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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稚子启蒙,风波暗生

春日的晨光透过雕花木窗,在青石地面上洒下细碎的金斑。六岁的怜君端坐在菱花镜前,任由母亲为她梳理乌黑的发丝。镜中的小人儿已初现美人胚子——眉眼灵动如画,睫毛长而卷翘,眼波流转间既有窦昭的沉静聪慧,又带着几分宋墨的机敏果敢。尤其是那微微上挑的眼尾,不笑时透着超越年龄的沉稳,笑起来却又如月牙般弯弯,灵动非常。

“今日开蒙,我们怜君就是大孩子了。”窦昭轻柔地替女儿绾好双丫髻,系上浅碧色的发带。她望着镜中女儿稚嫩却已见风姿的小脸,心头涌起万千柔情。

怜君转身抱住母亲的腰,仰起小脸问道:“娘,读书难不难?先生会不会很凶?”

窦昭抚着女儿柔软的发顶,想起自己幼时在窦家族学读书的情形,柔声道:“读书如登山,一步一步来,总能见到更美的风景。至于先生...”她微微一笑,“是你爹爹特意请来的陈老先生,学问好,性子更是温和。”

这时,宋墨踏进房门,见女儿已穿戴整齐,一身浅碧色襦裙衬得她如初春的新柳,娇嫩而充满生机。他眼中闪过骄傲之色,蹲下身将女儿揽入怀中:“我们怜君今日真好看。”

怜君靠在父亲坚实的胸膛上,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墨香与淡淡的松木气息,方才那点不安顿时烟消云散。她伸出小手摸了摸宋墨官袍上的绣纹,好奇道:“爹爹今日不去衙门吗?”

“女儿开蒙的大日子,爹爹怎能不在?”宋墨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眼中满是宠溺。

辰时正,陈老先生准时到来。老先生年约六旬,须发花白,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却浆洗得干干净净。他步履从容,目光温润中透着睿智,一看便是饱读诗书之人。

怜君规规矩矩地走到堂前,按照母亲昨夜教的礼仪,双手交叠置于额前,缓缓下拜:“学生宋怜君,拜见先生。”

她的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动作虽稚嫩却一丝不苟。陈老先生含笑受礼,眼中闪过赞赏之色。

窦昭亲手将一个书袋递给怜君,那书袋以月白色锦缎制成,袋面上用银线绣着几株兰草,枝叶舒展,姿态清雅。怜君接过书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上面的绣样,听母亲温声道:“娘绣这几株兰草,是想告诉你,‘兰生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做人求学,都当如幽兰,不论身处何境,都要保持内心的芬芳与风骨。”

怜君似懂非懂,却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

宋墨蹲下身,替女儿理了理衣襟,目光温和却带着期许:“先生教的字,若有不懂,回来问爹娘便是。”

怜君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爹爹放心,女儿定不负所望。”

开蒙第一课,陈老先生并未急着教她认字,而是先讲了几个古人勤学的故事。怜君听得入神,当听到匡衡凿壁偷光时,她忍不住问道:“先生,没有灯烛,为何不白日多读些书?”

陈老先生捋须笑道:“白日要帮家人劳作,只得夜晚读书。所以你要珍惜如今能安心读书的光景。”

怜君若有所思。

往后日子,怜君每日清晨便到书房念书。她天资聪颖,《三字经》《千字文》不过月余便能背得朗朗上口。这日午后,她拿着描红本跑到窦昭处理家务的花厅,指着自己写的字问:“娘,这个‘君’字,是不是和女儿的名字一个写法?”

窦昭放下手中的账本,将女儿揽到身边,握住她的小手,一笔一画地教她:“是呢,不过‘怜君’的‘君’,更要藏着风骨。你看这笔画,横平竖直,便如做人要坦荡磊落。”

阳光透过纱窗,在母女二人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窦昭低头看着女儿专注的侧脸,心中满是柔软。这些年来,她与宋墨历经风雨,如今能守着女儿平安长大,已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除了风骨,还要有护己之力。”宋墨不知何时站在门边,含笑看着母女二人,“等你再大些,爹爹教你骑马射箭。”

怜君眼睛一亮,从母亲怀中跳下,跑到父亲面前:“真的?像爹爹一样厉害吗?”

宋墨朗声大笑,将女儿高高举起:“自然,我的女儿,怎能只懂文墨?”

转眼夏去秋来,怜君已识得千余字,开始读《诗经》。而宋墨允诺的骑射课,也在这年秋天开始了。

第一日学骑马,宋墨特意选了一匹温顺的小白马。怜君穿着利落的骑装,站在马前却有些怯怯。那马儿似乎感知到她的不安,温顺地低下头,蹭了蹭她的小手。

“别怕,爹爹在这里。”宋墨扶着女儿的腰,稳稳地将她托上马背。

怜君紧张地抓住缰绳,小脸绷得紧紧的。宋墨牵着马,在练武场上慢慢走着,不时回头鼓励女儿:“对,放松些,跟着马的节奏...”

秋日的阳光洒在父女二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不过半个时辰,怜君已能独自骑着马小跑,她兴奋得小脸通红,回头朝站在场边的窦昭挥手:“娘,你看我会骑马了!”

窦昭站在廊下,手中捧着为女儿新做的披风,眼中既有骄傲又有担忧。直到看见宋墨始终护在女儿身侧,寸步不离,她才稍稍安心。

学射箭更是辛苦。怜君人小力弱,连最轻的弓都拉不开。宋墨便从身后环住她,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一点点教她如何搭箭、开弓、瞄准。

“眼要准,心要静,手要稳。”宋墨在女儿耳边轻声指导。

怜君学得认真,几日下来,小手磨出了水泡,却从不喊疼。夜里,窦昭一边为她上药,一边心疼道:“明日歇一日可好?”

怜君却摇头:“爹爹说过,做事贵在坚持。这点疼,女儿受得住。”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半月后,怜君终于射中了靶心。她高兴得在院子里又跳又叫,拉着父母的衣袖非要他们亲眼看看她的成果。

宋墨与窦昭相视而笑,眼中满是欣慰。

除了读书骑射,一家三口的日常更是温馨甜蜜。宋墨公务再忙,也必定赶回与妻女共用晚膳。饭后,或是教怜君下棋,或是听她背诵新学的诗文。偶尔得了闲,一家三口会去城郊别院小住,春日赏花,夏日观荷,秋日采菊,冬日赏雪。

这年冬夜,窗外飘着细雪,屋内炭火烧得正旺。怜君趴在暖榻上,晃着小脚丫读《论语》,读到“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时,她忽然抬头问道:“爹爹和娘亲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宋墨正与窦昭对弈,闻言落下一子,笑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怜君爬起身,认真道:“书上说,要知道父母的年纪,一则以喜,一则以惧。喜的是父母健在,惧的是岁月流逝。女儿要知道爹娘的年纪,好好孝顺爹娘。”

童言稚语,却让宋墨与窦昭同时红了眼眶。窦昭将女儿搂入怀中,轻声道:“娘的生辰是三月十六,爹爹的是八月廿二。”

怜君郑重记下,又道:“那明年娘亲生辰,女儿要给娘亲绣个帕子!”

宋墨笑着摇头:“你呀,先把你那歪歪扭扭的针线练好再说。”

怜君不服气地嘟起嘴,窦昭却柔声道:“只要是我们怜君绣的,娘都喜欢。”

这般温馨的日子,让怜君几乎以为岁月就会这样静好地流淌下去。然而她不知道,朝堂上的风波已悄然波及这个家。

宋墨因力主清查贪腐,得罪了不少权贵。先是有人弹劾他“任用私人”,后又有人诬告他“收受贿赂”。虽查无实据,但流言蜚语却不胫而走。

这夜,宋墨处理完公务归府,已是二更天。他本以为妻女早已睡下,却见正房仍亮着灯。推门进去,窦昭正坐在灯下缝补衣裳,桌上摆着温好的茶和几样他爱吃的点心。

“怎么还没睡?”宋墨解下披风,在她对面坐下。

窦昭放下针线,为他斟了杯茶:“等你回来。”她抬眼细细打量丈夫,见他眉宇间带着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心中不由一紧。

宋墨捏着茶盏,沉吟良久,方沉声道:“阿昭,或许...我们该寻个地方避一避。”

烛光下,窦昭的面容平静如水,眼中没有惊讶,只有了然:“你早有打算了?”

“嗯。”宋墨点头,伸手握住妻子的手,“江南有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叫云溪坞。我派人去看过,那里远离纷争,有山有水,民风淳朴。正适合我们带着怜君安稳度日。”

他细细描述着那个世外桃源:春日桃花如云,夏日荷香满塘,秋日稻浪翻金,冬日梅雪相映。那里没有朝堂的勾心斗角,没有无休止的纷争,只有寻常百姓的烟火日子。

窦昭静静听着,指尖传来他掌心的温度。这些年来,她亲眼看着丈夫在朝堂上如履薄冰,看着他为民生疾苦夙夜难眠,也看着他被小人构陷却仍不改初心。她知他心中的理想与抱负,也知他如今的无奈与决断。

“你去哪,我和怜君便去哪。”她反握住他的手,声音轻柔却坚定,“朝堂虽重,但家人平安更重。只要我们三人在一起,到哪里都是家。”

窗外,雪下得更大了,簌簌地落在屋檐上,仿佛要将世间一切纷扰都覆盖。而屋内,夫妻二人执手相望,在彼此眼中找到了同样的决心与勇气。

宋墨伸手将妻子揽入怀中,低声道:“只是委屈了你和怜君。”

窦昭靠在他肩上,微微一笑:“有什么委屈的?能与你过几年清净日子,正是我心中所愿。只是...”她顿了顿,“怜君渐渐大了,这突然离京,总要好好与她说清楚。”

“我明白。”宋墨轻抚妻子的发丝,“咱们的怜君,比同龄孩子都要懂事。好好说,她会明白的。”

正说着,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接着,怜君的小脑袋从门缝里探了进来,睡眼惺忪地问:“爹爹,娘亲,你们怎么还没睡?”

原来她睡到一半醒来,见父母房中仍有灯光,便穿着寝衣跑了过来。

宋墨朝女儿招手:“来,到爹爹这里来。”

怜君赤着脚跑到父亲身边,被宋墨一把抱起放在膝上。她揉了揉眼睛,看着父母凝重的神色,小声问:“爹爹和娘亲吵架了吗?”

窦昭失笑,替女儿理了理睡乱的发丝:“没有,爹爹和娘亲在商量事情。”

宋墨沉吟片刻,决定不瞒着女儿:“怜君,如果爹爹说要带你和娘亲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生活,你愿意吗?”

怜君眨了眨大眼睛,认真想了想,问:“那里有书读吗?能骑马吗?”

“有,都有。”宋墨微笑。

“那爹爹和娘亲会一直在怜君身边吗?”

“当然。”

怜君伸出小拇指:“那拉钩,只要爹爹娘亲在,怜君去哪里都愿意。”

宋墨与窦昭相视一笑,与女儿完成了这个稚气却郑重的约定。

夜深了,怜君在父母怀中沉沉睡去。宋墨轻轻将女儿抱回她的房间,为她盖好被子。月光透过窗纱,照在女儿恬静的睡颜上,他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回到房中,窦昭已铺好床褥。夫妻二人并肩躺在床榻上,一时都无睡意。

“离京前,还有些事情要安排妥当。”宋墨轻声道,“我会寻个合适的时机向皇上请辞。”

窦昭侧身面对丈夫:“皇上会准吗?”

“这些年,我树敌太多,皇上虽信任我,却也难做。”宋墨叹了口气,“如今主动请辞,对大家都好。”

窦昭沉默片刻,方道:“也好。这些年,我看着你在朝中辛苦,早就心疼了。去江南过几年清净日子,正好可以好好教导怜君。”

宋墨握住妻子的手:“这些年,辛苦你了。嫁给我这些年,没过几天安生日子。”

窦昭轻笑:“嫁给你,是我这一生最不后悔的决定。”

窗外风雪渐止,一轮明月破云而出。清辉洒满庭院,也洒进这对夫妻的心中。前路或许坎坷,但只要彼此相伴,便无所畏惧。

而此刻熟睡中的怜君,正做着甜美的梦。梦中,她和父母在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春日放纸鸢,夏日采莲蓬,秋日摘果子,冬日堆雪人。那里没有京城的繁华,却有着最纯粹的快乐。

她不知道,这个梦,很快就会成为现实。而她的人生,也将从此开启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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