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我……”
“我喜欢你。”
“什，什么？”
克伊的瞳孔瞬间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莉格尔：“夫人……您……”
“我喜欢你。”莉格尔拥抱着克伊，这个瞬间她不再思考其他，她只想让那双美丽的银色眼睛不再蓄满泪水，永远。
莉格尔语气真挚，在那个无声流泪的女孩儿耳边一字一句认真道，“克伊，我喜欢你。”
克伊几乎无法说话，只是泪流得更加汹涌。
莉格尔轻轻地拭去克伊眼尾的泪滴：“别哭。”
克伊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发生的这些太过于美好，美好到太不真实。
莉格尔放开克伊，转而看着她的眼睛，道：“克伊，你喜欢我吗？”
“我……”克伊泪如泉涌，莉格尔突然的告白让她的大脑瞬间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莉格尔十分耐心，左手抚上着克伊的侧脸，拇指从克伊的眼下温柔地划过，带走一抹湿意。
接着，莉格尔缓慢靠近。
此时月色正好，皎洁的银光倾洒在二人交缠的身影上，一时无边寂静。
克伊的一切感官都失效了，她只能感受到唇瓣上的柔软温热。耳边，不知是谁的心跳如雷震鼓。
等到克伊终于回神，她猛地推开莉格尔，紧张地看了看周围。
“不……不可以……莉莉丝夫人，我、我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女仆，我们……我们不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被克伊推开，莉格尔并不恼，她只是温柔地看着克伊，语气笃定，“克伊，你喜欢我。”
“既然我们互相喜欢的话，为什么不可以？”
克伊听着耳畔的话，内心无比痛苦，她紧咬着唇，道：“夫人，您的丈夫多尔维诺先生尊贵无比，您没必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而冒这么大的风险……”
“我和多尔维诺只不过是假夫妻而已。他有喜欢的人，我也有，并不是一时冲动。”
莉格尔认真地注视着那双眼睛，道：“克伊，我喜欢你，很喜欢你，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随便玩玩。看见你的笑容我会高兴，看见你哭泣我也会难过，我想把世界上所有最好的都给你。克伊，这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我只是单纯的爱你。”
克伊愣愣地说不出话，只不过泪水变得更加汹涌了。
“我想爱护你，克伊。”
“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莉格尔伸出食指竖在克伊唇瓣上，道，“你只需要知道，我爱你，这就够了。”
“我……”克伊泪眼朦胧，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夫人……可是……”
“克伊。”莉格尔专注地看着克伊，“能给我一个陪伴你的机会吗？”
“你愿意吗？”
克伊紧紧地抿着唇，不能自已：“我……我愿意的……夫人，我愿意……”
怎么会拒绝呢？
明明我求之不得。
莉格尔微笑着擦去克伊的泪水：“不哭了，乖。”
“呜……夫人……”
——
夜色已深，若隐若现的月光被朦胧的乌云所遮掩，一点点微弱的光芒透过木窗，照亮了特维里斯手上流光溢彩的云母结晶。
“亚特兰蒂斯……海妖的领域么。”
特维里斯靠坐在床头，把玩着不过幼儿拳头大的云母结晶，神色晦暗。
他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人儿。
洛尔紧紧地靠着特维里斯，白皙的侧脸隐匿在柔软的被褥下，凌乱地金发随意散开，与特维里斯的长发交织在一起。
想到先前洛尔的神情和梦中的种种，特维里斯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考究。
在昏迷前他看到了陷落依旧的海底城亚特兰蒂斯，那场梦到底是什么？
洛尔和海妖，又有什么关系呢？
特维里斯静静地坐着，洛尔动了动，伸手搂住他的腰，在特维里斯的小腹上蹭了蹭，发出一声微弱的嘤咛。
特维里斯拈起洛尔颊边的一缕金发，在指尖旋绕。
他的心里隐隐有一种猜测，但又荒谬至极。
片刻后特维里斯放开手里的发丝躺下，将洛尔搂进怀中，随后闭上眼。
算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小精灵。
没过多久，特维里斯的呼吸趋于平缓，他怀中的洛尔无声地睁开了眼睛。
“特维里斯。”
他张了张口，默念着眼前人的名字
他的神色透露出一种极端的偏执和不安，紧紧搂住特维里斯劲瘦的腰，似乎要将特维里斯融进自己的骨血里才肯罢休。
特维里斯，别再离开我。
求你了。
天亮后，特维里斯睁眼，发现自己正被洛尔以一种保护姿态搂住，额头抵在洛尔宽厚的胸膛上。
不知不觉中，这个小家伙已经可以把他抱进怀里了。
特维里斯揉了揉洛尔毛茸茸的脑袋：“不起来么？”
原本闭着眼的洛尔撒娇般摇头，在特维里斯的肩窝里磨蹭着。
“特维里斯，我不想起来。”
特维里斯轻笑着将洛尔推开：“洛尔，不能赖床。”
“……好吧。”洛尔又磨蹭了半天，才恋恋不舍地从特维里斯身上起来。
等穿戴好一切后，洛尔转身发现特维里斯正慢条斯理地整理衣领。
他穿的是法式单扣衬衫，硬质的布料将特维里斯的身材很好地勾勒出来，显出一分诱惑又禁欲的味道。
领口露出的修长脖颈上留着几串斑驳的可疑红痕，随着他的动作一隐一现。
洛尔顿时红了耳尖，撇过头假装不在意，但余光又偷偷的在特维里斯身上流连。
洛尔的小动作自然不能逃过特维里斯的眼睛，他好笑道：“洛尔，你在看我么？”
“啊……没、没有啊……”
特维里斯轻笑一声，伸手勾住了洛尔的衣领，将强装镇定的洛尔拉向自己。
“饿了么？”
“我……”洛尔的脸颊鲜红欲滴，他摇了摇头，脑袋几乎快要埋进胸间，“不、不是饿了……”
“哦？那是什么？”
“我不饿的特维里斯……我只是……”
“只是什么？”
洛尔被特维里斯勾着领口，避不开特维里斯深沉的目光，他结结巴巴地开口：“我只是……只是想吻你……”
特维里斯勾着唇，他坐在床沿，充满骨感的手指从洛尔的领口缓缓上移，拇指抚过鲜红的唇瓣，在洛尔的耳边道：“靠近我。”
……
少时，洛尔的唇瓣变得艳红，上面还泛着水光。
特维里斯不紧不慢地将弄乱的衣领系好，“洛尔，收拾一下，我们出发去亚特兰蒂斯。”
洛尔还沉醉在那个吻的余韵里，听了特维里斯的话仿佛被电击了似的，道：“什么？！”
“怎么了？”特维里斯压下眼底的了然，假装道，“你不知道亚特兰蒂斯么？”
洛尔的神色有些焦急，道：“我……我听过一点点关于亚特兰蒂斯的传说。”
“是么？”
“啊……就只听过一点点……”
洛尔神色有一瞬间的紧张，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几乎看不出来，他看向别处，似乎在回忆一般：“我听说那是海妖的领地，但他们的歌声并不像传说中那样动听。”
“没错。”特维里斯假装没看到洛尔的不自然，道，“歌声能够摄人心魄的并不是海妖，而是鲛人一族。”
“鲛人？”洛尔问道。
“传说鲛人是在月亮中诞生的种族，人身鱼尾，落泪成珠。他们的眼泪幻化而成的鲛人泪是世间最美丽的珍珠，比任何宝石都更加璀璨。”
“而与鲛人极为相似的海妖不过是万年前丑陋不堪的人面鱼而已。他们偷偷跟着鲛人从深海来到了近海，将被鲛人歌声吸引的船只掀翻后吃掉了穿上的人类，于是他们融合了人类的上半身，成为了新的种族。”
“虽然他们拥有了和鲛人一样妖冶魅惑的面庞，但他们并没有鲛人的能力，并且从此背负了诅咒。”
“每到月圆之夜，海妖的全身的鳞片都会腐烂脱落，他们必须忍受鳞片重新钻出皮肤生长的疼痛，不少海妖忍受不了这种折磨而选择自杀。他们会不断经历这极为痛苦的过程一直到死亡。”
“那也太可怕了。”洛尔愣愣道。
“没错。”特维里斯道，“他们漫长的生命里将无数次体会死亡的痛苦，这是他们为自己的贪婪付出的代价。”
“噢……”洛尔点了点头，“但是特维里斯，你为什么要去亚特兰蒂斯呢？”
“因为……”特维里斯看了一眼洛尔，没有吐露实情，而是道，“我要去亚特兰蒂斯找个东西。”
“找东西？你有什么落在那里了吗？”洛尔想阻止特维斯里前往亚特兰蒂斯，但又害怕被他看出什么，假装不经意间问道。
特维斯里想到云母结晶的异动和那个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画面，他没有戳穿洛尔，道：“是的，很重要，我必须去那里。”
“好吧特维里斯。”洛尔道，“不过今天就是洗尘宴了，艾里斯想要参加，我也想去。”
“想去就去吧。”特维里斯道，“明天再出发也不算晚。”
“谢谢你特维里斯！”洛尔抱住他的腰道。
特维里斯揉了揉洛尔抵在他胸前的脑袋，深黑的眸子里露出一抹探究的神色。
洛尔，你究竟在隐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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