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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apter 5

【Jasmine:哦,谢了】

虽然从景思麦找高承定要涂薇的视频,到一分钟前周叙砚把自己的视频发过来,整个过程都充满了莫名其妙,但是不看白不看。

景思麦转存过来之后,就躺上床准备审判一下。视频挺多,分门别类,全运会、大运会……

周叙砚这个人吧,他刚进留屿的时候,景思麦也放个耳朵听过两嘴。人家问他怎么大运会拿了冠军之后就匿了,他说跆拳道只是爱好,毕业了,有其他事要忙。周叙砚人在留屿,但大厝有什么活动他都会参加,景思麦一度认为他是高承定的迷弟。

景思麦点开大运会的视频。

“青方选手是来自京州大学的周叙砚……”运动员分为青方和红方,主裁判给出的口令是“Chung”“Hong”,实际上护具是蓝色和红色。

京州大学啊,景思麦想起来周叙砚说自己是做游戏的。

“只是爱好”“毕业了”“有其他事要忙”……

忽然有点嫉妒,很多职业运动员是没有退路的,十几二十岁的年纪,专业如果冲不上去,体育局不要人,也没有可能再回去读书,前途茫然。以前景思麦懵懵懂懂,高承定给他规划,让他走了体育生的路,他自己接触的运动员多了,才后知后觉回过味来。

周叙砚,似乎有很多选择,很多退路。他拿到了冠军,然后轻飘飘地说,只是爱好。

二十出头、意气风发的周叙砚夹着头盔上场,神采飞扬。镜头给到周叙砚的侧脸,从额头到鼻尖,再到下颌,那一道线条明朗流畅。

看上去比现在青涩很多,读大学时的周叙砚。

景思麦莫名觉得这张脸很熟悉,是因为最近周叙砚的出现频率太高了吗?可是,比起周叙砚现在的脸,那张二十岁的脸才更像在哪儿见过。

周叙砚给自己戴上头盔,和对手握手,然后张开双臂,让对手试踢自己检查护具。

步伐轻盈,出腿利落,衣袂带风。

人和人真是很不一样啊。景思麦这样想到。

……

周六的上午景思麦有课,危星遥就上周末两天的课。

景思麦在门口就瞧见已经换好道服的危星遥在热身。六月,危星遥刚中考完,所以赛前她几乎没有多少训练的时间,能拿到亚军也很不错了。现在不用上课,晚上就来跟训。

看得出来小姑娘还是闷闷不乐,被压着打确实很难受。

景思麦也换完道服出来,发现危星遥拉着弓步,双目空洞地散向前方。景思麦打了个响指,强行收束她的注意力。“想什么呢?”

“老景,”危星遥回神,站起身,“我在想,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打不过她。”

“……”不,不仅仅是你的问题,“说什么丧气话呢,我们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好叭!谁说你打不过她了!”

危星遥没有说话。

景思麦叹了口气:“崽啊,胜利和失败呢,都不是一点两点原因可以总结的。业余选手和专业选手之间隔了八百个马里亚纳海沟,专业选手在稳定系统科学的训练下,都还可能有低谷期……”

景思麦想告诉她,有时候就是会陷入一个难以打破的瓶颈,没有办法,只能靠自己闯过去。不过,此时的危星遥可能无法体会,这种事,总是经历过了才明白。

听到这,危星遥的目光转向景思麦。

“你和涂薇这样一天就练两小时的,焦虑啥啊焦虑。”景思麦注意到她的视线,一边说,一边观察危星遥,“我相信你。啊!”

听不得鼓励,委屈的时候听鼓励更想哭了。“她是不是……她是不是背后加练了……”危星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唉,景思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时间安慰不出来了。

大概六年前,景思麦遛狗的时候,在某个小学附近的巷子里,第一次遇到危星遥。那时她正被两个男生欺负,细弱枯黄的头发被其中一个男生揪着,另一个倒腾着书包,课本和作业帮散落一地。

“咦?你考那么差,还挺爱学习。”

“你是不是想在老师那里挣表现啊,你这个屁精!”

“你这么努力也没用的,你妈在我爸的厂子打工,你以后也是来给我打工的命。”

“……”

小屁孩简直简直在景思麦雷区蹦迪,他动作迅捷,眨眼间把其中一个小孩搂到怀里,摸着他肋骨下面一点、腹部正中,说:“小朋友,你知不知道人身上有些地方,打了也验不出伤来,这里没有监控,哥哥给你表演个寸拳。”

怀里的小孩被挟住脖子,完全吓蒙,眼神呆滞,连挣扎都忘了,直到另一个小孩尖叫着跑开。

景思麦赶走了两个小男生,又帮危星遥收拾好书包,送她回家。

九岁的女孩敏感而自卑,她皮肤黝黑,穿着不大合身的衣服,衣摆已经磨出了线头,那双警惕如小动物一般的眼睛,都不敢直视景思麦。

危星遥的家在建筑工地附近的活动板房里,景思麦把她带到时,门斜开小缝,缝中探出一双眼,眼神僵硬而麻木。景思麦才反应过来,这是个看上去年近五旬的妇女,她很快瞥向危星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危星遥没有回答,默默地进了屋,女人正要关门,景思麦一把抵住,问危星遥:“你在哪个学校?”

或许明天,那两个男生还会报复,或许这个女孩本来就遭遇着持续的霸凌,反正自己天天都要遛狗的,去哪儿遛不是遛。

“遛狗”活动持续一段时间后,危星遥才逐渐对景思麦卸下防备。景思麦才得知,她来自漳市某个农村,父母来榕城打工,老家没有老人了,只能带上她。她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已经嫁人,妈妈刚生下一个弟弟。那些不合身的衣服来自姐姐。

父母的意思是,读完小学就可以去打工了,反正成绩也不太好。

景思麦爱多管闲事,但不是圣母,有些事他是无能为力的。不过,他让危星遥每周来道馆做清洁,然后付她一些工资,这清洁本来是景思麦自己在做。

如果她愿意,也可以跟着练跆拳道。

大概危星遥心里早就憋了一股劲,她想自己变得有力量,她想强大起来。当脚靶第一次被危星遥的踢响时,景思麦真心为她高兴。

砰!脚靶再次被踢响。

危星遥卸完力的腿落在前方,又撤回去,景思麦偏着脑袋甩甩手,虎口像要裂开了一样。

景思麦吹哨:“休息一下。”

休息时间,景思麦和危星遥坐在一起,危星遥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景思麦没再追问,他想,可能不仅仅是比赛的原因。景思麦指着墙上的海报,问到:“上面写的什么?”

道馆四周的墙上贴了炫酷的宣传海报,是高承定亲自设计的直男审美十足的海报,已经很多年了。黑白相间水墨风,穿道服不露脸的鲁达握住自己的黑带,旁边是行书的跆拳道十二字精神。

“嗯?”危星遥愣了一下,念到:“礼仪廉耻、忍耐克己、百折不屈。”

接着,景思麦又把自己的腰带摘了下来,叠成一叠,举到危星遥面前,问:“你知道黑带的意义吗?”

危星遥摇摇头,她现在是红带。

跆拳道有十个色带,是白、黄、绿、蓝、红、黑,以及中间的过渡带,由浅到深递进。

升红带的时候,景思麦为她授带,同时告诉她,红色代表着危险和警戒,她现在已经具有一定攻击性,要学会控制自己,提高修养。

“黑色代表,经过了漫长的锻炼和捶打,你经受住了艰苦的磨炼,再不会受黑暗和恐惧的影响。”景思麦拿起了危星遥红带的尾端,“你现在,还没有战胜恐惧。”

景思麦本人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这些,怎么说呢,这些趋于强行赋予意义的东西,但是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意义。

“老景……”危星遥指指景思麦黑带上的一道黄杠,“为什么你只有一道杠啊?”

黑带之后分九段,一到三段是新手段位,四到六段是高手段位,大部分的教练都是二段或者三段。黑带上几道杠就是几段。

景思麦神清气爽深吸一口气,然后头昏脑涨地吐出来:“考段位要抽考品势你知道吗?”

品势类似于武术中的套路,就是将一定数量的动作编排起来,形成一套模式。品势适合观赏,动作到位了非常好看,现在还有什么跆拳道操、跆拳道舞,都是在这个基础上改编的,高承定拿来当招生表演用。品势有太极一章到八章,高丽、金刚、太白。

危星遥:“知道呀。”

“你不知道高丽、金刚、太白有多难记!”

难,难记吗?危星遥疑惑。景思麦看了眼时间,吹哨上课。

之前已经活动开,后半节课就搞起了体能,先上几组高抬腿、蛙跳和鸭子步把腿练软,接着俯卧撑练手。

景思麦负手穿梭在一排排伏地的学生间,数着数:“十五。”数一下,学生做一个俯卧撑。

忽然,他停在一个男生面前,男生屁股撅得老高,这样倒是偷懒省力。“十五。”他又数了一下。男生还是撅着。

景思麦哑然失笑,弯下腰去看男生的脸,额上已经满头大汗。

“十五。”

“嘶——”“草。”“尼玛,谁啊!”“嘶——”

“十五。”

男生十分艰难地把臀部放平下去……汗流浃背。整个场馆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十六。”

……

一节课下来,大家变成行走的蔫儿白菜。

今天有晚课,晚课是成人班,很欢乐。

打工人纯属来运动放松一下的,老胳膊老腿,活动开练练腿法,基本上不考虑实战课,于是就做那种练反应的游戏。比如砸野鸭子,再比如丢手绢。

很神奇,在被智能机统治的今天,就是“拿沙包砸人”和“躲避沙包”这么两个简单的动作,也能激发出多巴胺,让人感受到最纯粹的快乐。似乎,这拨人也是十几二十年前在小学操场玩砸野鸭子那拨人。

成人班里,有去年才毕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也有已经工作好几年的。里面有个30岁的姐姐,特别喜欢开景思麦的玩笑,毕竟景思麦凶那是对正经学生凶,这个班里的,总不可能罚人家做俯卧撑、蛙跳。

景思麦趁玩游戏的机会报仇,当猎人时板着脸,盯着那姐姐砸,很快就把那姐姐惹恼了,姐姐破口大骂:“说真的,小景,活该你没对象!”

“砰!”“啊——”

“再次印证。”

“小景教练不会是母单吧!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可爱的弟弟居然……”“啊!”“哎哟!”

……

等到晚课结束,大家纷纷换完衣服,散场。景思麦和危星遥锁好门,最后离开。危星遥疯玩一阵,看上去状态好些了。

两人并肩往主大路上走,月光铺了一路,单肩包摇摇晃晃。

景思麦拍拍危星遥的肩:“之后,周末你可能得跟我一起,去找周叙砚干点活。”

“啊?”危星遥张张嘴,“那那那,涂薇也会在?”

景思麦想起周叙砚的原话,思量着:“估计是的。”

“我……唉。”危星遥垂着眼眸,欲言又止,睫毛挡住眸光,让人看不出神色,“好吧。”

“小危呐,涂薇她只是你现在的对手,别把她看得太重。”

两人又沉默并行一段,危星遥突然问:“老景,你十五岁的时候在干嘛呢?”

“我啊。”景思麦抬头望天思考着,那是好久之前了,“好像是在不停地打人和挨打吧,挨对手的打,也挨高老大的打。”

危星遥又问:“那你开心吗?”

景思麦:“开心,那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日子。我读书不太行,索性高中就考了半体校,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那时候,别人的腿踢到我身上,我都是痛并快乐着的。”

危星遥:“真羡慕啊。”

“你也会有自己的路。”到了岔路口,景思麦再次拍拍危星遥的肩,“打起精神,小危,暑假集训就快开始了,好好加油,别灰心,相信我。”

危星遥抬起头,眼里有光,像极了几年前的小巷里,决定跟景思麦去道馆时的样子。

“我相信你,老景。”

两人挥手道别,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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