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他怎么知道的?
江作屿抬起头到处看,难道他被骆见疏监视了??
他回了骆见疏一个问号,对方没有回复。
而骆见疏刚发完这条短信,他就关了手机,走进游乐园的一个马戏团帐篷。
他从后台绕行,走到了一道铁门前,看周围没人,开了门进去。
正在喝酒的段舍离看见他,吓了一跳,呛得直咳嗽。
“骆,骆总,你怎么回来了?”段舍离放下酒杯,站起身摆出恭敬模样,“您最近频繁回来,是不是不太顺利?需要我再准备什么东西吗?您直接打个电话就好了。”
大殿的灯光刺的他眼睛不舒服,骆见疏揉了揉眼睛,拉开一个椅子,坐下后拿出了笔记本电脑。
“今天开会了?”骆见疏嘴上问着,打开电脑的时候忽然意识到,江作屿登录自己的账号之前,必须先解开电脑密码。
他是怎么知道密码的。
“是的。”段舍离双脚站成一个内“八”字,弯腰解释说:“好像是重新拟定了游戏规则,骆总,我也不属于上阶天神,也没办法参与会议,消息都是听来的,不确定靠不靠谱。”
骆见疏打开了电脑,点开了“夏天”文件夹,里面一如既往是空的。
“他们还真是随便,规则说改就改。”骆见疏又打开了社交软件,江作屿的自拍被放大至整个屏幕,身后的段舍离将画面中的少年一览无余。
段舍离低下头,说:“没办法,毕竟规则随情况改变,不过......您既然要回来,为什么不再早一个小时回来,这样您不就可以参加会议了?”
骆见疏看着江作屿的照片蹙起了眉,“啪”一声合上了电脑。
“你故意的吗。”骆见疏语气不太好。
段舍离愣住了,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他马上将头埋得更低,道歉说:“对不起......我是无心的,请原谅我。”
骆见疏没再说话,他把电脑留在了桌上,背着包走了。
骆见疏前脚走,甜姐后脚就从另一道门里进来。
甜姐走到段舍离身边,嘲讽道:“你怎么还是不长记性,他都被上阶除名了,参加什么会议。”
段舍离懊恼地皱起眉,抓了抓后脑勺:“虽然被除名了,可他血统至高,能力又这么强,我下意识就觉得他无论如何都是上阶一员......”
“呸!”甜姐空吐一下,看着骆见疏消失的地方,不屑说:“血统都是屁,你看看他做了多少坏事,他一身的罪恶再活百年都洗不清,早该下地狱了。”
说罢,甜姐“哼”一声,看了一眼骆见疏的电脑,踩着高跟鞋转身走了。
江作屿回到公寓后,一直看着小n的答题界面,手指犹豫半天,他又给骆见疏发了条信息。
“为什么别轻易解救?有什么致命危险吗?”
过了很久,骆见疏终于回了信息。
“因为浪费时间,我要出去。”
......
江作屿很想回一个笑脸,他忍住了。
紧接着骆见疏又发了一条信息。
“剧本到这后面还有内容?”
当时的剧本骆见疏没有看,他随便抽了一张身份就进来了,并不太清楚剧本在哪里结束。
“没了。”
江作屿回复完,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剧本内容结束,不就应该停止了吗?
如今连打分排名的屏幕都没再出现过。
现在新闻版面都被骆见疏崩裂的人物形象占据了,媒体纷纷谴责他,骆家的合作项目全都取消了,公司面临破产。
虽然很戏剧性,但骆见疏的确身败名裂了。
那为什么剧本没结束。
咚咚咚——
公寓的门被敲响了,躺在沙发上的江作屿放下手机,小跑到门口。
“来了。”
他本以为是调查案件的警察终于来给他道歉了,没想到门口站着一个佝偻着腰的老爷爷。
“请问,您找谁?”
老爷爷艰难抬起头,一张长满皱纹的脸就像融化的蜡烛,耷拉的眼皮几乎遮住了眼球。
“你,你叫什么名字?”老爷爷嗓音沙哑无力。
一上来就问名字,看来是有目的性的在找谁,但江作屿反应很快。
“我叫江小白,您是找我吗?”江作屿说。
“江小,小白?”老爷爷重复着问了一句。
江作屿点点头:“是的,江小白。”
老爷爷摇摇头,慢慢转身走:“那就不是,不是你,找的不是你。”
老爷爷转身之后,江作屿惊讶地看见负在背后的手里拿着一把崭新的菜刀。
咚咚咚——
老爷爷又去敲隔壁的门。
江作屿轻轻关上门,站在门背后听着隔壁的动静。
“你叫什么名字?”老爷爷问。
“我?我叫什么名字和你有什么关系?”隔壁住的是个脾气火爆的青年。
“你,你叫什么名字?”老爷爷又问了一遍。
“烦死了,我叫张飞,别打扰我打游戏!看看,我又死了,一会儿射手又要点我头像了!”青年说完,好像挥了挥手机,的确有游戏的声音。
老爷爷又说“那就不是你”,说完又走了。
江作屿慢慢往屋子里走,低头思考。
仔细一想,老爷爷找的不一定是他,万一是和这栋楼里的别人有什么恩怨呢?
而当天晚上,公寓的门又被敲响了。
和白天不同,这次的敲门声很激烈,带着破坏感久久不停。
江作屿正在洗澡,听见声音后,他快速冲洗掉头上泡沫,随便擦擦干穿上衣服跑到门边。
整扇门都在震颤。
“谁?”
江作屿离门有些距离,他拿着手机,准备报警。
可是敲门声忽然就停了,紧接着走廊上传来渐远的脚步声。
等了好半天,江作屿靠近猫眼看了看,外面没人。
他打开门走出去,冷风扑在脸上,头发上的水还没干,他打了个哆嗦。
左右没人,但转身进房间时,他吓了一跳。
门上画了东西,是一只巨大的眼睛。
这只眼睛十分逼真,就像这门变成了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球几乎爆裂。
江作屿看着看着,好像要被这只眼睛吞噬,四周一片黑暗。他胃中翻江倒海,全身突然间就酸软无力,他跪坐在地上,头晕目眩。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全身都是汗。
江作屿强撑着身体跌撞回了房间,关上门之后他倒在玄关那,闭上眼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滴滴滴——}
刺耳的声音一直在响,江作屿皱眉睁开眼睛,听见了系统的声音。
【系统提示:玩家存在未兑换支票行为,npc将对您发起追逐,请于24小时内逃亡成功。】
支票......还真没有时间去兑换。
江作屿头还有点晕,他看了一眼时间,是中午12点正。
因为没经历过逃亡,也不知道是怎样的追逐,他做不了任何像样的准备。
把随身的东西装好,背上书包就往门外跑,门外的那只眼睛还在。
外面天空阴沉,乌云密布,却没有下雨。
江作屿跑出公寓后,去了公交车站。
让他意外的是,站台人很多,几乎都是老年人,而且诡异的是,他们长的一样。
他想起昨天拎着刀来敲门的老人,心有余悸地转身。
打开手机,发现没有多少钱了,打车是不够的。
踌躇之际,他听见身后有人在叫他。
转身一看,一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招手跑了过来:“小江哥哥!好巧呀,你怎么在这里?”
听这声音有点像是......落红。
江作屿笑着招手:“我正准备——”
话没说完,他就看见落红拿出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那只手上捏着一把小水果刀。
江作屿往后退了几步。
见他一退,落红脸上的笑瞬间消失,转瞬凝成了一张冰冷僵硬的脸,快速朝江作屿奔跑而来。
江作屿转身就跑。
他怕落红的刀伤到别人,就往人少的地方跑,跑了十几分钟,回头看的时候,身后没有人了。
毕竟是个小姑娘,再怎么也跟不上他的体力。
正这么想着,松懈了几秒,后背忽然袭来一股猛力,将他整个人踢飞出去,他摔在水泥地上,擦破了下巴和手肘。
他以为是落红,但一想落红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站起身转头一看,是个穿紧身衣的女孩。
张淑曼。
张淑曼做出一个专业的武术姿势,半低着头,头发遮住了眼睛,看上去就像一个机器。
江作屿想起骆见疏婚礼上,张淑曼惊人的表现,一看就是从小练的,他不一定打得过,而且这么纠缠下去,指不定招来其他npc,到时候就更难跑了。
江作屿一句废话也不多说,爬上高台,朝地铁站跑。
其实这里大部分人都是世界背景板,npc也就这么几个,即使npc知道玩家位置,也不可能穿过人海飞过来,无论如何都要乘坐交通工具。
那就一直换乘就好了!
江作屿跑的口渴,也没顾得上买瓶水喝,进了地铁站刚好有一辆地铁要走,他飞快钻进门内,地铁门正好关上。
总算可以喘会儿气。
他找了个座位坐下,拿出手机给许真鹿发信息。
鼹鼠的故事:你那没什么事吧?
失鹿鹿:没事,你呢?
江作屿从来不给别人备注,现在才看见许真鹿换了网名。
鼹鼠的故事:有点小麻烦,出去和你说。
失鹿鹿:好。
江作屿休息了一会儿,地铁很快就到下一站了,他站起来往前走了几节车厢,重新找了个座坐下。
这一站比较远,不知为何,上来的人也很多,车厢很快就满了。
有一个拖大行李箱的女孩上来,好不容易挤了个位置坐下,她把行李箱尽量往自己身上靠,不妨碍别人,看得出她自己坐的也不舒服。
但一旁走来一个挺着大油肚的中年男人,男人站在女孩前面,用脚把行李箱踢开,女孩没抓住,箱子就这么跑了。
女孩惊慌要站起身去拿箱子,却被男人一把推回座位。
“动什么动,没看见这里这么挤么?”男人说话的时候,有不少好奇的人打量两人,但没人敢说话。
女孩很害怕,一直盯着自己的箱子,但男人用腿死死夹住女孩的膝盖,女孩动不得半分。
女孩抬起头,看见男人双眼恶心地盯着自己身体。
她求助地看了看周围,但谁都不愿插手。
江作屿坐在女孩正对面,发生了什么他没看见,只能看见男人身体不断靠向女孩。
江作屿站起身,往男人那走。
忽然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江作屿回头,看见一张年轻的脸,和鼻尖一颗标志性的痣。
江作屿心头猛地一惊,他取下书包,整个地甩在对方脸上,顺带从那油肚男后脑勺上扫过。
李鲤脸上很疼,鼻梁上有一条渐渐显露的血印,他没做任何事,只是抬眸直勾勾盯着江作屿。
一旁油肚男大骂一声,转过来握拳就要揍江作屿。
“跑。”
这是江作屿从李鲤嘴唇上读出来的字。
江作屿愣了一下,看见李鲤身后不远处,一个拿刀的小女孩和穿紧身衣的女孩快步走来。
李鲤低下头,猛推了江作屿一把。
江作屿踉跄几步,把自己书包砸向油肚男,让那女孩快离开,随即他转身往后面的车厢跑。
李鲤在推了那一把之后,转身去拦李落红和张淑曼。
车厢里瞬间乱套,许多不明所以的人跟着瞎跑。
有人说着火了,有人说杀人了,有人说丧尸爆发了,还有人说死神来了。
在这样慌乱又惊险的情况下,说什么都有人相信。
江作屿回头看的时候,见身后追着无数恐慌的人,他们各个面目狰狞,口吐白沫,嘴里吼叫着。
怎么会这样!?
就在跑到最后一节车厢时,地铁到站停了。
江作屿跌撞着跑出车厢,外面的人不停往里面挤,他明显感受到,所有人都在阻拦他!
这样跑24小时谁受得了??
而地铁站外,骆见疏的车停在路边,他刚从咖啡厅出来,手里拿着一袋文件,同时手机震动,他打开一看,是段舍离。
“骆总,问到了,规则里改了一条‘追逐’惩罚,原本是npc追逐,上阶觉得npc实力不够,所以这次变成了非npc追逐,听说是派了一名神箭手,一箭一个小玩家,不过这也影响不到您,您放心,其他都是小改动,没啥了。”
骆见疏根本不关心这个,他只关心剧本什么时候结束。
他皱着眉又点开了江作屿聊天框,他看了一眼江作屿的网名“鼹鼠的故事”,随后发了一句:“有空吗,见个面。”
消息才发出去,就看见地铁口风风火火跑出来个小鼹鼠。
骆见疏眯着眼,看他跑的气喘,身上的校服拉链也扯坏了,好像和谁打了一架似的,连里面的T恤领口也被扯到了肩膀下面,露出白花花的肩膀,下巴上还多了几道划痕。
骆见疏有点惊讶,剧本里的臭男人饿到这种程度了?
江作屿只顾着逃跑,路上有谁根本没看,他大步冲上来,见有人站在正中间表情疑惑地望着他,他伸手一推,大喊:“快躲开!”
虽说是推了一把,但那人仍站在原地,像一座小山似的一动不动,而江作屿自己摔倒了。
骆见疏也没扶,江作屿慌忙站起来。
骆见疏在状况之外,不知道江作屿又在演哪段。
但他现在没心情继续演戏,他在这已经“声名狼藉”了,路上认识他的都会朝他扔垃圾,那滋味不好受。
要不是为了找他要找的人,他会一拳打烂这个世界。
刚好现在和江作屿撞个正着,他揪着江作屿后领,把人拽回来。
“别跑,你那剧本——”骆见疏还没说话,就听见地铁站口嘈杂一片,转头一看,密密麻麻的“怪物”四脚四手爬上来,一个踩着一个,根本没有人的样子。
骆见疏蹙眉。
江作屿听见骆见疏声音猛地回头,忽然间头顶亮起一道金光,一声闷响,他感觉整个背燃烧起来,身体痛的不得了,全身脱力倒下,瞬间失去意识。
骆见疏一只手揽在江作屿胸口处,没让人摔在地上,他盯着江作屿后背的金箭,顿觉不妙。
悠悠转头,看见涌上来的人群像被操纵了似的,慢慢无事般散开,恢复正常,好像他们完成了什么任务了。
骆见疏抬眸一看,地铁站的玻璃顶上站着一个手拿弓箭的男人,男人站在阴霾中,衣袖随风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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