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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疯女人(2)

乐安平静的打量着面前的格里姆瓦尔德,他身着标准的礼仪圣服,略有磨损的深紫色祭披在他手里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幽暗诡谲。

而与此同时,格里姆瓦尔德也在眯着眼默默打量眼前的两个异乡人。

“我们不是来忏悔的,我们是来请你帮忙的。”萧平开口说道。

“你们两个不是本地人,是吗?”烛火闪了闪,格里姆瓦尔德的眼中闪过一丝戒备。

“是,我们是来这做生意的,但现在有些事想请您帮忙。”乐安接着说道,一旁的萧安听后也点点头。

格里姆瓦尔德放下手中将要燃尽的烛火,露出一如既往地和蔼的微笑,说道:

“可以,不过我还有些事务要先处理,你们可能要等上一会儿。”

“没问题。”

说完,萧平和乐安在教堂里随便坐了下来,看着克里姆瓦尔德收拾了些东西走出了教堂。

克里姆瓦尔德离开后,乐安打量起这个乡村教堂。

乡村的教堂并不华丽,石砌的墙壁和湿土做成的地面发出阵阵霉味,为数不多的几缕阳光透过顶上的窄窗照进来。

不论是这里的圣坛还是壁画都显得粗糙而劣质,没人说话时只能听见风声,鸟声,偶尔还会传来报时的钟声。

不知道他们这样等了多长时间,等到萧平都有些不耐烦了。

终于,在又一次钟响后,教堂的门再次被打开,克里姆瓦尔德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脸上带着歉意说道:

“抱歉,出现了点意外,不过万能的主已经帮我解决了。”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萧平不耐烦地说道。

“可以,不过我们得换个地方,请跟我来。”克里姆瓦尔德抬头看了一眼圣坛前木雕的苦像十字架,随后笑了笑,对乐安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约莫十分钟的路程,萧平和乐安被带到了一座双层小楼外,外墙刷着斑驳的白灰,给人一种压抑感。门楣上也刻着醒目的拉丁文:Domus Dei(神的居所),彰显着房主的身份。

到了前厅,格里姆瓦尔德礼貌的笑着,示意他们随便坐。萧平大马金刀的往那一坐,而乐安也在道了谢后坐了下来。

萧平开门见山,将一个袋子扔到了桌子上,说道:

“这袋子里是五枚金币,我们需要你帮我们一件事。”

克里姆瓦尔德听后不急不慢的拿起一旁的匕首将袋子割开,里面发出的金光顿时使得他的双眸亮了起来。

而一旁的乐安虽然仍然震惊于萧平的财力和挥金如土的性格,但见多了的乐安现在对此已经没有那么敏感了。

“您先说是什么事。”克里姆瓦尔德一边用匕首将麻袋挑起重新盖住金币,一边用手在身前比了个十字。

“在这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些问题。”萧平严肃的说道。

“好,如果天主知道的话我会尽量告诉你。”克里姆瓦尔德从容不迫的回答道,脸上依旧挂着虚伪的笑容。

“你和康斯坦斯女士关系很好吗?”

“哦,你说那个迷途的羔羊吗?我只能说我在努力替天主减轻压在她灵魂上的重担,她是个被天主抛弃的人。”

“她每年不是都会教给教会一大笔‘赎罪金’吗?”

“哦,是这样的。”说到这,克里姆瓦尔德重复了几遍这句话,声音也小了下去。

“我们听说康斯坦斯女士对所有男士都会应激,在她两任丈夫死后,但只有你例外是吗?”

“是这样的。”

听到肯定回答后,乐安和萧平对视一眼,萧平接着说道:

“那么好,我们需要你帮我们藏……或者说住在康斯坦斯女士的家里。”

“你们……想要干些什么呢?”

“你别问……”萧平刚想张口,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乐安攥住了嘴筒子。

乐安瞪了眼萧安,转头看向格里姆瓦尔德笑着解释道:

“我们有样很重要的东西在康斯坦斯女士的家里,那是我们曾经丢失的东西,后来依据线索应该是被康斯坦斯女士捡走了带回了家中,我们保证不会打扰到那位女士,那样东西对我们来说真的很重要,求你……求天主帮帮我们。”

克里姆瓦尔德听完,喝了一口水,眼睛看向别处,小声的嘟囔道:

“康斯坦斯女士吗?她好像确实很喜欢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着,她的那些娃娃也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克里姆瓦尔德始终没有给出回复,仿佛在思考权衡着什么。

终于,就在众人耐心即将被耗尽的时候,格里姆瓦尔德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

“可以,下午我会去康斯坦斯女士家里做祈福,不过你们到时候可能要换身衣服。不过我现在很累了,你们在下一次钟声前再来找我。现在请先离开吧。”说完,克里姆瓦尔德站起身来,面对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乐安当然也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于是道了谢后便拉着萧平离开了。

回到旅馆,来到嘈杂的一楼,乐安看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齐灵灵又在一脸兴奋的和佣兵掰手腕,而一旁的夏晓雨一脸尴尬的看着进门的乐安和萧平。

众人都到达楼上后,乐安关好房门,开始和夏晓雨她们交换信息。

夏晓雨在大脑中整理了一下,随后简要说道:

“康斯坦斯住在一个二层小别墅,外面围着一圈木栅栏。临近午饭时有一个平民装扮的女人敲门将一筐新鲜蔬菜水果和牛奶给了屋内出来的一个女人,她应该就是康斯坦斯。

康斯坦斯她……”说到这,夏晓雨停了下来。齐灵灵立刻接了上去,激动地说道:

“长得很美!真的!康斯坦斯女士长得是那种很温柔的美人长相,但可能因为她总是呆在屋子的缘故,她的脸色比较苍白,身形也偏消瘦!但她真的很好看!”

夏晓雨叹了口气,点点头赞同了齐灵灵的说法。

听到这,乐安和萧平不禁开始怀疑她们看到的真的是康斯坦斯吗,毕竟在别人的口中她可是个随时会应激的疯女人。

夏晓雨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补充道:

“还有,我们虽然去的时间不长,但就在那段时间我们总是能看到一些男人徘徊在康斯坦斯家附近,感觉他们……不安好心。”

萧平嗤笑一声,说道:

“那些男人应该是想吃绝户吧,真恶心。”

萧平说完后,乐安也交代了和克里姆瓦尔德之间的对话。

“那接下来计划是什么?”夏晓雨听完,疑惑的看向乐安。

“目前是打算让我和萧平先借着克里姆瓦尔德的帮助住进康斯坦斯家里,然后你们的话见机行事。”

“那你们潜入成功后,我俩也想办法住进去,我看康斯坦斯女士并不像个铁石心肠的人。”夏晓雨思考后这么说道。

“嗯……也可以,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

萧平在一旁盯着乐安和夏晓雨说话,见他们说完了话,萧平打了个哈欠,说道:

“下去吃个饭吧,都挺饿的了。”

夏晓雨听到这话皱了下眉,犹豫着问道:

“你们有钱吗?”

“你们没有吗?那刚刚齐灵灵是……”乐安很惊讶,刚刚他看齐灵灵和那些佣兵掰手腕还以为她们有很多钱。

听到乐安提到自己,齐灵灵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萧平扔给夏晓雨一小布袋便士,说道:

“给,够你们吃到副本结束了,我和乐安先下去了。”

“额……好,谢谢,我们会还的。”

“不用。”

说完,萧平就拉着乐安的手下了楼。

“吃什么?”萧平拉着乐安走向吧台,转头看着乐安问道。

“额……随便。”

“好,给我们两杯蜂蜜酒,三根香肠和鲜肉,另外要一块好一些的面包和一碗炖菜。”

听到萧平点了这么多,亨里克笑得简直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去准备食物。

乐安震惊的看着萧平,问道:

“点这么多,就我们两个吃?!”

“嗯……是也不是。”萧平思考了一会回答道。

不一会儿,亨里克就端着一堆菜品回来了,笑意盈盈的看着乐安和萧平说道:

“你们的菜品,请二位慢用。”

萧平端着菜品,环顾一周,发现餐馆里不少人也在打量他们,毕竟像他们这种这么有钱还住这种旅馆的人并不多见。

萧平一手端着菜,一手拉着乐安,径直做到了一个角落的餐桌上,这个桌子上除了他们还有一位正在啃黑面包的平民,他穿着粗糙的麻布衣,坐在角落里,较长的留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使得他更加不显眼。

那个平民看到乐安和萧平坐在了自己的桌子上,不敢抬头,拿起自己的黑面包打算起身把这张桌子让给乐安和萧平。

萧平摆摆手,说道:

“不用不用,你坐,正好我们想打听一些事情,觉得你应该比较合适。”

那平民听后点点头,坐了回去,但自始至终却都没有抬头看乐安和萧平,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真的内向。

“二位先生,有什么事都可以问,只要我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沃尔特就好,先生。”

萧平听完点点头,把刚刚点的面包炖菜和一根香肠放到了沃尔特面前,说道:

“给你的。”

“哦!真的吗,这真是太感谢了二位先生了,愿主保佑二位先生,您们真是太善良了,你们也知道的我这样的平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吃上这样好的东西……”

沃尔特激动的抬起眼,感激的说道。

乐安看着抬起头的沃尔特,意外发现他的眼睛很美,像蓝宝石一样透明而闪亮,而他饱经风霜的脸却更像耕地,衬得那双眼睛更加夺目。

“你觉得格里姆瓦尔德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有过什么传闻吗?”

听到格里姆瓦尔德的名字,沃尔特身体一震,转而欲言又止,低着头显得有些焦虑。

乐安看出沃尔特可能知道些什么,于是笑着安抚道:

“没关系,你可以大胆说,我们不会告诉其他人,我们只是好奇,我们过几天就会离开这里了,我们这几天和格里姆瓦尔德之间有些交集,看你应该是本地人,所以想来问问你有没有听过关于他的一些传闻,你放心说就好。”

沃尔特看了乐安两眼,又看了一旁的萧安一眼,而后盯着面前的烤肠,咬咬牙,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小声说道:

“先生们,格里姆瓦尔德他并不像表面那般慈悲,他并不是主的人,他是魔鬼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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