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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姑娘

陈霁派了一队锦衣卫前去监禁给药的农户。加上有大量锦衣卫留在羌府看守,一整天下来,原本塞满锦衣卫的拥挤县衙,如今空荡荡,只剩两三锦衣使。

陶杞以为,按陈霁的性子,今晚定是会不休息,马不停蹄查案。

陈霁却没有,而是踩着夜幕回了住处,且走的很慢。

等陶杞收拾好尸体,擦干净刀具,又见和陈霁一块离开的吕仲卫一个人折返,匆匆来找郎中。

她这才想起来,她好像忘了什么事。

眼疾手快拦住,问道:“吕卫,是有什么急事?”

“劳烦玄凡先生关心,无事。”

这个吕仲卫好生死板,没有张章和小虎好玩。

陶杞听闻回答,心中嘀咕。

又不甘心地诚恳道:“贫道略通医术,何必再去请外面的郎中?如今在河州府,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吕卫沉思片刻,似乎在心中衡量利弊,锦衣使恰时抬着因汤药暴毙的老农尸体经过,他侧目扫了一眼,终于认可陶杞所言。

“先生随我来。”

陶杞推门进去时,陈霁已解了外衣,只穿一件襟衣,襟衣后背有丝丝血迹蔓延开,粘连在肌肤上,呈半干的褐红色。

陈霁见吕仲卫领来的是陶杞,重新披上外衣,掩盖背后血迹,皱眉:“吕卫,如今已经不把本使的话听进去了吗?”

陶杞心中愤愤:都这种时候了,逞什么强。

不能眼看着带她来的吕卫受罚,开口打圆场:“是我坚持要来的。”

可陈霁见她帮吕仲卫说话,脸色更黑了几分,让她很是摸不着头脑。

“卑职赎罪,擅作主张请来玄凡先生,卑职愿意领罚。但请大人看伤要紧。”

吕仲卫扑通一声跪下认罚。

这场景看得陶杞头大,果然是什么人带出来什么兵,都是一模一样的死板。

这样子要等什么时候才能帮陈霁处理伤口?

“你跪在这里贫道如何看伤,先出去吧,等我处理完陈指挥使伤势,你们再谈赏罚。”

陶杞有些心急,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她现在很担心陈霁。

吕仲卫仍是一动不动跪着,待陈霁瞪了一眼摆摆手,他才离开,并带上房门。

房间里只剩陶杞和陈霁两人。

陈霁敛眉无奈,咬牙嘴硬道:“小伤,无碍。”

陶杞刚想嘲笑,真是嘴比绣春刀还硬。

话到了嘴边,变成点头嗯嗯“贫道明白”,挪到床边检查他的伤势。

长时间未处理,干涸的血迹将衣服和伤口粘连在一起,陶杞动作很轻,仍然避免不了分离衣服时弄的伤口血肉模糊。

已经止血的伤口又开始出血,待陶杞将陈霁的襟衣全部退下,后背已是一片鲜血淋淋。

这对陈霁的日常来说或许真是小伤,他没有丝毫反应,好像流的不是他的血。

陶杞打开吕卫离开前备下的药酒,用白布沾取轻轻擦拭伤口,沾酒的白布刚一落下,她察觉到陈霁的肩膀开始抖动,很轻微,还有脖侧的青筋渐渐凸起,蔓延至耳后。

她停下手,寻找更温和的东西。

转头发现药酒已经跑到陈霁手中。

陶杞感觉不妙,忙出言制止。

“别动,让我来。”

话音未落,陈霁拿起药酒从肩头浇下去:“何必如此麻烦?”

出口的话平稳克制,只有尾音扬起,似在极力隐忍,但还是没咬住最后一个字音,漏了半声闷哼。

陶杞扯了下嘴角,原来他不仅对犯人狠,对自己也挺狠。

也罢,她不再矫情,干脆利落的检查伤口。

还好并未伤到骨头,只是血肉伤口面积颇大,又伤得太深,口子狰狞,看起来很唬人。

她认真将伤口中的砾石挑出,消毒上药,缠上绷带,想着顺便再帮他套上衣服。

衣服从手中被抽走。

陈霁:“我自己来。”

陶杞站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看他穿衣服,眼神明晃晃的在他身上梭巡,从失血过多惨白的后背,到前胸的肌肉。

然后她发现陈霁不是因失血而白,是本身就很白,白皙的皮肤下肌肉显得内敛,煞是好看。

她视线一路向上,随口问道:“很疼吗?耳朵都红了。”

陈霁穿衣服的动作突然僵住,片刻后,放下衣服指指房门。

“出去。”

出去就出去,准你揶揄我,我噎一下是礼尚往来啦。

陶杞报了在河滩被揶揄的仇,最后扫一眼陈霁背上坐着动作起伏的紧扎肌肉,退出房间。

迎面撞上跪在门口的吕仲卫。

她收了差点踩到吕卫的步子,站在原地,一时不知是走是留。

吕仲卫对她冷淡,颇有气节的说:“道长无须自责,卑职决定请道长来为大人看伤,便知会惹大人生气,都是卑职的选择。”

陶杞哑然,面对吕仲卫的坦诚,她说不出冠冕堂话的场面话。

正当她思索说些什么时,陈霁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吕卫,进来。”

*

陶杞一整天没吃饭,奔波至深夜,闲下来片刻只觉饥肠辘辘,前胸贴后背。

从陈霁院中出来后,她抹黑到灶房啃了个冷掉的馕饼,拐到案牍库继续翻卷宗。

锦衣使都派出去,院中没了昼夜不停查阅卷宗的众多身影,只剩一地书卷。

她走到角落唯一的一张藤椅旁,发现上午吕仲卫整理的“大将军”记录放在扶手上。

当时给了陈霁,现在放在这里,大概他已经看完。

一整日都在奔波,他竟还能抽出时间翻完记录。

陶杞些许佩服,本打算闭目休息一会儿,于是作罢,点燃烛火,趁着月色翻开卷宗。

打开后她发现这卷宗没什么可看的,书册后半部分皆是空白。

数十万边军中不过两手之数的大将军,按照时间筛出能出现在严守县的,更是寥寥几个。

配上简单的身世来历,和大致轨迹,占不满一半卷宗。

陶杞很快翻完,发现没有能和当年大旱有关系的。

放下卷轴,抬头又是一片舒朗星空。

西北的夜很干净,天黑得纯粹,星亮得清晰。

风吹过来,扫去白日的燥热,清爽喜人。

不知不觉,陶杞头上的冠巾掉在地上,一头青丝倾泻而下。

垂落着,风一吹,扬起发丝,融进漆黑的夜幕,好似长发铺开成了这片星空。

她未察觉,突然想到昨晚朦胧的梦,那梦太诡异,陈霁竟与她说“…错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错了,但是“错”这个字能从陈霁口中说出来,陶杞只感觉比死而复生还稀奇。

正想着,眼前再次出现化作陈霁脸的星星。

陶杞不似昨夜昏沉瞌睡,此刻被吓了一跳,从藤椅上弹起来,指着面前的陈霁脸:“我还没睡呢,哪门子又梦到?”

陈霁简单休整,背上的伤不影响行动,向吕卫问了陶杞在案牍库,便前来与她商议案子。

没想陶杞见到他像见了鬼一样,嘴里说着睡的梦的。

他愣了一下,从陶杞话中抓住关键:“你梦到我了?”

陶杞眼见着这陈霁竟还会说话,又是整个人盘亮条顺地站在眼前,腰间绣春刀月光下如水波晃动,很是扎眼。

这是个真的陈霁。

而且她还被知道梦到他了。

她后退两步绕开,与陈霁隔着躺椅远远站着,脑子里飞速想着说辞。

定不能让陈霁知道她梦到他;若是知道了,这将会成为她永远败给陈霁的一局,轻则始终被压一头气势,重则…重则……

陶杞思绪卡了壳。

这两世,她与陈霁,官场竞争,针锋相对,从未涉及梦到对方这等暧昧之事。

除了输赢胜败,她一时想不到在其他方面,会是何种可能。

她刚刚竟不假思索地认为,输了气势是轻;在过往与陈霁的较量中,输赢是最重要的,从什么时候变了呢?

重则的对她来说是什么?

陶杞卡住,许久未回答陈霁的问题。

陈霁似乎很感兴趣,又追问:“梦到了什么?”

这副模样看在陶杞眼中,一股子略胜一筹的嘚瑟。

她冷哼一声:“跪地求饶,痛声认错。”

陈霁听到此回答,不但不恼,似乎心情很好,垂眸温声:“原来如此。”

复又抬眸看向她,面色沉稳如头顶夜色星河,舒尔一笑。

“我信你所言。”

原本炸毛兔子般的陶杞,一拳打在棉花上,而且是一个有着好看皮囊,且身段极好的棉花,笑起来也极好看。

她哑了火。

没来由想到半个时辰前没穿衣服的陈霁,白皙皮肤下藏着精雕细琢的肌肉,鲜红的血沾在上面,对比鲜明,刺激她的视线。

眼前的陈霁穿戴整齐,陶杞却好像透过衣料又看到了。

她僵硬地把视线移开,大脑一片空白。

她刚刚好像在生气,她在气什么?

“玄姑娘,你的冠巾掉了。”

陈霁的话将她又飘飞出去的思绪拉回来,他捡起地上的青色冠巾,递给她。

陶杞愈加慌乱,心跳如鼓,一声“姑娘”不断在耳边回荡。

她知女扮男半点瞒不过指挥使的敏锐双眼,只不过套着男子的身份方便在外行事。

可陈霁的一声“姑娘”,不仅将她乖张油滑的伪装卸去,且让两人间的某种平衡被打破。

陶杞想,大概是:

从前两人都是探案的木头人,无男女之分。

现在,陈霁把她当做女子看待;

她不知什么时候,也把陈霁当做男子看待了。

一阵风恰时扬起,三千青丝飞扬,拂过陈霁拿着冠巾的手,触感微凉,柔顺若水。

眼前的陶杞是少见的模样,没有穿着锦衣卫飞鱼服,没有戴着道士冠巾。

散落的发尾飘飞,融进背后满天星空,她像从天上银河走到他跟前一般。

陈霁想起昨晚他来到案牍库时,看到陶杞躺在藤椅上,阖目而眠。

冗长数年时光,这是距离她最近的一次,一股念头发疯了在他脑中蔓延。

他想凑近一点,再近一点。

陶杞的面容像是蛊惑,诱他不断靠近。

最后一刻,最后一丝清醒,让他偏开半寸,落在陶杞耳侧,只留下一声轻语。

如今蛊惑又在眼前,那股压抑许久的念头,被克制后不曾消散,越来越顽固,寻到这片刻松动缝隙,再次疯长。

陈霁渐渐弯腰,他会不会被这漫天发丝捕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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