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纽约街头。
旧式的雪佛兰抢占路线,在街道上横冲直撞,后方是多辆不甘落后追逐而来的汽车。
琴酒瞄了眼后视镜,趁着甩开了一些距离的空隙,换右手掌握方向盘和手/枪,脚踏油门将速度拉到最高档,无视前方所有的阻碍,首要任务是摆脱穷追不舍的敌人。
左手在手机键上盲打,编辑信息发送到神秘的邮箱,既要汇报本次的任务结果,还要将此时正在遭遇的事情进行简要说明。因为对方训练有素且目标明确,比起找他报/复,更像是要活捉,这就需要考虑所针对的究竟是他个人还是组织了。
无论是哪一种,提前向boss说明总不会有错。
发送完消息,急速行驶中穿过了市区,转向路线更为复杂的立交桥,后视镜里的画面是几辆车辆同时逼近。墨绿色的眼眸闪过扭曲的决意,快速拔出了芯片毁掉,打开窗户顺着晚风把它丢弃在无尽的夜色与幽暗的深水里。
有备而来的敌人加快了速度,“轰隆隆”的机械发动声音仿佛宣告着最终决战。在并不宽敞的道路上,想要实现夹击,防/弹作用的车窗拉开了枪/口大小的缝隙,狙/击/手正在瞄准。
琴酒嗤笑了声,从猎手沦为猎物的体验很稀奇,可惜没有时间给他点燃最后一支七星烟助兴。枪/□□出的子/弹留情地打在车轮上,惯性偏移中,他索性顺着拐弯的角度猛然调转车头,抢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完成主动撞击,刹那间刺耳的声响让本就不安稳的夜晚更添了几分惶恐。
一切防守失去了意义,只有不顾一切的反击尚且能找到一线生机。坐在驾驶位的年轻杀手轻轻笑出了声,面对危机从来不缺乏赌命的勇气,无所谓敌人究竟是谁,落幕不能太普通。
挂档迅速倒车,拉开便于施展的距离后,进行再次撞击。
月色下,立交桥下的湖面泛着冰冷的光,桥上车辆相撞演奏出残酷的旋律,破碎的玻璃碎片飞溅,失控的枪/声划过漆黑的天空,伴随着尖叫与咒骂,现场一片混乱。
——
东京。
某医院。
躺在病床上男人没有动作,如果不是监控显示出正常的呼吸与心跳频率,恐怕会被误认为是一具空荡荡的躯壳。从早到晚,不知道过了多久,偶尔会有医护人员进来工作,大部分时间整个病房是安静的,只有机器发出的“嘀嘀”响声。
这天,医护人员完成了基本的护理,走出病房还没两分钟,男人手指头动了动,缓缓睁开了双眼,入目的白色光芒令他不适地再次闭目,微微偏头避开。
花几分钟稍微适应了之后,本能催促着他观察周围并加以分析。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结论是安全,不会有人突然冲上来喊打喊杀;第二个反应是得救了,有一种从死亡边缘线被硬生生拉回来的错觉;第三个也是最主要的,直接陷入困扰的大问题:我是谁?
“…嗯,看样子是头部受到伤害,导致了失忆。”发现躺尸两个月的病人苏醒,负责医生经过一系列的询问,对着报告单输出,“不用太担心,也许过段时间就会恢复。”
坐在病床上的金发男人面无表情,失忆这种事的确会带来一定的困扰,但他也真的没有在担心。通过和医院人员的交流,他已经知道自己被送进来的过程了:一位戴着帽子看不清面容的女士报/警,随着救护车将他一起送进了医院,还好心垫付了高额费用。
尽管那位女士说与他毫无关系,但那天见证了一切的医生和护士们还是很热衷于猜想,也许是一见钟情,也许是闹了别扭的情侣,当然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善良好心人。
对此,他的想法是,也许是害他失忆的凶手呢?
不是没有那种把没死成的受害者送到医院,再假装难过得落两滴泪的类型。世界上抱着变/态想法的人那么多,万一他恰好遇见了变/态/杀手呢?
据说在送进医院的时候,他受了很严重的伤,类似于出车祸后的状况,但奇怪的是还有枪/伤——这一点吸引了警方的注意,可惜没有足够的信息,只好先放在一边,等他醒了之后再说。
他想说点脏话,但太不礼貌,在搞不清楚人设之前,只能默默吞回去。
这也就是他还能醒来,要是醒不来,靠那些警察,岂不是永远抓不到凶手了?
“那位女士留下了一个黑色的中等背包,说是在你身边发现的,已经交给了警方保管,在检查后没有发现违/禁/品,相信待会儿就会还给你。”医生很有耐心:“如果感到失落不安,可以试试能不能通过熟悉的物品勾起回忆。总之,放宽心啊,失忆并非不能治愈的,只要怀抱着希望积极生活,迟早有一天能够想起来的,黑泽先生。”
过于鸡汤的安慰,金发男人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唯一留意到的是那个称呼,“…黑泽?”他的姓氏吗?
“是的,警察先生说的,包里有你的证件。”医生见他终于不再是满脸冷漠,不由地多说了几句,“我看警察先生很重视你,前一个星期还安排警力轮班保护,判断没有危机后才撤离,并且你的病房也是转移过的。”
“……”金发男人眼皮跳了跳,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吸引了警察的注意不一定是好事。不过…连记忆都失去了,就算他曾经是杀/人/狂/魔也没有办法承认罪/行。
恰好此时,有人在敲门,未等回应就有人探头进来。
“佐藤医生,现在方便吗…”穿着西装看起来很正派的男人话还没说完,见房间里的两个人先是楞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半个身体挤了进来,“啊,你还醒着呢!”
“……”
“这位是目暮警官。”佐藤医生好心地向迷茫的病患解释了一句后,识趣地往外走,“那么,你们聊。他的情况,我已经发邮件说过了,希望警官先生审问时注意分寸,不要过度刺激。”
“不会的。”目暮警官很好说话,与医生擦肩走到了金发男人面前,“你好,初次见面…那个,我看你证件上的名字,是‘黑泽阵’先生。”
“……”
金发男人先是目送奇怪的医生离开,然后目光落在了这位外表有点憨的警官身上,虽然心里莫名别扭、并且隐隐涌起了一阵阵排斥感,令他忍不住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身份有问题,就是那种会看不惯警察、随时想要diss的反面角色,但到底刚醒来,大脑一片空白,不适合轻举妄动。
“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
先掌握主权,反正一问三不知。
“这样啊…”确实收到了医生发来的说明,目暮警官并没有表现出遗憾,而是将手边的黑色包递给他,“这里有一些信息,警方已经核实过了,是你本人没错。”
刚得到自己全名的黑泽阵先生:“……”
虽然警察的态度很好,但他还是很紧张,以及很想问警察就能随便翻别人的包、随意调查吗?万一里面真有违/禁/品怎么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感觉是自己能做出来的。
“你的包里有一些现金和一张储蓄卡,驾驶证件和一份入学通知书。”目暮警官以为他紧张对自己身份的在意,好心提前剧透,“说起来,黑泽先生,我们以后会是同行呢。”
黑泽先生满脸问号,但还是打开了背包,快速扫了一眼证件和储蓄卡,拿起了一个文件袋,从中抽出了所谓的通知书,先被吸引的是一朵樱花的图案…………???
“你马上要入学警校,不出意外的话,几个月后就能成为警校。”目暮警官十分放松地说出了这句话,完全是对待自己人的态度。
“…………”
不,真的吗,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黑泽先生终于认识到了失忆的危害,迫不及待想要往空空如也的大脑里灌点东西,明明没有记忆但身体十分抗拒,手中的入学通知书格外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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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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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001章 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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