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诺似是知道她会来,他早在这石室里等了许久。
女子面色冷峻:“让开,我不杀你。”
花无诺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前仰后合,“你有毒烟,我亦有天香神药,你说是毒性更强还是我的药性更胜一筹?”
“你想怎么样?”
“问你一个地点。当然你若愿意说出来,那我只当今日之事未发生过,你仍继续做你的天香弟子。”
话音未落,女子便从腰间抽出双刃来直扑花无诺面门而去。花无诺侧身闪躲,又转身跃起,绯纱从空中落下,遮盖住女子的视线,她甩出飞刃将纱衣钉在屋顶,俯身退却躲过花无诺的攻势,可下一秒后颈却有冰凉触感如针般穿透肌肤遍布全身,直把她浑身血液都冻住。
“若论武功,或许你我不相上下,不巧的是,我的轻功强过你不少。”
这女子纵然有许多缺点,却仍有一个优点便是怕死。
她被花无诺用匕首指着,一动不敢动,汗水顺着额发流进脖颈,整个人一阵阵地发冷。
“你要问什么地方?”
花无诺桃花眼微眯,一改往日风流做派,沉声问道,“魔教总会驻地在哪。”
女子咬了咬嘴唇,“我若告诉你,不等你取我性命,我自会遭到天谴毒发身亡。”
花无诺失望地摇摇头,一掌劈下,将她劈晕过去。
待他将这女子拖出密室时,天色已亮了不少。
移花少总管伸手将花无诺二人拉上来,将女子平放在地上,秦望舒俯身探了探她的鼻息,叹了口气。
“她被魔教蛊惑,走到这一步,我天香亦有责任。”
“青鹊,你来。”移花少总管退后两步站定。
青色衣衫的少女走上前去,她双手虚握,凝气结茧,随后轻轻地拍在那女子额头。
“你是谁?”青鹊问。
“我…是…玄女…”
“你是哪个门派的?”
女子面色似有挣扎,片刻后才痛苦地说道:“我…是…魔教…不…天香…”
少总管轻叹一口气问道:“你是魔教弟子,告诉我魔教在哪?”
“魔教……黑云堡…”
她只堪堪说出一个黑云堡,眼中口中便开始渗出细细密密的黑血,那黑血腥苦,粘稠般地流在地上后还嗤嗤地冒着黑烟,似在侵蚀一般。
“不好!”青鹊立刻结印施解术。
天香掌门一步上前把了把她的脉搏,面色凝重。
“前辈,我已施了解术,却不见她醒,她的神智像是被这黑色怪血给禁锢了一般破不开、出不来,若我们能联手将这毒血化解哪怕一个口子出来,她神智清醒重掌身体或可有一线生机。”青鹊快速地解开这女子的外衫,“我猜这是魔教一种特殊的毒物,一旦人失去意识便会毒发。几位前辈可暂避,由我和秦掌门来试试。”
说话间她已将女子的上衣褪去,将女子扶起来盘腿坐着,从面中伸手一指将真气灌注进女子的体内。
秦望舒也不多废话,她盘坐在女子背后,磅礴内力顷刻凝练在双掌之中,闭上双眼感受女子体内的毒息情况。
待天边缓缓升起一轮红日,这藏经阁中光影交错、满阁生辉之时,女子终于睁开一丝眼睛。
彼时青鹊真气耗尽,见她终于醒来,紧绷的精神也松懈下来,身体朝右一歪倒在地上。
首先映入玄女眼帘的是温暖明亮的澄黄色,藏经阁内细小灰尘化为金粉在光辉之下跳跃舞动,然后她费力地转头看到了盘坐在自己身边的天香掌门。
秦掌门嘴唇微抿,眸中暗含悲戚之色。
她活不了多久了。
女子似是也晓得自己已无生路,她闭上眼,脱力倒在地上。
“不要告诉……呶呶。就说我云游四方,玩得尽兴,不回来了。”她缓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魔教总会,就在神刀堂地下……我劝你们不要去闯,没用的。”她说着说着忽然皱眉咳出一口血,“黑云堡易守难攻,药人大阵精巧难破,你们去了……是送死。”女子话音方落,又连着咳了好几声,到后来不需要咳嗽,血自然就从她嘴角流下。
“掌门……对不起……”她伸出一只手,挣扎地望着秦舒望,眼神中竟含着浓浓的害怕与不甘,直勾勾瞪着天香掌门。
秦望舒握住她的手,“玄女,我知道替魔教做事不会是你的本意。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会给众姐妹一个体面的交待。”
“掌门……救救我……我……不想死……”玄女皱着眉痛苦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却再也没有力气,她在挣扎中逐渐流逝了所有生机。
秦望舒在光辉中坐了好一会儿,方才抬手帮她合上双眼。
青鹊醒来已是傍晚,她偏头看向门口,恰好看到白鸦逆着光端着一碗药汤进来。
“喝了。”他将陶碗放至她的枕边。
青鹊听他语气不善,方才问道:“你生气啦?”
“没有。”他转过头来看着她的眼睛,“我不会再让你有需要力竭晕倒的时候。”
“你在生自己的气?”
“我不知道。”
青鹊被他的模样逗笑,故作娇气般说道:“这药,太苦了,我不想喝。”
闻言,白鸦指尖一点,将药碗从青鹊枕边送到桌上:“那就不喝。”
青鹊轻叹一口气,忽然正色道:“白鸦,你是不是没有自己的主意,燕前辈让你报仇,你便报仇;八荒要你练大悲赋,你便拼命去悟;我昨夜让你不必跟着,只消等着我,你便乖乖地在门外站一夜,站成个树人。”
白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却似乎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后才垂眸说道:“报仇是我的主意,所以我找上神刀,练大悲赋是八荒的期望,所以我练大悲赋。”
“那来中原呢?是你自己的主意吗?”
“是……青鹊的主意。青鹊的主意,就是我的主意。”
天色渐暗,烛火摇曳,看不清二人的表情,房中一时唯有噼啪的燃烧声。
青鹊用手托起白鸦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比起一个听话的人,或许我更喜欢一个偶尔不那么听话的人。太过听话,便不像人,而更像是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死物了。谁会喜欢死物?”
白鸦眼神看向地面,躲避着青鹊的目光,第一次显得有些无措,“我或许不太会讨女子喜欢……武功总有秘籍,讨人喜欢却没有章法,与你在一起后,我只想保护你,旁的……我没想过……那么多。”他越说声音越低,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说到最后宛如耳语。
青鹊撑起身子来,张开手臂抱住白鸦。
白鸦只觉得撞入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中,他抬起头来,离青鹊的脸庞很近很近,他反手抱住青鹊,让她的头刚巧可以靠在自己肩膀上。
青鹊发间的醉心花香沁入他的心脾,直教他心神俱醉。
“只有你会……教我这些。”白鸦喃喃说道,“我会学,不会让你再失望。”
青鹊轻轻地摸着白鸦耳后的碎发,“我没有失望,只是希望你能做自己,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人。”她顿了顿,忽然耳语道,“我还可以教你一些旁的。”
“什么?”
青鹊从白鸦怀中挣脱出来,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闭上双眼,然后微微偏头吻住白鸦。
这个吻温柔又绵长,不似山头那夜生涩,却更动人。
她边吻边往后撤,待他察觉到时,半个身体都已被拉到床上。
“青鹊……”他睁开眼,轻唤她的名字,语气中有一丝无措和不确定的不安。
青鹊不言语,只是温柔迷蒙地看着他的眼睛。
白鸦第一次觉得青鹊的眼睛不似平日那么清澈,那泓清泉似蒙上一层雾气,却仍教他浑身滚烫。
他伸手抚摸青鹊的脸颊,她的脸颊一如既往地清凉,像专解这炽火的解药一般,白鸦的理智被这火焰燃烧殆尽,仅剩了一丝本能,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青鹊的手锁在胸前,欺身而下。
好爽好爽好爽我的产品好好吃(但一想到妈妈开始看我的文就有种莫名的羞耻……希望她半途而废不要看到这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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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玄女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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