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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相框

付淮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

几个人准备的倒是很早,就是单单准备了,一直没有时间开始。

“明天最后一天了,这一片狼藉,想干啥!”

祁应言推门进来,迎面糊上了一个漏气乱飞的气球。

她默默地捡起地上的打气筒,冲着气球的源头——徐天程冲了过去。

酒店是墨程办的,提前预定了房间,几个人买了一堆气球,还有彩带,大的小的,长的短的,零零散散排了一堆。

杨立还专门到杂货铺买了两个手拧的礼花筒。

买的太多,以至于装也装不完。

能把付淮喊过来帮忙吗?

祁声躲开正在打追逐战的两个人,走进隔壁的包间接电话。

“哥。”电话那头传出付淮的声音:“今晚也不回来吗?”

“我在……加班。”

祁声五指收紧,不忍心隐瞒他。

微信聊天界面上,是付淮做的晚饭照片。

祁声呼吸一滞,想把实情说出来。

结果又想起来他妹叮嘱的“这是惊喜”,到嘴边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我知道了。”

手机那头的声音明显小了不少,犹豫两秒后又开口:“我把菜放进冰箱,饿了记得热热再吃。”

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付淮在穿外套。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付淮打开门,视线落在晃眼的路灯上:“你又不回来,我还在这儿待着干什么?”

祁声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挽留。

挂掉电话后,祁声示意其他人自己得回去。

他已经有一周没回去吃饭了,害怕付淮心情不好,跟他闹别扭。

虽然祁声知道,付淮自愈能力很强。

“放心,交给我们。”

杨立拍了拍胸脯,大言不惭,被徐天程嘲了一顿。

“你可别叫唤了,抓紧把你的彩旗装上去。”

“这几天光忙着准备派对,也没来及陪他,万一生气不愿意来就完了。”

墨晚拍了拍祁声的肩膀,把人推了出去:“相信我们,明天记得带他来就行。”

九点多,路上的车少很多,祁声把车速提了上来,没多久就到了别墅楼下。

他没把车停进车库,随意放在门前的停车位,就迅速走上楼找人。

“付淮?”

没有人,连灯都是关上的。

祁声走到楼下,给付淮发信息。

空格:真回去了?

等了半天也没收到回复。

祁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盘上的指针。

九点半,不会睡这么早吧……

感觉更像是生气了。

祁声想起打电话时,付淮说的菜放进冰箱里了。

他走进厨房,拉开冰箱门。

里面整齐地码放了两盘菜,侧面还有一碗面,面上贴着便签:不准吃凉的,一定要热一热看见了没有!

扑面而来的是冰箱里的冷气,心却是暖的。

这人即使有小脾气,还这么照顾他。

祁声上楼换了便装,又想起什么似的,打开外卖软件。

祁声虽然不像他妹这么路痴,但也是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只记得从商店到付淮家的路。

于是兜兜转转在小区里找了十多分钟,才堪堪找对方向。

这个平时力压职场的男人,甚至没敢给付淮打电话,怕这人在气头上把自己赶回去。

祁声在又一次放下手机后,打心底冲自己翻了个白眼。

活了二十多年,头一回这么窝囊。

好歹找对了楼房,付淮打开门后也很惊讶,大半夜的,这人怎么找过来的?

“你怎么来了?”

付淮拎起脖颈上的毛巾擦了擦头发。

他看见祁声只穿了件薄棉袄,立刻让出身,示意祁声进来。

“来哄孩子。”

付淮:……

哄你妈。

“吃饭了吗?”

“我要是想吃,为什么不在你家吃完再来?”

祁声走过来,把冰凉的手放在他脖子上,冻的付淮一激灵。

“这不来哄你了吗?别生气,这两天的确有事儿。”

付淮本来想骂他的,但对上了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吧,输了。

他叹了口气,把祁声的手拉下来放在怀里捂着。

“去我房间,里面开空调了。”

祁声拿出手机翻了翻:“我点了夜宵。”

“什么?”

还没等到回应,大门就被敲响了。

居然是小龙虾!

付淮拎着两大袋包装盒,看了看祁声。

“十点钟,你点小龙虾吃?”

“小龙虾本来就是夜宵啊。”

好像也是。

付淮把餐盒放在桌子上,转头去找空调遥控器。

就这一来一回的功夫,祁声已经剥了小半碗虾肉出来了。

“你怎么不吃?”

他把空调打开,坐在餐桌的另一边。

“本来就是给你点的,我吃什么?”

付淮瞄了一眼消费收据。

特色小龙虾。

麻辣。

他就着祁声的手叼了一个虾肉,笑了。

还算是有良心,感觉对自己撒谎加班的事情也不是不能原谅。

祁声看付淮一直盯着自己,怕他看出来自己有事瞒他,连忙把碗推到付淮面前:“不是早就想吃了吗?”

杨立曾经给他说过,千万不要和学心理学的人对视。

尤其是心理学的学霸。

可能就不经意一眼,他都能知道你到底几斤几两。

“原来还记得。”

付淮拿起筷子,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去冰箱拿啤酒,我来剥。”

“冬天喝冰啤,不会胃疼吗?”

祁声手上的手套被拽掉,扔进了垃圾桶:“没事,这不开暖气了。”

祁声想反抗一下,但是又怕啰里啰嗦被屋主赶出去。

一番思想斗争后,他站起身向厨房走过去。

“对了,橱柜里有瓶橙汁。”

付淮在他身后喊了一嗓子。

祁声以为是他要喝,就从里面把果汁翻出来。

没想到他眼睁睁看着付淮把澄汁推给自己。

“我思考了一下,的确容易胃疼,所以你别喝酒了。”

祁声一脸震惊,从付淮面前捞了一罐酒过来。

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玩笑?

一个大学生居然管着二十四岁的人喝酒?

他只是没有从小泡在酒吧里。

只是,没有,付淮,能喝而已。

又不是不能喝!

这小崽子不过就是因为从小长在酒吧练出来的酒量,竟然也管起他来了。

念在明天他过生日的份上,祁声只能把吐槽的话咽回肚子里。

付淮看着他像是被偷了钱包一样的脸,乐出了声。

“小白。”

祁声抬眼看向他,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已经被强行塞了一截虾肉。

“好吃吗?”

其实有点辣。

祁声没说话,喝了一口酒把辣味压下去:“你明天不是过生日?我带你出去玩。”

付淮看过来,语气里好像有几分阴阳怪气的意思:“你不加班了吗?”

这人的眼睛狭长而明亮,扬起的眼尾满含笑意,但看人时却像深渊一般,好像瞧得见心底所有的秘密。

祁声心虚地把视线落在外卖袋上,不敢和他对视。

他想起杨立在他临走前叮嘱的话。

一定要小心谨慎。

因为你很少有机会对学习心理学的人隐瞒什么。

尤其是心理学学霸。

“不加,交接给小李吧。”

付淮没答话,示意祁声帮他把酒插上吸管。

“你要用吸管喝吗?”

“不然呢?”付淮扬了扬手上沾满油的手套:“你喂我吗?”

他忽然把吸管叼进祁声的酒罐里。

“你的酒为什么比我的冰啊!我要你的。”

付淮抢在祁声前把酒换了过来,对着他得意地笑了笑。

祁声抿了抿唇,半晌,把付淮的酒拉了过来。

当晚,祁声没回家,他住在付淮家里。

自己的家免费给这小子占了这么久,自己住一次他家应该不会怎样。

大不了多交几天房租。

他托着头,坐在沙发上等付淮洗澡。

其间,他注意到不远的房间,房门打开了

一条缝。

祁声本意是想帮忙关上门,却被门缝露出来的照片吸引住了眼球。

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的照片。

眉眼间都有付淮的影子。

小男孩笑得很开心,眼睛弯弯的,可能面对镜头太局促,后背挺得笔直。

祁声想进去看一看,却又踌躇在房门口。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房间,贸然进去,他担心付淮会生气。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付淮的声音从他身后传过来。

“小白?”

祁声一惊,反手关上门:“我如果说我只是想帮你关门的,你会信我吗?”

付淮挑了挑眉,一步步向他走过来。

祁声更不知所措,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撞上了房门,差点摔倒。

“慢点。”

付淮没管还在滴水的头发,伸出手垫在他的脑后,生怕这人撞到头。

“这是我爷爷的房间,又没说不让你看,怎么吓成这样?”

他的小虎牙露了出来,和照片上如出一辙。

付淮的手越过祁声腰侧,按在门把手上。

房间露出全貌。

祁声没答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怕你生气骂我。

怕你过来扯着我领子就踢出门去。

吓的什么。

你说吓的什么?

房间里,放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除了这两样,就是挂了满满一墙的照片。

祁声的手指轻轻抚过最前面的,那张照片里的小男孩。

他垂了垂长睫,沿着墙向房间内的桌子走去。

那墙上挂着的一张张照片,不难看出是付淮从小到大的痕迹。

祁声越往里面看,眉头拧得越紧。

小时候笑得这么灿烂,越往后瞧,越能发现这人逐渐僵硬的嘴角。

直到一张“全家福”出现在祁声的视线中。

照片里,韩女士一袭红裙,身边穿着西服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而站在韩女士前面的人,就是付淮。

祁声的视线落在相片中的付淮身上。

那时候的他年纪尚小,十三、四岁的样子,虽然在笑,却失去了一个小孩子该有的活泼。

付淮看见他驻足在这张照片前,出声解释。

“这是我妈。”他指了指照片里的女人,接着向旁边移动:“小乐,这是他父亲常宁。”

付淮的手指顿在照片前,自己的身上。

半晌,他收回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

“当时摄影师说我像个外人一样,融不进这张照片。”

付淮抽出一根烟放进嘴里,走到桌子前拿打火机点燃。

他缓缓吐出一口白烟,尼古丁的味道弥散开来。

“还真被他说对了。”他伸出手,把照片里的自己盖住,笑着看向祁声。

“你看,是不是好看很多?”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付淮。

心隐隐抽痛几下。

祁声走到桌边,发现地上还堆了东西。

居然是奖状。

小学,初中,高中的奖状在角落里整齐地堆了高高一摞。

祁声翻看着奖状,心里免不了感叹一番。

他以为自己的成绩已经很优秀了。

结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承认是他自恋了。

毕竟,就算加上录取通知书,也不见有这么厚的一沓。

“喜欢?”

付淮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抬手打开窗户。

“要是我有这么多的奖状,我早成富豪了。”

祁声回忆着他爸和他的约定,不禁失笑:“小时候,我一张奖状能换五百块钱。”

付淮一愣,明白他的意思,也笑了。

如果祁声真有这么多的话……

他估计着奖状的数量,在心里大概算了一下。

也该有个十几万了。

“这个是……”

付淮回过神,看见祁声轻轻碰了碰书桌上的本子。

他拉开凳子坐下,轻描淡写:“我爸的个人日记。”

祁声的手指缩了缩,试探性地转向付淮。

“可以看,就是落灰了,你不嫌弃就行。”

付淮的视线落在房间里唯一一张摆在桌子上的相框。

那是十几年前,他和父母唯一的合照。

后来,还没来得及拍第二张,父亲就离世了。

耳边响起翻页声。

祁声一目十行,浏览的很迅速。

——5月13日 又是一个抑郁跳楼的女孩,我没抓住她,现在进到了ICU。

——7月21日 那个抑郁的女孩心脏骤停,没救回来,太可惜了。

希望以后有个孩子,可以从事心理职业,劝说抑郁患者活下去。

——1月18日 儿子出生了。

小韩在手术室时我出了火警,还是我爸照顾的她。

我对不起小韩,也对不起儿子。

日记从第一页开始,记述着这位消防员的经历。

字里行间,喜悦和遗憾并存。

直到最后一页。

——1月17日 七年来,我没有好好照顾过这个家,小淮明天就七岁了。

我准备向上级提出转内勤,也能……

一行字戛然而止。

“他从事消防员十一年,死在了最后一场救援任务。”

付淮目光很平静,手却不自觉地向着烟盒移过去。

祁声拿过烟盒,在他面前单膝下蹲。

“我都不常抽烟。”

“你也少抽,对身体不好。”

他不知道这副平静的面孔背后,藏着多少个夜晚的痛苦与挣扎。

一句许诺的誓言,一晚上的期待,换来了一张灰白的照片。

滔天的烈火在这没写完字的空白处再次映射出来。

这本日记,是一位英雄父亲留给儿子最后一件生日礼物。

“好了好了,快去洗澡!”

付淮最先回神,从凳子上站起来,把祁声推了出去。

还顺带把烟盒摸了回来。

“我家小,没有客房,只能劳烦你和我挤一挤咯。”

祁声侧头看了看他,很自然地到卧室里翻出一套睡衣。

“礼尚往来,你穿了不少我的衣服了。”

“切。”

付淮趴在沙发靠背上看他:“小气鬼,这也要穿回来。”

“这怎么能叫小气?”

祁声居高临下,挑了挑眉。

他边解衬衣扣子边向浴室走。

“要懂基本的人情世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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