀害。灵狐身内的魂技增长兽性破裂,引诱扶海堰内众人活入唇中赴死。

那年风如玉十五岁,弥砚山也不及十三岁。弥公子因误食了混菜,身内的麻子遍及身内,高烧足足三日之久。界主风客寒将扶海堰内的医官皆数留在了弥砚山身旁,如玉赴命在身,便拖着痛病的身子去了水牢看护。

那日留在水牢看守妖灵之人共为二十人,魂技品级皆有,幻首魂技是为三人,乃是众长老座下的首席弟子。那狐妖虽身负重伤,可万年的灵脉脓血让身内复伤,也正是如此它蹿动余下的几只大妖越狱而逃。

另只万年大妖是一只蛇妖,身内的灵脉已然越级首级,可不及扶海堰众人的蛇蝎心子将其逮捕,并给它的身上下了死咒,腿部也有铁链挂着,蛇妖被捕时蛇蛋孕育的蛇子露出了蛇尾。

扶海堰众家为以绝后患,将蛇蛋皆数带回了扶海堰,将蛇子活杀,取出蛇胆、剐下蛇皮,而后将蛇身砍成大块,扔在了后山上。蛇妖母子连心,万念俱灰的痛楚让它撕碎了几名狱卒,而后以万年灵脉杀进了扶海堰内堂,那日蛇妖夺下的人便是小公子风如玉。

此年的风如玉十一岁,绪青界上下都很喜欢这个小公子,常打趣他,堂内弟子也多带着他玩闹和修习,小公子也很是欢喜,便整日在弟子院内留宿。那日些许是修习得有些乏力,风公子便睡在了偏房内,门锁大意拴着,露出一条窄缝。他身内又留有血迹的属味,是为蛇妖最喜之味。

蛇妖蜕化蛇皮逼功,用三成功力破皮而生,将水牢之内的狱卒诱骗活杀,而后饮下其血肉充饥,甚为放走了水牢之内关押的余下妖物,让其寻觅蛇子的痕迹。

最终一只兔妖在扶海堰的后山上找寻到了被断身的蛇子。蛇身被扔在一处废洞之中,墙身之上悬挂着数万只鬼婴蝙蝠,这些鬼婴蝙蝠借靠食物充饥,若年之内没有休眠期,整日盯守在洞口,以防有人偷食。

年岁较长的幽灵鬼婴蝙蝠是个人头蝙蝠身的怪物,若小的身体之上挂着一只庞大的人头,且瞳眼空洞,比常人之眼略大些许。一双空洞之眼死亡注视着洞口。门外还有一只蟾蜍和天狼守门,这些妖身不死的怪物是为扶海堰的祭品之物。

幽灵鬼婴蝙蝠将杀掉的活人骨头剔骨而出,血肉分给洞内蝙蝠享用,而后骨头则被吊在万灵门旁,细长的琉璃丝线往地上供血,活人的骨头便被垂挂在丝线之上,经受烈阳暴晒四十九日,殆尽榨干后丝身血活割,万灵门的圣门便会开启,取走这具尸身。

万灵门是一个存在于江湖各处的鬼灵组织,有人传言这是一个妖灵魔蛊控蛊的宗门,也有人相信是为一个常人假扮的骗地,更有传言是六界之内活人剔骨而死之后的报应复仇联盟。

只见万灵门的洞门破开两个小角,两只无着地的赤脚鬼影腾空而过,身内无血无肉,连个人头都没有,就这样裸着身子而来。找到人骨之后便用圣族镰刀将其砍下,人骨各半回了万灵门。而后寨子便会匿迹在此地,无人能够找寻到万灵门的踪迹。

江湖之处曾有人一度想要落入万灵门,日夜诚信虔拜月神,而后将身内的肉血割舍献祭,整整八十一日后便会灭得踪迹于家,轮回入了万灵门,做了一名万灵小鬼。

入万灵门者且需断情割爱,常人心中的七情六欲和佛心之本皆需要断舍,尤为佛心之本,优柔寡断的伶悯之心、姬昌盛世的怀灵之心和天性本善的佛子之心。入门者第一剑便是斩杀情中人,亦可是父母、妻子、孩子或为兄妹之人,若可活杀心中最是软弱之处,让天性的佛心堕落为蛇蝎自利的毒心。

那人在八十一日的献祭之后,成功换身于赤脚鬼影便会以寄梦之岁告知于他,将家中存留的活人身杀死,挂在万灵门的契约链之上,是为入门的祭品之礼。且不想翌日便有活家足足七余人身死,一家老小全被屠杀而死。残杀之手段也极具残忍和变态,尸身的头被拧下横放,立在正南之向,皮身处有三处伤口,活皮垂挂在余间屋内,人皮上涂抹了烈焰红血的抹色,每具死尸之上又挖开七处窟窿,里面塞满了屋内的物品。

一具年岁半百的老夫身上扎开七处窟窿,里面塞的是家谱和家中的印章、一些不值钱的本子、还有一把烟斗和一封命书——

最让地方官和镇子上百姓犯吐恶心便是七具尸体的瞳眼挖去不见踪迹,血红残留在空洞之内含冤而死,张口的唇难以闭合。仵作和余下之人拐进了另一处屋内,屋内架着一堆柴火,燃火之上有一个盆锅,里面的沸水往外溜露,那仵作揭开盖子,直到砰的一声才惊醒,直奔出了屋子,吐晕在院内的槐树之下,屋内的其他人还没反应便倒身在地。

霎时间,镇子上的众家皆以知晓那锅中之物是七双活人的瞳眼,煎熬在沸水之中发胀,素色的眼白放在一侧,剐出来的玄色眼瞳搁置在另一处。血红色的沸水铺盖在上,熬制了一锅瞳眼粥。

“呕——粥里有——呕——有活眼——呕”仵作拍着胸脯一阵呕吐,用手伸进了唇中不停地扣着,难受的劲让他浑身犯难,当一锅活人的眼珠子泛成素粥时,恶心呕吐的难受劲再此席卷而来。

身为一个仵作自也是经历过偌久的杀人分尸或是一些情感纠缠的案列之中,可这一次的丧心病狂的活杀之案让他难以接受。垂挂于悬梁之上的人皮骨有两具是为孩子的皮骨,应是与自家孩子的年岁同般大,人皮之上的细毛还未弥全,就这样吊死在了一根细丝之上。

孩子身上的窟窿洞也有七个,但每个洞里面塞满的东西就只有一个,便是一些孩子都会喜欢的岁糖,麦芽糖或是一些软糖,另一个孩子身上的窟窿处同样是如此。

仵作跑出了宅子,直奔家中而去。这一惨绝人寰的灭门案也成了镇子上少有的悬案,一家七口无一活口。奇怪的是,手握凶刀的鬼影尸身也吊挂在墙身。更为惊奇的便是七具尸体之内的人骨不见踪迹,人的骨头又有何用呢?对其而言,只有牲畜的骨头可磨炼成一些耕作工具,或是一些简单的石块打磨。可人的生骨又不会沦为像牲畜般下场?这又该何以入手呢?县衙门也是无从出手这案件,要说是为家族仇恨的灭门惨案,可这户人家是个安分人家,平日里也不与邻里各家结仇?或是为爱恨情仇所杀之,这也不至于全家灭门,一命活口都不留下。甚为虐待家中无辜的孩子,更是让人不解。

七具死尸的身内都无故长出了一朵拂紫花,且七身为七具尸身之花,鲜艳的灵色让人愈发发凉。

此后,坊间便有传闻,这户人家是为花灵所杀,可这花灵是为百花镇的灵主,何以残害绪青界百姓。

这件事呈交给了绪青一带的风家,风家主家风客寒更是亲临持阵此事,而后却遭受鬼界之人的报复大病一场,自而赤脚鬼影灭门惨案也不了了之。绪青界更是下令禁奉此事,六界之内所知此事的人也归令了绪青界弟子。

蛇子的尸身被抛弃在洞身之中,分尸各路段,且皆有鬼婴蝙蝠守护。这鬼婴蝙蝠不似寻常所见的蝙蝠,所生活的地方需得日光照耀,且不惧日光之目,虽更喜玄夜照空之感,可盈阳更有益于其身内的灵脉之力。板小的身子上面挂着一个空天的脑袋,因吸食天地之物,故而脑袋上面的面像更似于小孩或是婴儿般的纯真无邪,笑脸相迎更加让人讨喜,故而得名于鬼婴蝙蝠。

鬼婴蝙蝠的容貌取身于扶海堰镇子内孩童相貌,若镇中有人诞下一子,幽灵鬼婴蝙蝠便会用魂术吸取幼童身内的容貌,而后浇注在鬼婴蝙蝠的体内,让其伴着孩童的名字过活。

若朝此,世间相似的面孔也不为活人之身也可为活物之身,万物生长,却又生生不息繁衍,周而复始,又是一个宿命的轮回之身。

蛇妖带领众妖破开了鬼婴蝙蝠驻守的阵地,将空洞掀翻找寻拼凑而成三身蛇子尸身。亦是同样为此,蛇子之内的妖灵被夺身,蛇胆活拿,就只剩下一具具难以支撑的皮肉,蛇鳞剐落,蛇皮也被活剐脱离,成此肉酱的尸身搁置在那里,被一群鬼婴蝙蝠小口啄食,腐肉的朽味发臭,蛇妖割下两片蛇鳞,剔出血肉涌出了灵脉之力。

一灵止损,藏身于洞内的数万只鬼婴蝙蝠被吸食干净体内的血气,干涸枯血而惨死,掉落在地。蛇妖用枯符咒榨干了这些横死的鬼婴蝙蝠,一脚一个踩在地下夺回了蛇子的尸身。

而后一人入了扶海堰报仇,众家各妖灵逃窜而走,涂炭了镇子的千户人家,且专挑有孩童的农户之家下手,啕哭的哭泣声淹没了扶海堰。关押日久的散妖难以听命,乱闯入百姓家为非作歹,夜间巡逻的绪青界弟子抵不过这些活命长久的狐狸之身。

自是,风家之主也未能逃离这命该的灾祸。那蛇妖潜入弟子的宅院,却无人留宿,而后拐到偏房之内,硬木板的床上躺着一个孩子,手中还握着白日所练之剑。唇口半开,唇齿间相碰,脸颊两侧还留着绯红般的板子印。

脖间挂着一根红绳,上面系着一枚琥珀石,泛着金黄之色,红绳之上又点缀着几枚小金块,上面还刻着字:岁岁昌安。

蛇妖身内的痛心之感逐渐助长,灼烧的火焰吞噬了它为人母最后一丝辉性,丧子之痛的铁石沉压在心中,它要报仇,这个孩子必须陪葬而死。

侧房本是搁置兵器的杂货屋,仅存的一张木床铺了一张席草,木板上的碎木根根碎起,扎进风如玉的手心内。熟睡的孩子只觉身冷,双脚弯缩住,双臂展开抱住身子,整个人蜷缩在那里阵阵发抖“娘——娘——我冷——”

蛇妖收回蛇尾,卷在身侧,木板上硌手的杂草深深扎入小公子的手心内,蛰疼般疼痛让风如玉惊醒,他揉了揉朦胧睡眼,便看见一只庞物腾于空中,身后的长尾不停乱摆。深绿色的肤身落进了他的瞳眼之内,只得破喊。

下瞬,漫间的碎根钻入了他的身体之中,个个像利剑夺命般穿透他的身体,又席卷而出。那一声还未喊出口的“救命”声埋没在他的咽喉之中,而后,他倒下身去,眼见逼红的血丝缠绕住。口咸的眼泪掉入到眼中竟是血迹的铁锈之味,碎根又一次夺身而走。

风如玉彻底没了力气,整个人瘫坐在木板之上,口中吐出的血水染红了衣摆,唇中血色未断。又发觉喉咙疼痛,只见那蛇妖圈住他的脖子,蛇尾缠绕了几圈,让他没有一丝的滞留地。小公子抬手去掰那固硬的蛇尾,两手间的灵力消散而去,摊开手掌,紫黑色的小洞在他的手心破开。

蛇妖将护身体内的蛇毒植入进了手心之中,毒蛇的灵毒未有解药,只可用毒逼毒,将身内的毒素放置在他人之身方可,这无疑是将一条鲜活的生灵逼死在人性之本。

“娘——”如玉用尽浑身之力破喊了一声,蛇妖咒起用蛇尾包身,将人从木板之上拖拽至地下,顺着窗橱逃了出去。

门外的脚步声叠笼而至,长剑出鞘的雷声又扑面而来。

风夫人带人从阵口堵住了蛇妖,只见背上的孩子衣服破开数条口子,血迹混在破风之处,灰土落在发丝之中,脖颈之间还有落下的红印,惨白的面色逼得小公子身血涌流而出。

“蛇妖,水牢之内的妖灵涂炭我绪青百姓,万家遭殃的焰火燃烧。今日,便不可留你。”风夫人领着弟子将蛇妖围困,扶海堰内布下的结界也有所加固。

“风夫人不想救你的孩子吗?”蛇妖一阵狂笑,蛇身退去幻化为双脚而立,常人模样围在众人之央“莫不是要他和我同死?”

“狂妄。”风家弟子有人破喊一声,众人皆看向蛇妖背上裹身的孩子,赤脚架在空中,身上布满了刀剑的伤口。

“他体内的蛇毒怕是已经深入了心脉,风夫人。”蛇妖一语扎进众人之心“我的孩子死了,你的孩子自也不能活。”

风如玉抬起头,蛇毒蔓延至身内,唇间泛紫的血唇点缀着几枚血气,挂在脖子间的琥珀石也浸染了他身内的血灵。抽搐的身子难以直立,只可哆嗦着蜷缩,他抿掉唇间的赤血,轻喊了一声“娘,我冷。”

而后,倒下了身子,外衣间的小缝破开,赤血流贯从身内破出。蛇妖一个松手摔在地上,脖间垂挂的琥珀石磕在地上,哐当一声碎了一角。

我来了我来了!

阿斗:我愿为如玉公子献命。

弥砚山:不可。

风如玉:不可。

阿斗:为何?

风如玉:本公子好喜美恋之人。

阿斗:……自恋。

弥砚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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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芙蕖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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