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齐,名立,他是他们哪一届排行第一的修行者,当年飞升大会时名声打的很响,我也略有耳闻。据说此人天赋奇高,新飞升的一批新人神仙中只有他走到了神尊这一步,而且在封神榜上的排名似乎也很靠前。
“中毒小案,不知怎会惊扰如此阵仗?”
他一笑,没答我,只道:“在下带来了上天庭的医官,可来瞧一瞧。”
话罢,只见身后随从中走出一名女医者,向我行了一礼,进屋去了。
我心中总有种不妙之感,好在我方才已经封住了那老者穴道,估摸着也麻烦不了。
他们一行人进去里屋去后,有人悄无声息地拦在了门口,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旋离也道:“公子,我觉得怪怪的。”
谭淇也点头,简一一从他们来了便一直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我问他。
他沉默了一会,嗓音冰冷,有不易察觉的隐忍,“上天庭......是......故意的......”
“为何?”
他不说话了,紧紧盯着那屋门,居然在颤抖。
我轻笑,拍了拍他的肩,正欲说什么,门内之人突然出来了。
沈安齐依旧勾着笑,倚在门框上吐了口烟,似是没什么大事一般,我还未松口气,他突然道:“可惜啊,若是在撑一会,说不定就活下来了。”
我心下一紧,“何来此说?”
他笑,摇了摇头,“抱歉,没救回来。”
我面上不显,却是怔愣住了。
什么意思?怎么可能?
我皱眉,快步走了进去,却见那老者静静躺在床铺上,平静,十分平静。
医官立在一旁,摇了摇头。
我心中突然涌出无尽悲凉,伸手去探他的命脉。
一派平静。
我收回手,心里竟然生不出一丝悲伤。
“上神,借一步说话?”
......
我们到了一处僻静之地,他笑道:“无足轻重的人罢了,青水上神何必在意?”
我不可置信,我没法相信这种话是从一个被上天庭器重之人口中说出的。我心底涌出浓浓的可笑,不免笑出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无足轻重??”
他也不恼,笑道:“是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舍小家为大家罢了......死他一个又何所谓?”
我笑了两声,顿感愤然,他却突然不笑了,正色轻声道:“这是上天庭的意思。”
我愣住了,一股悲凉欲无助包裹我的全身。
“......”
我又笑,垂下眸,“我知道了。”
他没说什么了,摇了摇头,准备唤人走了。
临行前,我遥遥唤了他一声。
他回头,我道:“既您已至,也免得我在跑一趟了。劳烦上神代我上报明烟山日月宴一案进展,还望诸位待我消息。”
在场之人无一不听的一清二楚。他却是一愣,没说什么,走了。
......
痴迷一生的衣匠一辈子没有见过自己的救命恩人。生时便是一间小小的木屋,死了还是一座矮矮的坟墓,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向谁告知他的死讯。
我坐在坟墓前愣神,不知该如何评价云隐其人,他救过太多人,多到自己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年迈的老者是他救过的懵懂青年。追其一生所为之事,只用个“义”字形容。细细想来,因其所生事端恐怕也非他所愿。
不过,万众瞩目的代价便是如此,谈其一生,虽侠肝义胆,但树敌之量怕只多不少,也不知会有多少无辜之人受到牵连。
简一一给我讲,青辞宛发生如此祸端,上天庭完全是知情的,甚至说是默许了这件事。
“难道普通小仙的命就不是命吗???”简一一理智有些错乱,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
“为什么?我师傅一生安分守己,几乎足不出户,对上天庭忠心耿耿......怎会如此?”
“......”
经此一闹,我深知若是要查下去必须只我一人,我将安吉丽娜托付给了清平乐。旋离本就与我一同在阳面做事,我叫他留在阳面,暂时莫与我共事。简一一和谭淇只能先留在院中,我设下阵法,独自一人出门了。
-
“这家伙疑心很重,他唯一的特点就是一年四季着装均十分厚重,除了这个,暂时没发现其余弱点。”梁辰神情淡漠,眉矜靠在窗边,点了点头。
“没了?法力这块呢?”我问。
“说起这个,我觉得你有必要看看这个。”说着,梁辰眼神微闪,面前便出现一幕录像。
视角晃动的很厉害,是阳面随身携带的隐秘录像设备,视频里的人喘着粗气,同行的还有四五个门内高手。昏暗的天色下看不清他们在追赶的是什么东西,追了没一会儿视角猛地停住,此时只听有人沉声到道:“看你往哪跑。”。接着我便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影,他面色阴沉地盯着这些人,一言不发地等待缚仙锁靠近,似乎是放弃抵抗了。我见他二人没有动作,便知事情不简单。画面卡顿了一下便换了个视角,那人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缚仙锁不知何时断裂,周围原本放松警惕的人立马紧绷了起来,接着双方再一次混战,不过此时战斗只是徒劳无功,这几个人我认识,是门内高手,视频里的男人明显已经力不从心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却见那人低声咒念起了什么,接着他周身便浮现出了淡淡的黑雾。却见一道诡异的光芒从他的周身散开来,接着我便见到了我们此行的目标——蓝眼玉环。
画面里有人暗道不好,接着便中断了。
我眉头紧锁,梁辰道:“你可能比较熟悉,他是双修。”
我没说话,他继续道:“论神力他不敌我们,眼见身处劣势方才启用邪修之法。”
“我知道你的疑惑,我们也不知他为何等到千钧一发之际才使用邪修,初步估计与蓝眼金玉环有关。刚刚那诡异的光芒便是蓝眼金玉环的光。”
“光辉浑浊,形态妖异,蓝眼金玉环作为神器不应发出如此光芒才对.......其它同门怎么样了?”
梁辰捏了捏眉心:“消失了。”
“消失了?”我眉毛皱的更紧了,这太扯淡了。
“蓝眼金玉环现在与江屿意几乎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地步,我们已经感受不到它的气息了。自然也找不到江屿意。”
“他是神尊?”
“不,只是个中阶神官。”
我挑了挑眉。
“我和阿辰还没出手呢,如果不是主公要求活捉,我二人早便将他打的落花流水了。”眉矜似乎看穿了我在想什么,笑着说。
“主公什么意思?”
“蓝眼玉环与其天人合一,他伤玉环伤,他死玉环破,务必保证玉环完整。”眉矜摇头晃脑,我笑了,“这怎么打?你们相出对策了吗?”
“自然是有。不过......”他二人突然盯着我,我一愣,便知不是什么好法子了。
也不知道想的什么损招对付我:“说来听听。”
我目前法力尽失,断不可让他们瞧出什么倪端。
......
“不干。”
照片上的女孩俏皮可爱,甜甜地望着镜头。眉矜举着照片,从后面探出了脑袋:“真不干?”
“......”我捏了捏眉心,“让一个壮汉去装甜妹,你们把我当什么了?这就是你们想了两天的办法?”
“......”眉矜无言,转头看向梁辰。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各方都已就绪,就差你了。”他看着我,见我不说话,递了根烟,又道:“法力强,有能力自保,脑子聪明,演技稳妥。思来想去,只有你合适了。”
“你总不想让队里为数不多的女孩子去干这么危险的活儿吧,你不是最怜香惜玉了吗?”他有些戏谑的看着我,我不免好笑,“我说为什么主公要找我,原来是你们的主意。”
我点了烟,“怎么想的自己心里清楚,真是不坑我一下干活都难受。”
眉矜也笑,“我们青水上神容?昳丽,干这种危险的事那不是手到擒来?”
“现在唯一能接触江屿意的办法就是他在人间的工作了,他有一家集团,规模不小,你是王氏的千金,近期回国,过两天安排你接风礼,江屿意也会去。他已经对我们起了疑心,我们需要一个全新的身份接近他。”
“我们等了一个月,不论如何,这次必须成功。”
-
我用手比划了一下这姑娘的腿,她的腿细的不像话,我在上天界从来没见过这么细的腿,仙子们的身体塑造都是极其健康的,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人间的小姑娘都追寻这种审美,反正人家喜欢就好。
“你能不能有点女孩的样儿?”门外走近二人,那青年吐槽了一句,我笑道:“怎么了?翘二郎腿就不是女孩了?”
眉矜几番预言又止,无语的瞧向那中年男人,有啧啧两声:“怪不得江屿意那斯喜欢,换我的话,我也为情所困。”
中年男人嗤笑一声:“跟你这样的为情所困倒八辈子血霉。”
“......不是你......”
“行了,你们两别**了,照顾照顾我。”我抬手叫停。
“不是谁调......”
“走吧洛洛,跟爸爸出去吧?”不等他说完,那中年男人戏谑地看着我,咬重了“爸爸”二字。我哼笑一声,挽上他的手臂,“走完这顿你不请我吃饭都对不起白得的便宜。”
眉矜没忍住笑了两声,梁辰也笑,“霸道青水强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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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诸位莅临小女接风宴,希望各位不要拘谨......”
大厅内的人不少,我站在梁辰身边,他像模像样地说了几句客套话,看起来有那么些个商业大鄂的味儿,紧紧拉着我的手,我笑着与非富即贵的人们打招呼,不动声色地打量在场人的外貌。
从方才开始,我的身上便粘了一道不容忽视的视线,视线的主人站的不算居中,他勾着浅笑,一头齐肩的黄发搭在大衣上,我一眼便知这是江屿意,因为他穿的真的很厚。
他戴着四方眼镜,面容清丽艳气,看着温和至极,盯着我的目光却深不见底,令人毛骨悚然。
除了他,大厅里还有一位令我不容忽视的人,那人站在及其角落的位置,一袭黑装,低着头也没有看我,但在我眼中却有极强的存在感,惹得我频频想去看他。
我只需要在一群可爱的小姐中扮演好温柔的人设,遥遥给注视我的江屿意举一下杯,便不需我在多费什么其它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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