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每天晚上,蝶川镜都会在降谷零的房间提早躺下,强迫着自己尽量在降谷零回来前入睡,从而避免和他产生太多的交流。
偶尔如果需要熬夜推进任务,蝶川镜也会在降谷零的房间完成,两个人之间默契地保持着沉默,各自忙碌。
照蝶川镜的想法,生活原本会这样平静地过下去。
…
今天的蝶川镜情绪很不好。
一位与她同为一个课题组的女生在实验室里屡次出错,甚至还不小心打翻了蝶川镜今天原本做好正在待干的标本。
“不小心也要有个限度吧,一副随意的样子让人看着还真是火大”。
蝶川镜踢着路上的石子,虽然对方女生立刻向自己道歉了,但她心中的怒火却久久不能平息。
“明天要去医院上早班跟不良患者装蒜,下午又要微笑着表示大度,重新再做一次标本,真的好烦啊,而且明天还轮到我打扫实验室收拾器材,有没有人能专门发明个会自动整理工具的实验室啊”。
“在医院当完牛马再到实验室做耗材,蝶川镜你真是好样的”。
带着烦躁的心情,蝶川镜回到了安室家,难得11点准时入眠。
…
“砰-”
随着房间门被大力打开,身着西装的降谷零整个人身体中心都靠在了门板上,下一秒却由于支撑力不足,重重栽倒在地,鲜血从肩膀处已然浸透的西装布料中渗出,滴在了地面上。
“不是零君你今天怎么了啊?”听见门口巨大的声响,蝶川镜强撑着睁开双眼,散发着起床气,“有必要这么大声宣告…”
“瓦特”?
看清降谷零此时在门口的惨状,蝶川镜震惊片刻,即刻上前。
“怎么伤成这样,我去找医药箱包扎”。
“劳烦镜小姐了,请…请注意脚下”。降谷零气若游丝却仍然保持着礼貌微笑。
在听到降谷零的这番话后,蝶川镜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动作更加迅速地下楼拿了医药箱回来,一路上楼梯间星星点点的斑驳血迹清晰可见。
“你装够了吗”?
降谷零此时此刻强撑着微笑的表情、关切的眼神都和母亲去世当晚留遗言时如出一辙,脑海中的场景交汇,蝶川镜心中说不出的闷痛。
“在外面安室透没当够吗?连在家里还这么不放松,”蝶川镜将医药箱放在地上,动作简洁迅速地扒开降谷零的衣领,灵活轻巧地用镊子揭开与伤口部分黏连的衣服布料,“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关怀别人干什么”?
“伤口太深了,处理完要去打破伤风,”蝶川镜将揭下的带血布料放置在干净的弯盘中,用碘伏细致地擦拭着伤口,“都一副快死的样子了,还在想什么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啊,把关心别人的劲全放在自己身上会让你损失什么吗”?
语毕,蝶川镜用力一扯绷带,将伤口敷料固定好,降谷零直痛得闷哼一声。
“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去面对所有人了好吗”?
处理完伤口的蝶川镜直视着降谷零撂下了一句话。
“…”
分明看见了蝶川镜眼中的泪光,能言善辩的降谷零此时却说不出任何打趣调节的话,心里被一记重击。
然而下一秒,蝶川镜吸了吸鼻子,隐去自己心中怪异的情绪,微笑道:“我扶零君起来吧,伤口太严重了,现在要去医院打破伤风了呢”。
仿佛刚才都是降谷零的错觉。
…
随手从降谷零衣柜里拿了件黑色宽大衬衫将降谷零全身套好,又给自己戴上了鸭舌帽和口罩,外面套了件宽大的外套后,蝶川镜用尽力气搀扶着降谷零,把他运上了马自达,颤颤巍巍地自己驱车前往米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
抵达医院时,正好是临晨3点整。
在急诊挂号登记,排队打针的过程中,蝶川镜没有再展现出任何生气的样子。
“安室先生现在还撑得住吗?请再忍耐一下…”。
称呼有变化,但蝶川镜眼里的认真与关切未变。
“已经好多了,多谢镜小姐,今天真是失礼了”。
“没事”。
…
等蝶川镜带着降谷零处理完一切,已经早上7点整了,而蝶川镜七点半前要到科室参加晨间护理。
“安室先生能自己回家了吗?吃完早饭,我现在要去工作了。”忙碌到现在,蝶川镜冲去买了两个饭团,递了一个到降谷零手里。
她再不吃点东西,等下上早班由于直立性低血压倒下的人恐怕又要多蝶川镜一个了。
“镜小姐是在担心吗?”降谷零伸手握住饭团,开口直视着蝶川镜问道。
“没错,请安室先生多保重自己,毕竟我是你的女友呀。而且,我也希望零能好好活下去。”没有扭捏,蝶川镜同样直视着降谷零灰蓝色的眼眸,坦荡地回答道,“我很为零担心,无论他正在做什么。”。
“…”降谷零心中一阵异样。
“安室先生没有别的要问了吧,我真的要走了。”见降谷零半晌不说话,蝶川镜便急着要走。
“没有了,镜小姐去吧。”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降谷零回以温柔一笑。
“再见。”蝶川镜留下的是自己潇洒的背影。
“再见”。
降谷零手中的饭团还有余温。
“镜小姐,有些时候,我都分不清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呢”。
不自觉撩机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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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装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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