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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羌都最近发生了一件严重的肇事逃逸,警方通过录像发现了点不寻常的端倪。”贺君敏两腿交叉坐在办公室,神情严肃地将桌上的电脑转头推向李剑面前。

李剑看得专注,直到视频的一分半后,她的瞳孔颤抖了下,画面中的面包车极速驾驶冲向红灯,后座的窗中闪过几双用力拍打玻璃的掌心。

“我们怀疑车里是资助女校三天前失踪的女学生们。”贺君敏语调沉沉,双手抻在桌面上起身朝李剑看了过来,“警方正在追捕肇事车辆,我们要去那里一趟了。”

“你也嗅到了他们的味道了吗?”李剑不闪不躲迎上贺君敏坚定的目光,“高危严打下,资金流动困难,内部倾轧严重,他们只会越发疯狂,铤而走险。”

李剑从来不相信三年前羌都被捕的那批人是底下犯罪暗网的全部团伙,也就是贺君敏在基层走访来到枫山监狱时,两人达成的共识。

大概快五年了吧……她无端地在心里算出时间线,一笔一划都刻骨铭心。

再次踏足熟悉的土地,李剑恍若隔世,接待她们的规格愈发高了。手里拿着高级酒店的房卡,她与贺君敏却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当地市级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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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和羌都酒业有限责任公司有关吗?”坐在会议室内的李剑低喃,“车是三个月前公司报废的动产,车牌经过登记,不应该啊,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因为还有一个你想不到的老熟人。”贺君敏淡淡地说道,“肇事司机是张简耀,那名首都师范失踪的学生,去年你出狱后撞伤你的司机的儿子。”

李剑闻言,几瞬抬头。

“至于为什么会犯这种错误,”贺君敏捏了捏拳头,“我们当初的猜想错误,他不是赌博了,而是——”

“吸/毒!”接她话的年轻刑警说得掷地有声,他没忍住,握拳以待,神态正义而愤怒,眼里正燃烧着熊熊烈火。

警方是在凌晨的山丘小道上抓捕住了开车的张简耀,解救下了部分女孩,还有一部分已经转移,不知去向。而吸/毒制幻,以至于他忘了更换车牌,出现了如此大的错误。

偏偏张简耀嘴巴很硬,不肯多说一个字。

李剑皱起眉心,说:“我试试。”

审讯室很冷,冷气冻到骨头缝里,四周封闭得阴森,唯有头顶刺眼的光照得人无处遁形,仿佛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你或许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李剑从容地落座,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居高而临下。

张简耀佝偻背脊,双臂抱环微测,顾若罔闻似的沉湎在自己的世界里。

李剑轻扣银面金属的桌面,蹦出一阵阵清脆的轻响来,她的神色漫不经心,像是普通人随意的唠家常,只是咬字极为清晰,娓娓道来:“我在首都师范大学的创业演讲项目中听同学谈论起过你,你电脑里负责比赛材料,我好像记得是数据调研这块吧。”

张简耀空洞麻木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许变化,搭在胳膊上的手指紧缩挤压,片刻挣扎的痛苦又吞没在虚无中。

不过,现在的李剑很有耐心,她不急也不恼,“这些材料,是还没交付给同学们吗?他们好像对你颇有微词,说你总是掉链子。”

“就好像这次这样。”李剑的语调抑扬顿挫,不按套路出牌,“很辛苦吧,从这个封建落后的小地方考出去,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却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使再努力,可身处首都最好的大学之一,自己什么都不是,融入不进去,也不甘心就此退出。”

“呵。”干燥起皮的嘴唇终于翕张,泄露出粗粝的一声鼻哼,张简耀动了动身体,抬起下巴斜睨向李剑,眼睑将瞳仁压得很低,透出阴毒狠辣的危险恨意直直照向李剑,“你懂什么呢?”

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的声音嘶哑嘲哳,像夏日里未干的青沥,腥臭刺鼻。

李剑欣赏张简耀扭曲的面孔,双手撑住桌面身子前倾,呈现出更加侵略的姿态,火上浇油,“我猜,你明明是全家殷切的希望,可这份希望宛若千斤顶压在你身上喘不过气,是因为生活的落差和现实的落败,让你走向歧路,逃避现实沉迷在飘飘欲仙的狂欢里。”

“你也——高高在上什么啊?”张简耀张开掌心,愤怒地狂拍了几下桌子打断李剑的话,持续的噪音像一道道密布层叠乌云中的惊雷,乍然充斥摩擦着四角房间的每一处,逼得人闭上嘴巴。

李剑却摆出更为轻蔑的态度,替他鼓了鼓掌,“你现在的愤怒又表演给谁看呢?父母、同学,还是当初引你走向错误方向的人?”

“我可没有高高在上,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靠自己一时的好运和自以为是的天赋,考到了首都的大学。只是我没有叫人失望,”李剑顿了顿,杀人诛心,“甚至害的你父亲为你而死。”

张简耀的嘶吼戛然而止,“你……”

“为什么我会知道?”李剑自问自答,在张简耀错愕的目光中,眼眸一暗折射出犀利的光,“因为我就是你父亲需要撞死的那个人。我和这里的黑恶势力,关系匪浅啊。”

她无所谓地带着自嘲的口吻,喟叹一声。

张简耀彻底呆住了,握拳的手停滞在半空,李剑注视他瞬间黯然灰败的双眼,“现在能救你和家庭的只有你自己,配合警方调查,不要再做窝囊废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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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从审讯室走出来的时候,外面安静得仿佛空气凝固了般,众人如炬的视线却不敢落在她身上,一个半小时后,张简耀招供。

事关羌都酒业有限公司,局长也不敢怠慢,情况变得棘手凝重起来。

黑暗蓦然吞噬最后一丝霞光,月上柳梢头,李剑带着一身疲惫,风尘仆仆地和贺君敏回到酒店。

插上房卡,倚靠在关闭的门上,李剑卸下防备,略微低着脖子,指尖在太阳穴处打转,沉默了会,她还是抬起头对贺君敏道,“过会,我要去见一个人。”

“谁?”

李剑老实回答,“羌都酒业的财务经理。”

贺君敏了然,往嗓子里冲下最后一口矿泉水,佯装轻松道:“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李剑摇摇头。

“好。”贺君敏不勉强,她温润地注视李剑,说,“去吧,我等你回来。”

风雨欲来,再迟钝的人也能通过一次意外嗅到危机的气息,更何况是当地盘根错节的龙头企业,内部负责人也恐怕早有安排,但贺君敏就是放手了,让李剑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两人都心知肚明,权利在手,那么责任自己承担,包括任何未知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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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补了一觉,李剑披上衣服出门,窗外的风很急,重重拍在玻璃上,痴狂作响。

酒店的楼道清冷,有对喝醉酒的男女互相搀扶,蹒跚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视线迷蒙不清,稍不注意就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双手插在风衣口袋中,将半张脸埋在厚实的毛线围脖内,走路的姿态极为干净利落。

“干什么啊!走路……,长不长眼?”男人两腮一鼓一鼓地喘着酒气,口齿不清嗓门却出奇的大,骂起人来掷地有声。

李剑平静地说了声抱歉,女人安抚住身边醉醺醺的男人,回头张望过去,眼底只拓落下她笔直的逆行背影。

怪了,女人心里嘟囔疑问,这么晚了,精神奕奕这是要去哪?虽然晚春的深夜并不温暖,但她穿得也太暖和了。

可只有站在凌冽寒风中的李剑知道,她汗津津的掌心正来回摩擦着一张窄小的电话卡,以此汲取些许单薄的安全感。

五分钟前,她在房间拨通了电话卡里唯一的号码。

接电话的是一个低沉略显沙哑的男声,像有一把粗粝的沙子在他的喉间哽咽。

不好听,甚至是有些刺耳。

李剑报出了乔未之前在她掌心划下的暗号。

得到回应后,李剑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高悬的心有些下降,“我要你,保护一个人。”

“谁?”

“羌都酒业有限责任公司的财务经理,会计主管李子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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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绪推开饭店的塑料帘子,扫视一圈,一下子就在简陋的陈列里看到了李剑的身影。实在是太扎眼了,在酒肉菜香和扑出来的饭菜的热气中,她是如此格格不入。

他一坐下,对面的人就不紧不慢地放下塑料茶杯,“已经帮你点好了酸菜牛肉面和一盘韭菜盒子。”

“我是一个不喜欢说谢谢的人。”李子绪熟稔替自己倒了一小碟子醋,又掰开一双刺毛的竹筷子,边磨筷子边说。

竹筷子发出几声沉闷的嚓嚓声,李剑轻巧地张口:“不客气。”

吃食很快就被年迈的店家端了上来,李子绪大快朵颐,李剑没事做,自顾自透过雾蒙蒙的窗户,打量快餐店的周围。

似乎察觉到了点什么,李剑嘴角翘起点笑来,支着头道:“你说的,招待我的点心呢?”

李子绪是一个很不会控制食物走向的人,热油没落到肚子里,倒是在他不停地搅拌下,把桌面溅得到处都是,闷入半筷子面,他含糊地怼了声,“急什么,”随后从口袋里抽出一盒饼干,“拿回去慢慢吃吧。”

李剑掂了掂重量,“谢谢。”

见李子绪干掉了两个韭菜盒子,使劲吞咽的空档,李剑打趣,“我倒是一个很喜欢说谢谢的人。”

李子绪给她一个明晃晃的白眼,“虚情假意。”

“不过,这么晚了,还要回去加班吗?”

“唔?今晚是临时通知了上面要开会……”李子绪眯着眼从面碗上抬头,“难道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不过你已经来找我了,准没好事。”

李剑意味深长地回答:“不传谣不信谣。”随后,她补充,“你们公司的内部通知,应该快这么说了。”

李子绪吃饱喝足,打着饱嗝回去加班去了,李剑望着不远处的大楼,最上几层灯火通明,与楼顶闪烁润红灯光的“羌都酒业”遥相呼应,惹眼又招摇,她想,照耀辐射这里的红色灯光,不久就要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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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干盒子里装的是羌都酒业财务报表的疑点,李子绪详细地规整了出来,李剑看完豁然开朗:这么多年累积如山的黑钱通过公司洗白,这账面实在太过好看了,倒也不能说羌都酒业的大楼空有其表,只是辉煌的水泥大厦之下,是无尽的累累尸骨。

至于这份证据,李剑不会交给当地的警局,她对他们不存在信任,而她剩下唯一要做的事情,是等待。

早在前段南雪失踪的时间,贺君敏提出需要专项的专案组来解决此事,正好与乔未相熟的公子哥里,家中有负责的领导人,直接加快了事项进程。

一夜未眠,凌晨时分李剑堪堪浅酣,隔壁的床头柜就响起了一阵刻在骨头上的闹钟铃声,猛地扯下盖在脸上的被子,李剑睁大了眼,血丝附在眼球四周,尖锐的疼痛从大脑皮层源源不断地向下冲击,整个人仿佛被钉在床上不能动弹。

不再年轻的身子骨已经自动反馈给了李剑通宵的代价。

贺君敏关掉闹铃,轻声说了句,“休息会吧,李剑。”

呆滞地盯着雪白房顶,李剑迷迷糊糊回应了声“好”。

三日后,专案组如期而至,李剑把财务报表交给了他们。听说越挖越深,牵扯到了首都的人,李剑偶然听到模糊的嘀咕:他是上边的一把手,我们怎么往下查?差不多就该收手了,况且他和谢家关系匪浅,你不知道那个李剑,是谢家的亲外孙女,我们夹在中间怎么做都难……

傅衍,李剑赫然想起谢月每每提及他时,意味深长的神情与语气,似乎那捉摸不透的态度早已暗示他并不简单。

有了预防针,李剑便也没那么惊讶,她早就猜到了,能悄无声息地带走谢书怀和谢雨菲的尸骨,怎么可能没有当地的人在暗中相助。

不过事情,总是要一步步地做。

只不过,李剑心脏忽而一阵收紧,随后剧烈地跳动起来,一种不受控的直觉的不安感横冲直撞。

追查周俊和周勇两兄弟的时候,李子绪出事了。公司和住所找不到他人,张莺的两个孩子跟着一块着急。

李剑脱下鞋,整齐摆放在门口,她给两个孩子做了简单的两道家常菜,安抚道,“你们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可是,”扎着两条辫子的女孩脸部轮廓有张莺的影子,她神色紧张,扒拉一口米饭后,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又怏怏放了下去,小声说,“李叔叔每晚都会给我们打电话,昨天没打,今天也没打,一定是出事了。”

李剑脸色更加温和,给她夹了一块黄澄澄的鸡蛋,喷香,“最近公司忙,他是财务主管,涉及到很多公司的内部事务脱不开身,所以托我回来照顾你们几天。”

另一边的男生挺拔高瘦,明显成熟很多,还有几个月就要参加高考了,他说,“先吃饭,这时候可不能因为生活上的事情掉学习链子,你不是答应李叔叔,期末考好了,我们三个要一起去隔壁镇上玩吗。”

女孩说好,埋头扒饭。

李剑见不得眼泪拌饭,保证道,“真的,他一定会安全到家的。”

虽然周家两兄弟逃跑前,卷了公司大部分现金流,并且暗地里清算了不少人,但李剑下午收到了电话卡那个号码给她发来的消息,是一个周边废弃的工厂,警方正在解救人质。

他担保,李子绪还活着。

至少还活着,李剑垂下眼眸,心里暗想,老话讲祸害遗千年,他可别这个时候掉链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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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中的万幸,李子绪腿部骨折,内脏出血,说不上危险,有惊无险地住进了病房。乔未认识的那人,是部队出来的,佣兵不好做,于是接一些私活,他不收转账,只收现金,于是乔未赶来藤原。

交付完,乔未和李剑两人在病房前相顾无言,良久,乔未半开玩笑地说,“吓死我了,还以为病房里的是你。”

以往熠熠的桃花眼一弯,乔未的眼底却全无笑意,皮笑肉不笑地睥睨着坐在一旁满脸疲惫的李剑。她肩膀小弧度耷拉着内扣,不同往日里的端庄,满身颓态,说不清是心累还是身累,或者两者兼具。

乔未收回眼神,闭着眼把头靠在冰凉的瓷砖上,鼻尖满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又是医院,又是李剑,从三年多前,从出狱后,他们好像一直在这里遇见,也许是上天冥冥中暗示两人并不适合——才怪!

乔未握了握拳,他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他偏要缠着李剑。

“不管是谁,都不是好事。”李剑却没有生气,“乔未……,算了。”

李剑起身走进病房,李子绪还在昏迷,她重新走出病房,站在走廊的尽头窗边任由朔风扑得满面,将沸腾的脑袋冷却。空气中有青草翻新的味道,比春天要清新,浅薄点,夏天到了。

李剑暗忖,好像对于她这种固执己见、阴郁偏执的人来说,可能哪一天就万劫不复了,干脆坦诚点吧。

李剑折回去,身上冒着刚刚吹上来的冷气,最近她太疲惫了,常常觉得气血不足,又冷又热难以控制。情绪也是这样,一片阴影笼罩在乔未头上,她喊出他的名字。

“你喜欢我什么呢?”

“不知道。”乔未牙根痒,想抽烟,李剑跟着他走到公共吸烟区。

“也给我一根。”李剑伸手要。

乔未手指夹烟的动作一顿,给塞了回去,“不抽了。”

“你不抽,我抽。”

“不行,”乔未嘴一撇,眉眼多了一丝风流得意,“我不抽,你也不准抽。”

他见不得李剑抽烟。毕竟抽烟也不算多好一件事儿,他可以伤害自己的身体,李剑也可以伤害她的身体,但角色转换,这伤害落在李剑身上,他又不乐意了,心里立马不舒服起来。

“拿什么乔,你管我?”李剑舔了舔起皮的双唇,重新添上一抹红润,出乎意料的,难得的,居然像撒娇。

“对,我管你。”乔未心瘙痒,舔过牙根碾了碾,他突然垂下脖子,把手掌搭在李剑的发丝上,羽毛飘落似的,轻轻的没带重量。

得,怪他一厢情愿。

“乔未,你爱我吧。”李剑认真地仰头,难得不掩饰真心,“我们重新来过、重新开始。”

乔未的回应,是把李剑拥入怀中。

“不许反悔。”

熟悉的木质香灌入鼻尖,比以往的淡,乔未着急忙慌赶来,没有重新喷上香水,李剑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前,嘴角不自觉往上翘,她轻轻嗯了声,伸出手臂环住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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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绪在医院住了几天,李剑就照顾了两个孩子几天。睁眼的第一天,他迷迷糊糊地说,“嘶,怎么人死了还在医院。”

李剑从病房的洗手间走出来,给他倒了杯温水,“是啊,真服了,你没死。”

出于对他愧疚,李剑想缓和气氛,但出于一瞬间不假思索,她的嘴笨又凸显出来。

好在李子绪没其他反应,大条地简单“哦”了一声,“那我应该可以接受优秀市民的奖章了吧。”

“我会帮你争取的。” 他还没问,李剑接话,“俩孩子回学校了,周末回来,医生说你醒了之后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只是骨折要静养,工作上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等着拿赔偿吧。”

李子绪不习惯,嘴贱说:“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搞得我们好像一对一样。”

旁边的几床病人听他这么说,纷纷竖起耳朵,默想,原来前几天那个男人不是姘头。

说曹操曹操就到,乔未拉开病床帘子,提着从食堂打来的白粥哐当一声掷在床头,“什么叫你们是一对?”

“得了,当我没说。”说了这么几句,李子绪已经没了力气再斗嘴,见状不妙,干脆cos缩头乌龟。

呼来给他检查身体的医生正巧来了,李剑和乔未拉上帘子躲出去避嫌,走到外头,李剑平静地说:“你跟一个病人置什么气。”

“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乔未还委屈起来了,眉毛蹙起,眼神下垂,嘴也跟着撇起来了。

撒娇男人最好命,况且还是个看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帅哥,路过的护士偷看了几眼,走了几步又回头张望。

李剑脸上扬起了点笑意,“挺好的,人如其名会拿乔。”

“你吃我这一套就行。”乔未小声嘀咕。

等李子绪出院后,事情告一段落,乔未有事,前几天先回去了。李剑也要和贺君敏一起回首都了。

临行前一晚,李家却又突然想起李采荷之前说的——李剑,要不要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我爸妈,姐,知意,我们一起。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这次吧。况且羌都酒业出了事,下游最重要的一环产业链断了,种植园肯定大受影响。很多事情,李剑要和他们当面说清楚,至于打击重大犯罪这件事情和杜知意、李采荷两夫妻有没有关系,她已经不想再深究了。

贺君敏对她说,如果不是李子绪出事,生命攸关当头,你不会变得如此轻拿轻放。

李剑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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