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十二月过了一半，气候日益寒冷，公司旁边的咖啡厅上新了好些的冬日咖啡。
金子雨与甜晓还约了几次热敷养生spa，spa馆告诉说这些中草药能帮助女性驱寒暖宫。金子雨最初做护理是被金妈妈带去美容馆的，只不过现在从那时的甜橙薰衣草雪松换成了如今说对女性好的老姜艾草玫瑰。
可能是因为现在女性生活更累，说来也奇怪，金爸爸是一个博学多才、见识广泛之人，有外交官般的优雅风度与斡旋手腕，金母一直拥有艺术家般的浪漫性情，欧式文明与江浙水乡气质在他们身上融合得很好，有钱有闲、浪漫自由的两人对高端社交交际生活既投入兴趣，又持着一种随时皆可抽身，更在意自我的超然世态。
她们姐弟二人金子雨、金子天跟父母既相同又相反，既继承了父母的优秀与高要求，又只想稳定工作、规律生活，掌握自己的人生。
谢照鹤的论文这些日子总算有进度了，金子雨略感欣慰。每早她上去公司上班，他就配合她的时间，找一家北城那里的咖啡馆，仿照着她的模样，一边开电脑写，一边喝咖啡，谢照鹤拍给她看，让她点评他。
谢照鹤把咖啡馆拍出一种低调又奢美的贵气格调。咖啡馆的每个器具仿佛有自己的故事，馆里的银质相框被他拍得贵族般的光影范儿。皮革沙发看上去也光滑整齐。
金子雨一看，咖啡馆像没有几个人，他一拍，半壁空间仿佛都是他的了。
金子雨：“你像坐拥了大半个空间。”
谢照鹤听完哈哈直笑。
转头将他的摄影作品挂在了动态里，现在不知什么原因，谢照鹤朋友圈发的极少。但动态金子雨都能看到。她点了个赞。
等下午快吃晚餐了，他才懒懒把电脑一关，颇为得意地告诉金子雨。
“今儿写了两千。效率很高。”
“找个地方去吃饭了。”
金子雨继续做自己的事。
谢照鹤一二小时后，必会发一张照片过来。有时是意大利餐厅用晚餐的照片，餐桌上是意大利制造的餐盘、意大利调料，深蓝色餐巾银白餐口，餐前点心、正餐一道一道的上。谢照鹤偶尔会拍全，但只拍他的餐桌部分，没给她看的她也不问，不过金子雨有时会忽然点名要看哪道菜，谢照鹤会停顿，半个小时后发给她看。
谢照鹤吃意大利菜，金子雨就周末带金子天吃法式餐厅的法餐。
法式餐厅十二月仍有浪漫火红的玫瑰数枝，配水晶花瓶，插在暗色调的餐桌氛围。Baccarat水晶杯红结杯柄像绚丽的红花，金子雨拍出来的法式美食静奢风中透着小妩媚。
金子雨一般分两次发，朋友圈发弟弟，当天或过一天晚上才给谢照鹤看那天的自己：雍容雪白的毛围肩配露肩礼裙。乌发朱唇的娇丽小脸裹在一片流光雍贵之中。有被精心养护着的大户人家的优雅千金感。拎着白色dior贵气小包，钻石耳坠，搭配出席高级餐厅品质很高，她从猫后那随便学到的一点高级衣品之道。
谢照鹤遛完狗后，就对着金子雨的照片看到笑。
沈艇发现，这段日子谢少不知第几次把聊天背景换成金子雨的新照了。
连狗都知道谢照鹤对金子雨专注了这么久，几乎每晚拖着人家陪他讨论论文，即使出去也要随时打开她的窗口，拖着人家跟他聊天。
“这么喜欢，就把人带在身边。”他难得说句实话，看不得谢照鹤像个相思狂魔一样还装作不在乎。
谢照鹤手指摩挲着手机。北城的冬天又冷又干，这些天他在焦躁与压抑之中忍耐着一种焦虑，他既喜欢跟金子雨聊天，又不想她瞧出她可以拿捏自己的任何蛛丝马迹。
那些女人的手段，他和他发小从小就知道一二。被提前教导防范过了，即使有不懂，也会有指点。
即便如此，他仍想看看金子雨的脸，甜美又贵气，甜甜的唇，有点嘟。黑发衬托下脸又甜又清媚，香肩、锁骨的形状很好看。他要费好大力气克制住。
这大半年他甚至没怎么在意别的异性，但他与金子雨的聊天记录却多得可以发几百张论文。
但，拿住节奏之人，得是他。
沈艇无话可说。谢家两兄弟他都看不懂，一个深沉得吓人忍耐一切，一个看似拽冷忍耐程度也不低，只能放任谢少又拽又自虐地固执己见下去。
·
金子雨的公司旁边开始做了一个很大的圣诞树，迎合冬日氛围，这个商圈地段的商家纷纷布置其圣诞橱窗、广告牌，每家奢牌的策划绞尽脑汁，争奇斗艳，吸引全沪的注意力，放在全球也拿得出手。
公司里也开始讨论平安夜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
有情侣的已经开始预定当夜的餐厅，怕餐厅人太多，位置被排满，去年平安夜排了一千多座的都有，等到凌晨三四点才吃得上饭。朋友圈也陆续有男男女女在放照片、文案，表示想要两个人一起过圣诞节。
金子雨以前上大学时收到过很多平安果和精美的圣诞礼物，金子天也收到不少，那时家里阿姨要想办法帮她们收拾好一堆金家姐弟俩的礼物。金父金母的礼物更多，不过往往他们都是在国外参加舞会。
那时大学她与雍海棠在一块玩，一心扑在学业、海岛度假与欣赏欧洲歌剧演出上面。即使在摩纳哥的F1大奖赛上碰到有亲王帮她们买单最贵的酒店入住，她们也只有作为女孩子的短暂的悸动并没有别的打算。那时别人送她们礼物，雍海棠与金子雨都觉得是应该的。
现在金子雨看着漫天的圣诞氛围她也忍不住托腮幻想羡慕起来。
她点开谢照鹤的头像看了看。
临近平安夜，公司约出去的女孩子越来越多，她的公寓社区也在墙上挂上了圣诞白胡子爷爷的玩偶，圣诞老人带着礼物。
她给谢照鹤帮忙论文这么久，对方这个圣诞节会送她礼物吗？要送的话会送什么呢，包，还是手链，化妆品？
金子雨发现自己现在睡觉之前竟会开始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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