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疯子你确定要为了他进循环?”高台上银发白瞳的少年倚靠在神座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下面的楚璟洵,叹了口气:“别忘了你要没了那是真没了,珍惜生命不好吗~”
高台下的少年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破局之人,以身入局,落子无悔。”
临安城内,大雪纷纷扬扬,小酒馆内熙熙攘攘,大多都是进来躲雪的人,人声鼎沸,起哄声,谈笑声,混杂一片。
“店小二,来二两桂花酒。”
“好勒,客官您稍等。”
一个青年向店小二招了招手。
青年身着玄色长袍,如墨的黑发高高束起,手中随意把玩着一个茶杯,另一只手搁在桌面上,骨骼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敲击着桌面,琥珀色的眸子含着点笑,松弛又有些危险。
店小二暗暗咂舌,这穷乡僻壤的,居然还能见到这等好看的人,简直不输女子,一来还来三个。
是了,楚璟洵对面还坐着两人,二人长得不说一模一样但当真如同一个模组里刻出来似的。
穿着同样黑色的衣袍,束着同样的发型,不消说,是对双胞胎,一个看着冷淡,一个看着活泼,再加上一个楚璟洵看着多情,三人硬是在这个小客栈引人注目了一把。
而引人注目的这三位并没有自知之明,那对双胞胎对着楚璟洵低声劝道:“世...公子,您近来初愈,这...还是不要饮酒的好。”
毕竟自家主子三天两头病一场,这身体,况且进来初愈,若喝了酒,生病了,谁负责?
回头又要照顾,要不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有了点感情,这个破侍卫早撒手不干了。
哪知对面的人毫不在意,轻笑了声道:“无妨,入乡随俗,一起喝一杯?公子便不必叫了,称在下璟洵便可,或称在下的表字文错。”
对面二人双双脸黑,便秘似的对视一眼,好一个装不认识,疯了,直呼世子名讳?他们两个小待卫敢吗?要命。
对面这位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一副你们不叫我就一直盯着你们的架势。
气氛尴尬之际,救世主出现了。
店小二将温过的桂花酒端了上来。
“来,客官您的桂花酒,请慢用。”
两名小侍卫松了口气,总算有东西能堵住自家主子的嘴了,虽然是酒…
这二位又不禁看了一眼楚璟洵,看着他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就恨铁不成钢。
刚生完病就喝酒,他身体能好就怪了,那狗皇帝还给他派了个送命任务,调查什么容山失踪案。
说什么凯旋归来封什么什么东西,什么什么大官,赏多少多少钱财,什么官职,什么凯旋归来,什么钱财,他个世子确这些?但凡有个胆大的进了那个容山有哪个是出来的?这不明摆着让他去送死吗?狗皇帝现在削潘的心思藏都藏不住。
再说了,就算真回来了那些皇子肯定要把他除了,皇子不除那狗皇帝也要亲自除他。
偏偏楚璟洵还真就接下来了,出发前,他还十分一本正经的说:“因为我觉得那边有人在等我。”人?哪来的人?你给我捞一个过来!
“多谢了,劳烦再上盘松子桂鱼,两碗酒酿,一盘花生。”
楚璟洵抬头朝店小二吩咐完,转头看了看窗外的飞雪,轻轻叹了一声气说:“这雪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了,二位可能…”说话声戛然而止。
两位侍卫看着楚璟洵那翘起的嘴角,暗道不好,想逃,逃不了,两位看着眼前的大魔王,视死如归的等待着大魔王接下来的话。
良久,大魔王终于开口了:“二位可能要陪在下在这过夜了,既然留下来,那不如痛饮一场,如何?贺倞?贺鞘?你们说呢?”
那位叫贺倞的怔了怔,缓了一会,才艰难的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公子…您可别为属下了,属下不敢。”
而贺鞘闭了闭眼,努力克制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有时候面对自家主子真想一头撞死。
大魔王还有点残存的良知,知道是俩要是照做了,如果被自己父亲知道不仅没拦着自己,还和自己一起喝的话,免不了一顿责罚,最终也没强求他们,只是把店小二端来的酒酿分给了二人,自己则饮了一坛桂花酒。
二人把楚璟洵扶上楼,让他休息,然后站在门口轮流守夜。
贺鞘走出门外,楚璟洵趁着他出去了叫住贺倞。
贺倞满脸疑惑:“主子,怎么了?”
烛光下,楚璟洵依旧笑着“贺倞,有些话我不好在贺鞘面前说,他心思单纯直率,只能跟你说了,皇上的心思你也都看出来了吧。”
贺倞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接下这个任务,抱歉连累你们两兄弟了,你们本就是我家捡到的,所以…”
贺倞完全可以猜出楚璟洵下一句要说什么了,他打断楚璟洵的话,在他面前跪下:“主子,王爷与您于贺倞和贺鞘有栽培之恩,若没有您便没有贺倞,属下誓死保卫主子!”
楚璟洵慌忙扶起贺倞,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他是真心想让这二位别跟自己一起淌浑水。
楚璟洵故作轻松道:“如此大礼就不必了,哎呀,我还真有点受不住。”
他转身朝床榻走去:“那我先睡了。”
贺倞也转身走到外面,跟贺鞘说了几句,满脸温柔:“没事,你先靠着我睡会吧,我来守夜。”
直到第二日清晨,楚璟洵起来了。
“公子,屋外雪已停,要继续赶路吗?”
“嗯,走吧。”
终是出了酒馆,雪下了一整夜,积雪太厚,所以街上依旧冷冷清清,没什么闲人。
楚璟洵将那贺家二兄弟拉到自己身边,难得神色严肃了些,向两人说道:“这次要干什么都清楚吧?”
两个小侍卫点点头:“知道,调查容山人口失踪一事。”
“嗯,但此行凶险,若容易些几日便可赶回去了,若棘手一些,则我们三人有可能…无一幸存,你俩好歹和我一起长大,多余的话也没必要说了,能懂吗?”
“懂。”虽然世子平日总是一座不着调的样子,但认真起来的时候,很靠谱,那股劲,是骨子里带的,是让人不知不觉臣服于他的。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三人终于赶到了容山一带,从山脚往上看,容山绿树环绕,郁郁葱葱葱,鸟鸣不上,时不时风吹过树林,激起一阵绿波荡漾,一派生机勃勃,与旁人描述的那个邪山截然不同,但直觉告诉楚璟洵,越是平静的地方,越是不对劲。
楚璟洵吊二郎当的说了声“走吧”仿佛只是个去山中观景的游客似的,丝毫没有半点紧张感,悠闲自在。
反观贺家两兄弟,二人各提着一口气,听到楚璟洵的命令,义无反顾的抬脚跟了上去,看着楚璟洵那轻松的神情,心中安定了几分,但双双将手搁在自己佩剑上,走在楚璟洵左右。
容山中,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斑斑驳驳,时不时有一两只鸟飞过,几只野兽跑过,看起来像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山,但这山以前似乎还挺热闹,说是过路的人,赶集的人,山中的猎户,都从这山路上过,如今却半个人影都看不着,寂静的可怕,连居住在山中的人也纷纷搬出去了,原因再简单不过,容山失踪案。
三人见这山没也什么奇怪的地方,便没那么警觉了,楚璟洵不用多说了,从进山起就没消停过,时不时观察观察这个东西,时不时看看那片树叶,才走了半个时辰就已经看起来完全放松警惕,开始采集自己一路上见到的草药,两个小侍卫想提醒他一下,但是一对上楚璟洵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就闭了嘴。
说是座山,但是走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大斜坡,明明在山脚下看还有些比较陡峭的地方,贺倞嘀咕了声“这是山吗?”贺鞘听到哥哥的话也附和道“嗯,走半天了,感觉走在平地上。”
楚璟洵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两位的悄悄话,谨慎如他,怎么可能不会意识到有问题?但是当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三人走到的地方已经满是迷雾,稍有不慎便会迷路,他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对这座山里的事,格外好奇。
迷雾越来越重,光线也越来越暗。贺家的兄弟再迟钝此刻也真正意识到了不对,转头看向楚璟洵,见对方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默默咽了口唾沫。
“公子,要不,往回走吧。”
“嗯”楚璟洵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随手将一旁的树枝折断,就转身和两人往回走。
走了半天,迷雾不减,楚璟洵眼尖的发现了刚才折断的树枝,证实了心中的猜测,这座山…真的不简单
“别走了,继续往前吧。”
听到这话,两个小侍卫僵住了,看到楚璟洵把玩着一根树枝,而他一旁的树枝被折断了,突然想起楚璟洵折断的树枝,冷汗直冒,但是,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无谓的往前走。
所幸,没再回到刚刚的地方了,身旁的树忽然动了,从里面飞出来一只黑色的鸟,掠过他们头顶,向前飞去,三人继续沿着山路行走,映入眼帘的是个宏伟的大门,黑鸟停在了大门上,黑漆漆的眼珠死死盯着他们,明明是只人畜无害的鸟,可那眼神此刻却像丛林中的狩猎者锁定住自己的猎物般,配上这雾气,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艹,哥,那鸟是不是有病,怎么这么瘆人啊…”贺鞘偏头在贺倞耳边小声说着,不料那鸟竟将目光汇聚在他一人身上,让贺鞘直接噤了声。
大门忽然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两个身形约十三四岁的的少年,脸上戴着银色面具,面具上刻着一节一节的竹子,身着青色长袍,头发用竹木冠束起,两人朝三人鞠了一躬,道:“副门主早知有贵客要来,恭候三位已久,三位,请吧。”
楚璟洵与贺家兄弟跟在那二位少年身后进了大门,那黑鸟也飞向空中,不知所踪。
贺鞘被这邪乎地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黑鸟一飞差点蹦起来,他躲在哥哥身后,探出头满脸防备的问走在前面的人:“你们是谁?这又是哪?你们口中的那个副门主又是谁?”
前面的一个少年似乎是嗤笑了一声,轻轻的,满是嘲弄和不屑,另一个人侧头看了他们一眼,转头继续带路,张口答道:“这是竹宛门,我们是竹宛门弟子,门内弟子分为三个等级。上岭,中岭,下岭,我们是中岭弟子,门主身体抱恙,门中大事一般都由副门主处理,其余的东西,你们自己了解吧。”
楚璟洵似乎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俩弟子还摆上架子了呢,这若是在外面别说摆架子了,这俩想见到他都见不到。
大家好哇,我是新来的[哈哈大笑],欢迎各位来参与久错的一段旅程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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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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