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村发生了一件大事。
七星宗的仙师死了,死状凄惨,被活生生吸干了血液成了干尸,那副模样叫人不忍直视,惨不忍睹。
荒废的山林间,偌大的土坑里三具干尸就那样歪曲扭八躺着里面,边上围了一圈子的村民,还有几位面容严肃的同样穿着七星宗弟子服饰的人。
云朝月默默挤入人群瞅了眼底下的情况,确实是人,成了这幅模样村民们也压根认不出昨天的那三个仙师根本不是底下这三个。
“居然敢伤我弟弟,这些妖真是可恨!千刀万剐也不为过。”白姣姣怒火中烧,她飞快的平复自己杂乱的思绪,冷静的分析,“师兄,我弟弟不可能会来这么偏僻的村子。”
几人对视一眼,他们几个是负责此次下山寻找有灵脉的弟子,一般活动范围只会在各大城区,白师弟他们怎么会莫名其妙来了一个这样偏僻的地方,没有道理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诸位,我乃七星宗宗主之女白姣姣,请问我师弟们来了这里都做了些什么。”
眼瞧着这状况发展的情形,云朝月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怕不是还要牵扯到她的身上,她现在这幅身体可一点都不想招惹麻烦。
果不其然,在他们的各种追问下,昨天发生的一切事情来龙去脉还是清清楚楚的被说了出来。
“所以我弟弟和师弟们最后是去了云家,还收了云朝月为弟子。”
“是的,是的。”村民们连忙点头。
眼看白姣姣面色不对,他们又连忙摇头,“仙师可不要误会,那女娃娃怎么也不可能会害了几位仙师的,她可是要被仙师收做弟子的,又怎么会杀害仙师呢,更何况我们都是一些普通人怎么会是仙师的对手。”
“云朝月在哪?!本小姐要见她。”白姣姣极力克制着情绪,勉强扬起个还算和善的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
木容华轻抚白姣姣的背,安慰道:“姣姣你冷静,事情还没有弄清楚。”
“师兄我没事,我只是想见一下云朝月,我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她是我弟弟最后见过的人,还是师兄你觉得我会迁怒无辜?”
木容华哑然,“没有。”
“劳烦村长了,白师弟最后确实是与那位云姑娘有牵扯的,还是出来说清楚比较好,如果确实没有关系对大家都好。”木容华俯首道:“如果没有弄清楚,村子里就依旧存在着隐患,保不齐以后会有村民落得像师弟他们这样。早一点解除隐藏的危险对大家都好。”
木容华这一番话下来,原本还犹犹豫豫藏着掖着的村民们纷纷忐忑起来。
云朝月站了出来,“几位仙师是觉得我有能力可以杀了三位仙师?怕是太过于高看我了。”
即便见过无数仙子的七星宗弟子依旧被云朝月的模样美的一大跳。
“你是云朝月?”白姣姣愕然,有些惊疑不定,眼睛一寸寸扫过她的那张脸,像是不可置信中有带着震惊。
所有的情绪被她很快的收敛,云朝月依旧注意到了,她见过她?
白姣姣死死盯着云朝月,道:“你说,我弟弟明明和你走了为什么他又会出现在这里,而你却是好好的。”
这是个什么蠢问题,云朝月差点没不屑的笑出来,她挑眉,“白仙师是跟我回云家了没错,可是他要去哪是我一个小女子能管得了的嘛?还是,我有资格?有能力?去管?”
“还是白小姐觉得,我当真杀得了白仙师?怎么杀?半只脚还没有踏入修仙之路的能力?还是我能指使妖物杀了仙师?”
“这说出去都是要叫旁人笑掉大牙的。”
一番话堵得人压根没有反驳的话,因为事实就是这样的,一个是还没有正式修炼的普通人,一个是修炼多年的仙师。
木容华直视着云朝月:“请问云姑娘,几位仙师是何时离开云家的。”
云朝月看向他,这人倒是很会抓重点,她缓缓道:“我昨天很早就睡了,因为今天我们要出发去宗门,路途遥远,我就想着早点歇下,结果今天一早就没见着仙师的踪影,我还以为仙师只是出去了然后就听到了仙师们遭难的事情。”
“是啊,仙师,我们一家今天一早醒来就没再看见过几位仙师。”急忙过来的云父云母上前道,“我们家朝月也没有任何动机杀害几位仙师啊。”
木容华无言,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位云姑娘确实不是杀害师弟们的人,却也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动机?”白姣姣走到云朝月面前盯着她的脸,云朝月抬眸,眼中带上疑惑,“你这张脸就是最好的动机。”
“师妹?”木容华惊愕。
“我弟弟好色成性,说不定她就是见着你这张脸把持不住……”“姣姣!”木容华打断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抱歉道:“抱歉,我师妹痛失亲人,情绪不太稳定。”
云朝月没什么好脸色,嗤笑出声,“与其在这里随意揣测栽赃旁人,还不如去找找证据,还是说这就是仙师们的一向做派?”
“你这个乡野村姑在胡说什么?白师弟他确实是与你最后接触的,师妹怀疑你不是很正常?”
“你就应该好好配合我们的调查。”
“季闵。”
木容华呵斥出声,他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既然没有我的事的话我就走了。”云朝月刚踏出一步,一道强劲的灵力向她袭来,这一下要是打在身上她那本就残破的灵脉怕是又得碎上些许。她手中灵力还是收了起来,打回去很简单,后面的事情却会变得更麻烦,徒增麻烦。都被打习惯了,也不差这一点。
空间被扭曲,气温骤降,两道灵力相撞,打向云朝月的灵力被单方面的碾压,灵力反噬,老者一大口血液喷洒出来。
“父亲!”“师傅!”“宗主!”一群人蜂拥而上。
冰冷的气流裹挟着云朝月一下被拉到了一边,后背嘭的一下砸在了一个冰冷的怀抱,熟悉的白松味扑鼻而来,那人没有开口说话,云朝月却已经知道是谁了。
这还不如被打一下,不对,被打几下都可以。
她想过很多次会相见,会怎么相见,却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没事的,没事的,云朝月迅速冷静下来,这都100年了!他肯定老把自己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给抛到九霄云外了,没事的,没事的,现在的自己是云朝月,不是月云朝,云朝月!云朝月!云朝月!没事的!没事的!
啊啊啊啊啊!怎么可能没事!
脑海中千翻百转,波涛汹涌,现实中却是只不过咋眼间,云朝月眼珠子一转猛然挣脱出来跪下来,抱住这人大腿就开始嚎,“仙师大人救命啊!他们不仅冤枉小女子,还要将我置于死地啊!”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仗着自己灵力高强就欺负人啊!”
云朝月嚎啕大哭,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惨绝人寰,哭了半天不见人有什么动静,她悄咪咪瞥一眼,一下就撞进了月澜雪那双出神的眼里。
该死的,发什么呆,自己在这干喊着也是怪尴尬的好吧,云朝月继续嚎叫着,“仙师你一定要给小女子做主啊!”说着云朝月咬牙切齿地使劲拽了拽月澜雪的衣袍,只听“撕拉——”一声,周围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云朝月嘴角一个抽搐,表情呆滞了几秒,看了眼手上的破布条,可怜巴巴的表情对上月澜雪冷凌的脸,“这质量有点……不……太行……”云朝月只听到自己干巴的解释。
月澜雪伸手,“起来。”
云朝月抬头看他,这是云朝月第一次见月澜雪能对她流露出这种堪称柔和的表情,看样子应该是没认出来了。
顺势起身的云朝月一脸委屈巴巴的站在旁边,气鼓鼓的,颇有几分受气包的模样。
月澜雪淡淡从她脸上扫过,眼里说不清是什么,“七星宗宗主是对本君的仙侍有什么意见吗?出手如此狠辣。”
仙侍?
自己这就成了他的仙侍了?
云朝月微笑,没想到啊,没想到,百年不见,月澜雪这厮居然会有如此怜香惜玉的一面。
白姣姣红着眼望着月澜雪,那浑身的破碎感扑面而来,像是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的娇弱小白花,再也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月仙君,你可不要听信了云朝月的谗言,她是最后一个与我弟弟接触的人,她一定跟我弟弟的死有关系!”
云朝月看看月澜雪,又看看含情脉脉快要碎了的人,啧啧啧。
七星宗宗主拱手,“我唯一的儿子这样不清不楚的死在这里,即便月仙君你再怎么身份尊贵,也不能干涉我追查凶手。”七星宗宗主态度强硬,那双苍老浑浊的眼死死盯着云朝月。
“月仙君确定要为了一个区区仙侍与我七星宗为敌吗?!”
好家伙,这泼天的大锅跟屎盆子这是非要往她头顶砸是吧,云朝月双手叉腰,“宗主大人!您好歹也是一宗之主,你知道你们现在这算什么吗?自己找不到幕后真凶恼羞成怒就在这里随意攀咬祸害别人,不过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平复自己心中无处发泄的怒火罢了!”
“混账东西。”七星宗宗主面目狰狞。
云朝月更来劲了,蹦哒的很,避免老家伙狗急跳墙给她突然来一下,她现在这残败的身子骨委实有点招架不住,她小脚一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一骨碌躲在月澜雪身后只探出个脑袋,张牙舞爪,狐假虎威,“怎么?被我说中了?脑羞成怒了?原来你们还是要脸的啊?!我还以为你们都不要脸的呢?!”
“有句话不是这样讲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云朝月认真点头,眨巴着格外真诚的大眼睛,“没错,我感觉这句话特适合你们!”
云朝月一张小嘴在哪里叭叭叭,月澜雪又在又奈何不了她,七星宗宗主一口老血被气得吐出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场堪称是闹剧的戏码就此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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