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它们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小神在一旁自转，看着一动不动的汤凡回。
“你明明知道我在想什么，干嘛还要多此一举问一嘴？”
“……”这人类说话也太呛了吧？
但是小神可以理解汤凡回此时此刻的心情，本来以为死了就会落叶归根，尘归尘，土归土，谁能想到死了之后还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要一次又一次活过来，而到底为什么活，要去干什么，她也不知道。
“你难道是，我的系统？”汤凡回突然抬头直直盯着小神。
“？什么是系统？”
“……你竟然不是系统？”汤凡回双手抱头，感觉很崩溃。
“人类，你得告诉我什么是系统，我才能告诉你我是不是系统。”
“好。”汤凡回深吸一口气，现在能真正意义上跟她对话的也只有这个泥巴小神，既然自己想彻底结束这一切，那就要从它身上问出有用的东西。
“系统就是，你会给我布置任务，然后让我完成。”
“噗，谁管你干嘛啊。”
……它语气好轻蔑。
好吧，如果是系统的话，看起来并不是完成任务的那种。
“那你会一直跟着我，或者给我点什么礼物吗？”
"？我有病啊，我跟着你这个废物干嘛，而且我为什么要给你礼物。"
它语气更轻蔑了。
“……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到底为什么在这里死了又死，我怎么才能出去啊？”
汤凡回的精神状态明显已经不好到了一个程度，她呆坐在地上，准确的说是呆坐在一片模糊的地面上，眼神又恢复了空洞。
不太妙。
要是被祂知道这东西现在是这样，我可能又要完蛋了。
小神于是又在汤凡回面前晃了晃，但是汤凡回此时就像一个搁浅的鱼，而且根本什么都没想，只是这么呆坐着。活着的意义都找不出来，现在死了，竟然还要找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好搞笑。
“你问问题不能问得这么跳跃，我如果要回答你这些问题，需要绕回第一个问题。”小神用自己的泥腿轻点了汤凡回头一下，生怕给她打疼。
“？我的第一个问题？”
“嗯，你能想起来吗？”
“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们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
"确实，你脑子看起来还能用嘛。"小神又开始在汤凡回面前绕圈，但是被汤凡回一巴掌拨开，小神本来想提出抗议，但是它还是忍住了。
“我们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这就是关键的地方。”
“你能不能别这么谜语人？”
小神话又被噎住，但是念在眼前这个人类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跟她斗气等于跟精神病斗气，有什么胜负可言的面子上又把骂人的话再次憋住。
“好好好，你别这么急。我们长得一样的话，难道不是说明你在阳间时捏的小神，也就是我现在的形象，正是面前这个大神吗？”
确实，确实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但怎么会呢？
“你是我在学校无聊时候捏的，如果你们确实是一个东西，”汤凡回看看小神，又看看那座神像，“那我现在难道是在做梦？”
如果不是做梦的话，那自己随便捏的小神竟然和这座大神长得一模一样，这……也太扯了吧？
“你分明知道你不是在做梦，被腰斩两次的痛感你明明还记得。”小神打断她，“这是福地，也就是你们俗称的地府，你汤凡回，是确确实实，死了。”
“……”
小神感觉眼前这个人类眼神更空洞了，甚至可以用石头来形容。
“所以又说回我们为什么长得一样，虽然听起来非常离谱和难以置信，但是你汤凡回在大学捏的东西，确实和现在福地的现任神，阎母神，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我并不是阎母神，也并不是你捏的这个小神，我是阎母神的蜄兽。”
“什么东西？”
“我说得快你又听不懂，说得慢你就说我是谜语人，你到底要我怎样啊？”
“等等，”汤凡回把手一举，“你说你是什么，什么瘦？”
“蜄兽！”
“对，就是这个，蜄兽是什么？”
小神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虽说确实因为她汤凡回一点对福地的概念都没有，它才会在这里的，但是解释这个确实会很麻烦。
汤凡回是自杀，自杀按理说是要被毋左引亲自来领去楼层，但是就是因为她汤凡回不一样，所以落到福地的时候也没有别的鬼自然而然的对福地的概念，但是，她也并没有被毋左引领走，所以，汤凡回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整个福地的“错误”。
至于为什么成为了错误，它当然是知道的，但是除此之外，也只有阎母神知道。
因为她汤凡回是阎母神的正缘。
是的，当时阎母神知道这个**凡胎的东西是祂正缘的时候，不可置信的愣了三分钟，然后就开始说些“我要正缘干嘛”、“谁让她自杀的”和“我为什么要认这个正缘”之类的话，然后整整一天也没处理几个投胎案。虽说阎母神不处理事情也没鬼敢说，但是祂已经心烦意乱的开始迁怒于蜄兽。
蜄兽那天只是在地上趴着睡觉，阎母神却平底被祂的尾巴绊倒，然后大声对蜄兽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个正缘很好笑！”
蜄兽：“？”
阎母神又开始在屋子里反复踱步，“你既然也觉得好笑，那你就去给我监视她，别让她靠近我，赶紧给她送走。”
蜄兽：“？？”
“我觉得挺好，你就去给我监视她，不管是送回人间还是送到十八层，随你便。”
蜄兽：“主人，那个，你既然讨厌她，那就让她自然地被毋左引……”
“不行！”
蜄兽：“？”
“让我的正缘在我的地方被毋左引带走，那我成什么了？”
蜄兽：“？主人你到底？”
“你去贴身监视她，别让她被毋左引带走，也别让她来找我。”阎母神一拂袖，感觉很烦躁。
蜄兽：“主人，虽然正缘有没有对你也没什么影响，但是你如果不讨厌话，把她放在你周围，让她想干嘛干嘛，对你的修为倒是有益的啊。”
“你果然是觉得我有个正缘很好笑是不是？”
蜄兽：“？都说了没有啊！”
……
总之蜄兽确定那天是阎母神找事，把它送到了这个凡人旁边，它本来平常的工作也就是在殿内当吉祥物，吃喝拉撒睡，对自己突然多了个任务也没什么，它本觉得既然这正缘都是人了，又是主人的正缘，那应该是非常聪慧的人类，但是……
它看到汤凡回听完它这一长串的解释之后的痴呆表情，恍然大悟。
好像并不如此啊。
“……人类，你说句话。”
汤凡回依然没理，她还是一样的目光呆滞，只不过这次是在盯着它目光呆滞。
“你分明就是系统啊！”
“我都说了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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