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别邸的案件如同一场沉重的噩梦,虽然已经过去,但在当事人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尤其是园子,消沉了好几天才在小兰和大家的鼓励下慢慢恢复元气。而工藤新一与稻荷狩之间那种基于“洞察”与“推理”的默契,则变得更加牢固。他们偶尔会一起去工藤家的书库,一个翻阅悬案档案,一个沉浸在手法的解析中,安静却高效。
稻荷狩的生活似乎回归了原有的轨道——学校,公寓,两点一线。她依旧沉默,依旧不擅长交际,但与工藤、小兰、园子在一起时,那份紧绷的疏离感似乎减弱了微不可察的一丝。她甚至开始尝试自己做一些简单的料理,虽然成果往往不尽如人意,速食咖喱和便利店饭团仍然是主食。
隔壁的安室透,依旧忙碌着他的“三份工”。波洛咖啡厅的服务生笑容无可挑剔,偶尔会在走廊相遇时,递给稻荷狩一些新出的甜点或饮料,理由依旧是“店员福利”或“答谢”。稻荷狩大多时候会沉默地接过,偶尔也会在他看似无意地问起工藤新一或者最近是否遇到什么奇怪事情时,用简短的“没有”或沉默回应。她能感觉到他温和笑容下的探究,如同平静海面下的暗流。
这天傍晚,稻荷狩因为要买一本很难找到的犯罪心理学外文书,去了位于米花町中心区一家较大的书店。她沉浸在新书区,仔细翻阅着目录,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书店对面街角,停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356A。
车内,烟雾缭绕。
伏特加看着对面书店橱窗边那个显眼的白色身影,粗声粗气地开口:“大哥,那个白头发的女人,就是波本报告中提到的那个吧?叫什么……稻荷狩?”
后座上,银色长发的男人——琴酒,缓缓吐出一口烟,冰冷的墨绿色瞳孔如同狙击镜的十字准星,牢牢锁定了目标。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看待实验品或者即将被清除的障碍物的漠然。
“啊……”琴酒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却带着渗入骨髓的寒意,“据说有着看穿一切犯罪手法的‘有趣’能力。像老鼠一样嗅闻着黑暗的气息……却待在侦探小子身边。”
“需要处理掉吗,大哥?”伏特加问道,语气理所当然。
琴酒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那个少女专注翻阅书籍的侧脸,白色的长发,瑰丽却空洞的玫红色眼睛。她看起来脆弱得不堪一击,与报告中所描述的、那种近乎异常的洞察力形成诡异的反差。
“暂时不用。”琴酒掐灭了烟蒂,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老鼠有时候,也能帮我们找到藏在更深处的奶酪。盯着她。看看她,以及她身边那些嗡嗡叫的苍蝇,到底能引出些什么。”
他的目光如同最粘稠的黑暗,缠绕在稻荷狩身上,带着审视、利用,以及一丝随时可以将其碾碎的绝对掌控感。
“尤其是……那个叛徒,雪莉。”琴酒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却让车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稻荷狩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从书页中抬起头,玫红色的眼眸锐利地扫向窗外街道。车流穿梭,行人匆匆,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她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仿佛被什么极度危险的东西在暗处窥视着。
她微微蹙眉,那种感觉……和面对安室透时的被探究感不同,更加冰冷,更加……充满恶意。她合上书,失去了继续阅读的心情,迅速结账离开。
黑色的保时捷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启动,滑入车流,不远不近地跟随着那个白色的身影。
与此同时,安室透正坐在波洛咖啡厅的吧台后,擦拭着杯子。他收到了风见裕也发来的加密信息,内容是关于组织近期对一些“特殊人才”的关注名单,其中赫然出现了“稻荷狩”的名字,评估等级为“观察利用”。
安室透擦拭杯子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紫灰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阴霾。组织果然还是注意到她了。是因为她与工藤新一的接触,还是因为她自身那过于耀眼又危险的才能?
他看了一眼窗外渐深的夜色。那个独自居住在隔壁、拥有着看穿罪恶双眼的少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半只脚踏入了真正的黑暗漩涡。而他,作为潜入黑暗的波本,以及守护秩序的降谷零,必须更加谨慎地行走在这条钢丝上。
一方面,他需要利用组织对她的“兴趣”来获取更多情报,甚至可能将她作为一枚棋子;另一方面,公安的职责和内心深处某种难以言喻的……在意,让他无法坐视她被组织吞噬。
稻荷狩对此一无所知。她只是抱着新买的书,走在回公寓的路上,夜风吹起她白色的长发,身影在路灯下拉得细长而孤独。她并不知道,自己平静的日常,已经因为自身的能力和身边的人,被来自不同方向的视线——侦探的好奇、公安的审视、以及组织冰冷的凝视——所交织的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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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017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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