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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燕柯临并没有打算隐瞒皇帝他的行踪,他毕竟是受害者,没必要偷偷摸摸。

他骑着马往拱卫司方向走,脑海里过着这几日发生的事。他回忆着那日趴在沈幼欢背上听她说的话,现在冷静下来一想,总觉得沈幼欢像是提前知道他会中情毒。

可沈幼欢又是如何知道的,她并未参与计谋中,完全是预知未来般的。

“主子。”悬八在拱卫司幽暗的廊下躬身候着。见到燕柯临踏着石阶而来,他立即上前一步,声音在空旷的地牢入口处显得格外清晰。

燕柯临略一颔首,脚步未停地径直向地牢深处走去。阴冷潮湿的空气瞬间包裹上来,夹杂着铁锈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都准备好了?”燕柯临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是。人犯就关在最里间,已经用过一轮刑,嘴很硬。”悬八低声回禀,紧跟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

幽深的通道两旁是森然的铁栅,壁上跳动的火把将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扭曲变形。尽头处的刑房里,几个血肉模糊的身影被铁链吊在半空,头无力地垂着。

燕柯临选中一个刺客,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如同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他缓步走到墙边挂满各式刑具的架子前,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一抚过那些泛着寒光的铁器,最后执起一根浸饱了盐水的牛皮鞭。这鞭子鞭身沉重,湿冷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

燕柯临手腕微抖,长鞭如毒蛇般在空中甩出一道凌厉的弧度,带起尖锐的破空声。他这才抬眼看向那刺客,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能在悬八手中熬过一轮刑,确实是个汉子。”燕柯临缓缓出声,“只是你知道为什么拱卫司总是能撬开人的嘴吗?”他踱步到刺客面前,用鞭梢轻轻抬起刺客的下巴,迫使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与他对视。

“每个踏进这里的人,起初都以为紧闭双唇便能毫无破绽。”燕柯临轻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让那刺客不禁胆寒,“你眼角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又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伤疤。”

刺客的瞳孔瞬间瞳孔放大,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是,这就是伤疤。”

“本王还以为这是胎记呢。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说,不如本王跟你说个故事。”燕柯临故意停顿,“本王听城东李记笔墨铺的人说,那里曾有家江湖人士暂居,双胞胎的哥哥弟弟,左右眼角各有一个胎记,形似蝶翼,一左一右正好相称。可惜一夜之间一场大火,只留下哥弟两人相依为命。如今哥哥外出经商,弟弟则在铺子里做学徒。”

拱卫司令人闻风丧胆的,绝对不仅只有那残忍至极的酷刑,还有近乎无所不知的情报网。扒不掉进来的人一层皮,也能刨一层这人的底。

刺客浑身剧烈颤抖起来,铁链哗啦作响。他死死咬住嘴唇,却控制不住眼眶泛红。

燕柯临俯身,原本清越如松墨研开的声音,此刻却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鬼魅低语,“这个弟弟至今仍以为那场大火是意外,每年都会在废墟前祭拜父母。而哥哥为了调查真相则把胎记处用烙铁变成了伤疤。”

“过了这么久了,哥哥不知道弟弟究竟过的怎么样,当年大火的真相也没查出来。”燕柯临嗤笑一声,“依本王看,这个哥哥就是一个废物。”

“不!”刺客嘶吼着,双目通红地望向燕柯临。

燕柯临居高临下地看着刺客,淡淡道,“就想说这一个字吗?”

刺客剧烈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被酷刑摧残过的肺腑,火辣辣的痛楚提醒着他此刻的处境。他艰难地抬起头,嘶哑道,“九王爷既然连这些陈年旧事都能查到当年,那场大火的真相,想必您自然也知道。”

“你若坦诚相告,真相你也可以知道。”

燕柯临玄色衣袍在昏暗火光中纹丝不动,面上的神情还是那般冷淡。

刺客闭上眼,再次睁开眼里已经写满了妥协。

皇宫内,坤宁宫。

燕清野第一次执掌秋猎大典,朝野上下无数双眼睛都在暗中盯着他,只等他行差踏错。如今猎场遇袭,一旦坐实是他护卫不周之责,第一个被问责的必定是他。

皇后听闻了发生的事后将他唤至宫中。

“本宫思来想去,此事颇为蹊跷。”皇后指尖轻叩案几,“很可能是九王爷以身作局,故意陷害于你。”

“不劳皇后娘娘操心。”燕清野直直立在大殿中央,连头都未曾抬一下,语气疏离得如同对待陌路人。

“老三,”皇后轻叹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你究竟要到何时才能明白,本宫是真心为你好?”

燕清野嘴角噙着一丝讥诮的冷笑:“真心?皇后娘娘敢说,儿臣还真不敢信。您宁可全力扶持您娘家那位世子,也没想过多管过儿臣一点吧。还是说,”他刻意顿了顿,抬眼直视凤座,“您现在想通了,只有我坐上那个位置,才能保住您未来的太后之位?”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脱口而出,皇后却并未动怒,只是疲惫地闭上眼,感受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本宫母家的崔家也好,国公府的楚家也罢,他们都只会成为你的臂膀,而不是你的拦路石!”她再睁开眼时,眸中的光彩黯淡了几分,声音里带着难以言说的无奈,“阻碍你的永远是二皇子!”

“呵。”燕清野从喉间逸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未行告退礼便径自转身离去。浅清色衣袂在门槛处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身影很快消失在宫门外的夜色中。

“三皇子怎么能如此对您!”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莲儿气不过,“若不是娘娘这些年明里暗里护着,他一个没有母妃的皇子怎么能安稳在皇宫里长大!不过早就成了皇贵妃手下冤魂!三皇子不知感恩对您也没有半分孝心可言,皇后娘娘您又何必再执着于他。”

皇后静静凝视着那道早已空无一人的宫门方向,目光深邃,心中却异常平静。

燕清野说得没错,唯有他登上帝位,她这个皇后才能名正言顺地成为太后,安稳度过余生。莲儿的话也在理,可若非当年将燕清野过继到膝下,她这个无子的皇后,恐怕连今日的地位都难保全。

这本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本宫只是不明白,”皇后轻揉着眉心,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他为何总要与本宫作对。明明携手共进,才是对彼此最有利的选择。”

不过既然燕清野既然已经开始有行动了,那就证明他对皇位不再是抵触,这场夺嫡之争早就在悄无声息处发生了变动。

“殿下,皇后娘娘没有为难您吧。”冯襦在殿外候着,见燕清野出来立即上前为他披上一件轻薄的云纹披风。他动作利落地系好领口丝绦,又仔细抚平肩部的褶皱。“夜深露重,您要仔细身子。”

燕清野任由他整理,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披风下摆。

夜风掠过宫墙,带着初秋特有的凉意,轻薄的衣料在风中微微飘动。

“大伴,”燕清野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宫道上显得格外清晰,“你说皇后这些年苦心经营究竟图什么?那太后之位就非争不可么?这凤位她坐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没坐腻?”

冯襦闻言神色一凛,下意识地环视四周。宫灯在风中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

“殿下慎言。”他压低声音,微微上前半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劝道,“这宫里处处是耳目,不比咱们三皇子府。有些话心里明白就好。”

燕清野闻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却没有再说什么。主仆二人一前一后沿着宫道默默前行,青石路面在宫灯映照下泛着湿冷的光泽,脚步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绕过最后一道宫门,那顶玄色轿辇正静静等候在宫墙阴影下。

冯襦快步上前,轻轻掀起轿帘。燕清野俯身入轿,动作间披风下摆掠过一道流畅的弧度。轿内熏着淡淡的沉水香,燕清野靠坐在软垫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玄色云纹的锦料在轿内灯影下泛着幽微的光泽。

"殿下,是直接回府吗?"轿外传来冯襦压低的声音。

"回府。"燕清野闭目养神,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阴影,"燕柯临的踪迹查到没?"

皇后提到燕柯临,在此之前燕清野并非未对燕柯临起疑心。

燕清野不相信燕柯临这么精明的一个人能在秋猎场上被人暗害。

"老奴今日听说,拱卫司今日抬出了几具尸体,只不过九王爷的行踪未有着落。"

燕清野闻言,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他指节轻叩窗棂,目光投向窗外流动的夜色。

“那沈家呢?”燕清野想起几日前在行宫里去找沈幼欢的场景,这女子他是有些琢磨不太透,不过却着实有趣,他可不想就这么轻易失去一个有意思的人儿。

“沈大公子得知沈小姐遭遇刺客,正快马加鞭回京,但除此之外,沈相没有别的动作。”

沈相向来疼爱沈幼欢,这回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无非是沈幼欢根本就不在危险之中。还偏要不告诉沈大公子,害得他着急回京。

燕清野知道沈相为什么不告诉沈鹤栖,不过想用他的焦虑掩人耳目。就连一家人都要相互利用,他又怎么可能信任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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