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秦霄所料,沈延青自然不是什么正经人。
刚吃过晚饭,沈延青便让客栈小二送水来,说要洗澡。
一钩新月破黄昏,灯火星辉掩映,一室亮光。
水雾袅袅,沈延青扒掉了身上的轻薄青衫,揽过堪堪一握的杨柳腰,眼里尽是缠人的温柔,“穗穗,一起洗吧。”
云穗猛地低下头,活像只烤熟的鹌鹑,“你先,我...我等会儿...再洗。”
“换水要加钱的。”沈延青微微低头,在云穗细白的脖颈上喷洒热气。
一听换洗澡水要加钱,小貔貅心道这客栈也太黑了,于是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衣带。殊不知店家被沈延青做了局,这换水加钱纯是沈延青胡诌。
虽说办了酒,两人也同床共枕了大半年,可这般赤/裸相见沐浴还是头一回,云穗难免羞臊,平素灵巧的手指此刻格外笨拙。
春光乍泄,沈延青眼皮一动,三两下剥了两人的亵裤,抱起柔弱无骨的一团云入了水。
这浴桶说大,却不能让两人并排而坐;说小,却能让身材高大的沈延青活动手脚。云穗只能背靠沈延青的胸膛,坐在他大腿上。
这水清亮亮的,眼睛往下一瞟便是一览无遗,不知是被热气熏着了还是怎样,沈延青难耐地望了望屋顶,只觉得喉间心头止不住地痒。
不等他出言撩拨,坐在腿上的小孩却先动手动脚了。
云穗拿起搭在浴桶上的巾帕,翻了个身坐,细细擦拭沈延青的肩头胸膛。
沈延青常年在室内读书,衣下的肌肤白花花的,云穗心想夫君身上真白,擦洗时蹭到肌肤,还觉得触感十分舒服,就像上好的细布,柔韧又滑溜,但这些话没有宣之于口,他只红着脸在心里说了个遍。
沈延青咽了咽喉咙,他知道小孩是想帮他搓澡,但这哪是搓澡,分明是对他的考验!
他们是正经夫夫,做点夫夫间该做的事再正常不过,可沈延青觉得时间地点全都不对,只好封心锁欲,但看到自家夫郎面对面坐自己身上,还撅着小屁股给自己擦身子……
沈延青默不住声地任云穗搓洗了一阵,见小孩终于放下了巾帕,他一把扣住小孩的腰和后颈,吻上了被水汽熏得湿漉漉的樱唇。
沈延青从来都是主动派,加上一月未见的思念,他失控地攫取云穗口中的津液,似乎这样才能浇熄从心底升起的渴望。
只是这水救不了火,反倒像油,让火越烧越旺。
云穗软在沈延青的臂弯里,娇喘连连,也不是第一回亲嘴,但...今日这人怎咬得这样凶,恨不得要把他舌头给吃了。
被亲得有些发晕,云穗软绵绵地捶了捶沈延青的肩头。
这时,交缠的四片唇才稍稍分开。沈延青垂眸,见小孩的嘴唇鲜红欲滴,眸光也散了,一副任他索取的乖巧模样,不禁抿了抿上扬的嘴角。
“好穗穗,我也帮你洗。”
云穗点了下头,安安静静地靠在沈延青怀里,浴桶中却扬起了不安分的水花。
耳后、锁骨、腋下、肚脐、膝后、大腿...沈延青摸向了身后那道难以启齿的小缝,云穗咬着下唇仰头,想让沈延青停下来,但想着夫君是好心帮他搓洗,虽然臊得慌,但还是由他去了。
两人都洗得清清爽爽,一出浴桶沈延青就用布巾给云穗擦身上的水珠,自己却湿漉漉的,待小夫郎干爽着身子红着脸,他才用半湿的布巾胡乱抹了两把。
云穗赶忙从包袱里取了干净的亵裤里衣,刚穿好亵裤,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穿过膝下,整个人悬了空。
“天儿热了,少穿些衣裳睡凉快。”
云穗心道这才四月份,又没入伏,哪里需要脱了衣裳睡?
还没等他想明白,唇上有多了一抹熟悉的温热。
怎的...又要亲嘴,不是才在浴桶里亲过了么......
但好舒服......
云穗闭上了眼睛,伸手环住了沈延青的脖颈。
沈延青一顿,吮吸愈发用力,凶狠得似乎要将怀中这朵花的花蜜吸干。
本能让两人贴得严丝合缝,密不透风,沈延青早已蓄势待发,但临了还是生生忍了下来,放了手。
四唇分离,扯出一道**的银丝,那双清泠泠的杏眼散得不成样子,沈延青忍不住啄了两口。
“岸筠,我们...今晚不圆房么?”
沈延青一愣,低头疑惑地看向怀中的小人儿。
他的小夫郎比白纸还干净,拉个小手亲个嘴都羞得不行,怎的问出了这话?
沈延青拉起小手啄了两口手背,“穗穗,你从哪里知道的这词,你知道圆房是什么意思吗?”
云穗点了点头,脸颊红扑扑的,“符真给我说的...就是...就是...睡一起不穿衣裳,然后...然后......”
然后亲嘴抱着睡,符真说这就叫圆房,若一整晚都这样,很可能就能怀上孩子。
后娘也说过什么洞房圆房,只是没具体教他,他一知半解的,以为在一张床睡了就算洞房。若不是有符真这样的好人,他都不知道他跟岸筠还没圆房。
去年入了冬岸筠就抱着他睡了,现在想想,肯定是冬日里脱衣裳太冷了,所以岸筠才不跟他圆房,现在天气暖和了不就......
“岸筠,符真说他圆房第二日起来会疼...等会儿能不能轻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疼,但云穗觉得只要给夫君说了,自己就不会疼了。
因为夫君是世界上对他最最温柔之人。
沈延青听得一愣一愣的,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言瑞你到底给我家纯洁宝宝教了些什么!
“好穗穗,今日...嗯...咱们先不圆房。”沈延青轻柔地抚摸云穗纤薄的脊背。
好滑......
云穗眨巴着清澈的眼睛问道:“啊,你不想与我圆房么?”
“不是,这个,就是,嗯......”向来口齿伶俐的沈延青第一次不知道怎么说话,“就是,嗯,难得我们见次面,你不是说明日还要出门买杏干么,这圆房...嗯,符真说得挺对的,而且你后日还要赶路,这事待寻个好日子我们再做。”
云穗听懂了,知道是夫君心疼自己,于是笑眯眯地往沈延青胸口钻了钻。
沈延青轻笑一声,搂过细腰的臂膀圈得更紧了些。
两人亲亲热热地说了好半晌话,就连秦霄和言瑞因为守孝不能圆房这事沈延青都知道了,渐渐的夜深了,窗外淅淅沥沥下了起雨。
“好点没?”沈延青用温热的掌心捂住了云穗的膝头。
云穗浅笑着,喷洒的鼻息尽数落进了沈延青颈窝,“开春暖和,这雨也暖和,不疼的。”
其实是有些酸疼的,但是今夜有人捂着就不疼了。
沈延青闻言没有放开手,反倒捞起一条细白腿搭到了自己胯骨上,这样好帮小孩捂捂脚踝。
夜雨是最好的摇篮曲,与爱人肌肤相贴是最好的安神汤,两人说着话,呼吸交缠,不知几时睡了过去,直至鸡鸣。
两人都习惯了早起,沈延青去找小二要了一桶水来洗漱,回来时见云穗换好了外出的衣裳,正在撑窗。
云穗见他回来了,扭头笑道:“一整夜没开窗,撑开好透透气。”
沈延青不自觉放下了手里沉重的水桶。
窗外是淡青色的天幕,一抹桃红含带朦胧朝烟,俏生生地立在窗边对他笑。
小二跟在后面端了饭食上来,沈延青回过神,接过饭菜就“啪”地一声合上了门。
云穗接过木盘,“饭也来了,咱们快些洗吧。”
沈延青胡乱“嗯”了一声,直勾勾地盯着自家夫郎看。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他本以为小孩生得清秀,穿得素净些好看,没成想这艳丽的桃红衬着雪肌也十分娇俏。
看了半晌,最后沈延青得出一个结论——以后得多赚钱给小孩买衣服。
吃过饭,云穗便从小包袱里取了梳子、小铜镜和一个小盒子出来。
沈延青一眼就瞧出来了,那是自己送给小孩的红漆杏花木簪。
云穗从前不大在意外表,也没东西打扮,在乡下能穿干净衣裳,身上不脏臭就行了,但现在他想收拾得好看些,特别是...和沈延青在一起的时候。
那根红漆杏花簪今日总算有机会使了。
云穗拿着小镜子顺头发,见沈延青洗漱完了,便让他先吃饭,不必管他。
沈延青笑笑,坐在桌边一边喝粥一边看小夫郎捯饬自己。
十几岁的小孩最是注意外表,沈延青很是理解云穗,咽下一口粥后笑道:“穗穗,等会儿咱们顺道去胭脂铺瞧瞧。”
举着小铜镜的手倏地收了回来,云穗踱到沈延青跟前:“哎呀,不要乱花钱。”
沈延青对自己舍得花钱,这事儿云穗早看清了,若去了胭脂铺他们绝不会空手出来。
沈延青听小孩这样说,只笑笑,不再说话。
吃过早饭,沈延青便牵着云穗出门买杏干去了。
那杏干铺子好找,从客栈走一刻钟就到了。
掌柜才开门,见有客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自家杏干吹得天花乱坠。
听罢,沈延青开口就要十斤,掌柜的听了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因时辰早,掌柜图个开门红,又听两人是外地人,还是替孕妇买的,索性给他们抹了零头,算是积阴鸷了。
云穗知晓沈延青买这么多杏干定有原因,便问他缘由。
“给你买的。”
云穗杏眼圆睁,磕巴道:“我们...我哪里用吃杏干......”
他们连房都没圆,他也没有怀孕嗜酸,给他买这么多杏干做甚!
青青能是什么正经人啊[坏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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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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