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烟景皮肤太白,在这幽暗的巷子里,白得晃眼。她点烟的动作很熟练,灰白的雾自没什么血色的两瓣薄唇中飘出。
像是看不清脸的神像,精美的让人觉得连看她一眼都像是对神明的亵渎。
肆习清没有一直盯人看的习惯,但不得不承认冷二是真的漂亮。
而冷烟景的思绪早已不知道飘去哪了。尼古丁很好的麻痹了体内的疼痛。她双目有些失神地盯着忽明忽暗的烟头,直至一整根烟燃尽。
冷烟景重新回神,扩散的瞳孔聚焦,她闭了闭眼,随后对肆习清道:“走吧。”这人的声音很轻,轻地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了,飘浮空中带着言不出的疲惫。
——
奥霆酒吧必竟是盛洛屿名下的资产,下面出了什么事:他几乎不出1个小时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程。
装修豪华的别墅内,他坐在椅子上气得咳嗽。椅子前跪着盛炎安,他额头上的伤口刚刚处理好。
因为伤在里面,为了给他包扎,前面的头发都被剃了。现在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清秀小少爷的样子,甚至猛得看去,还觉的滑稽的可笑。
“你是有多蠢,才会去弄盛宴的那个小丫头,你……你……咳咳。”盛洛屿气得脸色通红,咳嗽不止。
盛炎安有些不服气的辩解:“遗产有一份在盛宴手里,只要绑了盛凌霜,逼着盛宴将遗产交出来……”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盛洛屿一巴掌扇得偏过头去。
盛洛屿完全没了往日的温和有礼朝着盛炎安怒吼:“那你就在冷烟景眼皮子底下绑吗?”
素日被父亲娇生惯养的盛宴安那儿受过这委屈,他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看向父亲,一时之间委屈,不甘,失望全都涌上心头,他一瞬间红了眼眶。“父亲,我是在帮您的啊。”
盛洛屿气的头晕,看着这个坏了自己大计的好儿子就气的不打一处来,随手召来候在门外的秘书指着地上的盛炎安道:“去把他的卡停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给他一分钱。”
随后便对着盛炎安吼:“妈的,没有老子,你连个屁都不是。”盛宴安受不了往日疼爱他的父亲这样的吼骂。
他还年轻,叛逆心理的作祟下,盛宴安噌的站起身,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盛洛屿气的破口大骂,将面前的东西朝盛宴安身上乱砸,各种不入耳的赃话在这间不大的书房里回荡:
“我特妈的怎么就生了个你这么蠢的儿子。”“你以为你是谁,离了盛家,离了我,谁还叫你安少。”“盛炎安!!!你今天出了这个门,往后有本事就别回来!”
盛炎安权当耳旁风打开门,转身走了,秘书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看看盛炎安,又转头看看陌生的盛洛屿,在盛洛屿终于缓和好情绪,坐在椅子上大喘气时小心翼翼地问道:“盛总,安少……”
盛洛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他太了解他儿子的性格了,盛炎安没了钱,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全都不挡事,盛炎安顶多就是在外面游荡个一、两天,就自己灰溜溜的回来了,于是他摆了摆手:“让他走。”
盛炎安出书房后并没有马上就离开,他去了一趟往日盛洛屿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仓库。
父亲的话,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无情地刺穿心脏,留下了密密麻麻血迹斑驳的伤口。额头上的伤固然很疼,但与心脏千疮百孔所带来的那种仿佛要吞噬骨骼的剧痛相比,就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黑色的桌前,大伯的牌位正安安静静地立在桌上,他低头看了一会儿,双手合十拜了拜。
随后从牌位后面拿出个模样很精美的木盒他将木盒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把枪。盛宴安脸上阴森得泛白:遗产,只要将那份遗产抢回来,就能让盛洛屿赏识自己,他就不是父亲口中的废物。
盛凌霜幸亏没出什么事,冷烟景坐在副驾驶盯着车窗外的夜景,看得出神时,熄灭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轻缓的音乐骤然在车厢中响起使得其在原本格外安静的车厢内显得很是突兀。冷烟景瞄了眼来电,语调放轻:“小姨。”
也不知道盛宴在哪儿,她那边格外的吵,车流声和小孩的叫嚷声混为一谈。
隔了一会儿,盛宴喘着气的声音自听简传出:“烟景,凌霜醒了,她不愿在医院里住,嫌那儿消毒水味太重。医生说她也确实没什么事,在加上明天还要上学,我们回家了,别往医院去了。”
冷烟景听后,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好,那我就直接回去了。”
“行。正好我在这儿买点吃的,一块回去吃。”
“妈,我想吃麻辣的”
“哎呀,刚从医院里出来,吃什么麻辣的,就要清蒸的。”盛家母女的拌嘴声从手机传出,盛凌霜像是离手机有点远,在听筒里显得不怎么真确。随后就是离手机挺近的,或是离盛宴挺近的一个女音弱弱的说:“其实……我想吃糖醋的。”
听此,冷烟景只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随后猛的想起来,有些错愕:莫无森怎么还没走?
然后就听到盛宴十分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道:“你们事怎么这么多,一条鱼挑来挑去的。干脆全买个遍吧。就要清蒸的……再加条糖醋的吧。”
随后也不顾盛凌霜抱怨的“啊——”声,对冷烟景嘱咐道:“开车慢点,先挂了,我要付钱了。”
“嗯。”
冷烟景看着被挂断的通话界面,笑得温柔,肆习清在等红灯的空间从后视镜上瞄了眼冷烟景。一时被美色迷住,直到冷烟景抬眸看了她一眼,肆习清这才收回眼神。
“回我小姨家吧。”冷烟景的声音很好听还透着些许病气。她隔了一会儿露出一个勾人心魄的笑容:“这次谢谢你,待会儿给你发奖金,你回家好好休息吧。”
肆习清心脏怦怦地跳:“没事的小姐,这是我应该做的,”嗯,很敷衍的回答,不过冷烟景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根本没在意肆习清的答复。
其实现在不算晚,只是快入秋了,徐洲的天黑的比较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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