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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025大阪(3)

服部平次和白马探一早就前往“天空之翼”与警方进行最后的部署会议。服部静华阿姨也有茶道课要教。偌大的服部宅邸,只剩下稻荷狩一人。

她乐得清静。在安静的房间里看了一会儿带来的犯罪心理学书籍,直到窗外阳光变得灼热,她才意识到已近中午。静华阿姨出门前贴心地在厨房留了便当,但她看着那精致的食盒,犹豫了一下。独自一人在别人家里用餐,即使主人不在,也让她感觉有些拘谨。

最终,一种想要短暂逃离这熟悉又陌生环境的本能,促使她决定出门。她想去附近的心斋桥商业区走走,顺便解决午餐。她对购物没有兴趣,但那里密集的人流和嘈杂的环境,对她而言,有时反而能提供一种“隐形”的感觉——当所有人都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时,她的格格不入便不再显眼。

大阪的街头果然与东京不同,更加随性,也更加喧闹。各种夸张的招牌、热情的叫卖声、章鱼烧和御好烧的香气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幅活力四射的市井画卷。稻荷狩戴着兜帽,白色的长发小心地藏在里面,玫红色的眼睛透过人群的缝隙,平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像一台无声记录信息的仪器。

她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买了一个简单的鲷鱼烧,小口地吃着。甜腻的红豆馅对她来说有些过于刺激,但她还是慢慢吃完了。就在她准备离开,寻找一个可以安静待一会儿的地方时,她的目光被前方不远处一个小型街头魔术表演吸引了过去。

表演者是一个穿着休闲、戴着鸭舌帽的黑发少年,他正用一个简单的硬币手法吸引着寥寥几个围观者。他的动作流畅,笑容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亲和力,与周围的环境浑然一体。

稻荷狩的脚步停了下来。不是因为这个魔术本身多么精妙(在她看来,手法只能算熟练),而是因为那个表演者——是黑羽快斗。

游乐园里那个一眼看穿蹩脚魔术、眼神狡黠的少年。他怎么会在大阪?

黑羽快斗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站在人群外围、气质与周遭格格不入的白发少女。他的表演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随即被更深的兴趣所取代。真是意想不到的偶遇。

他手中的硬币在指缝间灵活地翻滚、消失、再现,引得围观的小孩发出轻轻的惊呼。他的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稻荷狩,带着挑战般的意味,仿佛在说:“这个,你能看穿吗?”

稻荷狩安静地看着。她的确能看穿。硬币藏匿的位置,手指遮挡的时机,利用视线引导的小花招……一切都清晰得像慢动作回放。但她没有像在游乐园那样直接点破。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玫红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评判,只有纯粹的观察。

表演结束,黑羽快斗笑着向寥寥的观众鞠躬,收获了几枚零钱的打赏。人群散去,他径直走向依旧站在原地没动的稻荷狩。

“嘿,又见面了,眼神锐利的小姐姐。”他摘下鸭舌帽,露出那张带着坏笑的帅气的脸,“没想到会在大阪遇到你。是来观光?”

稻荷狩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指出了她观察到的事实:“……你的手法,比游乐园那个,好。”

黑羽快斗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开心了:“哎呀,被夸奖了吗?真是荣幸。”他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带着魔术师特有的神秘感,“那么,刚才那个,你看穿了多少?”

“……全部。”稻荷狩回答得没有任何犹豫,声音平淡。

黑羽快斗非但没有挫败,眼中的光芒反而更盛。“果然厉害。”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好像对这种……‘技巧’特别敏感?不只是魔术,对吧?”

稻荷狩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有趣。”黑羽快斗直起身,将帽子重新戴好,笑容里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看来我们挺有缘分的。怎么样,对今晚‘天空之翼’的演出有兴趣吗?听说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偷要去那里表演。”

他用了“演出”这个词,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一场烟花大会。

稻荷狩抬起眼,对上他那双充满魔力和笑意的蓝色眼睛。她知道他指的是基德。她也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似乎对基德有着某种程度的……了解,或者说是某种奇特的关注。

“……也许。”她给出了一个模糊的回答。

“也许就够了。”黑羽快斗笑了笑,像是完成了某种确认。他变魔术般地从手中变出一颗包装精致的糖果,递给稻荷狩,“给,大阪的特产,味道还不错。算是……给有缘人的小礼物。”

这一次,稻荷狩没有立刻接过。她看着那颗糖果,又看了看黑羽快斗。他和工藤的锐利、服部的直率、白马的优雅、安室透的复杂都不同。他像一阵风,一场雾,一个精心设计的谜题,充满了不可预测性和……吸引力。一种对于习惯于解构和看穿的她而言,近乎本能的吸引力。

她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伸出手,接过了那颗糖。

“……谢谢。”

“不客气。”黑羽快斗对她眨了眨眼,“那么,期待下次再见咯,洞察者小姐。”

说完,他潇洒地挥了挥手,转身汇入了熙攘的人流,很快消失不见。

稻荷狩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颗还带着对方指尖余温的糖果。心斋桥的喧嚣仿佛在瞬间远去,只剩下那个魔术师离开时狡黠的笑容和那句“洞察者小姐”在脑海中回响。

她低头看着糖果包装纸上反射的斑斓光彩,玫红色的眼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一丝名为“困惑”的情绪。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和怪盗基德,又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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