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06.
苍白的脸庞,无神的黑色眼睛,披散的黑色长发……一抹游魂正行走于警视厅的长廊上。
“Bless you.”有栖恕人对着玻璃反光中的自己说道。
他转身推开会议室的门,三张精神抖擞的面庞一同转向他,都不发一语。
……好像什么都市怪谈,永远无法结束的会议之类的,而到故事的最后,他会发现一直团结努力想办法逃出这里的小队中,其实他自己还活着。
“有栖警官?有栖警官?又突然站着发起呆了吗?”上原由衣起身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掌。
有栖恕人垂眼,逐个点过视野中每个事物的颜色,再在一次深呼吸后,找回了一点脚踏在实地上的感觉:“这里是诸位要求的——目前可以被调用的所有有关白鸠研究所和胁田兼则的档案。”
“谢谢。……有栖警官?你还有什么事吗?”
“以我个人的拙见,这些档案内容并不完整,深水下恐怕还有我这个层级无法接触的巨大冰山。”
看着这三人神采奕奕,甚至快把胁田兼则的底裤花色都给弄清楚了,有栖恕人思忖一阵,当即决定用点猛料,把这滩浑水搅得更加沸腾。
诸伏高明:“哦?有栖警官是指哪个方面。”
有栖恕人没有着急回答,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的扣子,反挽露出小臂后,在会议室各处,诸如花盆、白板侧面、椅子和桌子背面一番检索后,才缓缓直起腰,开口说道:
“三位长野县来的警官,是否还记得贵地曾出过的警察倒卖缴获来的非法枪支的事情……”
三位长野县来的警官不自觉抿唇:
贵、贵地……后面跟的却是丑闻吗。好独特的说话风格。
有栖恕人:“我怀疑相同的事情也正在东京上演,只不过这次他们倒卖的是药品——阿片类药品。”
“什、”惊疑于有栖恕人的猜测,三人在出声后又紧急刹住车。
诸伏高明想起了什么:“有栖警官,是指前些天那份有关白鸠药业‘黑色的疑云’报道吗?警方追溯一批以白鸠药业名义入境的不合格药品,没有被销毁那件事?”
有栖恕人又掏出三份档案:“名义上是如此。这是白鸠药业药品销毁记录问题,也就是报道的所谓‘黑色的疑云’中,其中一位办案警员和身为警方线人的证人的尸检报告。”
“……尸检报告?有警员在此案里身亡的事,似乎也不曾见报。”
有栖恕人没有着急解释,而是翻开离他最近那份档案:“只需要看毒理学检验部分,两人尿液检材中的6-单乙酰吗啡都呈阳性,作为□□的首过效应代谢物,侧面证明他们都死于注射□□后四小时内;
“再翻回来,鼻腔有血性粘液,可能是吸食毒品时造成的,但再看鼻部0.8乘1.9厘米大小的瘀伤,我更倾向于他们是被‘闪电奇袭’后失去意识,被人为地注射了□□,造成急性阿片类药物中毒死亡。”
大和敢助蹙紧眉头:“死亡推断……意外死亡?是被认定为自行注射后OD吗。”他阅读这报告上的字眼,“我原以为是抓捕过程中出了问题。新闻上怎么没有报道这一部分?”
“枪支被倒卖也没有在报道上出现。”有栖恕人语调平淡。
“……”大和敢助一噎,“但警察被毒杀这么严重的情况,也不可能在我们内部没有风声啊。”
“嗯,确实如此。因为除了出具这份报告的法医,和少数有权限阅读过这份报告的人外,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大和敢助迟疑着举起手中的尸检报告:“那这个是……”
有栖恕人微微一笑:“我从他们那里偷来的。”
“偷、偷出来的?!”
有栖恕人竖起修长的食指,作出噤声的手势,随后放下手指,启唇说道:“顺带一提,也因此,我必须要提醒三位,如果走出这个房间后,我们之中有人——大概率是我——死了的话,我们也许应该在我们中间开启抓内鬼的活动了。祝我们好运。”
这究竟是提醒?还是恐吓?
诸伏高明双手交叠合掌于面前:“如果光从有栖警官给我们提供的信息,我是否可以作出这样的推论呢?——那就是,你慷慨地向作为访客的他县刑警,也就是我们,和盘托出了自己的猜测,我可以认为你是想向我们寻求帮助吗?”
大和敢助哼笑一声:“我们不过是初次见面,就这样做……更应该说是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吧!等一下——”他那只独眼狠戾看向有栖恕人,“宁愿找初次见面的人求援,也不愿意向自己身旁人求助吗,你人缘没有那么差吧、……你是怀疑,那个倒卖了原本应该销毁的药品的内鬼,就在你身边?”
有栖恕人心中喟叹。这种想很多的聪明人真好啊。现在他们心底应该会出现,搜一那群家伙们以凶手画风勾勒出的阴险面庞了吧?伙伴们,不客气,珍惜此刻的高光吧。
中央空调的风还在呼呼地吹着,与十分钟之前不同,因为此时它成为了房间内唯一一位还在制造噪音的成员。
在三人看来,有栖恕人不知是犹豫,还是不愿作答,他的沉默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即便知道这个问题确实过于艰涩,大和敢助都快要无法压抑住自己急躁的性子,继续追问前,有栖恕人终于开口:
“不,三位在此人生地不熟,我只是怕诸君有来无回……至于能否取得三位的帮助,想必各位警官也不能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吧。毕竟就算是大和警官,也是连我不对目击者提出问题,都想要抢东京辖区案子的个性。”
“喂喂,什么叫就算是我啊!”
不光是大和敢助没有追问内鬼的事情,诸伏高明和上原由衣也放任了这种避而不谈。
晨光熹微中,有栖恕人对座下三人露出温柔笑容——
这样子的话,这三位无法叫人小觑的警官,接下来如果还非要留在东京展开工作,想必只会更束手束脚吧。
他这样想道。
……吧?
……
晨起的太阳铺洒在有栖恕人身上时,也一视同仁地铺洒在了警察厅对面某家店铺天台之上。
“小子,你们两个不去上学,在这里干什么?”
“阵平哥——我们在按你的吩咐,监视那个有栖警官呢。”黑羽快斗仰躺在跟颓废风天台格格不入的沙滩椅上,吹肥皂泡玩;
倒是工藤新一正带着耳机,兢兢业业地用望远镜看向不远处从警察厅出来有段时间的有栖恕人。
松田阵平脚下迟疑,把鼻梁上的墨镜用食指勾下:“我什么时候叫你们监视他了。”
工藤新一更正答案:“听说他想要介绍你去警察厅,快斗吓得拉着我来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来历了。”
“我去警察厅你们也信?你们几个小家伙别是想摆脱我吧。”松田阵平嗤笑一声,“跟他闹着玩呢。倒是你们,看出点什么来了?”
黑羽快斗又噗噜噜像鱼吐泡泡般,吹出一串在日光下泛着彩光的泡泡:“没看出什么。他拿着申请信跑去警察厅递交……那份不会是阵平哥你的吧?”
松田阵平嘴角抽搐:“萩原的吧,他还真的放任那家伙自流啊。”
工藤新一则是拔掉了耳机的接口,声音从他的手机喇叭口送出有栖恕人的声音。
原来是在他身上放了窃听器啊。
松田阵平听了十几秒:“……他在干嘛呢。”
黑羽快斗把自己的望远镜抛给松田阵平。松田阵平抬手,就看见有栖恕人蹲在街边,面前是一个初中模样的小孩。
小孩:“老师就说如果这是一捆树枝,”望远镜视野里,小孩从地上拾起他捡来的小树枝们,握在手中,直径约摸有十厘米,“就不会被掰断了。”
说完他还努力握紧,掰了两下需要两掌才能握紧的树枝,果然如他的老师说的那样,一捆树枝毫发无伤。
有栖恕人却对小孩伸出手,示意小孩把树枝给他:“不是这样的。”
他毫无介意树枝的尘土和皱皮剐蹭弄脏自己的手套,也如小孩刚刚做过的那样,握紧了树枝捆的头尾,紧接着,他的手臂发力,可以被清楚看到西服外套那丝缎的布料,带着紧绷的褶皱裹在手臂的肌肉上——
“咔、”
“咔嚓——”
有栖恕人:“看,树枝不过死物,只要你想,总能被掰断。人就不一样了,人的脊梁骨是很硬的。”
小孩目瞪口呆地看着有栖恕人掰断那捆树枝:“呃,所以人的脊梁骨是不会被掰断的……?”
有栖恕人:“用液压器应该可以吧。……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是的,人就不一样了,只要大家团结在一起,一个人可能被涨起的浪潮冲走,但十个人手挽手呢?一百个人呢?就不会了对吧。”
小孩扁扁嘴:“这不是跟我老师的意思一模一样吗?”
“……嗯,这大概就是最终解释权归掌权人所有吧。”有栖恕人一脸若有所思。
“我觉得哥哥你只是想掰我收集的小树枝……”
旁边商厦天台上的松田阵平嘴角抽搐:“差一点点,我就要冲下去问他在对初中生说什么恐怖故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阵平哥明明以前也差不多啊!无厘头,又在务实的同时不切实际……唉——有时候就会觉得是我们拖累了阵平哥呢。”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晚点送你跟萩原坐一桌。”
无厘头的有栖警官掰完小孩的树枝,看着小孩郁闷离开,他心情似乎很愉快,还带起了耳机。
有栖恕人:“……嗯?”
他不知道听见了什么,缓缓转头,左右打量起来,但松田阵平这侧完全无法从窃听器里找到答案。
有栖恕人的声音带着细微的电流声:“怪了。明明去警察厅前还没有这样的电流声……啊,是那个吧……
“我在窃听别人的同时……也有人在窃听我。”
天台上的三人齐齐僵住。
有栖恕人:“是从警察厅出来的那个时候,撞到我的人放的窃听器吧……
“会假借撞人来放窃听器的人吗?
“如果是公安,没必要前脚我刚走出警察厅,后脚就往我身上放窃听器,徒增自己的嫌疑;
“既然如此……唔,是工藤新一,或者黑羽快斗吧——”
“什么!”被喊到名字的两人睁圆了相似的眼睛,“怎么确定的?!不对不对,怎么知道我们名字的??????”
风吹过松田阵平,他感受到后背的一阵凉意,才惊觉自己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有栖恕人,这家伙会逐字吐出‘心声’……
“果然就是为了威胁恐吓啊!”松田阵平看见楼下的有栖恕人精准定位到工藤新一和自己用的望远镜镜片反光,下意识伸出手左右手各扯一个小孩的后衣领,脱口而出,“走!快走——”
在松开望远镜前,松田阵平看见有栖恕人遥遥对自己露出分外姝丽的微笑。
“嘶——”松田阵平倒吸一口凉气。
桀桀桀,事已智齿,牙痛的虽然有小中大松田三人组,但其实还有对大家只有刻板印象(……这件事应该大概可能明朗了?*迟疑*)的爱丽丝等等君
对长野组尚且只有‘智商挺高的‘判断,让他很容易事已至耻……*蜡烛*
没错,到这里大家可能也发现了,其实是大混战
而最普通的人是黑百合,因为只有他混战的目的是辞职(大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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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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