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混世大魔王?
孔宣一脸莫名,脑子空转了一圈,细数一下,全家就剩下他一个哪里来的什么混世大魔王。
他与萧云鬓对面而坐,彼此脸上的神态看得一清二楚,萧云鬓敲了敲金属腿,“咚咚”两声,表示她在思考。
“你在说什么?”萧云鬓困惑蹙眉,她偏了下头,发尾扫过她的下颚,她偏过耳朵,似乎听到了什么不能理解的东西。
“你出来不是来找……”
“滋——”
她说话的声音一顿,热锅下油的滋滋声在不大的小店响起,一股浓郁的香气飘散出来。
萧云鬓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猛地扭头看向厨房,难以克制地深吸了几口香气。
这是什么!!!
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
却说陆压拎着手中带翅膀的鸵鼠进了厨房,他神色冷淡,一双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一翻,无声从刀具架上抽出一把长刀。
刀身擦过刀具架发出“滋啦”一声,冷厉的白光映射鸵鼠的眼睛,它在陆压手下疯狂挣扎,发出“吱吱吱”的求饶声。
然而陆压面色冷冽,手起刀落,一只鼠鼠就这么在他手下尸首分离。
陆压低着头,围裙的带子掐住他劲瘦有力的腰腹,几滴血液滴在桌面的血珠被他顺手擦去,他漫不经心地拧开水龙头,将满池脏污的血水洗去。
他架起喷枪,用铁架子将鸵鼠穿起,剥了皮直接吊在空中,用喷枪直接烘烤上色。
一只喷枪在他手中拿得很稳,他单手拿着按住开关,灼热的火焰瞬间从喷枪射出,滋滋的热油顺着焦灼的外表滴滴往下掉落。
陆压单手拧开抽油烟机,任由抽油烟机轰轰作响,不忘回应萧云鬓“来两碗饭”的要求。
小小一只鸵鼠大火烘烤到差不多脱水的地步,他将一小只拎下来放在案板上,拿菜刀将整只鸵鼠一分数份,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再丢进水里洗去血水,冷水下锅焯水,中途加入姜片、米酒、米醋去腥增香,大火撇去浮沫,之后丢进冷水中清洗控干。
蒜苗、葱姜大蒜、洋葱各自切条,干辣椒切段,再用腐乳、生抽、蚝油、老抽调一个秘制酱料。
热锅下油,洋葱爆香,大火加入鸵鼠肉块,只是到这一步,爆香的鼠肉激起浓郁的香味。
蒙蒙热气中,陆压眉眼从容,随手颠锅时,手臂绷起的力度裹挟着强劲的爆发力,迅速而准确地翻锅颠炒。
肉出锅之后,往空锅加底油用姜爆香,下大蒜、香料,鼠肉回锅,米酒往上一浇,瞬间大火烹油,在锅中熊熊燃烧,翻炒几下,火势下去酒味挥发,加入酱料翻炒。
浓郁的酱香一下子爆炒出味,浓郁的香气如一把小钩子,死死勾住了食客的味蕾。
干辣椒一下锅,更是将人的食欲完全调度,香得人目眩神迷,几乎失语。
萧云鬓已经不想再开口了,她怕自己一张嘴口水流出来。
她猛猛嗅着空气中的酱香味,浓郁的香味中混杂着肉的香气,干辣椒点缀其后,激得人口水泛滥。
只听“滋”的一声,锅铲翻锅的声音后,陆压提着一盆干锅从里面走出来。
他垒了几个碗拿过来,另一只手则拎着一个电饭煲,打开米饭的香气瞬间溢出。
萧云鬓已经被这股香味迷得目眩神迷,飞速地接过碗筷,还不忘给他拎过一把椅子:“小陆压也来坐。”
萧老师发话,陆压只好坐下。
刚坐下,第一块肉先夹到了陆压碗里。
萧云鬓在训练营雷厉风行,下训之后则像是一个大家长照顾着训练营的小孩子们,现在也是顺手。
这一筷子可把急哄哄伸筷子的孔宣给气坏了,他鼓起腮帮子,狠狠地咬住筷尖:“你给他夹菜?”
他目露凶光,阴测测的阴霾笼罩眉眼,死死盯着萧云鬓的筷子。
天杀的毕方!
萧云鬓不明所以:?
“来来来,大王你也吃。”
她大大咧咧地给孔宣也夹了一筷子,孔宣哼了一声,手速飞快,气势汹汹地用筷子把陆压的碗填满。
——把葱姜蒜全堆进去了。
陆压面不改色地将这些配料挑出,见孔雀大王气势汹汹瞪他,快放生的葱段就这么转头咽进了嘴里。
萧云鬓有一瞬间失语。
她看看孔宣再看看陆压,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死动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蛙趣!不会吧?
萧云鬓咳嗽两声,故意说:“想当年小陆压进训练场的时候才七岁,筷子都用不顺手,还得是我们这些做老师的帮忙,小陆压现在还不会用筷子吗?”
被萧老师调笑,陆压面不改色:“那时情况特殊。”
“确实特殊,小陆压力量失控的时候身上长满了羽毛,就像是一只小鸟崽崽。”萧云鬓说着,视线飘到孔宣脸上,孔宣显然听得饶有兴趣。
萧云鬓比划一下:“大概只有这么高。”
“哦~小鸟崽崽~”孔宣拖长语调恶趣味地冲陆压眨眼。
可不就是小鸟崽崽?
陆压被清扫组带回来的时候,专门带给萧云鬓等一众大妖怪看了一圈,衡量其危险性。
最终是在场的毕方萧云鬓和朱雀陵光判定陆压是人妖混血,大概率是某种鸟类神兽的混血。
作为以家族式互相帮扶的鸟类神兽,是他们做主担保将小陆压留下。
别人入职后只需要按照分组进入不同的训练营训练一段时间,而陆压不一样,他在训练营的宿舍里从七岁长到了十八岁,枯燥频繁的训练贯彻了他的前半生,直到成年参军入伍被调入清扫组。
——可惜灵气衰竭,陆压终生无法再度觉醒。
他注定是人,加入不了鸟族这个大家庭。
听到这里,孔宣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无语,他看看陆压,再看看萧云鬓,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她“有眼无珠”。
“你们这么眼瞎?”
这么漂亮的一只小鸟也能是人吗?
超级——漂亮!
孔宣看看陆压再看看萧云鬓,他默不作声地蹭过身子,掰过陆压的下巴,审视的眼神扫了一圈又一圈,他面露严肃,手直往陆压脸上扒拉。
陆压:?
“这么漂亮的一只小鸟,怎么会有人这么眼瞎?”
“这脸、这眼睛、这羽毛——”
还有这胸肌、腹肌……
孔宣咳嗽两声,往下划拉的手克制收回,他视线回到陆压的脸上,说话言辞凿凿,对萧云鬓的眼瞎深信不疑。
“毕方,你不只腿断了,你还眼瞎。”
确定了!全家族只有他有眼睛。
孔宣暗自得意,张扬地朝萧云鬓挑眉,脸上的神采飞扬起肆意的弧度。
然而这份得意展露不到两秒,萧云鬓趁此机会猛猛干饭,一筷子夹走几块肉,酷酷往嘴里炫。
陆压表面淡定,实则筷子舞得飞起,默不作声中精准夹肉,把碗堆成了高山。
只有无辜的孔雀大王受伤的时刻出现了!
“……萧云鬓!陆压!”
你们这群坏鸟!
孔宣立刻加入争抢队伍,他“嗷呜”一口加速炫肉,美味的干锅炒肉送进嘴里,奇特的酱香裹挟着腐乳的滋味,米醋的微酸混进酒意,完美侵入肉里。
他舌尖轻撩,肉与骨头分开,肥美的肉质堆在一起,咀嚼的同时辣意刺激着味蕾,组成极佳的美味。
这一瞬间,没有人再抬头说话。
三双筷子组成刀光剑影,飞速碰撞间,一锅干锅鸵鼠唰唰消失,只剩下几片点缀的洋葱、蒜苗。
萧云鬓猛猛干了一罐啤酒清口,酒喝完忍不住哈了一声,跳跃的酒沫还在味蕾跳动,她面色微醺,明显吃美了。
“再来一罐!”
萧云鬓与陆压碰杯,陆压倾身从柜子里翻出一瓶玻璃瓶的雪花啤酒,萧云鬓都不用启瓶器,拿牙齿一咬瞬间就开了。
“好小子,有这厨艺!”
可把人吃美了!
萧云鬓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捞起啤酒瓶跟喝水似地闷闷灌了一瓶,手中瓶子惯到桌上,暴脾气的她忍不住开始酒后吐真言。
“小陆压这手艺,绝了!比在妖管局干活好!现在这个局势,真是谁碰谁倒霉,因为清扫组被裁撤的事上头很恼火,天天在审查内奸,局里天天跟火药桶似的,一问就是没人一说就是不忠诚,去你爹的忠诚!”
“老师不是只负责帮妖管局训练人吗?”陆压把新酒递上,顺手用一瓶豆奶换走了孔宣手边的酒。
孔宣歪着脑袋,慵懒地借陆压的肩膀架胳膊,漫不经心地说:“那就别给人干了呗。”
给人干活有什么好的?
萧云鬓笑了两声,不过瘾地撬开瓶盖,猛猛又干了一瓶。
她说:“不然呢,你不干我不干谁来做实事?”
“现在局里还算太平,冒出几座山多了几只妖怪,妖管局还管得过来,架不住人心浮动,光靠压着压不住的,总有一天的。”
她倚着酒瓶,偏头靠近孔宣,一双如琉璃般璀璨绚丽的眼睛直直地映出他的眉眼,他长发披散眉眼秾烈,像是万事不放在心上。
“孔宣,我们没办法在这种局势中独善其身,你比我清楚。”
“在上一次你选择明哲保身,那么这一次,你会和谁站在一边?”
萧云鬓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陆压,陆压目前还是人类,不是吗?
孔宣捋头发的动作一顿,他与萧云鬓对视,狭长的眼尾敛起危险的弧度。
萧云鬓不闪不避,直直地与他对视。
“你不是来吃饭的。”
孔雀明王的气势终于在此刻展露出威胁,纵使孔宣表现得再无害、随意,无论有多么深邃的算计、高深的构想,也无人胆敢将他当成掌上玩物搓圆捏扁。
他也曾意气风发,也曾在黄金时代沉浮,上过最肃杀的牌桌,走过最高的山、最深的河。
孔宣眼神锐利,一眼就看出了萧云鬓的意图:“毕方,你是来当说客的。”
萧云鬓一拍桌子,谈判般往后一倒,她含笑点头:“是的,我算是先遣军吧。”
“谁叫我是小陆压的老师,打感情牌总是让人心软,对吗小陆压?”她的视线看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陆压。
陆压面色冷淡,冷峻的线条展露出别样的冷冽,他瞥了萧云鬓一眼,并不作答。
诚如萧云鬓所说,有想要颠覆局势的人,就有想要维持和平的人。
无论是谁,拉拢所有可以拉拢的人,都是最明智的选择。
一个是清扫组最强大的人形兵器,一个是从数次灵气衰竭大劫活下来的原初神鸟。
他们还没有明确站队。
萧云鬓吸气:“孔宣,上一次你逃开了,这一次你还要逃避吗?”
“你知不知道金乌已经——”
她的话还没说完,大地突然震动起来,桌上的酒瓶碗筷“哐当哐当”剧烈碰撞。
萧云鬓不可置信,她几乎是在跑出去的下一秒就猛地摔倒在地上,两双被金属代替的腿在此刻失去了所有作用。
陆压和孔宣一左一右将她提起,他们来到外面,在这一刻,浓重的阴霾深深坠入他们眼中。
犹如暴风雨来临前那昏暗死寂的前奏,一座延绵不绝的山脉在极致的寂静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地而起。
山脉上看不见一点绿色,只有寂寥的土色暴露在外,被长久的岁月冲刷出崎岖的痕迹。
所有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看着死寂与震撼同时降临,宏伟的山脉绵延不绝,肉眼看去仿佛近在眼前,几乎顶天立地,将天地链接在一起。
恐慌。
恐慌。
……
犹如原初的人类目睹一只无法抵挡的怪物、无法挽回的时代大山,所有人都陷入了长久的缄默中,近乎失语地注视着眼前的画面。
那是一个时代不可挽回的降临,更像是两个世界碰撞融合出极为扭曲可怖的肢体,恶心与震撼在瞬间敲响了血脉里的警钟。
“呕——”
萧云鬓被恶心地吐了出来,那样扭曲可怖的姿态,像是将无数只怪物的残躯缝补在一起,她亲眼见证了某种无法接受的扭曲。
最恐怖的是,拼接缝合的怪异之下,被缝合碰撞交融的躯体是那样的熟悉,只有他们这些活得久的老怪物知道那是什么,他们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是人与神的界限,是无数生命诞生的源头,是长久离去而无法回转的故乡。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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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渡,顶尖美院奇出的天才画手,一经参赛凭借着独特的画风、绚丽的光影强势登冠爆火网络,是网络上千万级绘画博主,公认的绘画天才。
长得好、性格好、学习好,三好青年宁渡可谓是导师的得意门生。
直到有天,导师邀请他讨论画展事宜,一进门就兴奋的向他介绍,今年美院新晋天才,十八岁的世界油画冠军。
——谢青寂。
无人知道,宁渡曾与谢青寂在同一画室学习。
眉眼阴郁的少年永远低垂着眉眼独来独往,是班级里最沉默寡言的学生,唯独一手油画精巧梦幻。
宁渡与他说过的最长一句话不过是毕业时例行客套:“我在美院等你呀,学弟。”
彼时他笑意盈盈,眼尾的一颗红痣殷红夺目,张扬明媚,恰似夏日里最盛烂的迷梦,不知惊艳了多少少年少女无畏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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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寂,西城美院出了名的奇才,只十八岁就斩获世界级的油画大奖,才情横溢、冷峻阴郁,冷淡的性格不知令多少追求者望而却步。
他有个小秘密,他暗恋同学院的宁渡学长。
外表阴郁孤傲的他,背地里却喜欢疯狂收集关于学长的一切。
对方喝完的矿泉水瓶,丢弃的餐巾纸团,用过的废弃墨笔……
他就像是一个纠缠不休的阴湿怪物,嫉妒心强、偏执占有、阴暗恐怖。
对宁渡的渴求从物质到精神乃至于所有的一切,有关于宁渡的所有,他都当做宝贝收藏珍惜,疯狂嫉妒着与学长说话的每一个人。
在深夜,他一遍一遍听过录音里的声线,将收集的物品摆放在房间里,幻想着两人的甜蜜同居,用偷拍的照片幻想着与学长接吻、亲昵。
他成为了学长独一无二的追求者。
隐秘的偷拍角落,谢青寂低下头,偷拍照里的学长风华依旧,不经意看过来的视线都温柔甜蜜。
——好似在看他。
——还比了个小爱心,俏皮的眨了眨眼。
谢青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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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渡多了个小师弟,是比他小一届的学弟,性格沉稳内敛,非常容易害羞。
总是装作不经意观察宁渡的动向,稍微和别人说下话就会满眼控诉的望着宁渡,很喜欢给他拍照,收集宁渡用过的小物品……
有人向宁渡提醒,宁渡笑意盈盈,明媚的笑容晃得人心荡神摇。
“这样啊,那可真是不得了呢。”
夜晚聚餐,他在人群中笑得开怀,几轮游戏过后,不嫌事大的朋友满眼揶揄的宣布:“7号选择和在场任意一个人接吻。”
7号宁渡淡定抿酒,望着他醉红的眼尾,众人蠢蠢欲动。
却见宁渡转头,靠在他冷淡阴郁的小师弟肩上,宛若天鹅交颈,亲昵间他与师弟耳语。
“小师弟,帮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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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宣传,作为美院活招牌的宁渡入选优秀校友,需要一张氛围照片。
宁渡沉迷绘画,闻言手拿画板漫不经心踢了踢身边的谢青寂:“师弟,人问你要照片呢。”
学生会:??
谢青寂不答,就见宁渡发笑低语:“神秘的路人先生,贡献一下你那一墙的收藏吧,嗯?”
“我实在腾不出时间来拍了。”
谢青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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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干锅鸵鼠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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