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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清河巷

那本是双眼迷离的醉酒老翁此刻又哪里还有大醉的模样,他犹豫了片刻,问:“你们是何人?”

褚夜宁看似随意地再一步上前,此刻却是将秦惟熙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他笑道:“我们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让卧雪阁从这个世上……消失!”

老翁眼中悲恸一瞬,目光带着些许哀伤,却久久不语。

秦惟熙见此与褚夜宁对视了一眼,作势便欲往门外走,她道:“老伯,那戏馆的人恐怕没有一个良善人,我们今日是冒着危险来的。若是您不想说,您就当我们没来过,我们也没见过您吧。”她说到此处轻轻一叹。

那边松阳已走了院子去牵马,那老翁忽然道:“今日在看台上老叟瞧见你们了。”他用一满是裂痕粗糙的手撑在窗檐上,声音里透着一缕无奈:“那茶馆的老板是老叟的恩人,当时老叟来京投奔亲眷,却闻亲眷早已离世。回家的路上又所遇一伙强盗,老叟当时身无分文,正逢老茶商被牙人所骗,四处奔走于官府等地。”

“他见我一身整洁布衣,却盯着路边的肉包子看,留心看了两眼。后来得知老叟的遭遇,便将我安置在了茶馆,正巧那个时候恩人与那偷奸耍滑的牙人,两人的官司也打完了。老茶商开起了茶馆。但没过几日恩人却一夜蹊跷病故,老叟也直到那时这才得知恩人还有一个义子。”

老翁说到此处,神情悲恸:“当时不知为何,恩人的后事处理的异常快。老叟觉得蹊跷,明明恩人再将茶馆收回时,还要去江南收购茶叶,还想着若是今年生意好,便将他们这几个打杂的工钱涨一涨。但那义子却告知我们这些在茶馆里做事的人他父亲是被活活气死的。”

老翁明亮的目光逐渐黯淡了下来:“后来,老叟便见那茶馆很快变成了戏馆,有一日竟见得他与一身着官服的人在恩人原来的住所外交谈。老叟觉得恩人的死很是蹊跷,但当时除老叟以外那些打杂的人都领了丰厚的工钱走了,老叟无法,只能在卧雪阁开张后在戏馆外大闹了一场,也因此遭到了他们的毒打,后来老叟便开始装疯卖傻,等待时机……”

秦惟熙与褚夜宁一直在默默地听着,在听见这老翁说起身着官服的人时,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秦惟熙开口道:“老伯,那身着官服的人您可有看清是何样式,或是相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老翁看着见面这个举止间很是温婉,正用一双明眸瞧着自己的小姑娘,他和蔼地笑了笑:“当时已是深夜,老叟本想再去那戏馆前探个究竟,那人背对着老叟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记得当时他头戴了一顶帽儿,从马车上下来踩着一人的背,另有几人弯着腰去扶,看样子很是贵气逼人。”

那便是身在高位之人。

褚夜宁这时忽然开口道:“若是在让您见见此人的背影你能认得出来吗?”

老翁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见得。老叟当时的注意力都在那义子身上。”

秦惟熙问:“那义子可是如今经营那间戏馆的方三爷?”

老翁点点头:“当时就是他出面以义子身份买下了那间茶馆。”

“所以在这之前您从未见过他?那老茶商也未与您提过?”

老翁摇摇头:“从未。”

二人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此时已心领神会。这方三爷也许并不是那老茶商的义子。

褚夜宁若有所思一番,命松阳将那藤椅搬到老翁面前,让老翁坐下。

“小老头,你可还记得十年前那间戏馆发生了一场大火。”

老翁茫然一瞬,随后陷入了回忆中,许久道:“……当时似乎烧死了几个怜人。”

褚夜宁却话锋一转,看着那被老翁适才在花丛中摔落在地的酒葫芦:“这方三爷可是经常来给您送酒?”

老翁闻言双眼一眯,哼道:“他那是在跟踪我。前些年过上十天半个月便派了人来送酒,后来渐渐的就不来了,许是认为老叟已对他没了威胁。他不来送,老叟只好去要!”

“不过当年那戏馆失了一场大火,那方三爷有近两个月都无暇来派人跟踪老叟。”老翁沉思片刻:“当时倒是有一个叫白笙的怜人被烧得很是凄惨,当日听闻卧雪阁出事,老叟打着醉酒的幌子去看过,听闻街坊说那怜人被烧得面目全非。”

“那怜人似乎很受看客追捧,那戏馆也因此冷清了一阵子。后来还是又来了一个不逊白笙唤……”老翁想了想:“唤马怜人的。老夫有一夜明着去向方三爷讨酒,暗里想跟踪方三爷。却见方三爷去了那马怜人的住所,后来方三爷离去,那马怜人竟在无一人的大街上唱起了戏,好不诡异。”

秦惟熙看似一脸平静地问:“老伯,你可见过那白笙。”

老翁点点头:“只见过一面,按理说老叟不会对一个怜人多加关注。而是那怜人竟是个跛脚的。”

跛脚的……

二人登时知意,这白笙就是高健当日在卧雪阁外看见与李牟见面的那个人。

老翁又兀自说了起来:“只不过现在很少有人提起白笙了,现如今都说起这会唱戏的马怜人。这马怜人生得极其好,常常男扮女装。但每日只唱那一曲,不到夜晚便会归家。老叟本是想借着要酒的名义,再去探一探恩人当夜病故而亡的蹊跷之处,想着多接触接触这义子方三爷,那日正巧看见这马怜人被一个王孙子弟调戏,方三爷还给他安排了护卫。”

马怜人……

二人一瞬想起了今日在卧雪阁台上唱戏的怜人,而大堂的看客无一不是看得如痴如醉,连连叫好。

二人异口同声道:“走!”

秦惟熙朝那老翁行了一礼,满目的清明,嘴角带着笑意道:“老伯,多谢您。您的恩人在天有灵知晓您多年还在惦念此事,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老翁摆摆手,步履蹒跚的向屋子里走去,背对着二人叹息道:“老叟也知晓这么多了。小后生,小姑娘,多保重。”

九曲与雀舌子今将卧雪阁的尾巴甩掉后,相继弃马车赶往了茱萸巷,九曲上前道:“侯爷,打探的人已有消息,药馆、成衣铺、布庄,我们的人都去了。只在布庄铺打探到了消息,那布庄掌柜的说前些年每过换季便有人去定几身衣裳,后来近两年便不曾去过了。”

“可知去向?”

九曲摇头:“那人每次都是深夜去取,比他人多出三倍重金,只隔着一扇门换取衣物。不过掌柜的说有一日他留心看了一眼,并不是瘸腿的。”

褚夜宁忽而勾唇一笑:“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他回头朝秦惟熙一笑:“小七妹,看样子此局关乎甚多人啊!”

松阳去问过那老翁马怜人如今的住所,又去牵来马匹。褚夜宁道:“去清河巷。”

三人一起拱手称是,九曲不禁讶道:“好家伙,那可是富人住的巷子。”

褚夜宁招呼过雀舌:“去罗府给罗阿兄送个口信。”

雀舌领命而去,秦惟熙闻言眉眼弯弯,笑了笑。

子今走近秦惟熙,心知今日来此一定是当年的事有眉目了,她紧紧握住秦惟熙的手:“姑娘,子今一定会保护好你。”

秦惟熙笑道:“子今,首先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褚夜宁已翻身上马,秦惟熙见面前余下四匹骏马,正欲与子今同骑,褚夜宁却一手伸了过来,这一次也并未将她略显霸道地拦腰抱上,而是问:“秦洛,信不信四哥?”

秦惟熙朝着马背上的人看去,那张不再如少年时青涩的面,笑道:“我信。”

“好,那四哥就带着你将这帝京城翻个个!”他一手握住她伸过来的手,而后一臂轻轻一揽,将她带上了马,六人借着夜色御马疾驰而去。

此时已至掌灯时分,天色暗了下来,几人在城中清河巷头停了下来,放眼看去,可见得那隐在巷中,一座很是气派的宅院。

几人刚刚跃上屋檐,子今便一手抚向腰间九曲来时带来的佩剑,而九曲与松阳则在一旁眺望远处,目露警惕。

身后忽而想起一阵细微地响动,九曲一瞬目露精光,正要持匕朝那人脖子抹去,却见是雀舌返了回来,而身后还跟着陶青筠与此时应在东宫的一国储君——姜元珺。

几人行礼,褚夜宁回身瞥过一眼,只笑不语。

秦惟熙道:“三哥,五哥,你们怎么来了?”

姜元珺闻言低声道:“我们从来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危险一起上,正好在罗府听闻此事,阿兄要来,我与表哥将他按在了府里。”

陶青筠嘿嘿低笑了一声:“阿聆是做大事的人,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让他出面。”说话间,他将身后背得小包袱绕到前面,轻轻地打了开:“这时候该用上我了吧。”

秦惟熙轻声道:“三哥,你带了什么?”

姜元珺闻言也回头去看,他们出来时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竟带了一个小包袱。

褚夜宁也回头去看他。

陶青筠笑道:“我那宝贝千里眼被。”他低声招呼松阳:“快接着。”

秦惟熙又指向包袱里一巴掌大的小布袋:“那又是什么?”

陶青筠笑意更甚:“幻影散!可以迷惑敌人的,遇见危险你只要说有毒,你看他们退避三舍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看着几人纷纷向他投来的目光,清了清嗓,讪笑道:“这就是石灰粉,行了吧。”

陶青筠再往院中眺望,见园中小桥流水,应有尽有,建得倒入苏式园林一般。暗自腹诽一声,这小贼,真会过日子。

正此时,松阳轻声道:“侯爷,有发现。”

几人闻声放眼望去,只见漆黑如墨的方宅内,接连两间屋舍有了光亮。

雀舌道:“是后灶房。”

不多时,灶房内几厨娘装扮的中年仆妇走了出来,皆是臂上挎着食盒,一手拿着燃烧的焚香,站在空地,对着宅院四周连连三拜。

很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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