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我感觉自己像橱窗里的商品,标签上写着“托尼·斯塔克新欢”。
丽莎动作很快。公关声明写得模棱两可,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艾米莉亚小姐与斯塔克先生是互相欣赏的朋友,对不实报道保留法律追究权利”,并呼吁尊重**。结果显而易见,好奇的人更多了。
狗仔像蟑螂,24小时堵在我公寓楼下、公司门口、常去的咖啡馆。每次出门都像打仗,闪光灯刺眼,恶毒的问题像刀子:
“艾米莉亚!斯塔克先生的技术是不是和他的战甲一样厉害?”
“那条卡地亚项链值多少钱?是定情信物吗?”
“你们在走廊里就开始了吗?感觉如何?”
“听说斯塔克先生有收藏名模的习惯,你觉得自己能在他身边待多久?”
我脸皮薄,每次被堵都吓得脸发白,全靠丽莎和临时雇的保镖把我塞进车里。
我不敢看社交媒体,但丽莎“为了工作”逼我看热搜。
#艾米莉亚·克拉克#、#斯塔克新宠#、#走廊门女主角#……点进去,全是恶意的P图、下流的评论、对我职业的贬低(“胸大无脑,全靠睡上位”),还有嘲笑我“攀高枝”的。偶尔有几个粉丝帮我说话,也立刻被淹没。
工作也一团糟。谈好的几个大广告,品牌方用“形象争议”当借口,搁置或直接黄了。一场高端内衣秀邀约,主办方暗示我“戴点引人注目的配饰”,眼睛瞟我空荡荡的脖子——那条卡地亚项链早被我锁进抽屉深处,一眼都不想看,更不想听那嗡鸣。
不过也有“好事”。一堆三流杂志和八卦节目开天价请我做“独家专访”,话题当然围着托尼·斯塔克。丽莎很心动,但我第一次硬气地反对了。
“不!丽莎!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根本不了解他!除了……”除了那一晚的混乱,我对他一无所知。我不想靠卖**,尤其是卖和那个男人的“**”赚钱。
“艾米莉亚!这是钱!是大钱!”丽莎气得跳脚,“而且这是维持热度的最好办法!你以为装哑巴风暴就过去了?只会让他们编得更离谱!”
“那就让他们编!”我罕见地吼了出来,带着哭腔,“至少……至少不是从我嘴里说出去的!”
我抱着膝盖缩在沙发角落,像只吓破胆的兔子。我从未如此孤独无助。我想念T台纯粹的光,想念后台姐妹们的嬉笑,想念只需要操心脚疼和台步稳不稳的日子。现在,一切都乱得我头晕。
那个丝绒盒子像个幽灵,锁在抽屉里,我也总觉得能听见那烦人的嗡鸣。
托尼·斯塔克……这个名字像个巨大的黑影,罩住了我的世界。他像风一样来,又像风一样走,留下一地狼藉和这个烫手的“心跳”。他到底在想什么?他还会出现吗?我不敢想,也不愿想。
我只盼着这场噩梦快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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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周后,靠着丽莎拼命折腾和“斯塔克效应”的余温,我勉强接了个二线珠宝品牌的广告拍摄。地点在曼哈顿一家高档酒店顶层的玻璃花房。环境不错,但我全程神经紧绷,生怕有狗仔。
拍摄间隙,我去洗手间补妆。刚走出隔间,就在洗手台镜子里,撞上了一双深色的眼睛。
托尼·斯塔克。
他懒洋洋地靠在入口门框上,一身剪裁合体的炭灰西装,领带没打,领口敞着,手里晃着杯威士忌,像是刚开完会溜出来。
他看着镜子里的我,眼神平静,没了那晚的醉意和侵略性,只有审视,仿佛能看穿我的慌乱和强装的镇定。
我瞬间僵住了,手里的口红“啪嗒”掉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血冲上头顶,又瞬间冻住。是他!他居然出现了!在这个我最不想见他、也最意外的地方!
时间好像卡住了。
空气里只剩香味和我震耳的心跳。
托尼·斯塔克动了。他慢悠悠地晃进来,姿态从容。他弯腰,只用两根手指,捡起了我那支滚落的口红,动作优雅。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走近。他身上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混合着古龙水、威士忌和一丝金属的味道又罩住了我,让我发抖。他在我面前停下,近得我能看清他眼底的情绪。
他没把口红还我,而是拿在手里把玩,目光落在我发抖的嘴唇上,又抬起来,对上我惊恐的眼睛。
“小兔子,”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喜怒,带着无形的压力,“看来你还没学会看路。”语气平淡,却精准地刺中我最疼的地方,那次走廊里的相撞。
我的脸颊瞬间烧起来,屈辱感让我攥紧了拳头。
“斯…斯塔克先生…”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抖得厉害,“我…我很抱歉…那晚…还有…还有那些报道…”我语无伦次。
托尼好像对我的道歉没兴趣。他的目光扫过我泛红的眼眶,落在我空荡荡的脖子上,眉头极快地皱了一下。
“项链呢?”他突然问,声音冷了一度。
我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我…我收起来了…”我不懂他为什么问。
“戴着它。”托尼的语气带着命令,不再是调笑,是上位者的威压。“我送出去的东西,不喜欢被关禁闭。”他的目光锐利,“它能帮你挡掉点……不必要的麻烦。”
不必要的麻烦?我茫然地看着他。是说狗仔吗?那嗡鸣声…难道真是什么保护装置?
我还没消化完,他的下一句话把我扔进了冰窟。
“另外,”他微微倾身,凑近我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带来刺骨的冷。“离那些想靠你挖我新闻的节目远点。管好你的嘴,也管好你那个…吵死人的经纪人。”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裸的警告砸过来,“我的耐心有限,小兔子,别给自己找麻烦。”
说完,他直起身,好像刚才的警告只是幻觉。他把那支口红随意地扔在我面前的洗手台上,“嗒”的一声轻响。
“好好拍摄。”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迈着步子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他知道了…他知道丽莎想让我上节目…他是在警告我!那冰冷的眼神,那没温度的语气,比那晚在走廊里更让我害怕。
在他眼里,我是什么?一个需要被“警告”、被“命令”的麻烦?一个要靠他送的项链“保护”的附属品?
眼泪涌出来,我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眼睛红肿、狼狈不堪的自己,第一次无比清楚地看到我和托尼·斯塔克之间的鸿沟。
他是天上的神,而我,只是他一时兴起吹过的一粒灰。那晚的“意外”,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对他,大概只是日历上轻轻翻过去的一页,附带一个需要处理的小麻烦。
我抖着手拿起那支他碰过的口红,冰凉的感觉让我哆嗦。我用力擦掉眼泪,对着镜子,想挤出个职业的笑,结果比哭还难看。
风暴根本没停,而那个掀起风暴的男人,刚刚展示了风暴中心的冷酷规则。
托尼·斯塔克的警告像一副镣铐,彻底掐灭了我对媒体说话的念头,也逼着丽莎断了接八卦节目的心思。丽莎虽然肉疼,但托尼·斯塔克的名字就是最大的威吓。
日子在媒体的狂轰滥炸和工作的起落里艰难的过着。
我努力习惯当“风暴眼”。
我学会了在保镖堆里低头快速的穿过人墙,学会了在镜头前戴上冷漠面具,学会了无视刻薄的网暴。心里的害怕没少一分,但表面上却能维持恰好的平静。我不停的催眠自己,人们的关注度不会聚在自己身上太久,当他身边出现下一个女人,那就是自己解放的时候。
那个红色丝绒盒子,最后还是被我翻了出来。
托尼那句“它能帮你挡掉点不必要的麻烦”像个魔咒。虽然屈辱,但被骚扰怕了,在一个需要独自参加小型品牌活动的晚上,我抱着不知道什么样的心思戴上了那条项链。
冰凉的钻石贴上皮肤,那熟悉的“嗡……”声立刻响起。更怪的是,当我走出公寓楼,面对狗仔时,情况不同了。
几个冲在最前面、镜头快怼到我脸上的狗仔,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还伴着疯狂的震动,吓得他们手忙脚乱。同时,他们领口的微型录音笔也纷纷失灵,滋滋乱响。聚集的人群骚动起来。
我愣住了,下意识摸了摸锁骨下那颗冰凉的钻石,它里面的蓝光好像随着嗡鸣微弱地闪了一下。是他?这条项链…真管用?干扰了那些偷窥设备?
这认知让我心情复杂。
一方面,确实多了层保护,让我能够在媒体的包围下喘口气。另一方面,这更证明了我被他掌控的事实——我的安全,得靠他留下的“小玩意儿”。
慢慢地,我习惯了戴着这条项链。它成了我面对风暴时的一套隐形盔甲,虽然这盔甲本身像个囚笼。我也渐渐习惯了那无时不刻存在的嗡鸣声。
我开始麻木地接受“斯塔克女郎”这个标签带来的一切——被过度关注的工作、奢侈品“友情赠送”的礼物、各种场合里羡慕嫉妒恨的打量。
在一次顶级时尚杂志的慈善晚宴上,我又远远看到了托尼·斯塔克。他被一群大佬和政要围着,谈笑风生,掌控一切。身边美女如云,他偶尔调笑,姿态风流,眼神却还是疏离和玩味,跟那晚在走廊里看我时一样。
我躲在香槟塔的阴影里,静静看着。胸口那颗冰凉的钻石好像随着我的心跳,嗡鸣也快了点。没有愤怒,没有嫉妒,只有深深的渺小感和确认感。
他还是那个活在云端、游戏人间的托尼·斯塔克。那一晚,对我刻骨铭心,对他,大概只是无数风流账里不值一提的一笔。
我低头抿了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有点酸。我不停的在脑海里提醒自己,我该清醒了。
这场由意外刮起的风暴,总会停的。我要做的,是在风停后,努力爬回自己原本的生活轨道。至于那个男人和他留下的“心跳”…就当是场光怪陆离的噩梦吧。
下一章毫无疑问应该是纽约大战了,作者不太会写感情戏,请大家见谅[可怜]求求评论,让我感觉有人在看,也给我提一下意见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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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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