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问心锁魂
卯时三刻，问心殿穹顶的琉璃灯骤然熄灭。景年跪在寒玉砖上，看着夙辞手中的云锁咒化作霜色锁链，缠上他手腕的玄铁护腕。
“若是普通杂役，这咒术只会探查灵力脉络。”夙辞的声音混着殿外风雪，“但你——”锁链突然收紧，景年闷哼一声，护腕缝隙渗出的黑气竟凝成獠牙状虚影，“倒像是故意引我出手。”
剧痛中，景年瞥见殿柱上的盘龙浮雕——昨夜在柴房撕碎的鳞片，边缘纹路与龙爪如出一辙。他强撑着抬头：“长老可知，这护腕是从何处得来？”
话音未落，殿门轰然洞开。纪明渊手持揽月池残卷立在风雪中，目光扫过景年颈间玉佩：“夙辞，沈清梧送来的预言里……”他突然噤声，因景年的银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护腕彻底迸裂，露出布满魔纹的皮肤。
“云锁千机！”夙辞掌心霜花炸开，咒术化作囚笼将景年困住。然而魔纹触及霜色灵力的瞬间，竟反向吞噬，在囚笼上腐蚀出蛛网状裂痕。纪明渊袖中流云冠纹饰亮起，正要出手，殿外传来清脆的铃铛声。
灵阿照踩着半截竹竿荡进殿内，狐尾扫过地面时绽开青玉色火焰：“师尊莫急！”她指尖缠绕狐族禁术，将火焰注入景年体内。魔纹在高温下发出尖啸，而景年却趁机拽住夙辞的衣袖，贴近耳语：“边陲小镇，矜月坊……您当真忘了？”
夙辞瞳孔骤缩。二十年前那个雪夜，他确实在矜月坊救下过一个带着“矜”字玉佩的孩子，但那孩子明明……
“不好！”纪明渊突然变色，残卷上的预言文字正在扭曲，“沈清梧篡改了……”话音被巨响淹没，问心殿穹顶轰然碎裂，赤霄门的雷纹战船刺破云层，萧昭霆的雷纹护臂与景年残存的魔纹产生共鸣，天空瞬间裂开猩红的“雷眼”。
灵阿照的狐火突然转为幽蓝，她望着景年逐渐猩红的瞳孔，终于想起昨夜在柴房暗处，那个被玄铁护腕砸碎的“东西”——分明是赤霄门失传已久的雷鳞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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