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
徐知礼盯着女孩茫然的眼神,扬眉轻笑,“一直不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嗯?”
空调的冷气在包厢内蔓延,徐知礼直起身,摸了摸鼻尖,收敛起笑意,淡淡扫了眼沈知静,没什么情绪地问:“为什么会推开我包厢的门?”
沈知静知道他误会了,她说:“我走错了。”
话落,男人忽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跟前,单手搂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他垂着眼,嘴角再次勾起,眉梢微挑,“是吗?”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她有那么一瞬不知所措,紊乱的心跳肆意扰乱着她的思绪,沈知静正想开口,这时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她看了眼声源处对徐知礼说:“放开我。”
徐知礼一并朝声源处看去,只一会儿就收回视线,他调侃道:“先说说你叫什么?”
沈知静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她和他之间本就不该有任何接触,她抿着唇,过了一会试图跳开这个问题,“对不起,我刚刚的语气不是冲你,走错了包厢是我不对。”
她看着男人漆黑的眼眸,认真地说:“你看我现在已经跟你道歉了,我等会还有事情,能让我先走吗?”
徐知礼松开女孩纤细的手腕,下一秒就捏着她的下颌,眼眸带笑,不解地问:“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会情不自禁的靠近你。
手机铃声响了又响,下颌被他握住动弹不得,沈知静不太懂他说的是什么,她说:“能不能放开我?”
指腹摩挲着她的皮肤,徐知礼摇了摇头,“你叫什么?”
看来这名字是非告诉他不可了,沈知静眼眸微转,一字一句地说:“余遂,我叫余遂。”
话落,她说:“可以放开我了吧?”
徐知礼点头,将这两个字重复了遍,“余遂。”旋即不知想到什么,勾了勾唇,眼神逐渐变得戏虐。
他一松开,沈知静立刻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了接听,下一秒余遂大吼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入两人的耳畔,“沈知静,你跑哪去了?”
话落,沈知静感觉到男人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她心虚地看去,果然听到他问:“余遂?”
徐知礼打了响指,笑得极坏,“被人现场抓包的感觉如何?”
沈知静脸上染上一层绯色,臊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听筒那端的余遂感觉到了不对劲,声音再次拔高了一个度,“沈知静,你到底跑哪去了,还有你旁边的男人是谁啊?”
徐知礼后靠着墙,屈着一条腿,他打了个响指,用略带戏虐的眼光看着沈知静,话却是对听筒那端的余遂说的,“7115,她在这儿。”
话落,余遂撂下一句“等着”便匆匆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谁都没有再说话,包厢内再次变得安静。
沈知静打开了包厢的灯,她看向靠墙的男人,仍是那副打扮,头戴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眉眼,黑色衬衫的领口半敞开,露出修长的脖颈,黑色长裤将他的腿衬得修长,正懒散的转着手里的火机。
沈知静静静地看着这个自己喜欢了七年的男人,早已没了初见他时的欣喜,甚至连带着那股小心翼翼都在慢慢消失,或许是早已认清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吧。
她正想得出神,眼前的男人突然开口,“看够了么?”
思绪被抽回,沈知静下意识“嗯”了声,只一瞬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后,一抹红悄摸地爬上耳尖,她面上不显,抿着唇不再说话。
“又不说话。”
徐知礼低声呢喃,他摘下鸭舌帽,甩了甩碎发,掀起眼皮轻轻地扫了眼沈知静,随后收回视线玩弄着手里地打火机,明知故问:“你叫余遂?”
沈知静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明明听到了那通电话的内容,为什么还要再问一次。
她张口,正想否认,包厢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余遂的声音,“开门。”
沈知静瞥了眼徐知礼,见他没有任何动作后,慢慢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余遂进门后后脚跟轻轻一踢,门轻轻关注,而后一把抱住沈知静。
“几天没见,想死你了。”
沈知静无声弯唇,轻声说道:“我也想你。”
余遂刚要说话,抬眼看着靠着墙的徐知礼,嘴巴惊讶地成了o形,她松开沈知静,一脸错愕,“你怎么……”
“遂遂,我们先走吧。”
沈知静打断她的话,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下一秒男人带着笑的声音再次响起,“余遂,你的东西掉了。”
此话一出,沈知静想死的心都有了,她闭了闭眼,后悔用余遂的名字做挡箭牌。
果然被她拉住的余遂一脸茫然地问:“啊,什么东西?”
徐知礼走到两人面前,视线落在一旁的沈知静身上,眼神戏虐,“我叫的是你朋友。”
顿了顿,他佯装惊讶地问:“难不成你俩同名?”
这下沈知静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她不想在这里和他纠缠下去了,深吸了口气,索性破罐子破摔,“对,我俩同名,你现在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沈知静说完拉着余遂头也不回的离开。
徐知礼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四年前那一幕,或许是他总是看着她离开,又或许是脑子比不上嘴的速度,他没来由的,毫无征兆地喊了句,“沈知静。”
话落,女孩离开的脚步蓦地顿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徐知礼仿佛看到她的肩膀小幅度地耸了下。
男人的声音清冽,每一个字都咬得特别清晰,带着淡淡得缱绻,一点一点将她的思绪搅得乱七八糟。
沈知静大脑一片空白,胸腔里的心脏不受控地剧烈跳动,她就像个木偶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包厢内莫名陷入诡异的沉默中,余遂看了看这两人,总感觉不对劲,但现在她还是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徐知礼,好久不见。”
她一把揽过沈知静的肩膀,让她面对着徐知礼,笑着对他介绍,“沈知静,我和你提过的朋友。”
沈知静一脸错愕地看向两人,语气有些结巴,“你们……认识?”
“你这朋友挺有意思。”
徐知礼扫了眼沈知静,淡笑着说。
余遂揽着沈知静地肩膀,也跟着笑,“那是。”
过了一会她像是想起什么,对徐知礼说:“对了,虽然说咱俩也没认识多久,但是要你一张签名不过分吧。”说道这里她拍了拍沈知静的背,“我跟你说,我这朋友她……”
“遂遂,我还有东西要给清风哥,我们先走吧。”沈知静握住她的掌心打断她的话。
余遂诧异地看向沈知静,还想说些什么感受到掌心被人捏了捏后,扭头对徐知礼说:“那我们就先走了,有机会再聚。”
沈知静松了口气,不敢再拖延拉着余遂从包厢离开。
徐知礼望着紧闭的包厢门,眯了眯眼,自嘲地勾唇,“还真是每次都看着你离开啊。”
他轻喃,“静,青。”
徐知礼“呵”了声,笑道:“原来是这意思。”
兜里的手机微微震动,徐知礼拿出手机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一划,随意扫了眼,指腹摁了几下重新将手机揣回兜里。
*
8815包厢内,沈知静看着眼前的一大桌菜,问:“就我们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余遂看了眼手机,“谁说只有我们两个了,我哥等会就到。”
听了这话,沈知静眉心蹙了起来,她从包里拿出项链盒将其放在余遂面前,说:“这是清风哥出国前拖人送我的,既然他回国了,这个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你替我还给他吧。”
说完,她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轻轻的声响,“遂遂,我就先走了,替我和清风哥说声抱歉。”
沈知静刚迈出几步,就被身后的人喊住,“沈知静,你站住。”
沈知静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哥好不容易回国,一回来就急着要见你,你就这么急着走吗?就算你不喜欢他,那坐下吃顿饭怎么了?很难吗?”
沈知静叹了口气,“遂遂,我和清风哥接触就是在给他希望。”
余遂起身走到沈知静面前,她不理解,“接触一下怎么就是给他希望了,那你为什么宁愿和谈之南接触?”
沈知静温声解释,“我和谈之南开始只是因为合约,清风哥不一样,他和你一样是我的朋友,你们曾在我最低谷的时候帮助我,我不想骗他更不想耽误他。”
她问:“你能懂吗,遂遂?”
余遂摇了摇头,她红了眼眶,声音有那么一瞬哽咽,“我不懂,我只知道我哥是真的很喜欢你,就算是看在他好不容易回国的份上我们三个一起吃顿饭行吗?”
“青青,如果和喜欢的人吃顿饭都成了奢望,那得多难过啊。”她说到这里拉着沈知静的手说:“即便你不喜欢我哥,可还当他是朋友的不是吗?”
沈知静看着余遂,沉默了一会她点头,妥协应下,“好。”
顿了顿她极为认真地说:“遂遂,不要告诉徐知礼我是他的粉丝。”
余遂诧异,“为什么?”
沈知静没有回答,她沉默一会旋即开口,“默默喜欢他就好了,他没必要知道,总之你不要告诉他。”
余遂不太理解但还是欣然应允,“你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话落,包厢门被推开,两人同时朝门口看去,只见余清风穿着白衬衫进了包厢,手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
余遂脸上扬起一抹笑,开心地叫了声,“哥。”
余清风走到两人面前,先是看了沈知静一眼,随后单手抱了抱余遂,笑着说:“瘦了啊。”
说着他松开余遂,单手从兜里掏出一个项链盒递给余遂,语气宠溺,“这是你一直想要的项链,以后别再说我没给你带礼物啊。”
余遂惊喜地瞪大眼,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笑着说:“谢谢哥。”
旋即余清风再次看向沈知静,他眼眸含笑,“好久不见,青青。”
沈知静微微颔首,浅浅弯唇,“好久不见,清风哥。”
“这束玫瑰是送你的。”余清风将手里的玫瑰递给沈知静。
沈知静垂着眼,看着眼前这一大束玫瑰花,心中五味杂陈,她早就过了喜欢玫瑰花的年纪了。
余遂不用猜都知道沈知静会拒绝,为了防止尴尬她伸手接过花,“哥,我替青青拿着吧。”
余清风始终看着沈知静,见她没什么意见,于是便点了点头,“行。”
沈知静瞥了眼余遂,两人都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她说:“先吃饭吧。”
*
吃饭时,余清风时不时给沈知静夹菜,一开始沈知静看在余遂的面子上会全部吃掉,到后面直接放在碗里懒得吃了,她正盯着碗里的米饭发呆,一旁的余遂忽然问:“对了青青,你为什么会在徐知礼包厢?”
此话一出,余清风捏着筷子的手微顿,沈知静感觉到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抬眼和余清风对上视线,只一瞬就移开。
她垂着眼,眼睫轻颤,“走错了。”
“走错了?”余遂咬了口排骨,忽地猛拍大腿,“哦哦,是我和迎宾报错包厢号了,不然他怎么会把你带到徐知礼在的包厢。”
她又笑道:“幸好包厢里不是陌生男人而是你喜欢的徐知礼。”
“青青现在还喜欢他?”一旁没怎么说话的余清风忽然问。
沈知静一口一口地吃着饭,闻言愣了下,而后轻轻“嗯”了声。
“那为什么不要他的签名?”余清风说完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划开屏幕,对沈知静说:“正好我和知礼还算熟,你要是想要签名,我帮你问问他。”
沈知静放下筷子,剔透的眼眸看向余清风,她平静地说:“不用了,我对他的喜欢正在慢慢减退,有没有签名对我来说无所谓。”
当年一眼万年的心动犹如刚烧开的热水在心底沸腾,热烈又赤忱一番不可收拾,经历了几年的沉淀,水慢慢干涸,热烈的喜欢逐渐变得平静。
她终究要认清现实,他对她来说遥不可及,她不敢再有任何妄念。
青青是真的把这段感情隐忍到了极致 隐忍到没有人看出她对知礼的喜欢有多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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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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