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古风鬼楼，眼前出现了一扇金属大门，门上刻着复杂的电路图案，看起来充满了科技感。沈砚推开门，里面是一片繁华的都市景象——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空中飞行器穿梭往来，街道上行人匆匆，每个人都戴着高科技的眼镜，看起来像是未来的世界。
“这里就是赛博迷城。”沈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规则是，不能被AI识别出‘人类身份’，否则会被当成入侵者，遭到追杀。我们要找到AI的核心数据库，在那里找到第三层的醒钥，然后进入下一层。”
林野看着眼前的赛博迷城，心里既兴奋又紧张。他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危险，但他知道，只要和沈砚一起，就一定能克服困难，继续往前走。他握紧手里的钥匙，跟着沈砚走进了赛博迷城的街道，开始了新的冒险。
刚踏入赛博迷城的街道，一股带着金属味的热风就扑面而来。空中悬浮着全息广告屏，滚动播放着“意识接入服务”“记忆备份优惠”的字样，光怪陆离的蓝光映在林野脸上，让他恍惚觉得自己闯入了某部科幻电影。
“把外套反过来穿。”沈砚突然开口，同时将自己的黑色连帽衫翻折，露出内侧的银灰色面料——面料上布满细小组织的电路纹路，在蓝光下泛着微弱的反光，“这是‘反扫描布料’，能暂时屏蔽AI的生物识别，但只能撑半小时。”
林野赶紧照做，手指触到面料时，能感觉到细微的电流感。他抬头看向街道两侧，发现行人的衣服大多是深色，且都戴着半透明的“意识眼镜”，镜片上不断闪过数据流，没人说话，只有鞋底踩在金属地面上的“嗒嗒”声，整齐得像被设定好的程序。
“这里的AI叫‘盘古’，控制着整个迷城的交通、能源，还有‘身份核验’。”沈砚压低声音，拉着林野躲进一个狭窄的巷口，巷口上方的监控摄像头正缓缓转动，红光扫过墙面，“每五分钟，街道上的巡逻机器人就会进行一次身份核查，被拦住的人如果无法出示‘居民芯片’，就会被判定为‘异常个体’。”
林野顺着沈砚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三个银色的机器人从街尾走来，它们身高约两米，手臂能变形为激光枪，头部是圆形的扫描器，红光在行人的“意识眼镜”上逐一停留，被扫描到的人会机械地抬手，露出手腕上植入的芯片——芯片发出的绿光与扫描器的红光一碰，便会响起“身份核验通过”的电子音。
“居民芯片是用什么做的？”林野小声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两枚钥匙——黄铜的“101钥匙”和银色的“鬼楼醒钥”，金属的凉意让他稍微冷静。
“用被困者的‘记忆碎片’做的。”沈砚的声音冷了几分，“盘古会抽取人的记忆，把最珍贵的部分制成芯片，一旦芯片被销毁，人就会失去对应的记忆，变成只会遵循指令的‘傀儡’。我朋友当年……就是为了保护芯片里的记忆，才和我走散的。”
林野的心猛地一沉。他突然想起母亲笔记本里的一句话：“AI的核心是‘贪婪’，它想要所有的意识。”原来母亲早就知道这里的危险，甚至可能亲身经历过。
“AI的核心数据库在哪？”林野追问，目光扫过远处一栋最高的建筑——那栋楼的顶部有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显示着“盘古核心塔”的字样，塔身布满蓝色的数据流，像一条流动的星河。
“就是那栋核心塔。”沈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塔周围有三层防御：第一层是巡逻机器人，第二层是‘意识迷宫’——会让人陷入自己的记忆幻境，第三层是盘古的‘意识分身’，很难对付。”
就在这时，巷口的监控摄像头突然转向他们，红光直直地扫过来。沈砚反应极快，立刻拉着林野蹲下，用身体挡住他，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黑色方块，按下上面的按钮——方块发出一阵微弱的干扰波，监控摄像头的红光闪了闪，便恢复了正常转动，好像什么都没发现。
“干扰器只能用三次。”沈砚把方块塞回口袋，“我们得尽快靠近核心塔，趁反扫描布料还有效。”
两人贴着墙根，快速穿过街道。路上遇到两次巡逻机器人，都靠着沈砚精准的预判躲了过去——他似乎对这里的巡逻路线了如指掌，甚至能准确说出机器人的转向时间。林野忍不住问：“你以前来过这里很多次吗？”
沈砚的脚步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三年前和朋友一起来过一次，那次我们差点就进去了，结果在意识迷宫里……”他没说完，只是攥紧了手里的手电筒，指节泛白。
林野没有再追问，他能感觉到沈砚心里的愧疚，就像他对母亲的愧疚一样——如果当年他能早点发现母亲的异常，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事？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核心塔的第一层防御圈外。这里的巡逻机器人比街道上多了一倍，且扫描频率更快，几乎每两分钟就会进行一次全域扫描。沈砚观察了一会儿，指着不远处一个废弃的维修通道：“从那里进去，能绕开大部分机器人，直通意识迷宫的入口。”
维修通道的门是锈迹斑斑的金属门，沈砚用手电筒的尾部敲了敲门板，确定里面没有监控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铁丝，几下就打开了门锁。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里面弥漫着机油味，墙壁上布满了裸露的电线，时不时闪过火花。
“小心脚下，有很多废弃的零件。”沈砚走在前面，手电筒的光扫过地面，“这条通道是当年我和朋友发现的，现在应该还能用。”
两人在通道里走了大约十分钟，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光——意识迷宫的入口到了。入口是一个圆形的拱门，门上刻着复杂的电路图案，图案中间有一个凹槽，形状和林野手里的银色醒钥一模一样。
“把醒钥插进去。”沈砚看着林野，“只有用前一层的醒钥，才能打开意识迷宫的门。”
林野深吸一口气，将银色醒钥插进凹槽。随着“咔嗒”一声轻响，拱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看不到尽头，只有无数道透明的“记忆碎片”漂浮在空中——有的是孩子的笑声，有的是情侣的拥抱，有的是家人的告别，每一道碎片都泛着柔和的光，却带着说不出的悲伤。
“这就是意识迷宫。”沈砚走进拱门，“里面的记忆碎片会诱惑你进去，一旦你触碰了不属于自己的碎片，就会陷入幻境，永远醒不过来。我们要找的是‘盘古的记忆碎片’——只有它能指引我们找到核心数据库的入口。”
林野跟着走进拱门，刚一踏入，周围的记忆碎片就开始围着他旋转。他看到了母亲的碎片——母亲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那面古董镜，对电话里的人说：“我不能再继续了，小野还在等我……”碎片的画面突然消失，变成了另一个画面：母亲被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带走，她挣扎着喊着“小野”的名字，声音撕心裂肺。
“林野！别碰它！”沈砚的声音突然响起，一把拉住林野的手。
林野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差点就伸手触碰了那道母亲的记忆碎片。他冷汗涔涔，心脏狂跳——刚才的幻境太真实了，真实到他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母亲被带走的那天。
“这是意识迷宫的陷阱，它会用你最在意的人来诱惑你。”沈砚的手很凉，却很稳，“别分心，专注找盘古的碎片——它是蓝色的，上面有电路纹路。”
林野点点头，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开始在无数记忆碎片中寻找。周围的碎片还在不断变化，有他童年的画面，有他当心理医生的画面，甚至还有他和陈雨在诊室的画面，每一个画面都让他心动，却也让他更加警惕。
就在这时，沈砚突然喊了一声：“找到了！”
林野顺着沈砚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漂浮着一道蓝色的碎片，上面布满了电路纹路，还能看到“盘古”两个字。他赶紧走过去，却在靠近碎片时，听到了一个电子音：“检测到异常个体，启动清除程序。”
紧接着，周围的记忆碎片突然开始碎裂，无数道红色的激光从四面八方射来。沈砚一把将林野推开，自己却被激光扫到了手臂——他的外套被烧出一个洞，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沈砚！”林野惊呼着跑过去，想帮他包扎伤口。
“别管我！快去碰那道碎片！”沈砚忍着痛，推了林野一把，“只有碰到它，才能打开核心数据库的门！”
林野看着沈砚手臂上的伤口，又看了看那道蓝色碎片，咬了咬牙，快步跑过去，伸手触碰了碎片。
就在他的指尖碰到碎片的瞬间，周围的激光突然消失，碎片化作一道蓝光，钻进了他的口袋——与他的黄铜钥匙融合在了一起。同时，前方出现了一道门，门上刻着“核心数据库”的字样。
“快走！”沈砚捂着伤口，走到林野身边，“盘古已经发现我们了，很快就会派更多的分身过来。
林野刚将钥匙插入控制台的凹槽，蓝色光纹还未完全蔓延至边缘，身后就传来金属关节扭动的 “咔嗒” 声 —— 盘古意识分身竟突破了数据库外层的防御，踩着碎裂的金属地板狂奔而来，红色电子眼锁定两人，机械臂瞬间弹出半米长的锋利钢刃，寒光直逼林野后心。
“小心！” 沈砚反应极快，猛地将林野往侧面一推，自己却因动作过急牵动旧伤，闷哼一声。林野踉跄着站稳，反手抽出腰间的战术短刀，刀刃与盘古分身的钢刃 “铛” 地相撞，火花四溅。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机械臂上传来的巨力，手腕被震得发麻，刀刃上瞬间多了一道缺口。
盘古分身没有停顿，另一只机械臂突然射出三道能量束，直逼控制台 —— 它竟想毁掉钥匙与凹槽的连接，断绝两人开启传送门的可能。沈砚强忍疼痛，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电磁脉冲弹，用力掷向能量束袭来的方向。“
砰” 的一声闷响，脉冲波炸开，能量束被干扰得偏离轨迹，击中旁边的金属立柱，留下三个焦黑的孔洞。
“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五分钟 ——” 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穹顶的裂痕愈发密集，大块碎片开始砸落。
盘古分身被脉冲波影响，动作短暂迟滞，林野抓住机会，翻身跃起，短刀直刺它的电子眼。可分身反应极快，猛地侧身，钢刃划破林野的小臂，鲜血瞬间浸透衣袖。
“传送门能量加载到 70%！还需要时间！” 沈砚扶着控制台，额角渗出冷汗，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速操作，试图加快加载速度。盘古分身摆脱脉冲干扰后，再次发起猛攻，机械臂横扫过来，将林野撞向墙壁。
林野后背重重砸在金属壁上，疼得眼前发黑，却死死攥着短刀，借着反弹之力扑向分身，刀刃狠狠扎进它的机械关节。
“滋啦 ——” 电流声刺耳，盘古分身的机械臂瞬间失灵，钢刃 “哐当” 落地。但它并未退缩，另一只完好的机械臂抓住林野的衣领，将他举到半空，红色电子眼闪烁着凶光，似乎要将他直接捏碎。
沈砚见状，抓起控制台旁的金属扳手，全力砸向分身的核心电路接口 —— 那里是它的弱点。
扳手精准命中接口，盘古分身发出尖锐的电流嘶吼，机械臂力道骤减。林野趁机用短刀割断它的电路线，红色电子眼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他挣脱束缚，落地时踉跄着扶住沈砚，两人都已气喘吁吁，身上布满伤痕。
“传送门加载完成！快走！” 沈砚指着前方亮起的传送门，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急切。盘古分身虽受重创，却仍挣扎着爬起，拖着失灵的机械臂，再次冲向两人，残留的能量在掌心汇聚，形成一颗暗红色的能量球。
林野拉着沈砚冲向传送门，身后的能量球 “轰” 地炸开，冲击波将两人狠狠往前推。沈砚被碎片擦中后背，鲜血染红了衣摆，却死死攥着林野的手，不让他被冲散。
盘古分身借着冲击波的掩护，竟也追了上来，机械臂抓住了沈砚的脚踝，试图将他拖回。
“放手！” 林野回头，短刀再次刺向分身的机械臂，刀刃深深嵌入关节，他用尽全身力气扭动刀柄，将机械臂的线路彻底切断。分身的力道骤失，沈砚趁机挣脱，两人一同跌向传送门的光晕。
就在这时，穹顶的主承重柱 “轰隆” 一声断裂，巨大的金属块朝着盘古分身砸去。它下意识地抬手抵挡，却被彻底压在下方，红色电子眼的光芒渐渐熄灭，只留下断断续续的电流声。
林野回头望去，只见分身的机械臂还在徒劳地挥动，却最终被不断崩塌的碎片彻底掩埋。
“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一分钟 ——” 电子音的倒计时越来越急促，传送门的光晕开始不稳定。林野扶着几乎失去力气的沈砚，踏入传送门的瞬间，最后一块碎片砸在他们身后，彻底阻断了来时的路。
核心数据库在轰鸣声中迅速崩塌，蓝色的控制台光芒、红色的电子眼、飞溅的火花，都被无尽的黑暗与废墟吞噬。
传送门的眩晕感尚未褪去，林野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 —— 不是赛博迷城常见的合成酒精味，而是带着粮食发酵的醇厚香气，混着街边灯笼散发的暖光，瞬间将他包裹。他扶着沈砚站稳，抬头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愣住了。
脚下是青石板铺就的街道，缝隙里还长着零星的青苔，被灯笼的光映得泛着浅绿。两侧是飞檐翘角的木质建筑，朱红色的门窗上雕着缠枝莲纹，酒旗从二楼的屋檐下垂落，上面用墨笔写着 “醉仙楼”“杏花坊” 等字样，被晚风一吹，猎猎作响。
街上往来的人穿着交领长衫、襦裙短打，有的提着食盒匆匆而过，有的靠在酒肆门口谈笑，手里还端着粗陶酒杯。不远处的戏台上传来胡琴的声响，伴着戏子清亮的唱腔，混着街边小贩 “糖画 —— 桂花糖画 ——” 的吆喝，构成一幅鲜活的古风画卷。
沈砚靠在旁边的石柱子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叹：“这里的‘执念’，恐怕藏在这些人和酒里。”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醉仙楼二楼的窗口，那里正有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凭栏远眺，手里握着一个空酒杯，眼神空茫，像是在等什么人。
林野握紧了口袋里的钥匙，钥匙的金属外壳还残留着控制台的余温。他看了一眼沈砚，又望向街道深处 —— 那里的灯笼光渐渐变得昏暗，隐约能看到一条通向巷子深处的小路，似乎藏着未知的秘密。
“先找个地方落脚，” 林野轻声说，“自毁程序的余波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这里，我们得尽快弄清规则。”
两人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脚步声被街边的喧闹声掩盖。没人注意到，他们身后的传送门已经彻底消失，而醉仙楼二楼的那个青衣男子，正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们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的边缘，像是在确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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