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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皇宫。

“哥哥。”宋明初蹲下身子用食指挑起敬予帝的下巴,“想不到吧?惊不惊喜?我会亲自来找你?”

敬予帝垂下眸,勾唇轻嘲:“你一届乱臣贼子,有什么好让朕惊喜的?”

“事到如今,还嘴硬啊?”宋明初掐住他的下巴,示意他看向窗外,“知道我在等什么吗?看看吧,我的皇兄,我的好哥哥,你最‘忠诚’的将军正在连夜回京,今夜应该便能到了,你猜,他会来帮谁?”

“听说你去将军府给沈哲送东西?虎符是吗?”宋明初凑近他,四目相对,凑得很近,宋明初玩味地盯着敬予帝瞳孔骤然缩小,微微颤抖,不禁笑出声来,“从前听闻沈大将军独子百步之外亦能穿杨,排兵布阵上场杀放样样精通。”

“可惜啊。”宋明初叹,“听说他自从一箭射杀了北燕的那个许倾故后便一直郁郁不振,连搭弓射箭都做不到了。”

“不过是杀了个敌人便如此,这样的人,不值得哥哥将虎符……已经不仅仅是虎符了,还有你的命托付他。”他的指尖划过敬予帝的脖颈,窗外措不及防间响起一道清脆的鸣声,悠长尖锐,宋明初难得愣了半天,侧耳细听,鸣声起伏不定,高高低低,似乎在传递某种信息。

敬予帝心下一怔。

虽不知这鸣声究竟何意,但这节奏着实与宫中暗卫间传递时用的暗哨过于相像了。

宋明初愣了好半天,忽地大笑起来,他笑得猖狂肆意,像是个喜怒不定的疯子,笑意愈盛,愈发诡异。他蹲下身来,掐住敬予帝的后颈,凑在他耳旁,声音中都含着藏不住的笑意与兴奋:“你知道他们问我什么吗?”

他勾唇一字一顿为他翻译:“已与宫中“钉子”们会面,暂未找到宋盼,左尚失联,是否——”

他顿了顿,尾音轻轻勾起:“屠宫。”

敬予帝蓦地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呼吸不觉已有些沉重,宋明初看着他如此,轻轻笑了笑道:“还记得小时候吗?哥哥那时总对我爱答不理的。”

“我就只能站在你看不见我,可我能看见你,将你看得一清二楚的地方,默默看着你照顾其他人。”宋明初道,“可我也是你的弟弟,不是吗?”

“你的目光可以落在任何人,任何事上,却唯独不能落在我身上。”

“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是我做的不多好吗?”

敬予帝眯起眼,不愿看他。

“后来我才明白。”

宋明初垂着眸,此时他掩去一身戾气与杀意,咬着下唇蹲在自家哥哥身前,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泪眼汪汪。

“你是看不起我。”

“你看不起我的出生,你和他们所有人一样都看不起我,因为我母亲没有权势,我的出生更是名不正言不顺。”

“我以为你会和他们不一样的。”

“哥哥。”

宋明初双眼微红他就这样看着敬予帝,希望他能反驳什么,希望他能为那些年的所作所为做出解释。

可敬予帝只是偏转了脑袋,没有理他。

他的心脏似乎停滞了一瞬间。

“那便算了。”宋明初叹口气,轻声说,“哥哥,一定是我做的不够好。”

“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我的问题。”

“哥哥,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为数不多跟我说的话?”

“你说……我要做个好人,生于帝王家,便要为天下造福,哪怕不是皇帝。”

“可是哥哥……我没有天赋去做个好人。”

敬予帝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无法做成好人让你看见,这太难了。”宋明初的声音越来越轻,“所以我想走些捷径,毕竟你弟弟我没有这么傻。”

“我思来想去,还是做个坏人吧。”

“只要我足够坏,你便能看见我了。”

他轻轻吻了敬予帝的颈侧,站立起身来。

不等敬予帝开口,他已从袖中取出支黑色的短管,那管似中指般,类似其长,类似其粗,是件陶器,上开几小孔,似是某件乐器。

他吹出几声短促的鸣声,后添了句悠长的。

窗外鸣声似回应般,急促地响了两声。

“想知道什么意思吗?”宋明初回头一笑,他的双眸正巧对上了敬予帝那不敢相信的眼,也不管对方是否想听,道,“杀尽一切阻碍,夺得帝位。”

“哥哥。”

“好好看着吧。”

“我要开始抢你的东西啦。”

耳畔低语似魔鬼的触手,将那高傲的帝王拉下神坛。

“救……救命啊——”

手起刀落,鲜血四溅。

凄惨的哭喊声回荡在偌大的皇宫上空,火光四起,锋芒交错间,血与火已连了天。

左尚干脆利落地刺穿一个想要冲上来杀了他们的人的咽喉,甩了甩短刀,眉头微紧,似乎是在嫌弃面前这人的血脏了他的刀,拿袖子轻轻擦拭,边上的宋盼看不去,打趣:“你杀个人擦一遍,来得及?还从没见人这么爱惜过一把刀,你娘给你添的童养媳?”

“不是。”左尚含糊不清地否认他的打趣,面上神色不自然,“您让许望帝一个人去引开那些人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他得活下来。”宋盼眼神沉了沉,“他要做的,是比肩当年那些事更值的事,如此才能真正以他给予的用处来换取相应的‘报酬’。”

“同样的年纪,他哥哥也是这么来的。”

“谁?”左尚有些疑惑,也有些好奇。

“许倾放。”

左尚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垂下了眸,他望着地上还未凝结的鲜血,一脚踩上去。

许倾放。

他在心中默念这个……曾经烂熟于心的名字。

“你以前认识他对吧?”宋盼佯装没注意到他的变化,说出来的话也像是随口一问。

“是。”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件事几乎整个南楚皇室,以及一些重臣都知道,左尚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宋盼问的不止是他认不认识,但关于那个人的事,他真的……不想忆起,不想说起。

人已经死了,再去回忆,只会徒增烦恼。

这一点左尚基本复刻了许倾故的性格。

但沈哲不一样。

他……太重感情了,以至于无法忘记。

那天自己不知为什么站得离沈哲很远,远到只能无声地望着他的侧影。他就这么看着沈哲搭弓射箭,顺着他箭所指的方向看去,尘土飞扬,销烟弥漫的战场上,他再一次看到了那个曾经是那样熟悉的背影,只身一人,银光闪闪的刀剑上沾染了敌人的鲜血,身旁一个又一个,倒下都是敌人,那个人孤立无援。

仿佛又回到了那会儿,从始至终,他杀起人来都更像台完美的杀人机器。

比起人来,他更像把“剑”。

上古时期被缔造出来的古剑,周身散发着杀意与血性,以及那冷漠的傲气。

意气风发的少年唇角微勾,周旁的人期待地看着他。

左尚皱起眉,一只脚刚抬起来,便顿住了。

记忆中,曾经自己是站在他身边的,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居高临下望着那人,心中默默告诉自己。

他是敌人。

他得死。

他必须死。

这是许倾故交给他的。

因而他抿了抿唇,在原地站定,没有去阻拦沈哲。

那箭,终是离了弦。

箭离弦的那瞬,那个人回头了,仿佛知道些什么,他的视线分毫不差对上沈哲的目光。

那一刻,一切都变了。

手中爱不释手的弓直直坠落在地,沈哲瞪圆了眼,下意识伸手想抓住那箭——

——可箭已离了弦,胜似那脱了缰的野马,连野马都拉不着,抓不住,又更何况箭?

想都别想。

他明明看到了箭,却没有动弹,只是扫了眼便回头厮杀,仿佛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要暗算他。

箭由他后心而入,贯穿心脏。

这一刻,他身旁的敌人都停下了脚步。

众人屏息凝神,想着他由马鞍上滚下,就像众生都乐于看神明的陨落。

可他们想错了。

鲜血顺着箭缓缓淌落,那个人只手捏紧缰绳,随着他生命的流逝,他竟再一次抬手持剑杀死了近旁的敌人,剑刃在空中滑出了道虚影,那手滑落在侧,令众人惊奇的是,手中的剑并没有如他们所料地落在地上,剑的主人更没有一经一毫要滑落马鞍的架式。

这一刻,看得一清二楚的敌方愣了,连射出这支箭,清楚这箭绝对能一击致命的沈哲也愣了,他死死扒着城墙,探身望着。

死了吗?

就当近旁士兵正想上前一探究竟时,他倾了身,吓得几人急忙后退好几步,也正是这几步,恰好为马儿开了路。

那个人只是伏在了马背上,马儿却感知到了什么,一声声嘶力竭的嘶鸣后,它带着死去的主人,冲出了人群。

一时间竟无人敢追上去。

那马驮着他的主人,跑了好远好远,直到淡出人们的视线,消失不见,它似乎还在跑。

无人真正上前察看许倾放的生死,所以没有人敢确定他真的死了,连一向对自己的箭极有把握的沈哲自己都犹豫了。

万一真的没死呢?

许倾故记仇记得紧这事谁都知道,谁都担心他没死,养好了伤回来报仇,他是多么睚眦必报的人,杀起人来,更是恐怖如斯。那可怖的,令人生畏的不仅是心态,更是能力。

他像台天生的杀人机器。

是神为了杀人专门创造出的,完美的“剑”让他以人的身份来至人间。

那几天,众人担惊受怕,日夜提心吊胆。

沈哲也是如此。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这么厉害。

怎么会有事……

那些天里,沈哲总是这样想。

他无尽地折磨自己的精神与心理。

直到许倾故的尸体出现在了北燕,众人才敢真正放下那块以绳系住悬在心口随时会坠落的巨石。

人已经死了,要报仇也不可能了。

沈哲内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那道极为脆弱的心理防线,还是碎了个一干二净。

思绪飘荡间,两人已至门冷宫门口。

宋盼没有再多问先前的问题,抬手将门推开。那破败老旧的木门“嘎吱——”一声,撞在墙上,许是因为太老太旧,它无力反弹回来,随意装装样子晃几下,干脆摆烂倚在墙上不动了。

“应该是在这。”宋盼道,“小左你去台阶下找找。”

“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人老了,不中用了……”

左尚无语至极。

“行行行行。”他说着便上前,脚踹在冷宫那脆弱不堪的台阶上,木制的台阶断裂开来,里头空无一物。

“没有……”左尚喃喃,他总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

“没有?”宋盼上前,蹲下身子里里外外仔细观察着,甚至抢过左尚手中的火把探进洞中照明,可无论如何,都没有看见圣旨的影子,“不应该啊……”

宋盼抱臂一屁股坐在地上,拧眉望着那碎裂的台阶,没一会儿便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手背抹抹眼角渗出的生理性的泪,一睁眼见左尚蹲在洞边盯着那断开的台阶,不解:“这有什么好看的……又没有……哈……困死我了,宋子朝那小子翅膀硬了,连我都敢骗……要么就健忘了……”

左向舔舔干涩的唇,他将火把凑近那洞口,洞中纷纷扬扬落了不少树叶,他探身将其中躺着的断掉的木板捞出来,那木板两端生了不少木刺,稍不小心便会扎进皮肉中,左尚倒不在意,指尖轻触那尖锐的刺,似乎……有哪里不对。

他随手将木板安回去做对比。

“哎,那小子人没老先健忘了,可惜……”宋盼坐在一旁,手中抓了根枯根在地上勾画,余光瞥见左尚愣在原地,起身凑过去,“呦?还看着呢?这么好看嘛?要不带回去当柴火用?”

当他看到左尚手中的木板时,同样愣住了。

那断裂的木板与台阶的缺口相比,要短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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