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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X19

时间再次回到两年前。

暴雨来前的天空总是晴空万里,贺知语以庆祝江浔即将成为高中生为由,约他去爬近年极为有名的撞诡山,说是要为他平缓无波的生活增加一些刺激感。

贺知语究竟存了几分真心,江浔并不知道,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两人虽然看起来亲密,但中间横亘着姓氏与父母,总是难以交付真心。

与其说他们是姐弟,江浔更觉得他们像两条蛊虫。

两条被关在黑暗罐子中,为了活下去被操控厮杀的蛊虫,只有吞噬对方成为独一无二的蛊王后,才能冲破黑暗的枷锁,获得新生。

然而,有些时候的新生,并不代表着自由,而是新一轮的炼狱。

无论是谁绞杀的是谁,获得新生的那只蛊王都不会是胜者,他们不过是父母用来博弈的棋子。

江浔清楚记得,在贺知语约他去爬山时,手机屏幕弹出的三条暴雨预警短信,他相信贺知语也是看到过的。

他想,正是因为贺知语看到了,所以才会约去他爬撞诡荒山。

她是想做什么呢?

拥有血缘的亲人,为了恶欲究竟能心狠到什么地步。

江浔同意了贺知语的邀约,他想求一个答案。

过于炎热的天气,像是蒸发了山林里的氧气,嘶喊蝉鸣入耳,整座山林化身成巨大的蒸笼,烘烤着走在其中的人。

“要下雨了。”

江浔背着沉重的登山包,走在贺知语的前面。

沉甸甸的云团压低了天空,偶尔路过的飞鸟扑腾得有气无力,整座山正在悄无声息地变暗、灰败、阴沉。

但凡是个有智力的正常人,这个时候都会选择下山,所以他扭头问贺知语,“还要继续吗?”

贺知语全程跟在他的身后,不知是不是藏有心事,她的话比以往少了太多。听到江浔有了退意,她装模作样戳开手机查看,睁着眼睛瞎说,“天气预报里没雨呀。”

“马上就到山顶了,现在回去……也太亏了吧。”

江浔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她。

贺知语也抬头看着江浔。

只是在眼神相对的刹那,她快速移开了目光,低下面容整理自己的衣服。

两人的氛围变得奇怪。

在这短短几秒的沉寂下,江浔不知道贺知语是不是在犹豫,当她重新抬起面容时,却是笑着喊他的名字,“江浔,你不会是怕了吧?”

江浔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

作为父母博弈的棋子,贺知语样样都不比他差。

如此拙劣的爬山理由,江浔都看出了问题,贺知语又怎能感受不到江浔的不对劲。

江浔知道贺知语要对他出手。

贺知语同样知道,江浔看穿了自己的意图。

那句似玩笑的反问,其实是挑衅,是挑明,更是卸下伪装后的凶器,她在逼着江浔在今日分出胜负。

这个时候的江浔,其实是不想死的。

他沉默的继续爬山,贺知语依旧跟在他的身后,似是要堵住他反悔要逃的退路。

两人还没爬到山顶,风就起来了。

这场即将来临的暴雨,仅仅是前奏就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呼啸的狂风席卷山林,掉落的枝干擦着贺知语的脸颊而过,她终于从上方追赶上来,抓着江浔的手臂与他并肩而行,“先找地方躲一躲吧。”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江浔看到了那棵独立在崖边的古树。

数不清的枝干由树身延伸而出,一部分冲向云端,一部分探向悬崖,还有一部分堕落垂地。

同根同源的它们,吸收着同样的养分,却选择了永不交汇的命途。

这样的它们,本该如江浔和贺知语,为了汲取养分而吸干对方,可这些树干却因有树叶覆盖,层层叠叠笼罩成了巨大的叶伞,看似不融,实则共融为一体。

“走啊。”察觉江浔越走越慢,贺知语着急拉了他一把。

江浔停下脚步,拽住疾行的贺知语,将那棵老树指给她看,“去那里吧。”

两人躲去了树下。

江浔看到了悬挂在枝干上的红布条,似有人曾在此许愿。

不过大概时隔太久,红绸上的字迹已经晕染淡化,在一片模糊的黑色中,江浔只能隐约认清几个字,大致的意思是祝愿这棵树能够长命百岁。

竟然有人的愿望是祝福一棵树,还是让人家长命百岁。

这棵老树怎么看都早已过百。

傻子。

“这风怎么这么大……现在下山太危险了……”贺知语被掉落的树枝划红了脸颊,还好是没有受伤。

她被吓坏了,蜷缩躲藏在树荫下,脸色苍白喃喃自语着,紧紧攥着手机找寻信号。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江浔闻言看向她。

抬步走到她的面前,江浔弯身抽走她的手机,靠近她喊了声:“姐姐。”

漂亮的少年,笑起来时艳丽凉薄,他慢吞吞将手机放入贺知语的背包中,靠近她放轻声音提醒,“现在,是制造意外最好的时机。”

没有关注天气预警的姐弟,诡事频发的无人荒山,以及突兀降临的暴雨,组成一个失足坠崖的愚蠢少年,还能成就一个愧疚独大的可怜姐姐。

如果出意外的人是贺知语,以上这些依旧成立。

轰——

狂风过后,紧跟着是轰隆隆的雷鸣。

整座山已经暗如黑夜,在频繁穿梭的闪电下,贺知语的面容隐匿在黑暗中又被照亮。

“你……什么意思?”又一道闪电撕开云层,照亮贺知语惨白的面容。

她睁大眼睛,头发凌乱,蹲靠在树身仰视着江浔,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弱势又无助。

而站在她面前的江浔,居高临下冷漠俯视着她,投落的阴影将贺知语笼罩在黑暗中,像是扭曲嗜血的恶毒反派。

“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江浔没耐心陪她演戏。

他还不想死。

如果贺知语在这个时候心软放弃,那么在他活着下山后,不会给贺知语第二次绞杀他的机会。

很奇怪。

明明两人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可当江浔将一切残忍挑明后,贺知语却忽然无法接受。

她拽住江浔的衣服,用发红的眼睛瞪着他,“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上山!!”

江浔任由她拉拽着她,望向她的眼睛冷淡麻木,“我只是想试试,你会不会让我出意外。”

“试?”

贺知语听笑了,“你把你自己的命当成了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你试错了怎么办?”

“无非一死。”

江浔用平静的语气接过她的话,“错了就错了,无非就是被你杀掉,成全你的心愿。”

“虚伪!!”

贺知语的声音变得尖锐,“你少拿这些虚伪的话来恶心我,我他妈最受不了你这要死要活的样子,如果你真想成全我,怎么不自己跳下去,你去自z杀呀,凭什么等着要我背负杀人罪名!!”

江浔看着她。

贺知语的眼瞳中布满血丝,回瞪着江浔恨意翻滚。

在僵持中,是江浔最先做出回应。

他吐出一个“好”字,转身朝着陡坡走去。

“江浔你要干什么??”

“江浔!!回来!!”

看出他的意图,贺知语连滚带爬朝着江浔追去,紧忙拉住他的手臂,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你就是个疯子!!”

“疯子!!”

江浔的行为让贺知语情绪失控,“我他妈还要说,我是来试探你的!”

“我说你早就想杀了我!是我故意在给你创造意外我的机会!!为的就是看你会不会对我出手!!”

“你少做出受害者的姿态让我愧疚,说不定爬山的时候,你早就想好了意外我的方式……你说我想害你,咱们俩到底是谁想害谁啊……”

“我他妈真是受够了这种破烂生活!!”

轰——

在又一声惊雷中,酝酿许久的暴雨终于降临。

贺知语哭着抱住江浔,一声又一声重复大喊着,“我们俩到底是谁想害谁……”

到底,是谁想吞噬谁呢?

江浔不知道贺知语的真正想法,贺知语也不会信江浔是真的能够成全她想要的唯一,最后的最后,是两人同时站在陡坡之上。

大雨倾盆砸落,山顶的乌云似乎沉到了他们的头顶,密集的雨幕扰乱了他们的视线,瑟瑟发抖的贺知语牵住了江浔的手。

“江浔。”

“你——”

“相信我们的世界里,会有神明存在吗。”

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看他们哭,看他们笑,看他们被恶念驱使自相残杀,又无动于衷。

这究竟是神明,还是恶鬼。

“应该……”江浔想了想,说:“不会有吧。”

贺知语笑了起来,“我觉得也不会有。”

这世界上没有神,也就不会有鬼怪,那么冤死被害的亡魂,更不会回来索命复仇。如果正义没办法将恶人绳之以法,那么恶人就只能逍遥法外长命百岁。

“回去吧。”贺知语抽了抽鼻子。

她说她是个正常人,做不出为了财产谋杀亲弟这种事,指责江浔是电视剧看多了。

故事听到这里,姚珍臻松了口气,【所以你不是你姐姐推下来的?】

那江浔好端端的,是怎么从山顶滚落下来砸到了她的坟头?

江浔轻轻呼出一口气,“不记得了。”

被救护车拉去医院后,醒来的江浔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忆空白,他记不得自己是因为什么爬山,也不记得是谁约自己爬山。

可他能从父母的态度,贺知语对他的闪躲中察觉出问题。

记忆丢失了,不代表他没有了判断能力,他大概能猜想到,这件事不是意外。

也是在那个时候起,贺知语对他的关心越来越多,与其说是关心,倒不如说是心虚的监视。

记忆的断片,是在他高烧被拉去医院急救时填补的。

他依旧看不清带他去爬山的人,却能认出黑影熟悉的轮廓。

在一场又一场的噩梦中,他的记忆越填越完整,最后他看到自己立在陡坡前,拿着手机寻找着信号,有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他的身后……

江浔滚下了陡坡。

“她还是把你推下去了??”蒋祯震惊。

对于这段记忆,江浔始终是模糊的,尽管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但他并不想承认那个人是贺知语。

姚珍臻的指认,撕破了江浔所有的自欺欺人,滋生的阴暗因真相大白而停止生长,也让他想追求的完美报复留下了案底。

【你确定……是她把你推下去的吗?】姚珍臻仍心存一丝希望。

江浔扯起唇角,“难道是我自己自己跳下去的吗。”

江浔在跌落后的绝望、求死,不会有谁比姚珍臻更清楚。

如果他是意外坠落,慌不择路的贺知语不该在那么快就选择逃离,甚至在下山后,都不肯告知救援队寻找范围,逼的姚珍臻附身求救。

这确实不是意外,而是贺知语在心软退缩后,又反悔的激情谋杀。

更可能,是贺知语从未信任过江浔,那些话不过是用来迷惑降低他的防备心,将自己放到了最安全的位置。

人心,怎么可以可怕的这种程度?

这些真相带给蒋祯的冲击力太大,人走时还有些恍惚。

姚珍臻恋恋不舍告别了他,她并不想让蒋祯走。

蒋祯走了,那么就只剩下她一只鬼去面对江浔,虽然她指认时表现的坚决果断,但她其实并不知道事后该怎么面对江浔,尤其是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

在玄关处徘徊了片刻,姚珍臻飘回了客厅。

江浔仍坐在原处,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姚珍臻试探着写字:【生气了嘛QAQ】

江浔的目光从字条缓慢移到姚珍臻的纸扎头上,冷淡,平静,“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姚珍臻以为江浔是在说贺知语的事情,摆了摆手刚要写字,就被他打断,“我问的不是贺知语。”

江浔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姚珍臻,“我问的是——”

“我。”

他是问姚珍臻,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将真相说出,是不是早已猜到,每晚噩梦惊醒后,他盯着夜空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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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X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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