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第二天稍微恢复了些气力,就又活蹦乱跳地给边铂叶犯贱了。
早上的优雅钢琴起床曲已经响过去很久了,边铂叶都洗漱好了,金羽还没有什么动静和要起的意思。
于是边铂叶化身港片黑老大,顺手拿起晾衣杆,用力敲了敲金羽的床板,恶狠狠地催促道:“快点起!早读要迟到了。”
附加了一个凶狠的表情。
“为了使灵魂宁静,一个人每天要做两件他不喜欢的事。说这句话的人是个聪明人,我也一直在一丝不苟地按照这条格言行事:因为我每天早上都起床,每天晚上也都上床睡觉。”艰难爬起来的金羽毫无征兆地冒出这句话,“可说这话的人有没有想过?早上起床很困难,但对我来说晚上睡觉却超级简单。”
放下毛巾的边铂叶在整理书包,一边拉上拉链,一边转身看向金羽说:“大胆,这是威廉·萨默塞特·毛姆写的书,你竟然敢和毛姆先生并肩,评头论足。”
“不敢了,伟大的毛姆先生,我这就起。”金羽嬉皮笑脸地下扶梯了。
二人依旧是没有吃早饭,在快马加鞭赶时间到教室的路上,金羽突然间泛起嘀咕:“我去,我的血光之灾的霉运怎么还没走开。”
“又怎么了?大小姐。”边铂叶难得喊了金羽一声大小姐。
因为金羽今天真的很磨蹭,毫不夸张地说,这次真的快要迟到了。
上次她们卡点进班,都被柳敏霞瞪着大眼睛,目光锁定着二人灰溜溜地坐回了座位,边铂叶都心虚的不敢看向柳敏霞。
“看见陆毅景了。”
金羽说出原因,作势捂住嘴巴和肚子,假装“yue”了一下。稍后强忍着剧烈的恶心,拉着边铂叶快步绕道走开了。
-_-#
边铂叶没见过陆毅景,只是听金羽讲过,自然是不知道刚才路上谁是陆毅景。
可金羽这样总归不好,于是现在不再排斥被金羽拉着手的边铂叶决定好好疏导金羽一番。
“不要因为今天没有胃口而去责怪食物,也不要因为这次的食物难吃就委曲求全。”
边铂叶又在对金羽讲道理了。
“我的意思是,是谁的问题就是谁的问题,不要强加给自己,惩罚自己,那样只能给自己添堵,别的什么都做不到。”
“道理我都懂,不用担心,鳖鳖,我当然会过好我自己的,其他的都让它见鬼去吧。”金羽回头眉眼弯弯地爽朗笑着,一手拉着身后之人,一手高高举起,做出发誓动作,对边铂叶保证。
金羽不知是否是发自内心的笑真的好甜!
后来的边铂叶时常想:如果就把她的笑容比做盛夏光年的浩然大雨,在人们还来不及撑伞的时候,就已经山雨欲来风满楼地扑面而来。
搞得雨中之人猝不及防,防不胜防。
紧赶慢赶小跑到班里,边铂叶在班门口警惕地四处瞭望,确定柳敏霞还没有到班,于是做贼般快速回到座位上,仿佛无事发生。
早读完,第二节是政治课。
边铂叶和金羽的政治老师是个上了年纪的小老头,不凶,一点架子都没有,因此班级氛围异常轻松。
他经常戴个眼镜却低头挑个白眼看人回答问题,样子很是滑稽,经常闹笑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边铂叶还挺喜欢上政治课的,也有这个小老头经常有意无意闹出一点笑话,供大家发笑的原因在里面。
——可边铂叶怎么都不会想到,今天的笑料,竟然是自己稀里糊涂、机缘巧合下贡献出来的。
政治课前几分钟,边铂叶在自己摸索着看书,画着书上每一段的重点,还给它们排序,方便以后背诵。
可她画着画着,总感觉身边阴森森的,周遭仿佛有目光在看着她。
边铂叶对周围的目光还是很敏感的,尤其是初中被孤立霸凌后,对于注视都能很快察觉。
于是有些生气地斜眼瞅着同桌金羽,恰好二人视线相交,金羽被边铂叶抓住了把柄,证据确凿。
“你看我干嘛?”
“哎,你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我什么时候看你了?”金羽扭动着身体假装坐好,傲娇否定,随即又小声反问:“而且,你要是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所谓无巧不成书。
恰在这时,讲台上的政治老师正在不知道因为哪里而扯远点讲了关于苏格拉底的时间论,就正正好刚问到这个理论属于哪一个学派。
“童鞋们都谁知道?可以试着说一下。”带着些地方方言的政治老师看向下面的众人,小老头点兵点将地翻着白眼到处搜寻着。
但他的“童鞋们”每一个都害怕提问到自己,所以立马齐刷刷地埋头在课本上找答案。
像秋日里即将成熟的麦穗,在权威烈日的照耀下,一个个耷拉着空空如也的头颅。
于是乎,建立在周遭鸦雀无声的环境下,被金羽怼的不知道如何反击的边铂叶只好吐出一句“诡辩论”就显得声音很大,涟漪般地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最后连讲台上的有些上了年纪的耳朵不灵活的政治老师都听到了。
“这是诡辩论!”
“哎,对!谁回答的啊?是谁?”政治老师很欣慰,心想这群元龙班的学生们还知道提前预习点课外知识,知道课堂上老师在讲哪一个知识点。
这批元龙班学生的质量还蛮不错的嘛。
( ̄︶ ̄)
这时,金羽咯咯地偷笑,听见政治老师在到处问刚才是谁回答的这个问题,便快速抬起边铂叶的胳膊,对着老师讲:“报告老师,是我同桌回答的诡辩论。”
听到金羽自告奋勇,班里的人齐刷刷地看向她们两个。
被盯得羞红了脸的边铂叶狠狠地剜了金羽一眼,瞪着她,金羽却只是一味咯咯地捂嘴眯眼偷笑。
而且,周围知道缘由的一些人也都无声笑了起来。
边铂叶更不知所措地将头降低,马上都要埋到桌子上了。
只有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的政治老师接着忘情地滔滔不绝地讲:“很好啊!”
“关于诡辩论的理论,克拉底鲁的‘人一次也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和赫拉克利特的‘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也是,童鞋们课下对这些感兴趣的,可以去找一下他们的相关资料看看……”
边铂叶从来不觉得一节课可以上那么长的时间,最后脑子也没听进去多少,这节难熬的政治课总算是上完了。
一下课,边铂叶把头埋进胳膊围成的圈了,她决定今天一天都不要再起来搭理金羽了。
见边铂叶这副样子,金羽意识到自己刚才课上开玩笑的时候做得有些过火了。
于是金羽立马物塑成毫无伤害力的小白兔,戳了戳左边的边铂叶,嘴里不断重复着“我错了”m(._.)m“对不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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