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个男人从卡泽木屋二楼被扔下来,头砸在地上铁块上,脑浆迸裂。
隔着四五步远,几个在楼下打牌地花臂男人看都没看一眼。
“三个2。”
“不要。”
男人死不瞑目,双目张大,很快没了气息。
打牌的男人中其中一个指着另一个人说:“扔进金湖。”
另一个人放下牌,像拖破布袋子似的拖着死掉的男人,一直拉到旁边人工湖,一脚将他踢了进去。
湖中瞬间冒出几条鳄鱼,尸体顷刻间被撕得粉碎。血水在湖中翻涌了片刻便沉寂下去。
男人拍拍手,嫌恶地擦了擦,似乎是嫌弃死人身上晦气。反身回去继续打牌。
拖行痕迹鲜血淋漓留在地上。
这里是边境黩城。
这座城市虽然名字叫黩城,实际上就像个农村,四周都是土路,低矮灌木丛没人打理,横七竖八长在路边。
城中低矮平房纵横交错,部分砖房墙面是漆黑地水泥,各种乱七八糟地衣物挂在墙上,铁栅栏隔在墙外。
随处可见地树桩,烂泥路,土墙,石棉瓦。
路上行人穿的都是背心短袖花衬衫,皮肤黝黑,脸色蜡黄,偶尔有几个骑着摩托车的男人经过,嘴里不干不净说着什么。
这里靠近边境,边境线被雨林隔断,两边人民鲜少有交集,但都是亚洲人种,黩城人长相略微深邃立体一些,生活水平不能跟国内比较。
这座城市没有政府,谁势力大就归谁管。这片土地的钱都在卡泽手里,他们的管理都是卡泽,卡泽收保护费,给城里人提供正常生活必需品。
城中最高的那座木屋就是卡泽驻地。
卡泽喜欢住在木屋中,因为有血好清理。
鲜血在地上拖出的痕迹很快被黄土吸干,成为一片片斑驳地褐色土壤。
木屋旁边地这片湖叫金湖,意思是聚宝盆。
卡泽非常迷信,非常相信关于风水聚财之类的说法,他相信这座湖有多大,他就能有多少钱。
湖里养了鳄鱼,通常谁犯了忌讳被处死都会丢进湖里,卡泽称之为:湖神。
金湖连着木屋,水流从木屋下面经过,木屋的地基是一根根柱子拼起来,像云南地吊脚楼,只是下面的气孔很矮,几乎接近湖面。
棕油涂抹得黄亮地木屋一楼墙角有一排透气竖孔,竖孔中有水花声音流出。
如果你趴在地上,就能发现里面吊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穿着白衬衣,双手被吊在房梁上,从胸口以下泡在水里,头低低垂着,似乎晕了过去。
男人身上到处是破溃地伤口,这些伤口上扒着水蚂蟥,各个晶莹剔透,透过屎黄色的皮肤能发现里面流动地血液。
黩城是个热带气候城市,这里的蚊虫出人意料地嗜血。
透过白衬衣,能看见男人身上壮硕地肌肉,现在体重对他来说已经是累赘,他的手腕因为承受重力太过已经惨白。
忽然木屋中传来滚轮运行地声音,男人猛然一坠,整个人不由自主沉入水下,男人被惊醒,下意识向上游,可双手被绑着,他根本没法挣脱。
男人勉强睁开眼,在水下双脚寻找着力点,企图支撑自己。
滚轮再次响起,男人的手又被提起来,整个人猛然向上提拉,男人忍不住闷哼一声,吊在半空。
身上的伤口被水泡着,已经全部发白。这样地浸水刑男人已经勉强习惯了,每天来一次。
二楼楼梯处探出来一个脑袋,表情极度不耐烦,花臂一捞将吊着人地铁链抓在手里使劲晃了晃:“喂,死没死?没死说句话。”
吊着的男人垂着头。
“哼。”花臂男人脚踩着栏杆冷笑一声,“我听说你是S市最能打的刑警,不会这么容易死吧?”
“我们老板给你的选择你考虑好没有?在水里跑了七天,咱们蚂蟥都吃饱了,你总不会脑袋也被它吃了吧。”男人不屑地嘲笑他。
吊着的男人费力扬起脑袋,湿漉漉地头发导致水往眼睛里渗,搞得他睁不开眼。
花臂男人看着他缓缓挣开双眼,目光一如既往冷硬不屑,仿佛在看什么臭虫。
花臂男人无端觉得被羞辱了,恼羞成怒猛然打开滚轮开关,将男人飞快往水里侵入拉起,反复数次。
男人不受控制地喘息,被水浸满了鼻腔,整个人呼吸不畅,只能张嘴呼吸。
花臂男人碍于卡泽的命令不敢弄死他,只能放他一马,他搭着脚冷笑道:“你骨头确实挺硬。咱们老大看重你,给你机会投靠。”
“任放,你虽然是警察,可不也被出卖了么?”
花臂男人换了张表情劝他,“你想想,你的那些同事值得你这么卖命吗?咱们不说别的,至少在黩城老大绝不会让你吃亏。你想清楚,咱们有钱一起赚,不好吗?”
“只要你肯跟着咱们老大干,保你不出三年成为亿万富翁。”
这话就像逼良为娼地鸡头劝人下海,大家都有钱赚,都能发财。
任放笑了一下,抬头看他,带着谑意:“你干了几年?”
“我......”谎言被戳破,花臂男人顿时大怒,又开始新一轮的浸水笼。
“呵死到临头自己还不知道。”花臂男人狠狠松开机关,冷然道,“我告诉你,过了今天老大的耐心差不多就耗尽了,等死吧你。”
花臂男人本来已经打算走了,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转回来,他探着头目中带着兴奋问:“诶你知不知道,三年前咱们黩城抓过一个警察。”
任放蓦然抬头,目光带着厉色直击对方。
谁知花臂男人更加兴奋,“你知道?哈哈哈!”
花臂男人拍着大腿,残忍道:“你认识他?他可真厉害,你知道吗?他从黩城跑的时候多狼狈?像个丧家之犬!跟狗一样夹着尾巴,被撵得到处跑,要不是.......”
花臂男人顿了顿继续耻笑道:“他到现在都不敢露面。我猜他已经被吓破了胆。”
任放地目光成了花臂男人**地催化剂,他兴奋地脸色通红,激动搓着手飞快说:“那个家伙真的太厉害了,如果他不是警察,他一定会干掉卡泽自己当老大!”
“卡泽杀了二十多个边境警察,唯独跑了他一个!你知道吗?活埋一夜都没杀死他,卡泽带着我去挖他的尸体,我真期待看到他死翘翘,可惜啊,让他跑了!”
花臂男人不知是恨他还是崇拜他,颠三倒四地重复着这些话,任放皱了皱眉,花臂男人显然是磕了药,控制不住自己发疯。
花臂男人控制不住地说:“如果他来......如果他来......我一定会杀了他!”
花臂男人脸上露出奇怪地兴奋笑容,那样子就像突然到了云端,兴奋有了发泄点!
花臂男人垂头对上任放冷凝地眸子,诡异地笑着说:“真希望他来救你。”
任放知道他说的是谁,正因为知道才觉得好笑。
他几乎笑出了声,他怎么可能来救他?
他连自己在哪儿、在干什么都不知道,况且他已经逃出了边境,为什么再回到这里?简直是痴心妄想。
花臂男人似乎终于释放完了,意兴阑珊走掉。
任放继续这么吊着,这样的生活他已经过了一个礼拜。
事实上他很明白,自己也许有来无回。
这个边境城市从十几年前就被卡泽把持着,势力遍布,算是他的老巢。越境救人几乎不可能实现,毕竟这里名义上属于另外一个国家的领土范围,自己人碍于国际法没法进来,除非任家请到国际雇佣兵。
但是金三角地区势力纷杂,雇佣兵轻易不肯踏足。
这里军阀割据严重,也许不小心就踏进了哪个军阀地盘,最后人财两空。特别是像任放这么正派地任家,更不可能走歪门邪道的路子。
花臂男人说的警察,在出发凉山镇之前,任放还在电脑中查这个人的档案,他的档案是假的。
想到这里,任放稍稍精神了点,失血加上虫咬细菌已经让他脑子有点昏沉,任放稍稍甩了甩头上地水渍,眼皮睁开,盯着水面。
明威的档案在任放电脑里摆着,那份假档案做得非常真实——其实也可以说是真的,只是隐去了他大部分经历而已。
从前,任放一直困惑明威怎么武力值这么高,完全不像个平常人,后来知道真相,才明白自己看到的都是冰山一角。
王局长告诉他:“这个人是十三年前卧底边境的警察,他的下场很惨,如果你见到他,不要去打扰他的生活。”
任放弯了弯唇角,王局长说迟了,已经打扰了,还救过自己的命。如果还有机会见他一面,一定要当面给他道个歉,怀疑他这么久,真是抱歉。
任放看着水面地倒影,丝丝水纹泛起涟漪,一个酷似明威地脸倒影在水面中,任放盯着他。
如果这是他的幻觉,希望这个幻觉能久一点,让他重新认识他。
“喂,你不会真的看上哥了吧。”
任放失色抬头,一张青白如吸血鬼地脸赫然出现在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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