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被接回了小两口房里,言瑞抱了会儿便睡了过去。
秦霄把孩子抱给奶娘,让她带去暖阁睡。他刚一撒手,珍珠便开始嚎,把刚睡着的言瑞给闹醒了。
言瑞伸手把珍珠要了回来,抱在怀里哄:“宝宝乖,不哭不哭。”抱着摇了两三下,珍珠便停止了哭闹。
奶娘笑着说是孩子认味道,且抱去隔壁睡几日就好。言瑞怕珍珠哭坏了,加上自己也舍不得,就说他自己哄珍珠,让奶娘自去旁边,若有他应付不了的事再喊她来。
珍珠白日睡多了,这会儿精神头正足,言瑞哄一阵便没了精力,强撑着眼皮抱孩子。
“符真,我来吧。”
“你会抱吗?”
“当然会。看了这一日,我再蠢也看会了。”
最后,小珍珠落在了秦霄的臂弯里,后来渐渐大了,小珍珠从怀里爬到了父亲肩头,再后来跟着秦霄去上值,不过这都是多年以后的事了。
虽说是在省城生子,但该有的礼节不能少,恰巧又缝春节,言夫人令人煮了红鸡蛋分送给四邻好友。
因言瑞刚生产完,身子还不大爽利,言夫人便打算再等大半月,待满月之前赶回平康办满月酒。
因年后要回黎阳书院念书,又要待府学开学点卯,打点相关事宜,沈延青估摸着自己也得在省城再耗个大半月,索性定了跟言家一道回平康,路上还有个照应。
沈延青见秦霄现在是孩子不离手,活脱脱一个全职奶爸,不禁揶揄道:“秦逐星啊秦逐星,以往你是手不释卷,如今是孩不离怀。得了,后日就开学了,就你这黏糊劲儿,难不成你要把珍珠带去学宫?”
“我不去了,你替我告个假。”秦霄目不转睛地看着怀里嘬手指的婴孩,连头都没抬一下。
沈延青啧了一声,“又说胡话了不是,后日大宗师会到场,你不去有你好果子吃。”
秦霄懒得搭理这厮,让他赶紧回去温书,别吵着他家珍珠。
“嘿,我这大伯还不能瞧瞧小侄儿了?”沈延青嗤了一声。
“你又不会抱孩子。”秦霄撇了撇嘴,这厮一抱珍珠就哭,偏生又喜欢抱,烦人得紧。
两人斗了一回嘴,小珍珠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躺在父亲温暖有力的臂弯里静静看着,乖得不了的。
晚间,珍珠吃饱了奶,吐了两个满足的奶泡泡。秦霄抱着哄了一会儿见他睡熟了才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小摇篮里。
言瑞系好衣襟,轻声唤坐在摇篮边的男人。
秦霄飞快坐到床边,伸手抚了微微湿濡的衣襟,“心肝,又咬疼了?”
把胸前的手拍掉,言瑞笑道:“宝宝没咬疼我,倒是你每回毛手毛脚的弄得我疼。”
“奶娘说了每日需得按一按,不然奶水堵着了且要遭罪。要不还是换奶母喂吧?”
“先不说这个。”言瑞招手让他靠近了些,趴到了他肩上,“后日你上学去吧,珍珠有我和娘奶看着呢。”
“不行。”秦霄斩钉截铁,“珍珠离了我便要哭,奶娘哄不好的。”
言瑞失笑道:“奶娘不行,不是还有我嘛。”
秦霄怕刚才的声音惊醒了小心肝,飞快瞟了摇篮一眼,然后轻轻将大心肝扶正,声音柔得不能再柔,“你别操心这些,好生修养。”
别看这小奶娃只有手臂长,吃喝拉撒且要费心费力呢,他的符真本就娇弱,何况产子伤了元气,哪里还能再费心力。
符真从小养得娇,油皮都不曾破过,可那夜一盆盆的血水从产房里送出,他看得心都碎了。
“晓得了晓得了,有你在,我哪里会操心。”言瑞蹭了蹭他的鼻尖,“为了珍珠和我,你忧心了大半年,现在他平平安安地来了,能吃能睡的,你安心念书吧。”
秦霄抿了抿唇,道:“我读书倒不慌,他才生下来且要人看顾,你身边也离不得人,我想着年后横竖......”
言瑞知道他想干什么,忙出言打断:“不许荒废学业,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家里那么多下人,哪里还照顾不了珍珠和我?待回家办了酒,你就老老实实到黎阳念书去。”
“符真,我想陪你跟珍珠。”
言瑞戳了他眉心一指头,“傻子,我和珍珠自然要跟着你去。”秦霄长眉一挑:“今时不同往日,爹娘只怕不会应允。”
“哎呀,我去撒撒娇,他们自然就允了,实在不行我饿两顿,他们还能不允?”
“不要这样,符真......”秦霄眼里热热的,为了不让小夫郎看到,他埋到了小夫郎肩上。
“这世上啊我就服你。”言瑞抱住看阔的脊背,“晴也读书,雨也读书,早读晚读,寒来暑往,辛苦了这许多年,怎能说停就停。爹爹说过做生意最怕半途而废,读书不也是这个理儿?你有天资又肯下功夫,是进士根苗,我和珍珠如何能拖你的后腿。”
“你们怎会拖我的后腿!”
言瑞见他激动,顺了顺他的背,“哎呀,我嘴笨,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而且你不是答应过我嘛,要考进士做官,让咱们珍珠做官家公子。”
秦霄埋在氤着奶香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我记得,但不急这三年五载,等你身子养好了,珍珠能跑能跳......”
“诶诶诶,话不是这样说。”言瑞将人推起来,眼对眼,颇有些严肃,“你得抓紧啊,若珍珠以后瞧上了哪户大家少爷,人家嫌弃我们门第不高怎么办?他又不是我,生下来就能捡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咱们不得为他谋算着?”
秦霄闻言笑了,“心肝儿,珍珠才生下来几天啊,你怎么都想到他成婚了。”
“这不是未雨绸缪嘛。”言瑞脖子一昂,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娇,“再说我把他这辈子都想好了,我们的珍珠要日日平安,年年顺意,一生喜乐。”
秦霄听了直点头。
“珍珠他爹,为了咱们的孩儿,全力以赴念书吧,家里还有我。”言瑞郑重其事地拍了拍秦霄的手背。
“嗯。”秦霄握住小夫郎柔如无骨的手,摩挲了许久。
后日清晨,沈延青看着与自己一道出门的秦某人,揶揄道:“不是说要我替你请假么,怎的又要去了?”
“符真喊我去的。”
“我就知道,你呀你呀,就听你夫郎的话罢!”
沈延青捶了这小子肩头一下,当真是兄弟如手足,夫郎如衣服,兄弟是蜈蚣的手足,夫郎是数九寒冬的衣服。
秦霄瞥了他一眼,不甘示弱道:“大哥莫说二哥,我看某人比我还听夫郎的话。”
沈延青哼笑一声,又捶了他一下,但没有反驳。
两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就到了学宫。按规矩祭拜了孔子和诸位先贤,聆听大宗师讲话,这一上午也就混过去了。
沈秦两人照旧没有参与府学众人的吃喝活动,出了学宫就直奔家中。
吃过午饭,沈延青照旧抱着老婆小憩,刚一抱上,一股奶香就钻入了鼻腔。
“宝宝,你今日抱了珍珠多久啊?”
云穗惊奇,问他怎么知道自己抱过珍珠。
“身上一股奶味。”沈延青像狗儿似的在云穗胸口乱蹭。
“珍珠好乖...就多抱了一会儿。”
“那是我乖还是珍珠乖?”
“你和珍珠怎么比嘛~”
话音刚落,沈延青就吃味了,恶犬似的寻到一处肉球,咬了一口。
“嘶——”云穗推开胸前毛茸茸的头,脸上飘起一朵红云,“大白日的咬我做甚。”
这话被沈延青抓住了把柄,他笑得有几分放荡,“那你的意思是,夜里我可以随便咬你?”
“...可以呀。”
沈延青对上清澈又羞涩的双瞳,心弦一颤,喉间滚动,耳根发烫...他竟被撩到了......
天雷勾地火,哪里等得到入夜,沈延青翻身下床锁了门,便把夜里的允诺提前兑现了。
云收雨歇之际,沈延青飞快起身。
“怎么...又不弄在里面?”云穗面皮潮红,双臂搭在沈延青肩上,嘴唇贴在耳廓细细喘息。
沈延青将人掉了个个儿,将仰在枕上的人扒拉到自己怀里,“乖,冬日里擦洗容易着凉,咱们不弄里面。”
云穗淡淡一笑,“我没那么娇气。”
“宝宝,睡吧,晚饭我喊你。”
云穗嗯了一声就睡了过去。
沈延青垂眸看着呼呼睡的老婆,轻柔地摸了摸云穗柔顺的墨发。
那夜他在亭子里听言瑞哭嚎惨叫了一夜,如何能不心惊害怕。
他本就没打算有后代,何必让穗穗受这个苦。
只是穗穗一直想要个宝宝......
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以后慢慢跟穗穗讲吧。
珍珠是幸福小宝贝,秦君是超级奶爸[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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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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