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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二十一章少帝的猜忌

第五卷北境悲歌

第二十章少帝的猜忌

永熙三十五年的暮春,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泼天富贵,朱红的、绛紫的、粉白的花瓣堆叠着,像极了这深宫之中层层叠叠的锦绣与杀机。

“少帝”萧承煜站在牡丹丛前,一身明黄色常服,腰间系着玉带,眉眼间已褪去稚气,却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阴郁。他手里捏着一枚白玉佩,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的“沈”字——这是沈子瑜上个月偷偷塞给他的,说这是“真正的亲人”留给他的念想。

“陛下,太傅在书房等着呢。”贴身太监李德全弓着腰上前,声音尖细得像根针。

萧承煜冷哼一声,将玉佩揣进袖中。太傅,沈敬之——那个被流放岭南三年,却不知为何突然被“特赦”回京,还被他尊为“师”的老人。这三年来,沈敬之从未踏出过书房半步,却像有双无形的眼睛,将宫里宫外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知道了。”他甩了甩袖子,转身往文华殿走。路过回廊时,恰好撞见沈微婉带着青禾往坤宁宫去。她穿着件石青色常服,鬓边别着支素银簪,七年垂帘听政的生涯,让她眉宇间多了几分威仪,却也添了些掩不住的疲惫。

“母后。”萧承煜停下脚步,语气淡淡的,没有丝毫少年人对长辈的亲昵。

沈微婉抬头看他,目光温和:“今日不去上书房?”

“太傅在等朕。”萧承煜避开她的视线,落在她身后的青禾手里——那是刚从顾昀府里送来的奏折,封皮上“镇国公府”四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太傅年纪大了,论经史子集,未必有翰林院的学士们精通。”沈微婉的声音很轻,“你若有不懂的,不如去问问顾将军。他虽是武将,却也熟读兵法,懂得权衡之道。”

“母后又提顾昀。”萧承煜猛地抬眼,眼底的阴郁翻涌上来,“在母后眼里,是不是只有他才配做朕的‘先生’?”

沈微婉愣了愣。这孩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顾昀有这么大的敌意了?是沈敬之回京后?还是……更早以前,沈子瑜在他耳边念叨那些“顾昀手握重兵,恐生异心”的话时?

“顾将军是大周的功臣,”她耐着性子解释,“北境能安稳至今,京城能避开沈党之乱,都离不开他。你是大周的天子,该懂得识人用人,不能……”

“不能什么?”萧承煜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不能怀疑他?可儿臣听说,当年先皇驾崩,是他带着北境的兵闯进京城,逼着满朝文武认儿臣做皇帝!若不是他,如今坐在龙椅上的,说不定是别人!”

这些话,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沈微婉心口发疼。她看着眼前这个眉眼陌生的少年,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被抱进宫的婴儿——那时他那么小,裹在襁褓里,只会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她。是谁把他教成了这样?是沈敬之?是沈子瑜?还是这深宫之中,本就容不下纯粹的人心?

“你还小,很多事不懂。”沈微婉别过脸,声音有些发颤,“等你长大了……”

“朕已经长大了!”萧承煜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朕知道母后和顾昀想做什么!你们嫌朕碍事,想把朕当成傀儡,等时机成熟了,就废掉朕,另立……”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沈微婉猛地转过身,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回廊里回荡,惊飞了檐下的燕子。萧承煜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眼里的震惊渐渐变成怨毒:“你打朕?你竟然为了顾昀打朕?”

沈微婉的手还在抖。这是她第一次对他动手,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些裂痕,一旦出现,就再也无法弥补。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朕记住了。”萧承煜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跑,明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

青禾连忙扶住沈微婉,声音里带着哭腔:“娘娘,您别生气,少帝他……他是被沈敬之灌了**汤了!”

沈微婉望着少年消失的方向,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被灌了**汤?或许吧。可这**汤能灌进去,不也是因为他心里本就长了猜忌的根吗?

***三日后的早朝,太和殿上气氛诡异。萧承煜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目光时不时扫过站在武将首位的顾昀,像淬了冰。

“有事启奏。”李德全尖着嗓子喊道。

沈子瑜从文官队列里走出来,躬身道:“启禀陛下,臣近日查到,镇国公在北境私设马场,囤积良马五千匹,还暗中联络旧部,似有不轨之心。”

满朝哗然。谁都知道,北境马场是朝廷钦定的养马地,五千匹良马更是去年刚报给户部的数字,怎么就成了“私设”?

顾昀上前一步,朗声道:“沈大人此言差矣。北境马场有户部存档,五千匹良马更是为了防备匈奴突袭,每一笔用度都有账可查,何来‘不轨之心’?”

“有没有不轨之心,不是镇国公说了算的。”沈子瑜冷笑一声,“臣还查到,上个月镇国公府的亲信,曾偷偷潜入东宫,不知在打探什么。陛下,这可是谋逆大罪啊!”

顾昀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府里的亲信确实去过东宫,但那是为了追查当年换子案的线索——青禾查到,当年负责抱走真太子的嬷嬷,最后出现在东宫附近。可这事牵扯太大,他还没来得及禀报沈微婉。

“沈大人血口喷人!”顾昀攥紧拳头,“若臣真有不轨之心,何必等到今日?”

“够了!”龙椅上的萧承煜猛地拍案,“镇国公,你敢说你对朕没有二心?你敢说你和母后……没有私情?”

最后三个字像炸雷,在大殿里炸开。顾昀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龙椅上的少年——这话,绝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定是沈敬之在背后教唆!

“陛下慎言!”顾昀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太后乃国母,臣乃朝臣,君臣分明,何来私情之说?沈大人恶意构陷,挑拨君臣关系,还请陛下明察!”

“明察?”萧承煜站起身,指着顾昀的鼻子骂道,“朕看你就是做贼心虚!来人,把顾昀拿下,打入天牢,彻查他的马场和亲信!”

侍卫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镇国公是北境的守护神,是救过大周的功臣,就凭沈子瑜几句话,就要被打入天牢?

“陛下!”几位老臣连忙上前劝谏,“镇国公忠心耿耿,此事定有误会,还请陛下三思!”

“三思?”萧承煜冷笑,“等他真的反了,你们再去跟他‘三思’吧!”他看向沈子瑜,“沈大人,你带人去!”

沈子瑜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刚要应声,却听见帘后传来沈微婉的声音,清冷如冰:“陛下,谁敢动镇国公?”

明黄的帷帐后,沈微婉端坐如松,虽然看不见她的脸,却能感受到那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萧承煜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却依旧嘴硬:“母后,顾昀有谋逆之心,儿臣……”

“谋逆之心?”沈微婉打断他,“哀家倒想问问,镇国公若要谋逆,需得私设马场吗?需得派人潜入东宫吗?他手握北境十万铁骑,若真要反,昨夜便可兵临城下,何必等到今日,让你在这里喊打喊杀?”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沈子瑜!你构陷忠良,挑拨君臣母子关系,按大周律例,该当何罪?”

沈子瑜的脸色瞬间白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后饶命!臣……臣只是据实禀报,绝无构陷之意!”

“据实禀报?”沈微婉冷笑,“那哀家倒要问问,你说镇国公府的亲信潜入东宫,可有证据?你说他私设马场,可有账册?若拿不出来,哀家就以‘欺君罔上’之罪,治你的罪!”

沈子瑜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哪有什么证据?全是沈敬之教他胡编乱造的。

大殿里鸦雀无声,连掉根针都能听见。萧承煜站在龙椅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再说话——他知道,只要沈微婉在,他就动不了顾昀。

“镇国公,”沈微婉的声音缓和了些,“此事纯属误会,你且先回府歇息,北境的事,哀家晚些再与你议。”

“臣遵旨。”顾昀躬身行礼,转身离去时,目光扫过龙椅上的少年,眼底满是失望。这就是他们拼死守护的“少帝”?一个被奸佞蒙蔽、猜忌成性的孩子。

***顾昀离宫后,沈微婉也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结束了早朝。回到坤宁宫,她刚坐下,青禾就急匆匆地进来:“娘娘,镇国公在偏殿等着,说有要事见您。”

沈微婉揉了揉眉心:“让他进来。”

顾昀走进殿时,身上还带着朝服的寒气。他站在殿中,看着沈微婉疲惫的脸,开门见山:“娘娘,不能再等了。”

沈微婉抬眼:“你想说什么?”

“少帝对我们的猜忌已经深种,沈敬之在背后煽风点火,再拖下去,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顾昀的声音低沉而急切,“今日他们能诬陷我谋逆,明日就能诬陷您秽乱宫闱。到时候,就算您有百张嘴,也说不清!”

“他毕竟是……”沈微婉想说“沈家的血脉”,却被顾昀打断。

“他是沈敬之的棋子!”顾昀猛地提高声音,“娘娘,您醒醒吧!这七年您为了他,忍了多少气?为了稳住他,您连寻找真太子的事都放缓了脚步!可他呢?他把您的隐忍当成软弱,把您的退让当成心虚!再这样下去,不仅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整个大周都会被他和沈敬之拖入深渊!”

沈微婉沉默了。顾昀的话像一把刀,剖开了她一直不敢面对的现实。她不是不知道危险,只是……她总想着,他还小,等他长大了,总会明白她的苦心;她总念着,他身上流着沈家的血,就算沈敬之有错,孩子是无辜的。可现在看来,她错了。在权力和猜忌面前,年龄和血脉,都不值一提。

“那你说,该怎么办?”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废帝。”顾昀的声音斩钉截铁,“找到真太子,让他归位。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清除沈党余孽,还大周一个清明。”

废帝。这两个字像重锤,砸在沈微婉心上。她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却还是犹豫:“可废帝动静太大,若是引起动荡,匈奴趁机南下,百姓又要遭殃……”

“只要兵权在我们手里,就乱不了。”顾昀看着她,目光坚定,“北境的兵我已调回三万,京畿防务也全在我们的人手里。沈敬之那些旧部,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掀不起大浪。”

他顿了顿,语气软了些:“娘娘,我知道您心善,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您想想萧彻陛下,想想那些为了守护这江山而死的将士,您不能再犹豫了。”

沈微婉看着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她想起萧彻临终前的嘱托,想起顾昀在狼山战场上挡在她身前的背影,想起那些在沈党之乱中死去的忠臣……

“让我再想想。”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给我三天时间。”

顾昀知道,这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他躬身行礼:“臣等娘娘的消息。”

***顾昀离开后,沈微婉独自坐在殿里,直到月上中天。青禾端来夜宵,见她还在发呆,忍不住道:“娘娘,镇国公说的是对的。您看少帝今日在朝堂上的样子,哪还有半分君臣之礼?若真让他亲政,后果不堪设想啊。”

沈微婉拿起一块糕点,却没什么胃口。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江南的破庙里,顾昀捧着她递过去的干粮,眼神清澈而坚定。那时的他们,谁也不会想到,多年后会在这深宫里,面临如此艰难的抉择。

“青禾,”她轻声问,“你说……真太子还活着吗?”

“一定活着。”青禾肯定地说,“吉人自有天相,小殿下那么金贵,定会平平安安的。”

沈微婉笑了笑,将糕点放回碟中。是啊,一定会活着。为了他,为了萧彻,为了顾昀,也为了这万里江山,她必须做出选择。

三天后,沈微婉召顾昀入宫。坤宁宫的梨树下,她将一枚龙形兵符递给他:“按你说的做吧。”

顾昀接过兵符,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却让他的心安定下来。他看着沈微婉,郑重地躬身:“臣,定不辱使命。”

风吹过梨树,花瓣簌簌落下,落在两人的肩头。一场关乎大周命运的风暴,即将来临。而这一次,他们不再犹豫,不再退缩,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守护的,不仅是权力,更是道义,是人心,是那个在江南破庙里,曾共同期盼过的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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