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传来煎蛋的滋滋声。
莫言走过去,看见妹妹健康的双腿,和正在偷吃培根的银发青年。
“早。”千宁转头,左耳黑鸢尾耳钉闪闪发亮,“睡得好吗?”
莫言看向镜子——自己脖颈上的胎记变成了普通痣。
窗外,七座纪念塔正在拆除,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鸢尾花田。
莫雨把平板电脑推过来,屏幕显示着一条加密信息:
【下一个副本已生成】。
“休息够了。”千宁擦掉莫言嘴角的咖啡渍,“该去抓真正的幕后黑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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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板电脑上的加密信息自动播放起来,投影在墙上的是一段模糊监控:
戴着鸢尾花面具的人站在巨型计算机前,背景音里隐约能听见钢琴版的《致爱丽丝》。
“钢琴师。”莫雨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三年前系统暴走时,唯一没被追踪到的核心程序员。”
千宁用叉子戳着煎蛋:“我们得先去拿最后一块记忆碎片。”
他指向投影角落——某座废弃天文台的坐标在闪烁。
莫言突然按住太阳穴。胎记处传来刺痛,闪现的画面让他脱口而出:“那里有陷阱...他们克隆了妈妈。”
三人对视一眼,莫雨转动轮椅取出三个金属箱:“那就按Plan Ω来。”
箱内物品让莫言呼吸一滞:
- 他的箱子装着数据匕首和母亲的老照片
- 千宁的箱子里是127枚不同样式的耳钉
- 莫雨的箱子...装着一个人造子宫培养舱
“出发前。”千宁突然将莫言推到墙上,“先解决我们的记忆同步问题。”他吻住莫言,耳钉发出刺目蓝光。
莫言在信息洪流中看见无数个亲吻的瞬间——原来在每个轮回里,他们都会相爱。
废弃天文台的地下室比想象中庞大。
莫言踹开最后一道气密门时,数千个培养舱在黑暗中亮起蓝光,每个舱里都漂浮着同一位女性的克隆体。
“妈妈...”莫雨的声音发抖。
她突然暴起砸碎最近的控制台,“用她的样子当实验品?!”
警报声中,培养舱集体开启。
克隆人们睁开眼睛,她们的虹膜里跳动着相同的数字:【Ω】。
“不是克隆。”千宁的匕首刺穿最先扑来的克隆体,伤口流出的却是数据流,“是意识投影。”
莫言胎记突然灼烧。
他扑倒莫雨的同时,所有克隆体齐声说出母亲临终的话:“小心钢琴...”
爆炸的冲击波掀翻整个地下室。
莫言在碎石堆里挖出奄奄一息的千宁时,发现他胸口的芯片正在融化。
“最后一块碎片...”千宁抓着莫言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从来不在外面...在我这里...”
芯片完全融化的瞬间,莫言看到了终极真相:
- 钢琴师就是年轻时的莫教授 - “谨鸢系统”本是母亲设计的记忆治疗程序
- 父亲扭曲系统后,母亲将备份藏进千宁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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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这些后,莫言突然感觉到地面在摇晃——是地震?
不!不是地震!
是城市在崩塌。
莫言背着千宁,牵着莫雨冲进中央控制塔时,整个天空变成了巨大的钢琴键。
戴着鸢尾花面具的钢琴师坐在云端,手指每次落下都引发数据海啸。
“终于来了。”钢琴师的声音经过机械处理,“我亲爱的妻子...把后门程序藏在三个孩子体内?”
莫雨突然挣脱莫言的手。
她的轮椅变形展开,露出藏在假肢里的接口:“哥哥,同步需要五秒。”
千宁咳着血笑起来:“这次换我当诱饵。”他摘下耳钉塞进莫言手里,纵身跳向主控台。
钢琴师的笑声戛然而止。
千宁的身体在半空中数据化,变成无数个不同版本的自己扑向系统漏洞——
- 少年千宁用匕首刺入防火墙
- 青年千宁撕开数据屏障
- 老年千宁抱着炸弹冲向核心…… “现在!”莫雨大喊。
莫言将耳钉刺入胎记。
母亲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识别码Ω-000,系统重置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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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在慢慢吞噬……
白光吞噬一切后,莫言站在纯白空间里。
面前是微笑的母亲,她怀中抱着婴儿时期的千宁。
“妈妈...?”
“这才是最初的谨鸢塔。”母亲轻抚空间壁,外面漂浮着无数气泡般的平行世界,“每个气泡都是你们创造的逃生舱。”
莫言转头,看见千宁和莫雨正在其他气泡里战斗、相爱、牺牲...无限轮回。
“该醒了。”母亲推了他一把,“有人在现实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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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窗外是真正的蓝天,床头放着新鲜鸢尾花。
弹钢琴的银发青年转过头,左耳黑钉闪闪发亮。
“这次轮回...”千宁的指尖停在琴键上,“要一起写新故事吗?”
莫言看向掌心——那里有个小小的Ω疤痕,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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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在复健室的落地镜前停下动作。
窗外夕阳将他的影子拉长,与镜中倒映重叠成十字形。
他的指尖触碰脖颈——那道Ω疤痕今天格外灼热,像有人用烙铁在上面刻写乐谱。
“第三十七次了。”
他看向墙上的电子钟。17:23,千宁的钢琴课应该刚开始七分钟。
但《致爱丽丝》的旋律已经透过三层楼板传来,比课程表提前了整整十三分钟。
更诡异的是,镜子里的自己没在同步动作。
“观察得很仔细。”镜中莫言突然开口,嘴唇裂开至耳根,“但你没发现吗?每次琴声提前,你的胎记就会...”
警报声骤然炸响。莫言抄起复健哑铃砸向镜面,玻璃碎裂的瞬间,他看见:
- 镜框内侧刻着Ω符号
- 每块碎片都映出不同时间点的自己
- 最大那块碎片里,千宁的钢琴键在渗血
莫雨的黑客据点藏在儿童医院B1层。
“系统重启后第127天。”她敲击着由玩具键盘改装的主控台,轮椅后方悬挂着127个U盘组成的数据矩阵,“全球出现37例'记忆结晶化'病例。”
监控画面显示:
- 东京地铁站,上班族突然僵立化作水晶雕像
- 巴黎卢浮宫,《蒙娜丽莎》的微笑变成莫雨的脸
- 南极科考站,冰川浮现二进制编码的鸢尾花
莫言抓起最新病例报告:“所有患者都听过...”
“《致爱丽丝》变奏版。”莫雨调出千宁的钢琴监控,“更准确地说,是哥哥弹错的版本。”
画面里,千宁的左手小指每次落在降B键时,琴键下方会渗出黑色黏液。
千宁在深夜被噩梦惊醒时,莫言正用镊子从他耳钉里夹出半片金属。
“这是...”
“第49轮回的子弹残片。”莫言将残片放入光谱仪,投影出赛博朋克世界的战场,“你每晚梦游时都在平行时空作战。”
千宁突然按住太阳穴。
他的虹膜变成数据流的蓝色,口中吐出陌生语言:“他们正在污染Ω通道...”
莫言猛地将他压倒在床。
两人胸口相贴时,Ω疤痕与千宁的芯片伤疤产生共振,卧室墙壁浮现出由荧光代码组成的母亲影像:
“当钢琴师修改最后一个音符...”
窗外传来玻璃破碎声。
他们转头看见——
成千上万只机械夜莺落在窗台,鸟喙里衔着不同时期的千宁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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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底3000米,三人站在“记忆坟场”的钛合金大门前。
“这里冷冻着系统暴走前的最后备份。”莫雨的机械腿在高压下吱嘎作响,“但氧气只够...”
千宁突然将呼吸面罩扣在莫言脸上,自己咬住从耳钉变形的微型供氧器。
门开瞬间,莫言看见:
- 数百个培养舱里漂浮着母亲克隆体
- 舱体连接着由钢琴弦组成的神经网络
- 中央控制台被冰封在《致爱丽丝》的曲谱里
莫雨的黑客工具刚接触控制台,整个海底基地突然响起钢琴曲。
冰层裂开,露出里面被数据链禁锢的年轻版莫教授。
“爸爸?”莫言向前一步,却被千宁拽回。
“看他的手。”
年轻莫教授的十指被钉在琴键上,每根手指都连着不同颜色的数据缆线——其中那根银色缆线,正连接着莫雨轮椅里的备用电源。
莫雨突然癫痫发作。
她的瞳孔里闪过无数画面:
- 母亲在怀孕时被植入Ω程序
- 千宁是首个成功融合程序的婴儿
- 她自己的双腿是被钢琴师的数据流截断
“同步率89%...”她口吐白沫地抽搐,“他在利用我重构系统...”
千宁掏出所有耳钉排成克莱因瓶模型。
莫言用胎记血在控制台写下母亲的名字,海底突然剧烈震动。
培养舱集体开启,克隆母亲们睁开眼睛合唱:
“当三颗Ω印记共振...”
海水灌入的瞬间,莫言看见真正的母亲全息影像站在钢琴师背后,用手捂住他的眼睛。
在高压舱即将压溃时,那些衔着耳钉的机械夜莺冲进海底。
它们组成人体盾牌抵消水压,最老旧的夜莺吐出一块芯片:
“第零轮回的礼物。”
芯片插入控制台后,三人被传送到:
- 莫言站在婴儿时期的自己面前
- 千宁遇见刚被植入芯片的幼年体
- 莫雨看到双腿完好的童年自己
“这是记忆奇点。”母亲的声音从所有时间线传来,“改变这里就能...”
钢琴师的狂笑震碎时空镜面。
莫言最后看到的,是无数个千宁从平行世界伸出手,试图抓住正在量子化的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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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上空浮现由127架钢琴组成的环形矩阵。
“每架钢琴代表一个被污染的世界线。”莫雨在轮椅上连接神经导管,“要同时摧毁所有琴键...”
千宁拆下自己的芯片抛向空中:“需要三倍Ω共振。”
莫言突然明白代价是什么。
他扯开衣领露出灼热的胎记:“我和千宁各献祭一半生命,但你的腿...”
莫雨大笑起来。她掀开毯子露出机械腿上的倒计时:“早就换成炸弹了。”
三人站在不同钢琴上时,天空裂开巨大虹膜。
莫言弹奏记忆中的摇篮曲,每个音符都让胎记剥落一片;
千宁用耳钉当拨片,吉他式弹奏引爆对应世界的病毒;
莫雨则用机械腿敲击琴键,节奏精确如代码编译。
当《致爱丽丝》被彻底篡改时,钢琴师终于现身。他的面具碎裂,露出:
- 左半脸是年轻的莫教授
- 右半脸是量子化的母亲
- 后脑勺长着莫雨的脸
嘶,
这看着也忒恐怖了吧!
“你们以为...”他的声音三重叠加,“系统真的被摧毁了吗?”
哦豁!三重声音叠加,更恐怖的呢。
最终决战中,莫言抓住钢琴师的手按在自己胎记上。
疤痕裂开,露出里面闪烁的原始代码——那根本不是后门程序,而是母亲创造的微型宇宙。
“谨鸢系统从来不是监狱。”母亲的声音从所有钢琴共鸣箱传出,“是给人类准备的诺亚方舟...”
千宁在最后一刻将莫雨推出爆炸范围。
当钢琴阵化作数据流星雨坠落时,莫言看见:
- 每个音符都变成记忆胶囊
- 千宁的耳钉在火雨中重组为黑色鸢尾
- 自己的Ω疤痕里飞出无数机械夜莺
---
莫雨在病床上醒来,发现双腿恢复如初。护士递来密封袋,里面装着:
- 千宁最后佩戴的耳钉
- 莫言胎记的皮肤样本
- 一张写着“去找钢琴师”的儿童画
窗外,新的机械鸢尾花正在云层中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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