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谢池易果断上前:“奉旨前来接驾。”
说罢,他搭着新娘的花轿边,细细摩挲。
新娘一怔,耳垂下的眼球微微转动。
“是吗……”
“军十一保卫新团,这是郎君的亲笔安排,还请夫人认证。”
许觉话不多说,掏出一张褐色纸张,跟着凑前扶轿。
新娘没有接,怀疑随着目光先落在凑哄的许觉身上,后又盯着宋郁雨,宋郁雨尴尬一笑。
“那为什么还有个坡脚的?”
新娘眼皮耷拉着,凛冽目光如刀,一笔笔刻画着少年的轮廓。
他们忘了我坐着轮椅,我能怎么办。
他苦苦哀想。
得亏身侧还有个垫后的解遇水,不紧不慢开口:“三人护驾,他是我们的总督管。”
新娘招手,吩咐两行抬轿人继续前行。
“夫人察觉不对请敲轿,我们隐藏在周围,将切身保护夫人人身安全。”
“好。”
大饼一说一唱着画完,宋郁雨作为局外人,始终在一侧勘察现场。
四人一安顿下来,他登时拉着解遇水的手,当着其余两人的面,迅速画写。
“什么?”谢池易没看懂,饶有趣味地挑逗: “鬼画符不该在人身上画。”
宋郁雨一噎,操控轮椅躲到了解遇水身后,暗中偷偷瞪着他。
谢池易跟着翻白眼:“是,鬼写的字,我一个人类怎么能看得懂。”
许觉和解遇水默契对视一眼,皆不吭声,一个拉远了少年,一个翻译着鬼画符。
“纸人和昨天不一样,眼睛有雏形了。”
生不喜,死来陪——
葬同肩,婚也共陪嫁——
单许一世双行,双生爱人再度重逢——
初见府邸,方圆一千米内,尖锐男声反复重复,聒噪得吵破人皮花轿,肉色轿壁上显现几个大洞。
骷髅头颅倒悬府邸大门前,两方各挂四个。
虚无的夜又黑起来,透过头盖骨偷摸出来的灯,隐隐照耀。
灯火朦胧下,门前无一人。
“夫人,到了。”
咳咳——
四人皆是一怔。
[家里有老人的,或许都知道,无论是女性,还是男性,年纪一大,笑出的声音有些类似于干咳。]
[所以这不是在咳嗽,而是在笑!?]
新娘掀起纱制头纱,藏在隐处的笑,愈发张狂。
她冲着众人,喊开她不知何时洒满血的嘴。
忽的一下,她哇哇吐了一地黑血。
灯纱飘渺,隐约间,宋郁雨瞧见,有一块如手掌大小的嫩肉块,沾着婴儿出生时,稀碎的黑发,染着胎盘的血红,顺血流奔向众人。
呜呜——
她吐出正常女生的哭腔。
啪—啪—
耳垂下的眼球,下着血雨,源源不绝,浸湿细腻大地。
“我已经结完婚了……已经结完婚了……”
新娘撕碎头纱,冲向紧闭的府邸大门,疯狂敲打。
“我来自中国,绝不会允许你这般伤害我的同胞!”
喵呜——
来自于东北方向。
三人重回三岔口。
彼时,天光大亮。
东北方,是第一个岔口最右边的那条路,同样,是通往白令海峡的唯一一条路。
“黑夜时间是一个小时。”许觉抬手,停止计时:“现在是早晨八点钟,我们该去聚会了。”
潟湖到几人居住的小区域不远,三百米的距离。路上,四人谁都没有吭声,各揣着心思,直到与众人汇合,他们统一摇头。
“没有任何线索。”
其他人也都没有线索。
篝火聚会一时冷清得让吴向心里发慌,不自在地挠背,越挠,他便越觉得有什么东西沾在自己身上,挠起来磕磕绊绊的。
宋郁雨的眼神从始至终都盯着吴向,别无他因,吴向今天的眼睛很奇怪。
“竖得像条线一样的瞳孔,跟猫见光后的瞳孔一模一样。”
这也是四人欺骗众人的原因。
“果真是习惯一样,便会越来越像。”沉着眉头,谢池易无奈打趣:“自生自灭吧。”
他脖颈骤然一凉。
眉头愈发沉重,他往后伸手,抓住那人的手腕,只一刻,他便猜出是谁。
“解遇水。”
转眼间,解遇水嗓音仿若从空谷中传出:“你们,脖后有青紫色指痕。”
宋郁雨一愣,见哥哥没瞧自己,他自己伸手去拽发尾的皮肤。
解遇水轻按他颤抖的手,脱下脖颈,哑声道:“没有。”
少年放下心来,操控轮椅躲到男人身后。
许觉和谢池易谁也没有戳破谎言,单是招手,唤来吴向。
吴向满脸笑意,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什么喜事一样开心,兴致勃勃地瞪着一双眼睛瞧众人,问:“怎么了?”
“新婚快乐,阿列克谢。”
解遇水轻佻眼睫,盯着吴向,一双眸,淡如水,深如渊。
吴向脸一僵,不可置信地撑展面部皮肤:“阿列克谢?那不是边界之前的一位军人吗?”
谢池易饶有趣味地翘起眼尾,含笑的眸子落在面前“犯人”身上,不紧不慢,不急不躁,只轻轻揭穿他。
“你的女朋友和罗扎很像啊。”
“我怎么知道!”吴向无助大喊,他像是精神本就不太稳定,此刻一激,发疯似哭喊
“你们不要把白白和那个女人相提并论!白白是白白,你们不能这么侮辱她!”
谢池易嗤笑,木人石心:“你怎么知道罗扎是谁?”
吴向傻眼了,盯着谢池易柔和的眸光,他始终沉思。
紧接,明亮双眸顿时失焦,像猫发呆时失神的眼神,渐渐晦暗。
“我……”青年顿声,抬着额头,像一只迷茫的猫咪,侧着头,望向天际飘渺的云团:“不知道……”
宋郁雨紧抿的唇,恢复纹路。
——问他,有没有结婚。
解遇水照着他的字,冷言问出。
“什么,什么啊,你们在说什么。”
吴向捂着头,痛不欲生。
“我没有结婚!”
“结婚就没结婚,反应这么大是怎么。”说着,谢池易一把拎起瘫在地上的他,向女巫那走去。
吴向脸顿时一黑。
“我们本约定好在乌厄连的教堂里结婚的,可是她不在了!”
谢池易满意地停下步伐。
许觉重叹一声,抱怨似地吐槽:“你早该摊明。”
解遇水没说话,转而,推着宋郁雨,朝女巫那赶去。
当巫婆吐出猫常去教堂时,他心中便隐有这样一个猜测。
可惜,“解遇水”的出现,让他换了想法。
[怎么确定吴向是阿列克谢的??]
[1. 吴向看到的罗扎和他女朋友一个样子,而别人看到的都很正常。 20%
(自我猜测:吴向和“解遇水”性格相似,都属于那种胆小无措。)
2.罗扎出现在弟弟面前时,需要弟弟呼唤名字才会触发剧情,而在吴向面前,自动触发。 30%
3. 吴向的瞳孔是猫状。50%
4. 试探嫌疑人,结果他自己说漏嘴了。100%
5. 和女友约定在教堂结婚,但女友死了,而猫经常去教堂。 ]
“我不知道……”吴向挠着背:“但我敢保证,我绝对不会是那什么军人!我是法医!我叫吴向,你们可以去找我弟弟验证!”
“你弟弟?”
“是,他也在这座小镇,名字是吴辉!”
吴向挠了好一会儿,背部还是不解痒,指甲缝里似乎塞满什么,再挠,他也没有丝毫知觉。
他换只手进去,伸出沉重的手来,那一瞬,万籁俱寂。
分叉的指甲下,粗糙的肌肤纹理顶着血迹斑斑的鱼鳞状肉片,挤满缝隙。
一滴接一滴的,向外渗着氧化后的黑血。
彼时,众人的耳畔,不约而同地响起同一道声音。
【恭喜执行人们完成巫婆委托——寻“猫”,现可自由选择,是否继续探索白令海?】
紧接着,又是一声
喵——
最近已经忙到让我忘却剧情,被迫回看前方剧情,和恶补大纲[爆哭]这几天一直在熬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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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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