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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暗流涌

翌日骄阳破云而出,一缕光亮透过窗棂洒进了碧纱窗,秦惟熙才起了榻。璞娘听见碧纱窗内的响动才笑眯眯地推门而入。

“小姐许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

秦惟熙下了榻自己洗漱一番,取过妆奁前的梳子递给璞娘,笑道:“幸苦璞娘。”

璞娘笑意盈盈地接过那把梳子,一面为她轻轻的梳鬓理发,一面笑意盈盈地在铜镜里看着她。

璞娘忽然道:“小姐的头发又黑又亮,插什么簪子都好看。”

“哎呦,璞娘,您是看小姐哪里都好。当年小姐几日间长出了许多白发,您与夫人怕小姐伤心,每到深夜小姐趁着小姐熟睡为她拔掉,老夫人就在一旁拿着油灯为你们照明,我可记着清呢!”奉画手中端着食盘推门而入。

“就你多嘴,今早的海鸭蛋还没堵了你的嘴是不是,可给小骤风喂饭了?给它洗澡了?”璞娘假意板着脸去看奉画。

秦惟熙看着奉画莞尔一笑,想起多日在深夜神出鬼没的子今:“子今呢?”

奉画朝着铜镜中的秦惟熙挤眉弄眼一番:“子今阿姐见近日雀舌姐姐在罗府,便常常深夜溜出去寻木童了。”而后见璞娘故意板着一张脸看她,很快又溜了出去,小院中只余下她哈哈地笑音:“璞娘啊,璞娘,小姐都知,她怎能不知。”

璞娘顿时停下了手中动作,绕过前面来去瞧她,见面前的姑娘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璞娘顿时感到心头一痛。

“哦呦……”璞娘正要作声,秦惟熙忽一把抱住了她,在她的怀里蹭了蹭:“璞娘啊,璞娘,您的怀里真好闻。”

璞娘顿时心底一片柔软,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头顶:“可是出了什么事?”

秦惟熙闭着眼,嘴角含笑:“我能有什么事。”

璞娘哪里肯依:“傻姑娘,奴看着你长大,又哪里看不出你的心思。前阵子躲在藏书阁里头磨簪,你还当奴不知?”

秦惟熙闻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仰头瞧她,打趣道:“原来璞娘什么都知道,璞娘围着我团团转。”

她一瞬不瞬地看向璞娘一头乌发上零星的几缕白,她忽然垂下了眸子,许久再抬起头笑看着璞娘:“璞娘,我们回京已经有一阵子了,祖母身体不好,阿母她肯定也需要您在身边,不如您教我阿母教您的画容术可好?”

璞娘目光一凝,却听她继续道:“璞娘,我想让您回去,回到江南去,与阿父阿母、祖母一起安心的过活,长命百岁,不必日日担惊受怕。”

璞娘看着她,看着这个自幼成孤的孩子,姑娘睁着清丽的一双明眸,眼角泛红。就像初入江南那一年,初次梦醒,不同的是那一年这个小姑娘的眼中尽是一片茫然与滔滔不绝的恨意。

“熙丫头在哪,奴就在哪。”

“奴不回江南去。”璞娘不为所动。

一老一小,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到底是秦惟熙先败下阵来:“璞娘啊,璞娘,待此间事了,我想择一间小院,院子外有山有水、有花有草,再有一条乡间小路,还有一片漫山遍野的桃园林。我躺在桃林里闻着鸟语花香,璞娘只要一声吆喝,您说熙丫头吃饭了,我就会漫步在那片桃林里奔向那间小院。”

璞娘摇头失笑:“傻姑娘,那不是世外桃源,这世间哪里有那种地方。”眼中却满是憧憬。

秦惟熙道:“有的,一定有,璞娘定会在那里好好的生活。”

可她而今就如璞娘常言,她并非独身一人面对这世间不公凡事。待此间事了,她的罗家阿父、阿母、祖母,可以身在江南,那她一身抱负,曾连中三元的兄长罗聆呢?

秦家或得昭雪之日,褚家伯父也得安息之时,是否也是众人再次各奔东西时。十年间,罗家不曾有一刻放心她,她也要尽全力护住她想护住的所有人。

*

朝会毕,大殿外,梁书文与平日里交好的朝臣结伴拾阶而下,正逢有同僚走过来欲请他晚间吃酒,梁书文闻言却大手一挥婉言谢绝:今日哪里有心情吃酒。”

有同僚近身来问:“梁阁老平日休沐在家,不是最喜小酌一番?”

梁书文听罢在石阶上眺望远处,两手在身前一拢,低声叹道:“为陛下所忧啊!这小靖宁侯去了趟西北,说是流放,实则是受陛下的恩去享福去了。当年他朝殿上剑伤太常寺卿蔡大人,你们也瞧见了。这些年非但没有收敛脾性,怎生变本加厉了?当年褚大将军走得那般凄惨,那些跟随他上战场杀敌的将士凉了的心还没捂热,这靖宁小侯爷说走就走了,反倒回了京过起逍遥富贵日子,你说他们难道不会心寒?”

那朝臣也在昨日听闻家中小女谈起帝家兄妹生辰宴的一幕,闻言连连摇头,拿眼觑了觑身侧的同僚,也不顾官职大小,好心劝阻道:“梁阁老,您怎么越活越倒退了?可是小酒吃多了?您啊,迟早要坏在这张嘴上。那靖宁侯是什么人?自打他春日里回京,您可瞧见他进宫参宴了多少次?那是什么宴?帝后特地为他亲摆的家宴,那褚兰泽大将军又是什么人?那是陛下如手足兄弟的挚友,陛下仁心宅厚,岂能不善待这褚大将军的遗孤?”

“胡说什么,我哪里吃多酒了。这不是……”梁书文一阵讷讷,大袖一挥,正欲再次拾阶而下。

身后周全施施然地走了过来。

周全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道:“梁阁老啊!这小侯爷不留京也不是,留京也不是。还要如何呐?难道当年的三大家,褚氏、秦氏、罗氏、都走得远远的,梁阁老的就能畅快吃酒啦?”周全再朝梁书文身侧凑了凑:“还是小侯爷顶了令公子那一职,梁阁老为此心有埋怨啊!”他再轻叹一声,低声道:“说起来前些时日周某还梦见了高大人呐!”

这个神出鬼没的和事佬。

梁书文见来者非敌亦非友,暗自咬了咬牙,不禁心中一阵腹诽。

他低声道:“周大人看样子见解颇多,可否再说来与老夫听一听。”

“咦?”对面的周全忽然惊疑了一声:“梁阁老,您脸上这抓痕下官记得也有些时日了,怎么还留下疤了?可是没好好上药。您说这大西北的风沙雨雪,梁阁老这一身细皮嫩肉,倘若被那风一吹,岂不是当夜入梦就见了先祖?”

周全一声惊呼,已是引得不少已走下石阶的朝臣纷纷回眸,再听他毫不遮拦的一言,皆抿嘴而笑。

梁书文见此登时板起了脸,因比他年纪大上许多,行起事来倒也无过多顾虑,挺直了身板正欲出声以一个长辈的姿态出言轻斥他。余光一扫,却见大殿外走下来一人,可不是陛下身边的得力干将,太子殿下身边未来的“股肱之臣”,说不准什么时日,陛下龙颜大悦,一声令下,这位就是要入了内阁,从此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

走了一个罗嵩岳,又来了一个挡路神。

梁书文再将目光移到正瞪着大眼看着他的周全面前,看看,这还有个和事佬,搅事精。他怎么觉得,这帝京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有些渐渐地变天之相呢。

罗聆正巧也看向了阶上二人,一副温文尔雅之态走上前来,谦逊地朝着梁书文点头问好。

梁书文见此当即噤了声,重新拢了手,伸长了脖子,稍稍地点点头,如此便算打过了招呼。

靖宁侯府内。

此时正值正午,炎炎烈日,街市上并无过多行人。靖宁侯府外却突然停了两辆马车敲响了府门。原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陈桂贻与尚食局的徐尚食,二人分别各自带着尚膳监与尚食局的人入了侯府。

说起今帝的原意便是,边关苍凉,小靖宁侯当年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孩子远赴西北。今帝不忍,有愧旧友,而今归京自是要想尽了法子去弥补。

哪怕是一座金山对于一个自幼失怙的孩子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何况这些年今帝几近掏空了自己的小金库,珠宝美玉、字画古董,大多数都赏给了靖宁侯府。

而今靖宁侯归京,偌大的侯府又不曾有一个可主持中馈之人,民以食为天,那就在吃食上尽量地去弥补。

陈桂贻恭声道:“陛下恐小侯爷您吃不惯,便将人都带了过来。小侯爷您看是否……”

梵荫堂内,褚夜宁看着垂着头静静伫立的那尚膳监而来的小太监,与那时不时拿眼觑她的女官,勾起嘴角低低一笑:“既然是陛下赏赐,臣既有不受之理?都留下吧。”随后他带着阖府众人领旨谢恩,又留了陈桂贻与徐尚食饮一盏茶。

陈桂贻只在进了侯府的正堂内朝四周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此时和颜悦色地婉言谢绝,徐尚食便也没有饮下这杯茶的道理。褚夜宁便亲自将他与徐尚食送出了侯府。

“小侯爷留步。今日陛下特地交代奴与徐尚食将尚膳监的蔡掌司与金司膳送到,如今人已平安送到,奴心里这重石便算落了地,也好回去交差了。”

褚夜宁笑得自是比他还要“和蔼”许多,爽朗道:“听闻陈公公已在陛下身边做事近十年久,夜宁回京不久,但与陈公公相处起来竟觉得比当年的孙公公还要自在的多。”

陈桂贻稍稍一愣,而后笑道:“陛下待小侯爷如亲子,奴这些年也自是看在眼里的。若奴一个不小心惹了小侯爷不快,岂不是回了宫就要挨板子。”

褚夜宁哈哈大笑起来:“正是陈公公在陛下身边随侍,有些事倒是有些不方便了。否则夜宁还想邀了陈公公您一道去戏馆子听听戏。”

“哦,就是那家名为卧雪阁的戏馆,想必陈公公定是知晓的。”

陈桂贻忽然抬眸与他目光一触,只是一瞬,陈桂贻笑问:“自是听过,可不就是小侯爷您当日与陶小公子给听了戏曲,出了门便遇刺之地?只是那伙贼人无一活口,陛下心里也跟着不安。小侯爷出门还是要带一些得力助手才是。”说罢,他朝褚夜宁行了一礼:“奴这便回宫交差,小侯爷就此留步吧。”

褚夜宁嘴角带着笑意目送着陈桂贻渐渐离去,直到那顶轿子出了大路拐了个弯。可那目光中却渐渐地冷如冬日的寒冰。

感谢阅读。友友们,节日快乐。[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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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暗流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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