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公家吃过晚饭，季言和宁隽去洗碗。他们小时候也这样，吃完饭他们分工一下洗碗。
“快，你洗我清。”
“知道了，要放歌不？”
季言同意，“要，拿你手机放。”
宁隽撩起围裙，季言伸手过去掏出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幼稚，喜欢在这种地方占便宜。
洗完以后，他们到客厅发现季之夏已经走了。苏雁在和外婆讲话。
宁隽和季言坐她俩旁边，外婆慈爱的看着宁隽又拿起他的手细细抚摸。
“哎呦，宁隽都长这么大了。小时候来外婆家还是一小个，现在长好高了。不错不错。”
宁隽笑着听外婆接着说。
“小时候害羞都不怎么和人亲近，现在有进步啊。多说说话，和季言两兄弟你们要好好的，在外面要彼此照顾。外婆不希望你们受委屈，也要经常来外婆家玩啊，外婆又不要你们做什么，来陪陪我们好了。”
外公嗓门大，中气十足。“你等人家娃娃自己安排啊！他们都大了，还有自己的事。不用想着我们，我们在这好的很！”
季言知道外公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想着多来点亲人陪陪的。
外婆抚摸着宁隽的脸，眼睛微红。“宁隽现在过得这样好，小漠看见肯定会高兴的。听外婆的，这里是你家，我们都是家人。没有人可以欺负你，有什么就要说出来。言言也是，不能让人欺负了。”
季言点点头，“外婆你放心好了，我不为难别人就不错了。”
他这副样子把大家逗笑了，他想一定是和邻居聊天聊到那家孩子受欺负了，又害怕自己孙子出现有同样的事。
苏雁：“是啊，你不欺负人家就不错了。少给我惹点事啊，你妈跑不起。”
宁隽也说：“外婆，我很好。遇到的同学朋友相处得都很融洽。不用担心我，我长大了。”
外婆也笑眯眯的，“好，我去泡糯米，明天给你们吃好吃的。”
外公连忙起身让外婆坐下，“我去泡我去泡，你安排他们房间。”
外婆看着他两个，“你们要睡大床还是小房间？”
苏雁先开口，“妈，我和你睡。”
季言抱有一丝侥幸戳了一下宁隽，让他决定。
“小房间吧。”
上二楼的楼梯看见的第一个房间就是了，说是小房间其实还挺大的。季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他小房间。
里面有两张床，一张大床和一张小床。季言进去还看见一个木头做的椅子。
他小时候坐过的。
“哥，你快看。记得不？这是我们小时候那个。”
宁隽看过去，“记得，我们还因为谁坐它闹过呢。”
季言开玩笑说：“哥，你现在坐吧。我不和你抢。”
“得了吧，你坐。我不和你抢。”
季言觉得这个小板凳可爱。还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有些怀念。
他坐上去抬头看着宁隽。
宁隽对上他的目光，眉眼舒展开来。身上的校服早就换上了他留在外婆家的便装。敞开的外衣露出里面单薄的衬衣。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温柔。
让他沉溺在这样的氛围里。
“宁隽……”
他没忍住叫了他一声。
宁隽好像被这个称呼搞懵了，有些僵硬。
“你真好。”季言圆了自己的话。
寒假还包括一个新年，季言马不停蹄的赶作业。宁隽提醒他，别一次性写完，会很累。
季言说：“没事儿，不多。”
他为了假期出去玩不为作业烦恼也是做了很大的努力。
临近过年，家家张灯结彩，福字对联。
季言叫上宁隽和自己去超市买点零食水果回来。
听见里面红红火火的装饰和喜庆的音乐。
忍不住感叹：“怪不得网上说超市才是年味最足的地方。”
宁隽想起他们出门前季之夏交代的话，让他们买点自己喜欢的，其他的他都安排好了。
季言推着车拿了很多零食，宁隽也参与其中。
期间遇到几个同学，他们是出来聚餐的。
季言还在想为什么会选在这种时候，道别以后和宁隽说。
“哥，我们还差什么没买吗？”
宁隽看着购物车里一大堆的东西，提醒，“再买就拿不完了。”
回去的路上路过了买烟花的小店，宁隽选了几个结了账就回去了。
到家摘下手套都是勒红的印子，季言故作心疼的搓着。“哎呦哥哥，辛苦了辛苦了。您快坐下，我给您倒热水。”
宁隽说：“没事，就是手臂有点酸。”
“收到！”季言解开宁隽的羽绒服，对他的胳膊又是捏又是捶的。
挺好的，总之比之前好多了。
“哥，新年快乐。”
“我没压岁钱给你。”
季言要闹了，“哥，你好煞风景……”
宁隽浅笑了一声，“季言。”
他有些生气的说：“干嘛？”
“新年快乐。”
过完年之后就差不多要开学了，高三的已经提前去了。季言之前还会担心要是以后他们也这样要怎么办。
现在他一切都好接受，能玩一天是一天。
压岁钱也得了不少，不仅有家里亲戚的还有他爸他妈朋友的。
相应的，宁隽也收到了不少。
季言问他怎么用这些钱。他说没想到，就先存起来。
他也没想到，和宁隽一起去存钱了。
银行有存到一定金额送礼品的活动，两个人一人拿了把伞回来。
季言最容易找不到的东西除了笔钥匙就是雨伞了。
开学前他的手机消息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一天叮叮当当响不停，一看他哥的就很安静。
一问。
他回答，“哦，免打扰就好了。”
把自己的作业拍好，然后做成聊天记录发给赵越和那些不会按时写作业的同学。
“对了，冯志你发没有。”
“没啊，他这个假期都没找我说过几句话。他不会是谈恋爱被发现手机被收了吧。”季言在和赵越打电话闲聊。
“你还不知道吧，这小子背着我们上补习班去了。作业早写完了，已经学上了下学期的内容。我也是不知道的，那次出门闲逛遇见他和他女朋友。我原本是想找机会吓他们的。结果看到他们进那家补习班去了。”
“好小子，不错不错。有前途，谈恋爱还是变化大啊，都好好学习了。”
“确实，还有半年才高三。嘿嘿，还可以玩半年，不说了，作业还没补完，拜拜～”
宁隽突然开口，“谁谈恋爱了？”
他们坐在客厅看电视，季言打电话也没回避。
季言说：“我一个朋友，她女朋友是另一个班的。也经常上去领奖。他之前可混了，不知道那个女生怎么看上他的。不过他确实有点小帅。”
宁隽：“你呢？”
“我？我什么？谈恋爱。”
季言笑出声来，“怎么可能嘛，还是一个人好。多自由，你呢？有人给你表白吗？”
他心里突然有点苦涩，但换一个角度想。他们现在几乎天天都在一起，做什么也在一起。
四舍五入也相当于谈上了吧。
宁隽沉默了一会儿，“没想谈，还太小了。”
季言：“噗呲，你是嫌弃她太小还是你太小啊？”
他开着玩笑，心里泛起一种麻麻的感觉。
宁隽抿嘴，目光又看向他，眼神晦暗不明。
“都太小了。”
季言笑得更大声了，“是吗哥，那你还挺复杂的嘛，可是我还是要提醒你。早点下手的好，真的。”
季言没注意，自己的手都在发抖。眼神明亮好像听见这个消息真的很新奇。
宁隽：“是吗？你很有经验？”
季言：“没有啊，可是我身边人谈过。只是我没想到我哥竟然也会心动，是不是她先给你说喜欢你，然后你觉得你们都太小了还不能在一起？”
季言有点害怕，又有些庆幸。还好他哥不是还他一样的变态。
宁隽笑了一下，“说什么，你觉得他会对我说什么？”
“喜欢你呀。”
季言落入圈套，自己全然不知。继续盘问关于她的事。
宁隽笑着，伸出手抚平他翘起的头发。
“逗你玩的，哪会有人给我表白？”
季言听见，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觉得自己被捉弄了。反正他手已经胡乱打在宁隽身上。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骗我，我还一心一意为你出谋划策呢！”
宁隽控制住他的手，“别生气别生气，让我抱抱你啊，不气不气。”
听见他软下的语气，季言平静了一会儿。
他靠在宁隽的肩膀上，轻轻的闭着眼睛。
“哥，你有喜欢的人了就应该好好把握。顺便告诉我一声，我会给你出主意的。”
他知道，心脏的频率失去正常的那一刻，一切必须是放弃。经过了今天这一出，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面对现实的。
开学那天，季言差点没哭出来。
“我的假期——我不要早起——救命啊——”
宁隽把他书包递给他，“来都来了，不早点说。我们请个假在家明天再来。”
季言吸了吸鼻子，“算了，将就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逼书，劳资来读你了。”
宁隽听得想笑，送他到班级门口就去自己教室了。
上个开学第一课，马上就回去了。
季言也是适应得快，回家有人接比自己坐车方便多了。他爸的坚持还是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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