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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那晚过后,李剑和谢家的关系渐渐没那么剑拔弩张,她和谢衡运断断续续地有些联系,只不过去谢雨霏的墓地一事一直被李剑找借口拖延过去。至于工作上,年终前一个半月里,李剑在公司的数据组敲定收尾了几个不错的项目,越来越得心应手。她和乔未也游离在不温不火的关系中,李剑仿佛走在钢丝绳索上,小心翼翼地挪动,生怕跌入万丈深渊,她一遍遍警醒自己:我和他就是这样的关系,扮演炮/友、女伴、治疗工具的角色,不然你以为呢,李剑?

年会前,李剑忙里偷闲,照常每月给张莺的孩子打去生活费,又加了点让他们自行采购点生活所需品,然后抽空和贺君敏见了一面。

首都的冬天很冷,干巴巴地猛然抽在人脸上实在猝不及防,又冷又疼还只能骂几句全当无事发生,雪也下得阴晴不定,李剑站在川流不息的十字路口,殷红刺眼的红灯照映在街边的玻璃橱窗上变成了像素感模糊的圆球:几个堆积在一起,下方是熙攘流动的人群,像是快节奏的厚重冬天里的唯一慢放镜头。

李剑在一家烟火气十足的烤肉店前看到了贺君敏,她倚在木质门框边,整个人显得有点憔悴,脸色苍白染有病态的疲倦,比起之前精神干练的状态,如今贺君敏的头发铺满了银色发丝,竟然盖住了黑发的势头。

李剑快步走了过去,到最后不由得迈开步子小跑到贺君敏跟前,她说:“天黑了,外面这么冷,怎么不去店里等我。”

贺君敏轻笑,眼角细密的细纹比之前更加延伸,顺着皮肤纹理蜿蜒隐没到鬓间,她回答:“李剑,我等不及了。”

……

“现在他们似乎要把谢衡运推上去,本来就是首都大学的老师,挂上行政很容易入圈的。我查过了,我之前对傅衍就略有耳闻,他是上边的一把手,十八年前突然被委以重任,官场生涯很顺利。”

李剑低声喃语:“十八年前……”

贺君敏喝了一口冰凉的葡萄汁,水汽沁入掌心,冰块在玻璃杯里晃荡,起起伏伏间碰撞出清脆的响声,伴着浓重的葡萄清香,她询问:“怎么了?”

“……李勉就是那时候失踪的。”

贺君敏举着玻璃杯的手在空中停顿半晌,压低声线道:“暗线太长了。”

“跨省?”

“拐卖团伙纵横多省,个中势力勾结,根基很深。”贺君敏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张简耀的资金动向隐约查到了,和他们有关。”

李剑喃喃一句,“他们是谁?”

贺君敏摇摇头。一杯葡萄汁很快见底,只余几块芯里凝白的透明冰块孤独地拥挤在里面,边缘的紫红汁液挂壁,缓慢流淌,互相避嫌。

“李剑,”贺君敏郑重地抬起头,“我需要你帮我,我是指,加入我们。”

五花肉在炭烤锅面上滋滋地发出一丝焦味,皮发硬紧缩,肉成了焦炭色,李剑夹起来把它裹在翠绿滴水的生菜叶内,再撒了点白芝麻和辣椒面,散开的多余叶片被细细地向内折叠,很快,半个巴掌大的菜包肉被生硬地塞到了李剑的嘴里。

她沉默,只是一口又一口地把热意混合脆爽冷然的汁水和口感往下咽。

……

烤肉锅面已经冷却,凝着一层厚厚的油,李剑面前的啤酒半瓶都没喝完,烟灰却漂浮在浅浅的啤酒泡沫上积累上重重一层。

贺君敏轻柔的嗓音展示出惊奇:“从来不知道你还抽烟。”

李剑嘴角泄出一丝轻笑,“以前不懂事,觉得什么都有意思要试一试,好的不学净学些坏的。”她话里话外上了点自嘲的意味,目光聚焦在随意的一点上,视野很模糊空洞。

吐干净最后的烟味,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贺君敏张望过来看清她的小动作,笑着说:“乔未来接你?”

李剑没否认,捻灭烟蒂,不冷不热地说:“我和他也就这样吧,没什么好说的。”

……

拿上包,将细带撩到肩膀上,李剑站在店门口目送贺君敏招了辆出租车离开。她抚额,心里竟然有些犹豫贺君敏刚刚跑过来的橄榄枝,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乔未提起这件事,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没有资格和乔未讲条件。贺君敏不知道的是,诚然如她所说,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思来想去,李剑想到还有一个人,吕一飞。她始终忘不掉在V5网咖的事情,吕一飞和乔未关系匪浅,乔未到底知道些什么。

正想着,乔未打了电话来。背景音有些嘈杂,也是聚会聚餐,他的声音低沉有点冷,像冬日里最开始的湖面薄冰,粼粼冰面下水声冷冽:“临时有事,打个车自己回去。”

李剑吱了声,懒洋洋地应声好,“得,您是大忙人。”

乔未想要撂电话的手一顿,气得牙根痒痒,舌头舔顶在后槽牙说:“我是你司机?你是秘书还是我是秘书。”

“哪敢。”李剑不痛不痒刺激他。

“好好好。”乔未一连说了三声,嘴边的“等着”还没说出口,耳边就传来一声拉长的“嘟——”。

才支开的人很快贴了上来,吕一飞凑过来想听个响,结果就接收到了那尴尬的被挂电话的声音,他装作没听见,瞅了眼脸色阴沉的乔未,又装模作样招呼了句,灰溜溜跑了。

身边人问:“我们乔总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谁能治得了他?准是被身边那个小宝贝给驴了呗。”吕一飞哼哧一声,偃旗息鼓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窃窃私语的声音大了,吕一飞喊:“要八卦上别处去,吵儿的我耳朵疼!”

于是乎声音由近及远,但还是免不了传到吕一飞耳朵里。

“他说的谁?”

“还能谁,乔未身边那个来了小半年的女秘书,你不知道?”

旁人打断:“哪有小半年,也就几个月吧。”

“反正是把人迷得神魂颠倒、神志不清……你看现在那失意样子……”

好像世间所有的八卦,都是这么开始流传的。

--

“下班后我要去和朋友聚个餐。”

“朋友?你在首都哪来的朋友。”

忽略乔未的明嘲暗讽,躲过唇枪舌剑,李剑顺着他的意给他一记回马枪:“我在这边上过几年学,还不至于一个不认识的都没有呢,我也没冷情冷意、冷酷无情到一点社交都没有。”

“看来是我误会你了。”乔未翘起的嘴角突然绷直,阴恻恻地剜了她一眼。

“那是肯定的,乔总还是要多关心关心员工,体恤我们这些打工到精神不正常的同事。”

……

站在冷风里回忆起聚餐前和乔未的吵嘴,李剑不自觉地摩挲起胳膊,寒风吹得她四肢发冷发僵,她想,明明在首都捱了好几年的漫长冬季,结果还是抵抗不了西伯利亚寒风的威力。

然后,没有然后,光顾着把自己逗笑了。站在那地,整个人显得有点傻,李剑后知后觉地捂住发笑的嘴,忽然一辆车停在了她的跟前,看了眼手机,不是她叫的车。

正往前走几步让路,车也跟着往前驱动小半米,还鸣了鸣喇叭。

朗朗乾坤,哪来的流氓?!

李剑握紧的拳头松开,学着梁栋成教给她的心里倒数十个数,正数到三,车窗突然被摇了下去,傅衍坐在主驾驶座,穿着一身正装,好整以暇地看着李剑,“等人?”

李剑拉了拉有些下滑趋势的包的肩带,用掌心将面前吹得凌乱的发往后捋,表情还有稍许的僵硬,刚刚的愠怒还没彻底消下去,“等车。”

“既然这么巧,干脆我送你。”傅衍一派儒雅,风度翩翩,目睹她压下去的火气,轻笑。

“不了,我的车快,”李剑看了眼手机,司机正在全力赶来,路段标红,预计十四分钟,“到了。”

她全程脸不红心不跳,撒谎一点不带喘。

傅衍扫了前后拥堵、五分钟没动过的路段,掀开眼皮直直向车窗的上方看了过来,眼眸深邃,状似深情,嘴角弧度恰好:“李剑,我们就不用客套了,外面冷,赶紧上来吧。如果吹坏了,应该有人会心疼的。”

后半句他说的混沌暧昧,李剑摸了摸手背的鸡皮疙瘩,打消了暂时不淌谢家和傅衍浑水的打算,她都一个泥人了,还怕这些吗。

于是李剑轻声笑道:“没有的事。”

她往后座走,拉不开,副驾驶已经车门半掩,傅衍说:“坐前面吧,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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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锁滴的一声,李剑才换上拖鞋,沉静醇厚的木质香覆盖到她的身上,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唇部传来细微的刺痛感,过了会,她喘息:“你不是在外面吗?”

乔未摩挲着她脖颈上的肌肤,声音嘶哑:“回来了要向你报备?”

“当然不需要。”李剑戏弄地笑了声,直觉他今天异常反常。解放圈住他脖子的双手,开始游走在乔未毛衣的衣摆处,才堪堪触摸上温热的胯骨,乔未就桎梏住她的手腕,喷洒热意的气息再次湿漉漉地欺上来,冷不丁地混着水声,“刚刚你从谁的车上下来?”

背部紧紧贴着冰冷的门,整个人被托举起来,李剑眯起眼,仰起头睥睨地俯视乔未,“傅衍,就是之前送我出谢家那位……”

话音未落,乔未的手臂收紧,带着惩罚意味地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你说的朋友就是他?”

“不是,打车时候遇到了,就送我回来。”李剑吃痛地吸气,拍了下他的手背,“你吃什么飞醋?”

不等乔未回答,李剑惊呼一声,“妈的,你属狗?听到姓谢的你就咬!你,比我还了解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语气逐渐迟疑,对乔未充满不知名敌意产生了疑问,随后又联想到了吕一飞。

“这么晚了,你想这些做什么。”乔未说得又轻又哑,稍稍抬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双眼蒙着一层水汽,两只桃花眼瞳仁漆黑,熠熠有光,像是下一秒要把她吃了似的。

电流从李剑的尾椎骨一路攀爬到了头顶,李剑腹诽:妈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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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没醒得彻底,李剑眼睛就睁开了,乔未在一边睡得很熟,她以为对方没醒,衣服穿好正想先出去洗漱,身后床上传来很模糊的一声,“元旦有安排吗?”

李剑转头,乔未正撑着眼皮注视她,眼神干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没安排的话,元旦去我家吃饭。”乔未翻了个身,不再看她,说完就打算继续自己的回笼觉了,嘴里嘟囔句,“出去记得把门带一下。”

李剑愣怔几秒,以为他说梦的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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