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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鎏金铃

【回忆】

铜炉山脚下,层峦叠嶂的密林如同蛰伏的巨兽。贺玄孤身立于这片山林中,掌心紧攥着一枚沉寂的铃铛。

铃铛通体鎏金、内蕴玄煞,本该咒文熠熠铃身此时却黯淡无光,仿佛生气都随着那人的魂魄一同消逝了。

贺玄的眼底翻涌起戾气——它不肯响。

这枚铃铛本该在感知到师青玄的转世后,第一时间就震颤着飞向主人。可如今,它静默如同死物,毫无反应。

贺玄的嗓音低哑,带着压抑的怒火:“……为什么不响,连你也不要他了?!”

铜炉山的阴风呜咽,无人应答。

两百年前,贺玄亲手将师无渡的魂魄拘于这枚九狱镇魂铃内,又以秘法将其与师青玄的魂魄结下不灭契约。从此,无论师青玄转世何方,无论轮回几载,这铃铛都会循着灵魂的牵引,去到他的手中。

他要的哥哥,他还给他了。

而贺玄,每一世都会循着铃声的指引,一次又一次与他相遇。

可如今……铃音沉寂,师青玄的魂魄仿佛彻底消散于天地间,连轮回都不再接纳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彻骨的恐慌攫住了贺玄的心脏。

铜炉山脚,雾气缭绕。

贺玄裹着一身戾气踏入君吾的居所时,正撞见一场荒诞的牌局——国师梅念卿盘腿坐在矮几前,面前摊着一副花花绿绿的纸牌。他边上坐着两个纸壳人,脸上都贴着长短不一的纸条。纸人没有表情,只是安安静静地“握”着自己的牌。

君吾则斜倚在软榻上,指尖随意捻着几张牌,眸色沉静地看着梅念卿抓耳挠腮,时不时还唉声叹气。

“嘶……这牌……唉!”梅念卿捏着一张牌犹豫不决,看看自己糟糕的牌面,又看看边上两个沉默却配合得天衣无缝的纸人搭档,最后忍不住抬头,带着点委屈地看向君吾,“殿下!你看看它们俩!再看看咱俩!这搭档当的,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它们配合得多好,一个眼神……哦不,它们连眼神都没有,就知道该打什么!你再看看你……”

君吾很是无奈:“国师,牌技不精,勿要迁怒。”

“这怎么能是迁怒呢!”梅念卿来了劲,仗着他的殿下近来脾气格外好,胆子也肥了几分,“分明是搭档问题!上局跟你打牌,你出的那张‘三’差点把我坑死!它们俩呢?一个出‘炸’,一个立马跟上‘对王’,多默契!你什么时候能跟它们学学?”他一边抱怨,一边用手指了指那两个纸人。

其中一个脸上纸条稍多的纸人,似乎“听”懂了梅念卿在夸它们,微微晃了晃纸片身子,仿佛无声的挑衅。

梅念卿更气了,对着纸人哼了一声,又瞪了君吾一眼,最终还是认命地咬牙打出了一张牌。

结果毫无悬念。一个纸人立刻默契地打出了压制牌,另一个纸人则迅速甩出几张牌,干净利落地结束了这一局。

“哎呀!又输了!”梅念卿懊恼地一拍大腿,认命地从旁边拿起一张纸条,一边往自己额头上贴,一边还不忘继续嘟囔,“看看,看看!这就是差距!殿下,咱俩下次能不能也培养点默契?别老是我一个人冲锋陷阵,你在后面悠悠看戏……”他贴好纸条,整个人都蔫儿了几分,就差没把“嫌弃搭档”写在脸上了。

“……”

贺玄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冷冷开口:“打扰了。”

君吾抬眸,目光落在他身上,将手中残余的纸牌往软榻上轻轻一扣:“稀客。”

梅念卿见状挥了挥手,两个纸人立刻飘到一旁站好。他顶着脑门上的纸条,饶有兴致地打量贺玄:“这位鬼王大人一身煞气,谁又惹着你了?”

贺玄开门见山,直接将那枚死寂的青铜铃铛掷在牌桌中央:“师青玄的转世,找不到了。”

原本静立一旁的纸人立刻被铃铛吸引,好奇地“探”过纸脑袋。君吾眸光微动,拾起铃铛端详片刻,仿佛感知到了铃内那被温养了数百年的熟悉魂息,神色变得极为复杂,眼底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幽深。

半晌,他道:“尚在轮回中,只是不在此界了。”

贺玄眼睫微颤:“什么意思?”

“六界之外,尚有三千小世界。”君吾语气沉缓,“他的魂魄,或许被异世法则牵引,坠入彼方了。”

梅念卿也收敛了玩笑的神色,凑过来仔细看着铃铛:“哎呀呀,异世牵引?那可比大海捞针还难千倍万倍……”他探出指尖去戳那铃铛,试图感知得更清楚些。

君吾不动声色的截住他不安分的手指,将人往身后一带,同时将那枚承载着太多恩怨与执念的铃铛抛回贺玄掌心。

贺玄紧紧握住那冰冷的器物,声音低沉而紧绷:“如何过去?”

君吾与梅念卿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从书架上凌空招来一卷古旧竹简:“剥离神魂,强行破界——不过异世法则对外来者排斥至极,你的力量会被压制到极限,甚至……”他顿了顿,语气少有的凝重,“被彼方天地法则视为‘异物’,直接抹杀,永无归途。”

贺玄冷笑一声:“无所谓。”

梅念卿眨了眨眼,忍不住开口说教:“年轻人怎么这么执着?恨到这种地步?”

贺玄没有回答,抓过竹简后朝着两人执了一礼,转瞬消失在门外浓重的雾气中。

身后,梅念卿顺势靠在君吾肩上,小声嘀咕:“我看不像是恨,倒像是……”

君吾看着他额前那张碍眼的纸条,手指勾起梅念卿的下巴,止住了他未说完的话。

“少说两句。”

看破不说破。

******

【现世】

师青玄失眠了。

凌晨四点,冬日的天空依旧被浓重的墨色笼罩,智能表盘上的荧光数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几次下意识摸索手机,指尖触到冰冷的机身才迟钝地想起——早已关机了。

他其实浅眠了一会儿,却坠入了一个令人窒息的梦境。

梦里,他置身在一方幽暗的禁殿,周遭浮动着森然的鬼火,周身缠绕着阴冷的鬼气。他感到自己被禁锢在一具陌生的躯壳里,那身体的主人双腕被沉重的铁链吊着,身子软绵瘫坐在地。梦里的人本该没有知觉,可师青玄仍清晰地感知到——这具身体已经维持这姿势太久,僵硬得如同一尊被钉在神座上的石像。

他在这荒诞的梦境中挣扎了一下,发现这躯壳的主人竟毫无抵抗之意,似乎早已放弃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于是他得以“操控”着这具麻木的躯体,费力地仰起头。

只见一道人影正静立身前。那人黑衣墨发,近在咫尺,可面容却像蒙了一层薄雾,任凭他怎样努力都辨不分明。

他是谁?

师青玄只觉得这场景熟悉得可怕,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他试着向那人倾身,想看清迷雾后的真容。

可谁知,就在他做出这个微小动作的瞬间,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惊恐骤然爆发!那是这具躯壳真正的主人,迸发出了困兽一般的挣扎!双腕上的桎梏直嵌皮肉,恐惧如山呼海啸般席卷而来,他听见自己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嚎哭——

不要!不要!!不要!!!

“哥——!”

堵在喉间的声音终于冲破黑暗,师青玄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窗外,雨已经停了。

他大口喘息着,冷汗将睡衣浸得冰凉黏腻。

就这样,醒了个彻底。

师青玄颓然倒在床上,仰面盯着天花板发呆——真是丢人,梦里害怕竟然还会下意识的叫哥哥?

“一定是晚上听我哥讲了太多糟心事儿,听魔怔了。”他烦躁地在床上又翻滚了几圈,最终认命的爬起来,走到客厅接了杯水。

饮水机在黑暗中发出轻微的“咕咚”声,格外清晰。

师青玄捧着冰凉的玻璃杯仰头就灌,大口的吞咽的动作缓解了心中的烦闷。他的视线不自觉地瞟向客房紧闭的房门,理智和情感在他脑中拉锯,将他的思绪搅成一团乱麻。

——他应该警惕的,那装在孩童躯壳里的东西来历不明,不知是人是鬼。师无渡那近乎失态的警告,必定有非走不可、甚至性命攸关的理由!哥哥绝不会害他!

可是……

可是那种仿佛镌刻在灵魂深处的熟悉感,还有那从树上跃下时的惊鸿一瞥,以及心底悄然划过的、道不明的悸动……这感觉如同找到了失落已久的锚点,愉悦到让人心头发颤。

他从小在蜜罐里泡大,骨子里便更愿意相信美好和真心。他无法说服自己,仅仅因为通讯那头的一声告诫,就彻底否定掉眼前这份让他灵魂都不受控制的亲近和悸动。

有人说过——被保护得太好的人,反而会生出近乎纯粹的孤勇。

师青玄“哐”地一声将玻璃杯放在桌上,径直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金属把手触感冰凉,让他指尖一颤,混沌的大脑也清明了三分。

下一秒,他用力压下门把手,脚步沉稳地走了进去。

管他皮下是人是鬼?管他靠近要杀要剐?

这是他捡回来的崽子,是属于他的。

******

房间里并非全然漆黑,远处路灯的光晕透过纱帘投照进来,在地板上落下模糊的光影。室内一片死寂,贺玄小小的身躯笔直地陷在被子里,不见一丝呼吸起伏,安静得近乎诡异。

师青玄站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又陷入了调息的状态。

“贺玄。”师青玄轻轻唤了一声,如意料之中那般,没有任何回应。

这人调息的时候就是这样,五感皆闭,仿佛与外界彻底隔绝。他第一次撞见这情形,就是初遇那晚。他夜里不放心,悄悄摸进来看“小孩哥”有没有踢被子,结果看到床上的孩子浑身冰凉、一动不动,连最细微的呼吸都没有,差点吓个半死。

后来他还拿这事调笑过贺玄,问他怎么对别人这么不设防,就不怕人家起了歹心,把他拖出去埋了?

当时贺玄怎么回答的?

记忆中那双沉静得过分的眼睛看着他,说了一句——“你不是别人。”

现在想来,真是荒唐又……微妙。

确认了某人此刻对外界毫无感知,师青玄紧绷的神经蓦然松弛。他走到床边,挨着那小小的身影坐下。孩童苍白的脸颊陷落在鹅绒枕里,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实在让人移不开眼。

他甚至能透过这张稚嫩的面孔,勾勒出他成年后冷冽又夺目的皮相。鬼使神差的,师青玄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那沉睡中的脸颊——意料之中的冰凉触感,却又出乎意料的柔软。

“明明醒着的时候那么吓人……”他嘀咕着,又戳了一下。

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悄然漫过心间,无声无息地抚平了心头的惊涛骇浪。连带着失眠的烦躁都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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